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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八十二章 血染斷天(二) 文 / 心靈殘跡

    第二百八十二章血染斷天

    星夜金光蓋太陰,血氣沖天起殺性,五方豪傑爭異寶,寶體顯威風騷情。無為子,敗雲煙,葉無涯三人被東州五族拖住腳步,抽不開身來,給秦雲與葉無涯創造了單打獨鬥的局面。在場無一不是一等一的天才人物,無為子,殺戮子,敗雲煙,葉無涯四人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一身實力睥睨同輩,胸中傲氣藐視天下,秦雲有信心與他們任何一人單打獨鬥,想要以一敵四卻是力有不殆,東州五族此刻給了他機會,秦雲又豈會不好好把握。

    風殤等人雖然纏住了無為子三人,但也未出手幫助秦雲,秦雲便知曉他們是要看他與殺戮子獨戰,勝了則是盟友,若敗了,那也成了死人,萬事休談。砰砰砰,秦雲與殺戮子剎那間交手,戰了數百回合,秦雲手持赤霄神劍,劍身上血紅色的光芒壓過了皓月,轉而又被黑色的混沌之氣包裹,隱藏在黑夜之中,令人難以察覺,不用神念查探,眾人還以為秦雲手中空空如何,一點東西都沒有。與赤霄神劍不同的是,殺戮子手中的殺戮之劍並滅有器靈,卻凝聚了無數修士的冤魂,灌入自己的意志,成為一把只聽殺戮子驅動的凶兵。

    一把是天上專司殺戮之劍,一把是地下掌管死亡之器,黑色與白色的劍影在月光下無數次交匯,究竟是殺戮之劍殺意更甚,還是死亡之器凶威了得,秦雲的身影在空中不斷舞動,白色的長髮時而在月光下被殺戮間撩斷幾絲,如羽毛般散落下來。兩人的衣衫幾乎如出一轍,破洞百出,猶如乞丐,只是大敵當前,哪裡還顧得了如此許多,贏了能衣人皮,輸了則為人皮。

    破爛的衣衫下,殺戮子披著一副蒼白的皮囊,冰肌玉骨清無汗,讓無數女修為止嫉妒,與殺戮子不同,秦雲的血色衣衫下,露出了一副泛著金光的皮膚,金光之下隱隱有黑色道紋流轉,彷彿經絡一般橫生在秦雲的皮膚下,與血脈交錯融合,儼然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再看面色,殺戮子臉上殺氣凜然,這人以殺為道,嗜殺成性,身體的每一分都染過敵人的鮮血,每一個毛孔中都透出無盡的寒意,殺戮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即使睡覺昏迷,乃至於死亡,他都會釋放出殺氣,凡欲接近他的人,都會被他的殺氣所傷,秦雲的殺戮與他一比,當真是小巫見了大巫,殺神之稱也名不符實,不如讓與殺戮子更為合適。

    觀秦雲面色,此刻的他無喜無悲,眉心處一方火焰十字道痕烏光閃爍,火焰十字上又流轉這一圈白色的環形道痕,一黑一白,兩者緊密的扣在一起,不分彼此,難明你我。秦雲的這一絲淡然掛於臉上,好似無為子的無為之道,又好似敗雲煙的太上無情道,只有秦雲自己之下,他的道不為無為,不為太上無情道,只為唯我自在,天地自在,任我自在,臉色同,而大道不同,他的自在之道是自我,更是大我,願天下一切生靈大我共同自在,先天下萬物生靈自在而自在,方可自我自在,天地自在,任我自在。

    這兩人截然不同,卻同時駕馭了一把殺戮之劍,腳下磐石鬆動,裂紋密佈,烙下一隻一寸深淺的腳印,秦雲手中緊握赤霄神劍,身影在月光下拔地而起,騰身在天空之上。眾人遙遙看去,都道好一個寶體,眼泛神光,太陰之練披肩,手擎寶劍,混沌之氣纏身,不為殺戮,故而殺戮,一身殺戮之氣盡斂,身影橫斜,如蛟龍觸動,猛虎歸山,朝殺戮子殺將過去。

    高峰崩碎,峭壁斷仞,凡殺戮子所過之處,無一不是風沙茫茫,蒼生盡碎,有物如無物,殺氣四溢橫掃,蒼生樹木成片倒下,眾人又向他看去,只見他持練揮光,一身殺氣可彌天,舞沙弄風,滔滔寒意似三九天。這一刀,削得蒼山盡瘦,那一劍剮的遍地寒霜。

    鏗鏘之音不斷,一座座山峰接二連三的崩塌下來,方圓萬里之內盡皆成了兩人的戰場。秦雲赤霄劍上混沌之氣堪堪擋住了殺戮子劍上的冤魂,瞅得時機,左手暗掐蘭花指,混沌化作繡花針,混沌細針彈出,無聲無響,如月光下一道髮絲,黑夜中一縷輕煙,細針出,直指殺戮子眉心,殺戮子神念亦是強大,窺得秦雲動作,心下大驚,抽身就待後退。

    秦雲一擊出後,必有後招,哪裡會給他機會,赤霄劍刺破霄漢,緊跟而上,掏心刨肺,直抵胸口,凜冽的殺機在這一時刻一齊爆發,殺戮子只覺胸口處一片冰涼,似有寒霜冰雪抹在他**的身體上,來得個透心涼,冰徹底。

    眾人看得一陣驚呼,秦雲這一招雙管齊下,大多數人未見混沌細針身形,不明所以,只道劍威厲害,少數人窺得玄機,知曉黑針歹毒,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殺戮子的眉心突地鑽出無數劍氣,秦雲見怪不怪,普通劍氣怎能傷他混沌細針,大道法則。

    待劍氣與混沌細針相遇時,秦雲淡然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絲波動,數到劍氣突出,將混沌細針斬成了數截,此刻他才知曉,這些劍氣乃是殺戮子凝聚而成,同秦雲一樣,將道理法則凝聚成形,秦雲的是細針,而他則是一道道劍氣,正是這些劍氣將他的殺招粉碎。

    別人修道,在了覺前以悟得多種法則為尊,以前悟得多少,了覺之後就能掌握多少。殺戮子卻是不同,他擁有著一顆無人可比的殺戮之心,除卻殺戮之道外,竟然一點法則也未悟得,然而他在殺戮法則上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可以說就算是第一天才無為子在單一法則的領悟上也遠不及殺戮子對於殺戮之道的法則領悟,三千大道,萬千法則,他卻只取一法,可謂異類,也是殺戮子資質不行卻強大所在。

    混沌細針斷裂,仍有數道殺氣反朝秦雲奔來,在空中飛舞的白色已被法則劍氣削斷一片,秦雲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計劃。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此刻,他也避無可避,索性義無返顧的向前衝去,可見那金身寶體向利劍,義無反顧顯戰意,不拚個你死我活怎干休。

    「好膽。」殺戮子本欲嘲笑秦雲一招多使,讓他瞧出了破綻,將計就計,未想到秦雲如此之狠,情願拼著承受飛來的三道法則劍氣,也要與他拚上一拚,將他傷了再說。此刻殺戮子也退無可退,秦雲赤霄劍上的劍氣早已映得他胸口一片陰寒,疼痛欲裂。

    秦雲的狠同樣激發了殺戮子的血性,手中殺戮之劍斜挑,一聲呼嘯響徹天空,又帶出三道法則劍氣,同時飛向秦雲的心,腰,腹,中其一或胸口碎裂,或斷成兩截,或丹田盡毀。三者齊傷,就算寶體也斷無生機可言。

    面對直面飛來的六道法則劍氣,好如那六道輪迴,有死無生,萬物生靈通通被迫轉世投胎,化六道為己用,那是真仙手段,殺戮子做不到,卻另有巧妙手段,逼的秦雲不退則死。

    誰料秦雲完全無視這六道法則劍氣,劍上殺意更甚,後發先至,眾人耳中只聽得撲哧一聲,天空上,月光下,山峰巔,雲霧間,一陣風來,帶下片片衣衫,猶如寒秋落葉,葉葉障目,待得衣衫飛盡,又見得一物從空中落下,此物呈圓盤狀,上卷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又見紫光氤氳,瑞氣繚繞,不是那異寶又是甚的?眾人一時間看的癡呆,怎想的到被秦雲收起的異寶會憑空落下,那豈不是天上掉餡餅之說,如今得了證實。

    「是那異寶,怎生從天而降?快奪了來。」眾人驚呼一聲,哪裡還管得了觀看秦雲與殺戮子的比鬥,日月無光也好,天昏地暗也罷,總之先將這件舉世難得的寶貝搶到手裡再說。

    人群中,一道紫色身影最為快捷,一起一落,就越過了眾人,一陣貼地疾走,就將泛著紫光的異寶撈起,塞入懷中。眾人看的此人,竟是生了一副尖嘴猴腮,毛臉雷公,像極了傳說中的鬥戰勝佛齊天大聖美猴王孫悟空,若不是深知此人修為只得玄牝中期,還以為他是一猴精化形,得了道行的妖修,混入人族修士中來奪異寶。

    眾人中有人認得此人,一語道破此人來歷,呼道:「胡地列,此寶有德者居之,豈是你天州一個小小的修妖門派所能得的,還不快快丟掉,免得遭了禍害,倒是休怪我未提醒一二。」原來奪得異寶的那修士,名為胡地列,乃是天州大派百妖谷的修士,百妖谷並非是妖精得道所創,而是修士修煉妖精道法得來,胡地列就是百妖谷中一名修得猿猴妖法的天才,此刻當他氣運當頭,連用猿猴三縱,落地後又施蟒蛇遊走,這才將異寶揣入懷中。

    在場之人進入斷天山脈,哪個不是為了異寶而來,如今異寶到手,胡地列豈會因為幾句話就將異寶交出,那不是瘋子,也是傻子。拿到異寶,胡地列不敢有絲毫停留,將異寶揣進懷裡,就貼地再次施展蟒蛇遊走之術,只見他的身體在地面不斷擺動,速度飛快的繞進了一座山峰下,又施展猿猴三縱之術,幾個起落就躍上了山頂,消失不見,速度之快,比之御風而行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只聽得胡地列聲音傳來:「哈哈,風水輪流轉,今日到我家,今天該當我胡地列氣運加身,奪得斷天異寶,假以時日,我必成為八州第一天才。」

    風殤無為子兩方人馬見第三方人群湧動,便分出了一縷心思留意,又聽得胡地列言語,立刻知曉秦雲失了異寶,落到他人手中,盡皆暗道不妙,頗有默契停下手來,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敢動彈,生怕對方阻攔。最後姜碎星趁敗雲煙被姬尚纏住之際,一揮手中的江山河景扇,瞅到個空隙,脫得身來,朝胡地列脫身的山谷追去。

    天州聖地,東州五族,這些個存在走出的天才,個個法則在身,也未見姜碎星有何動作,就聽到細語幾句,江山河景扇中就飛出一片山河,從這片山河中一步跨入,又跨出,竟是後來居上,比眾人還要先到達山頂。來得山頂,姜碎星環顧四周,哪裡還有胡地列的身影。

    姜碎星心中咒罵,這異寶明明被秦雲所得,怎生如此不小心,將異寶落下,被這群見縫插針之輩撿了便宜,如今人影全無,異寶異光收斂,哪裡還去尋來。

    只說胡地列收了異寶,心中喜不生喜,強自收斂心神,展開諸般修妖妙術,幾般輾轉,遁入深山,終於甩開了眾人,向後回頭十三次,未覺有人跟來,終於放下心來,掩在一處深山老林間,千年松樹下,掏出異寶仔細觀看了一把,想要祭煉一番,卻難以成功,暗道:此物乃斷天異寶,相比非凡,殺戮子奪到異寶不知多少時日,也未曾祭煉成功,反而被災厄之體將異寶奪了,此番真可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我撿了便宜,日後找一處無人之地,好好祭煉,甭管他世間歲月,不將異寶祭煉隨心,定不出世,我一出世必定要名震天下,功垂千古,作他千古第一修士,也將我百妖谷鑄成一座新的聖地,與天地人三教並駕齊驅,一爭高下。

    正當他看著異寶妄自猜想之時,一條黑漆漆的鎖鏈憑空伸出,在空中如蛇遊走,不發出一絲聲響,不驚動一點法則,纏繞空中,猶若無物。見得離異寶近了,這條鎖鏈突然如電飛來,破空之聲隆隆在耳,胡地列聽得聲響,抬頭望去,只見一名修士左臂上纏繞著那黑色的鎖鏈,不斷舞動,指使鎖鏈來襲。這一切來得突然,本來以胡地列修為,不會被人輕易偷襲,也算是福禍難料,一時間被異寶震了心神,這才給那人創造了可趁之機。

    「是誰?」胡地列怒喝,藉著月光,只見一道黑影在月光下獨舞,穿著黑衣,蒙著面目,黑色鎖鏈隨著他上下翻飛,將他手腳縛了,聞到胡地列言語,也不答話,只是緊緊拽著鎖鏈,任憑他如何掙扎,都不肯放鬆。「有種和老子大戰三百回合,莫要做這種偷襲的下賤勾當。」

    胡地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心中默念法訣,想要祭出法寶與那人廝殺,怎料斜裡又殺出一道人影,胡地列看得來人,亦是蒙著面目,死不吭聲,頓時萬念俱灰,心道:我只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怎料到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異寶到手還未捂熱,卻又將給人借了去。

    那人身手快捷,只眨眼的功夫就來到自己身前,自己被鎖鏈捆縛,法寶兵器一時祭不得,手腳不便,擋也擋不住,攔也攔不得,更是躲也躲不開,避也避不了。胡地列只見來人一劍削來,竟是要連異寶同自己手一齊斬下,他還未化境,畢竟沒有肉身再生之神通,痛呼一聲,「給你」,就將異寶扔了出去,來人接住異寶,收了就走,成全了他一雙好手。

    人影消失,鎖鏈收回,那人向後一遁,趁胡地列還沒有來得及追趕,就鑽入山石中消失不見,只留下空蕩蕩的一片山林,還剩胡地列獨自一人。僅這番失去異寶的片刻,山林外人影幢幢,胡地列暗道不好,坐定是那些人聽得打鬥說話的聲響,追殺而來。來人一個個耳聰目明,一點聲響就能被他們聽個鉅細,這點打鬥的聲音又豈能瞞得過他們。

    正當胡地列想要施展逃走之時,一道山河從天而降,落在近前,咫尺之外,景秀山河青青在,咫尺之內,禿壁斷崖頹頹安,見得山河內有一人,一襲錦衣打扮,手把一折扇,一步跨出,出得山河,來到胡地列跟前,扇子朝他眉心一指,問道:「異寶在何處?」

    胡地列知曉來人是東州五族之一炎帝姜家當代天才人物姜碎星是也,深知以他的修為對上姜碎星,如以卵擊石,絕無半點生還的可能,心思一轉,胡編道:「異寶被我藏了起來,你若殺我,便再也無人能將其找到,不如救我一救,待我脫身就將異寶雙手奉上。」

    姜碎星聞言,含笑點頭,胡地列以為成事,還未來得及暗生喜悅,就見姜碎星折扇一抖,將山河撲出,胡地列驚恐的吼叫一聲,就被這片山河碾壓其下,化作了一灘血泥,死的不能再死。又聽姜碎星冷聲說道:「異寶唯有德有能者居之,莫說你有何德何能,就算真被你佔了,又如何藏得住,異寶出世,不容蒙塵,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還想誆騙於我,真是該死。此刻異寶不在他身上,剛才又有響動,定是這人被他人剪徑打劫,將異寶失了,我且追去看看。」說完,化作一道烏光,踏入山河中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地的血肉,無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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