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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八十四章 血染斷天(四) 文 / 心靈殘跡

    詩曰:星耀天月照四方,萬古凶地夜無光,怎道天明復如初,寂滅輪迴奈河上。

    又道風殤和無為子兩方最先殺將起來,卻礙於修為想近,又有異寶傍身,實難分出勝負,你死我活之事亦是別想,反倒是第三方為了異寶爭奪,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抽冷子,偷襲,使絆子,嫁禍,平常這些種種不屑做的劣事今日那顧得了許多,一股腦的全使了出來,往自己仇人後背上招呼,皆是不問情由,一通亂砸,砸中誰,誰倒霉,也勿怪他們如此,異寶第一無二,奈何僧多粥少,少一人,便少了一僧,叫他們如何不慇勤。

    種種伎倆層出不窮,個個手段非凡,十多人愣是戰作了一團,眾人眼睜睜的看著胡地列奪了異寶逃竄,姜碎星緊隨其後,他們想要停下手來脫身追趕,怎料身邊仇人往死裡出手,一個不小心就將性命撂下了,異寶雖好,終究不如性命來得重要,於是乎十多人在山峰下戰作一團,耽誤了許多時間,直到後來才停了手,此刻追趕過來,唯有看到胡地列變成的一灘肉泥。

    眾人又如何知曉那一灘肉泥就是胡地列的,有人指出兩點:一則地上衣服乃是胡地列所有,此點眾人也不無疑惑,若是胡地列施了金蟬脫殼之計,將衣服脫下,栽贓一堆爛肉,那爛肉又不會反駁,只能任由胡地列施為,如此便能將他們騙過,自己出得斷天山脈。覓地潛修。

    於是有人提出了第二點,指著那灘血肉中的毛髮說道:二則血肉中金色毛髮大片,斷天山脈中恐怕僅有胡地列一人長相如此,尖嘴猴腮。滿身猴毛,像人非人,卻是人。衣衫可以脫下,那胡地列總不能連毛皮都扒下來。對於此點,還是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但那幾人盡皆是仇人,眾人看得真切,明知是強詞奪理。哪裡還理會,於是乎眾人斷定異寶落入姜碎星的手裡。

    姜碎星是東州五族最為霸道的一個,他們這些天才雖然貴為大門派的弟子,但在聖地眼中什麼都不是。從一開始姜碎星都沒將這些人當回事,那變成肉泥的胡地列就是最好的見證,哪怕是百妖谷的人知曉了此事,恐怕也是不敢言而敢怒,打落牙齒生生嚥了。

    眼見異寶再次落入東州五族一方手裡。眾人沒了奈何,只得重新回到原地,查看戰局。卻為想到,還未到達目的地。就見天空中一片大亮,金色與白色兩道光芒平分了天空。皓月星辰早已被這兩股光芒掩蓋下去,而在兩個國度中。各有一個小人在那持劍揮舞,鎧甲衣裳,頭冠靴履,樣樣分明,有耳聰目明之人指那呼道:「此乃元神所化小人,這兩人將此物都孕育出來了,那豈不是半隻腳跨進了了覺,日後前途無量。」

    此人話語若放到別處,或許還會引來一陣讚歎,但在此時此刻,眾人無一不是天才一流,哪裡需要他去講解,門派內早已將修真之事交代的清清楚楚,至於說天空之上的兩人日後前途無量,那與廢話也無甚區別,試問何人見過聖地的天才邁不過了覺一關的?又有誰見過傳說中的寶體被卡在了覺的門檻上,不能與天下修士為敵,禍害天才蒼生的?

    不過咒罵歸咒罵,這兩人一個是天州地教百萬年難得一件的天才殺戮子,另一個則是百萬年一出的太古寶體,這一戰可謂驚天地泣鬼神,且兩人連元神小人都祭了出來,斷無不拚命之理,若是錯過了此等對決,怕是今後再無機會目睹。想到此處,一群人熙熙攘攘,各展神通,快速朝秦雲所在的方向掠了過去,各佔一個山頭,觀看天空中兩人的對決。

    窮山惡嶺風無盡,刀氣劍芒削山林,白金國度相爭持,引得眾人連呻吟。秦雲與殺戮子以元神對決,凶險異常,殺戮子凶威猶在,白色小人隔空一吹,就是數到殺戮劍氣飛出,隔空朝秦雲殺來。秦雲的金色小人絲毫不懼,伸手一拖,就見金色國度中,上下前後左右,通通變化出一面面透明的方鏡,秦雲的聲音稍後才落入眾人耳中,皆聽得真切,道「斷空之術」也。

    殺戮劍氣無情,直奔秦雲上中下三路而來,層層疊疊,終究不知凡幾,眾人只聽得金色國度兵乓作響,一面面鏡子破碎。於此同時,金色小人騰空而起,伸手就這麼憑空一抓,就見一桿黑漆漆的長槍出現在他手中,這種手段詭異非常,眾人還道這把長槍是從空間斷層中抓攝而來,為此又引發了一翻爭論,只是此刻爭論礙了觀戰,沒吵多久又消停下來。

    長槍黑氣繚繞,眾人不知,此物乃是秦雲混沌法則所化,這一抓已是秦雲的極限,從混沌中將這些法則凝聚成槍,可見困難重重。秦雲拎得法則之氣槍,也不敢怠慢,自己的斷空之術被殺戮子看出了破綻,因而故意將殺戮劍氣疊加多重,破碎了自己的斷空之術。斷空之術被破,秦雲不可能再耗費法力,施展同相之法,故而持了混沌之槍,棄了金劍,騰空迎來。

    殺戮子也算好本事,對於殺戮之道的理解遠在他人對於法則的理解之上,正所謂專一而專精,專修一門法則者不少,但如殺戮子這般天才還專修一門者,極少,在殺戮子手裡,這幾道劍氣無疑成為了一件大殺器,擊碎了秦雲的斷空之術,朝秦雲殺將過去。

    面對如此八大的殺戮劍氣,秦雲哪裡敢怠慢,元神小人雙手掄槍,在金色國度中左右揮舞,只將一道道劍氣擊散擊碎,打回原型。撲哧,最終混沌長槍也經不住如此霸道的混沌劍氣,終於潰散,化成了一縷黑煙,消失不見。眼看混沌長槍消失。秦雲也不急不惱,伸手再次從虛空中抓攝來一把混沌長槍,如此反覆,混沌長槍一共碎了三把。才將殺戮劍氣打盡。

    眾人看得心驚,聽得膽顫,一人呼道:「不好,那寶體恐怕不是殺戮子的對手,你看殺戮子所祭的白色小人僅僅只吹了一口氣,就將寶體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此下去,此消彼長。寶體肯定力有不殆,遭了殺戮子毒手,難道殺戮子真要完成千古第一人的偉業麼?」

    「你胡亂恬噪甚麼?」有人立即反駁道:「你曉得甚哩,那殺戮子看似輕鬆。實則並不輕鬆,你我看的真切,那一十三到劍氣實則只多不少,寶體遭了他算計,故而才會處於下風。即使如此,也能從容面對,可見他尚有餘力,斷然不會被殺戮子輕易殺死。」此話說得中正。得到多人肯定,議論不止。又聽得空中傳來一聲大笑,笑聲抑揚頓挫。暗含法則至理。

    「殺戮子,你就這些本事,除了殺戮劍氣,還有甚招數,儘管是來,我一一接下。」秦雲的話讓眾人一致認定他還有餘力,否則哪會這般嘲笑殺戮子,莫不是引他怒火討苦吃不成?

    秦雲的笑聲讓無為子也停頓下來,回頭看了遠處的秦雲一眼,冷笑道:「這代寶體修為遠不如前兩代,卻比前兩代還要猖狂,真不知他是不知還是無畏,殺戮子雖然只悟得殺戮之道,但僅這一道,修煉至高深莫測又豈是易於,就算他有些本事,挑釁殺戮子,也純粹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風殤,你們東州五族還真是有眼光,找了這麼一個狂人,也算是與你同類。」

    風殤也不在乎無為子的諷刺,一雙手掌滿是血水,卻全然不顧,只往身上蹭了蹭,道:「你管他人作甚,天教與地教關係再好,你也未必同他殺戮子穿一條褲子長大吧,怎生叫你如此關心,莫非他是你胞弟不成,兄弟二人,一人入天教,一人入地教,再有一人的話可入人教,如此一來,以後三大聖地輪到你們當家,倒是可以再度合併,成立三皇聖教,好野心啊。」

    無為子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冷冷道:「風殤,你休得編排我等,看我不將你打殺。」三皇聖教當初分裂成天地人三教自然有難以訴說的原因,根本不是現在的無為子所能揣度的,這種禍事若燒上身來,還不落個飛灰湮滅,哪裡會有好下場,風殤如此編排他,怎能不動殺機。

    「哈,惱羞成怒了,我風殤貴為風家天才,又豈會怕你,來來來,咱們再戰三百回合。」說完,兩人再次戰在一處,這一方天空中法則呼嘯,凡是沾染一點的,不論草木生靈,還是山川河道,盡皆化成齏粉,兩人腳下地面,更是一片狼藉,土地硬生生的被刮去數丈之深。就連殺戮子這等狂傲之輩也不敢輕易挑釁二人,這兩大天才的可怕略見一斑。

    除這兩人之外,敗雲煙,葉無涯,姬尚,蚩無忌,姒無雙五人也關注著天空上的兩大元神之戰,手中亦是怠慢了不少,一道道法則沒有先前招呼的那般勤快,手中兵器更是從七八分力直接降到了四五分力,轟打下來,都是有氣無力,軟綿綿的,對手只需一撩就能擋開。任地這五人都極要面子,偏偏誰都不肯停手,只能這般做戲下去,分出心思觀看秦雲的戰局。

    只見得殺戮子聽到秦雲的話,滿臉怒容,但殺戮子悟了殺戮之道,心中戾氣越重,殺意也就越重,非但不會影響自己心智,還能將本身的殺戮之氣提升一個層次。此招在外人看來,的確是秦雲的失策,但熟悉秦雲的敗雲煙和葉無涯這兩大敵人總認為沒那麼簡單,秦雲的心計他們兩人早有領教,這人心思縝密,算無遺漏,豈會做出這種不智之舉?

    殺戮子怒了,眾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白色國度中,一股股瘋狂的殺戮法則在不斷凝聚,過的片刻,在殺戮子身旁,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兵器,細細一數,刀槍劍戟斧鉞鉤錘等十八般兵器,再加各種奇門之兵,總共不下百劍,這些全都是以殺戮法則凝聚而成,殺戮法則又豈會憑空凝聚十八般武器模樣,這一把把刀劍均是殺戮子心中的殘念所化。一個殘念一個道法兵器,當真是殺星一怒萬般法,一個殘念生一器,心中殘念有多少。且看兵器百十般。

    秦雲自是不知者百十般兵器由來,但見得殺戮法則壓得他金色國度搖搖欲墜,便知殺戮子此刻已是全力,探知底細,秦雲當下寬心,暗道:知河深淺,方能安然度之,知山高低。方能安然攀之,知路長短,方能安然踱之。如今你殺戮子底牌已露,我定要你今天來得去不得。

    心思歹毒。奈何殺戮子還不曾知曉,元神小人站在百般兵器中,手中長劍一揮,百十般兵器一通轟殺過來,有如狂風暴雨驟。又如冰雹霜雪落,秦雲所祭出的元神金身面對殺戮子的殺招,亦是不敢有絲毫怠慢,手中金劍再次幻化。不過這把金劍幻化而出的片刻,就被無盡的白光所包圍。一道戰意沖天而起,飛出金色國度打入白色國度中。正如一條銀河從天而降,橫跨兩大國度,穿梭在百般兵器暴雨中,面對著百十種心中殘念所凝聚的法則攻擊,巋然不動,一點被擊散的跡象都沒有,殺戮子感覺到自己的國度被一股強大的征伐之意貫穿,這股氣息讓他都感到心驚膽戰,心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氣息才能讓他心悸。

    「原來先前那股戰意根本就不知寶體自己所發,而是那白光所發,那白光究竟是何物,怎會有如此強大而令人心悸的氣息,莫非是太古某件法寶不成?」有人驚呼道,卻不知白光為何物,白光出現的那一剎那,一股征伐氣息立刻席捲眾人心頭,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就在白光出現的那一剎那,就連無為子臉上也露出一絲驚駭的表情,忍不住抬頭向天上望去,那一道白光橫貫天空,將平分天空的兩大國度徹底打破貫穿,心頭感受到那股征伐的氣息,細細體會一翻,他的臉色又一次大變,驚呼道:「怎可能,那是那是……」

    風殤看到白光的同時也愣在了當場,不過他的表情卻和無為子截然相反,哈哈大笑道:「戰劍,三劍之一的戰劍,沒想到我風殤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三劍。」

    「果然是三劍。」姜碎星從遠處歸來,看的天空中的白光,略有心悸的說道。他也未曾想到,在他離開的兩個時辰,兩人竟然拚殺到如此程度,竟連傳說中的三劍都出現了,只是三劍出現在秦雲手中,讓他感到好受一些,畢竟寶體千萬年來都是獨步天下,任何東西出現在他們手中都不會有什麼奇怪,「三劍已經消失百萬年,也是時候該出現了。」感歎一聲,姜碎星已無意重回戰團,而是獨坐在遠處倖存的一座山峰上,觀看起秦雲與殺戮子的比鬥。

    「這才是他的後手,他到底有多少後手,這究竟是不是他的後手?」葉無涯感受到戰劍的征伐之氣,彷彿觸碰到了白光的鋒銳,心猶如被灼燒一般疼痛,一股仇恨,恐懼,猜忌,嫉妒參雜在一起的感情秘籠罩著葉無涯心頭,左右著他的心神。在太古,不死一族曾經無敵天下,與三皇五帝,各大魔神分庭抗禮,不想被寶體一人度滅全族,從此烙下這四種情緒伴隨著血脈一起遺留下來,如今在戰劍的威壓下,葉無涯心血脈中的四種情緒逐一浮現,主導著他。

    「這樣的人太可怕,絕對不能留。」敗雲煙看著戰劍下的秦雲,美目中閃過一絲殺機。

    姬尚的眼神更為複雜,嘴中一味喃喃道:「難怪姑姑說我不如他,傳說中的三劍,他太過可怕,只是我未必就不能戰勝,一定能,姑姑說了,只要心性建議,未必不能超越所謂的天才。」

    蚩無忌和姒無雙看得秦雲使出了殺招,葉無涯突然失了狀態,面目陰晴轉換,不知是否走火入魔,他們心中各有驕傲,哪裡屑於趁人之危這種下作手段,索性也選了遠處一座山峰,遙遙眺望這秦雲的戰鬥,此種戰鬥,若選了近了,難免會遭池魚之殃,遙遙之峰方位明智之選。

    眾人聽聞戰劍名頭,早已驚駭無邊,若說你悟得法則,奪得異寶還在他們理解範圍,三劍這種傳說中唯有三把的第一劍則遠遠超出了他們的估量,也超出了他們的承受範圍。有人癡癡呆立於地上,抬頭望著戰劍,眼中滿是嫉妒,尚有清醒修士,望著身邊之人癡呆,仇人迷茫,也不禁感概萬千,也難怪他們,大家在門派中都是一等一的天才,出了門派,才知道天下廣闊,一山還有一山高,可怎也不能想像,那種天差地別,即使自己努力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高度,試問在場之人同為天才,誰還有慧劍,仁劍?

    剛剛舉起想要趁機殺死仇人的手也放了下來,心中未免有種兔死狐悲之感,他們的仇不過是意氣之爭,門派之爭而已,與其做這種無謂的爭鬥,還不如馬不停蹄地追趕這些天才才是正理啊。

    秦雲亮出戰劍,欲與殺戮子一決生死,究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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