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九十三章 吃屎吧 文 / 心靈殘跡
第二百九十三章吃屎吧
兩人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自然驚動了許多修士，一個個神念掃射過來，觀戰這場慘烈的戰鬥。那二師兄，披頭散髮，手臂，大腿，都被一股神秘的火焰所替代，雙目失神，神智全無，沒人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在控制著他的身體。那秦雲，更是瘋狂，全身火焰熄滅了大半，皮膚上還有裊裊青煙升騰，化魔之力已經接近枯竭，眼看就要退回原形。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眾人的焦點，多股神識來回掃視，想要知道這兩個不明人士為何會爭鬥，二師兄手裡的青銅圓盤此刻哪裡瞞得過眾人，在斷天山脈中，異寶人人見過，這次人都是過目不忘的老修士，哪裡會將這件異寶看漏。這沒發現還好，他們不過湊個熱鬧，沒想到意外之間失蹤的異寶出現了，叫他們還怎麼坐得住，一個個全都活動心思，想要做些甚麼。
剛想要行動，就有一股恐怖的氣息自千里外襲來。「大能！」眾人驚呼，那股力量來得快，去的也快，彷彿如山一般的威壓從來都未出現過，眾人汗濕透了背心，剛想邁出的步子終究沒敢邁出，只有神識還停留在秦雲所在的方向，仍然不死心。
他們人未動，剛才釋放那股威壓的大能似乎也就任由他們觀看，威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兩人一戰就是一天時間，從清晨戰到傍晚，方圓百里之內一片飛灰，樹木不見了，成魔的草木也消失了，這塊地方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死地，從天空看，這座是山頭已經被削為平地，灰禿禿的死氣取代了原本的青綠生機。
唯有空色和秦浩雲能在附近的兩座山頭上觀看這一戰，但兩人也不敢靠的太近，恐怕殃及池魚。兩人遙望天空，只能看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空中不斷交織，時而光線被法則擾亂，兩人失去蹤影，過了片刻才出現。
「吼。」久戰不下，二師兄突地發出一聲大吼，吼聲直接震塌了空色所在的山頭，將這個不地道的和尚埋活埋了。血雨紛飛，這次並非秦雲的血，二師兄又一次斬掉了一截血肉，血肉獻祭，原本的身體被火焰所取代，火焰忽明忽暗，詭異之極。
這個時候，二師兄的眸子突然有了神智，在不斷掙扎，一股神念傳達給秦云：「殺了我，快，斬下我的頭顱，我不想在失去神智的情況下死亡，要死，我也是戰死。」雙手緊緊的捂著頭顱，時而瘋狂，時而痛苦，很明顯是在與他體內的祭獻之力掙扎。
「真假？」秦雲心中疑惑：二師兄用了祭獻之道後，一直處於失去神智的狀態，為何現在突然轉醒，難道是迴光返照？他是自願用祭獻之刀的，此刀又是造化門的法寶，他身為二師兄，被賜予祭獻之刀，這是否表示他知曉運用此刀的後果，既然知曉後果而非要為之，他又如何會反抗掙扎，莫非是後悔了？我且順了你，看你能耍出甚ど蛾子來。
秦雲左手悄悄將一物捏在手裡，提起赤霄劍，一眨眼來到二師兄身前，手起劍落，血光在他脖子上劃過，沒有絲毫的意外，他的頭顱飛了起來，連一聲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
「死了？」眾人疑惑，兩人大戰一整天，秦雲一直處在劣勢，難道就這樣結束了，未免有些掃興了罷。只是，他們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頭顱飛出的同時與肉身一同燃燒起來，整個人都被白色的火焰所吞噬，熊熊大火將漸黑的山林照的大亮。
秦雲皺著眉頭，一直沒有放鬆浸提，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二師兄的屍體掉落在地面，仍然在不斷燃燒，足足有半個時辰，他的屍體還沒燃燒成灰燼，修士體內都是天地元氣精華，難燒的很，這麼長時間也算正常，眼看地上的火勢越來越小，這才放心下來。
眾人也以為事情落幕，以為異寶落入了秦雲的手中，紛紛以秘法稟報師門，尋求支援，至於山門中沒有大能的存在，直接醃了，眼睜睜的看著秦雲等人爭奪，反正就算走了狗屎運摸到異寶，也是一場禍事，不如看場熱鬧來得划算。
突然，灰燼中鑽出一道白光，以秦雲都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從秦雲身旁掠過，帶起一片血雨以及一條握著赤霄劍的手臂。強烈的疼痛感席捲心頭，秦雲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暗算了。
魔血很快被止住，但由於流失嚴重，秦雲身上的火焰快速退去，重新變成了一頭白髮的普通修士，黑色的血液重新變回金色，金色氣血流轉，修復者自己的傷口，心念一動，斷臂帶著赤霄劍飛回，重新接續，可損失的血液卻是彌補不回來了。
秦雲死死盯著那道白光，非是秦雲不謹慎，誰又會想到，一堆灰燼也會暴起傷人。
白光收斂，重新變成一個小人兒，模樣與二師兄一般無二，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你沒死？」秦雲略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節，「你不是他，你是誰？」
那小人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未曾相識的見他這番模樣，還道是仁者善士，正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唯有秦雲等幾個人才知道這張面容下掩藏的凶險。
「對，我怎麼可能是那個蠢貨，殺了我，快，斬下我的頭顱，我不想在失去神智的情況下死亡，要死，我也是戰死。」小人重複著剛才二師兄說過的一遍話語，嘲笑著秦雲。
這個時候秦雲哪裡還會不知道自己被人騙了，叫他斬下二師兄頭顱的不是根本不是二師兄自己，而是現在這個小人兒，「你到底是誰，太古時代的哪一位？」
秦雲的話讓小人露出了一絲驚訝，他便知曉，自己的猜測**不離十，這人一定是太古時代的人物，通過特殊的手段活著，這種事在修真界屢見不鮮，只不過一個個都隱藏的很好，難以發現罷了。
「我是誰，哈哈，我就是祭獻之道，難道跟我打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多少年沒有出來了，八州之上的靈氣越來越少，讓人難受到窒息，不過這次總算讓我驚訝了一翻，看看，我看見了什麼，太古時代令整個天地都感到顫抖的寶體，還有他化自在在天魔的分身，兩個太古時代仇敵的力量，居然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還融合的如此完美。」
小人深處短的不能再短的手臂，指著秦雲，彷彿遇到了世上最開心的事，手舞足蹈，「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氣運，千萬年了，我收集的氣運終於讓我找到了最恐怖的殺器啊。現在的修士誰又會想到，這世上最恐怖的殺器不是什麼法寶，而是一種體制，萬古難尋的體質，天上天下獨一無二的體質，寶體，只要奴役他，就等於奴役了整個八州，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好，太好了，寶體，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臣服於我，為我所用，我將賜予你進階所需要的一切，而是被我奴役，我會控制你的靈魂佔用你的身體，你選擇吧。」
秦雲笑了，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選第一個！臣服於你，你賜予我進階所需要的一切。」
「怎可能？」遠處山頭的空色和秦浩雲眼珠子掉了一地，「這還是寶體麼，那個千萬年來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寶體，居然這麼輕易就被人招降了。」
就連自稱為祭獻之道的小人也有些發愣，本來他都準備好出手將秦雲奴役奪舍的，誰能料到秦雲直接臣服了，一時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以為秦雲在耍他，但看秦雲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嘲笑，又有些拿捏不準，遂出言問道：「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但你也要說話算數，賜予我進階需要的靈藥。」
聽到秦雲的條件，祭獻之道欣喜若狂，道：「只要你真心臣服，我自然會賜予你進階所需的一切，太古寶體，無所需要一些天材地寶來突破境界壁障，這百萬年來，造化門也收集了不少，天須草，化靈根，玉葉觀音，千佛掌，九須參，應有盡有，你儘管放心。」
祭獻之道將自己造化門收集的靈藥一種種報了出來，這些無疑都是他收集的寶物，如那天須早，待得成熟之際，就能長出天須來，光亮透明，綿長柔軟，真如天的鬍鬚一般，食指能領悟天道法則，就算是修真界也是不可多得的靈藥，造化門中的那根天須草，也是他千萬年前摘下，百萬年前甦醒帶出來的。
「天須草，我的天，竟然連這種逆天的東西都要，那功效僅在仙藥之下啊。」空色聽到祭獻之道報出的一個個藥名，連口水流下來都沒有發現，一個玄牝修士居然會留口水，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但這卻是事實，空色，正宗的佛門弟子。
「如此甚好。」秦雲露出了笑容，「這樣一來，我也省得再冒生命危險去尋找靈藥進階了。」
「那是，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一個門派的支持和沒有門派的散修相比，進階不知快了多少倍，你可知為何聖地每千年都有那麼多天才出世麼，你又知道聖地之中有多少天材地寶，天才都是用天材地寶堆起來的，若沒有這些天材地寶，聖地也就不是聖地了。」
「是啊。」秦雲點點頭，大是贊同，此刻在場所有人都以為秦雲要變節了，唯有秦浩雲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原因無它，這個笑容他太熟悉了，每次秦雲想要陰人的時候，都會帶著一副笑臉，記得敗雲煙受傷之前他也看到秦雲露出這副笑臉，至今記憶猶新，如此看來，這個祭獻之道怕是要倒霉了。
果然，秦雲開口了，秦浩雲只聽得秦雲說道：「我衝擊築基的時候拼了性命去荊州仙府奪了一粒仙丹吞了，才堪堪大乘願望，到谷神也是和姬仙兒一起拼了性命才搶到九龍山脈的金丹，這天地真是不公，仙兒僅僅吸收了一點金丹之氣就從化境突破到大乘，而且也就堪堪突破谷神，說起來突破小階要容易千倍了，只要吃一些仙練草和燈芯草之類的靈藥即可。」
祭獻之道聽著這些名字，愣在了當場，秦雲說得這些靈藥他不是不知道，作為太古時代的人物，豈能沒聽過仙丹，金丹，燈芯草，仙練草這等仙丹靈藥，只是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他哪裡去尋找，難打去盜一個太古大人物的墳墓不成？
太古時代的大人物哪一個不是手段通天之輩，誰在死前沒有留些後手，就算是他，也能活到現在，更何況這些大人物，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涉足大人物的陵寢，一個不小心，絕對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寂靜，祭獻之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難道就說自己沒那些東西，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倒是空色第一個叫了起來，「暴殄天物啊，前段時間修真界死了那麼多大乘，連羽化聖人都出手了，沒想到仙丹是被你奪了去，就連九龍山脈中的金丹，不是說被姬仙兒奪走了麼，怎麼又到了你的手裡，說來你還是吃肉的，那姬仙兒純粹就是個喝湯的。還有燈芯草，仙練草，你居然都吃過，你可知道我西州鼻祖燃燈古佛就是燈芯草化成人形之後修煉得道的，要是這麼麼多靈藥仙丹，就算是頭豬都能成仙了，你居然才御風，那些靈藥都到哪去了，難道變成屎拉出來了，我看就算是屎都有無數修士搶著吃，暴殄天物也沒你那樣的，你個殺千刀的。」
空色一罵就罵了將近一頓飯的功夫，從燈芯草，仙練草一樣樣特性，藥理，效用說到秦雲是如何的無知無能無用，拿著寶貝當破爛，有眼不識金鑲玉。罵了這麼久，愣是連一口氣都沒喘，秦雲聽得也為止驚歎，未曾想到自己沒氣著祭獻之道，倒是先氣著這個和尚了。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秦雲知曉自己昨晚吃的飯菜都是這廝做的，人家招待了，也不好在禮貌上怠慢了對方，秦雲知恩圖報，哪怕一餐之恩，雖然那饅頭秦雲真的不喜歡。故此他也不好頂撞空色，只能黑著臉任由他罵著，只是連他也未想到，出家人為何如此能罵。
「夠了！」祭獻之道此刻也反應了過來，秦雲根本就是在耍他，這種天地奇珍，就算是仙人也未必能夠拿得出來，他又怎麼可能拿得出，「我若有仙丹金丹，自己早已成仙得道，哪裡還需要你，你分明是無理取鬧，漫天要價，作弄與我。」
「天地良心，我敢對天發誓，我要是戲弄你，願受九天雷罰，灰飛煙滅。」秦雲舉手向天，發了一個毒誓，誓言之力變成一根鎖鏈，烙印在大道之中，只要秦雲違背誓言，有大能力的人就能拿大道烙印來讓九天降下雷罰。誓言沒有絲毫的紕漏，真真切切地被大道所烙印，就算深知大道的祭獻之道也看不出任何不妥來，可他又怎會想到，秦雲他怕雷劈麼，三災九劫大道聖痕都能熬過來的他，還會怕什麼九天雷罰不成。
「不管是不是真的，若有那些丹藥，我不知塑造了多少仙人，多少羽化，何須你一個御風期的寶體，不如將你煉藥，說不定能將這些仙丹金丹練出來也未嘗不可能。」
「要不我拉幾坨屎給你嘗嘗，說不定還真能提升幾個境界。」秦雲打趣道。
「找死！」祭獻之道大怒，此刻哪裡還不知道秦雲從頭到尾就是在耍他，恐怕就連那邊山頭的和尚也恐怕是在跟他長雙簧，說到底，還是叫他不要癡心妄想去奴役寶體，叫他去吃屎。
頓時心頭火起，祭獻之道冷哼一聲，龐大的氣勢爆發出來，那是純粹大道的威壓，脫離了了覺境界，本來他就不是修士，又何來境界一說。此刻的祭獻之道在秦雲看來，就是大道的化身，從大道中脫離出來的一部分。
「真是祭獻之道，這世上莫非真有大道化身不成？」空色替秦雲和秦浩雲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說過，我就是大道，大道就是我，三千大道，萬千法則，我就是三千大道中的祭獻之道，剛才死的那個人以他死亡為代價，讓我得到了一個化身，歸順我，就是歸順大道。寶體，你選擇吧。」
「這一世我逆天而修，不禮天地，不尊大道，莫說你根本不是大道，就算你是大道的一個化身，我也照樣滅了。」語氣不鹹不淡，秦雲似乎根本沒把祭獻之道放在眼裡，而且秦雲說中了他的心事，這讓他更為惱怒。
「癡人說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滅我。」祭獻之道吼著。
「那你看好了。」秦雲笑著抽出了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