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五十三章 了覺中期 文 / 心靈殘跡
夜幕上，星光雷動，如璀璨夜明珠閃耀，最後一夜，秦雲在山谷中不再遮遮掩掩，星光化作一條天瀑，垂落在他頭頂。寒潭上，秦雲一身白衣如霜，披落在水面，白髮下昏暗的眼珠綻放出奪目的光彩，消瘦的臉龐如斧鑿刀刻，不失柔美的輪廓讓他更顯霸氣！
整座寒潭冒著絲絲寒氣，秦雲鼻孔抽動，那寒氣即可化成兩道寒煙進了秦雲肺裡。呼，當他再次吐出的時候，寒氣已變作了熱氣，其中的冰寒之力被他當做己用。
「夜歌，只需一炷香的時間我便能將煉魂毒完全清楚，相信山霸等人也快到了，你與赤煙謹守大陣，這一次我要山霸有來無回，贈毒之恩，秦某人必定要加倍奉還。」
夜歌沒好氣的瞪了秦雲一眼，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無聊的在地上刻畫著一個個奇怪的符文，這些符文正是秦雲交給他的陣法。「你這人心胸真是狹隘，嘴上說叫我不要報仇，你倒好，人家還沒來，你就想著怎麼折磨了，你說你是不是睚眥必報。」
秦雲淡淡一笑，也不多替自己遮掩，便道：「略有不同，我殺人由心由己，隨心隨意，而且有絕對的把握，而你那報仇，有些自不量力了，我是希望你暫且放下心中的仇恨，等你有實力的時候再去報仇不遲，更不希望你被仇恨佔滿了生命的全部，那樣不值得。」
「狡辯！」夜歌氣呼呼的扭過頭去。不再理會秦雲的「一番苦心」。
突然。插在一旁的金霄劍突然爆發出一陣奪目的金光，赤煙黑色紗衣的身影出現在劍旁，鏗鏘一聲，從地面的岩石中拔出金劍，遙指天空：「有人過來了，啟動大陣！」
夜歌情知是敵，不敢有絲毫怠慢，雙手一撐，跳下大石塊，手掌往地上的符文按了下去。
那隻手上。以夜歌的鮮血圖畫著一個奇怪的符文，看上去有點像水波紋。
隨著夜歌的手掌觸底，以寒潭為中心，方圓百丈之內的草木。在頃刻間爆發出奪目的光彩，只是這些光彩一閃而沒，再次恢復平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時，山谷一線的天空中落下三十道黑影，在璀璨的星光下唯能辨認出體型，其中有一人是山霸。「哈哈哈哈，寶體，六個時辰早過，煉魂之毒居然沒將你毒死。我就知道你躲在哪個地方逼毒，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連跑都未跑，就在我家門口行事，膽大，真是膽大！」
秦雲抬頭望天，絲毫不甘示弱，回應道：「山護法，秦某的膽大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甚麼值得奇怪的，何況秦某若膽不大的話。又怎敢與聖地為敵，聖地我尚且不怕，試問山護法比之如何，更何況中了你的煉魂毒，我又何必跑那麼遠呢？」
砰砰砰。三十多道人影一齊落在地上，山谷堅硬的石塊都被這三十人的腳踏得出現了裂縫。一雙雙碩大的腳印印在了谷底，令人咋舌。藉著星月之光，夜歌看見山霸換了一身蒼白的法袍，正是白骨法袍，與彭玉不同的是，他的這件法袍上以紅線繡著一條條血線，猶如人體內的血管一樣，在法袍上下縱橫，這些血線代表著他護法的身份。
山霸笑瞇瞇的看著寒潭之中的秦雲，又瞥了眼一旁持劍的夜歌，看到金霄劍奪目的光澤，眼中的貪婪絲毫不加掩飾：「不跑，是因為知道自己跑不遠，索性在這裡偷偷逼毒麼，這樣也好，你們兩個都在，省的我找了，這次我帶足了人手，你們兩個可一個都別想跑了。」
「不跑，不是因為跑不遠，而是因為回來殺你還得跑許多路，頗多麻煩，不如省了。」
「殺我！」山霸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指著盤坐在寒潭上絲毫未動的秦雲，瘋狂的大笑起來，良久才漸漸平息，「殺我，你憑什麼，就憑這個女人，或者他手中的劍？說起來，除了這把劍能讓我有一些忌憚外，你還有什麼底牌，只可惜，劍再好，也要看在誰的手裡，在這個女人手裡算是浪費了，只有我，才能發揮這把劍的真正威力！」
「別小看人！」夜歌秀眉倒豎，黑色的衣衫，袖子被他擼到了臂彎，手中金霄劍斬落，一道白色劍芒化成了一把巨劍，朝山霸劈落，巨劍威力驚天，強大的戰意能夠撕碎人的心神！
「山霸，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只有得到劍靈認可的人才能發揮出仙器的威力，你就算得到此劍，也不過是一把利刃而已，而在我手裡，它才是一把真正的仙器！」
夜歌的憤怒，化作了一道戰劍劍影落下，山霸聞之色變，不敢直櫻其鋒，身體飛快閃躲。
轟隆，一聲巨響，地面石屑乍起，草木變成了飛灰，山谷中留下一條深深的長溝。
山霸躲閃得及時，看看避過了戰劍的鋒芒，但他身後的兩名僕從就沒那麼幸運了，來不及躲閃，任他們怎麼抵擋，身軀依然在戰劍無可匹敵的威力下，被撕成了碎片。
剛動手就死了兩名僕從，山霸的臉頓時青得如地府閻羅，雙目狠狠的看著夜歌，恨不得剜下幾兩肉來。「好，好得很，夜家孤女，我一定會活捉你，將你煉成子母喪屍，任我驅使！」
夜歌羞怒不已，手中金霄劍再起，腳步輕挪，一步一步，黑色的錦靴在半空中如履平地，雙腳踏著虛空，如天神降世，俯視著腳下的二十多人，金劍一指，便是一道金光射去，山霸的一個僕從被金光射中，撲哧一聲，胸口炸裂，墨綠色的血液粘稠地往下流，僕從發瘋似的仰天怒吼。卻是還沒有死。朝夜歌報復而來。
夜歌冷哼一聲，手中金霄劍挽出一個劍花，深夜，一朵金蓮在夜歌身前綻放，金蓮落下，下方飛奔上來的僕從披頭散髮，雙目通紅的殺了上來，一道道符文結成一柄長劍，卻是一名咒師。長劍與金蓮觸碰在了一起，金蓮與符文劍炸裂。金白色的光芒迸發，人眼難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在山谷中提升了一個音量，不斷在徘徊中宣洩。
截成兩端的屍體與綠色粘稠血液滴里搭拉跌落在地。夜歌驀然間，臉色一變，山霸並沒有跟她打鬥的意思，只剩下十來人拖住她，山霸則帶著十來人直奔寒潭的秦雲而去。
寒潭中，秦雲老僧靜坐，視野中，速度極快，已將他所有的路封死，山霸嘴角牽扯出一絲微笑。這一戰他已是勝券在握，「寒潭中的你還能動彈麼，我已經看見你被我斬斷手腳的場景！」
「你一直都這麼自信，可惜你還在我的算計之中。」一股不祥的預感隨著秦雲的話瀰漫在山霸心頭，秦雲的穩若泰山告訴他這是一個陷阱，他的第一反應是飛快後退。
可讓他意外的是，除了身後夜歌所在處傳來一兩聲慘叫之外，秦雲所在的寒潭一點事情都沒法生，「空城計！」山霸的雙拳緊握，體內充滿了被耍的難堪滋味。義無反顧的朝秦雲奔去。
「給我殺，不要給我情面，就算死了，我也有辦法得到教主想要的東西，將他給我碎屍！」
「憤怒沖昏了你的頭腦！」秦雲坐在寒潭中。星光垂落他的頭頂，此刻。正一味冷笑。
「休要誆我，今日必將你亟殺！」山谷中的刀兵聲也無法掩蓋他瘋狂的吼聲，世人皆知他怒。
「城之不空，以空城誘之，來者必定坑其全！」秦雲哈哈大笑起來，與此同時，矗立在半空的夜歌亦是望著山霸瘋狂的身影冷笑，金霄劍在他手指間旋了一半個圈，被她朝下擲去。
鏗鏘一聲，金霄劍插入地面的石塊，寒潭周圍的草木基石在剎那間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白色樹葉此刻揮灑著光芒，如神仙境，山霸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犯的錯誤，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秦雲布下的陷阱，怎麼可能讓他輕易逃脫，白光乍現的瞬間，山霸生剩餘的二十六個僕從被困在了一座大陣中，這座大陣以草木基石為籠，籠中籠外，伸手可及。
「這是陷阱，寶體我要殺了你！」山霸瘋狂了，白光中殺機畢現，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座牢籠，而是一座殺陣，專為他準備的殺陣，陣內白光大起，凡是被掃中的僕從全部變成了一堆碎肉。
白色的腦漿，綠色的血肉，還在跳動的心臟，殘缺的肺葉，蠕動的腸子……到處都是。
整座山谷似乎變成了白晝，這是一個殺戮場，秦雲冷漠的望著這些人的死亡，喃喃道：「一下子殺這麼多人，又得折損些陰德了罷，只是管它呢，殺都殺了，死後又怎會懼怕洪水滔天。」
山霸緊咬著鋼牙，手中的撰著一名僕從來抵擋周圍的殺機，那名僕從身體不斷被白光掃中，手腳一點點的被削掉，慘叫著，山霸聞若未聞，任由血水飛濺在他臉上身上，不為所動。
可是，再這樣下去，他僕從的數量越來越少，終究會被大陣剿滅，那時他再無人可擋了。
「這是你逼我的，寶體！」山霸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個朱紅色的小瓶子，瓶蓋用蠟封了起來，不知道有何用。只見他面色凝重的捏開瓶蓋上的封蠟，小心奕奕的將蓋子揭開。
「反正這些僕從都是要死的，大不了我到時候再收集就是，此恨不洩，我心頭用不安寧。」
蓋子揭開，一股墨綠色的濃煙飄了出來，周圍還剩下的十多個僕從問到綠煙，彷彿吃了興奮劑一樣，原本只有了覺初期的修為一下子提升到了了覺後期，比之秦雲整整高了兩重。
那些斷手斷腳的僕從更是興奮地大吼大叫，殘肢處，骨骼居然如枝葉一樣開始重新生長，生長的過程極為快速，彷彿時間在他們身上沒有了規律。
吼。殺陣依然。白光掃過，一具僕從的身體再次被掃中，被掃過的身子鮮血淋漓。
只是夜歌與秦雲的眉頭都皺了起來，看似淒慘的傷勢實則只是外傷，擦破了點皮，連筋骨都未曾傷到，「這是什麼藥，竟能讓傀儡僕從的肉身變得如此堅硬，太過可怕了。」夜歌恨道。
「桀桀，多好的藥啊。也不是隨便都能提煉出來的，告訴你們吧，這種藥叫做殭屍毒，乃是用萬年殭屍提煉出來的絕頂劇毒。正常人聞了些就會變成殭屍，發狂殺人，也唯有我的這些忠實僕從，才能夠得到真正的好處，一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萬法不侵。」
吼，一名僕從大吼著，擊碎一塊巨石，巨石上符文閃動。最後爆發出耀眼的光亮，最終奈何不得，只能化作點點星光，消散，陣法的威力頓時下降了些許，山霸聞之大喜。
「哈哈，給我破了這該死的陣法，我要生擒寶體，將他截成人棍，受萬蟻噬心之苦。」
砰砰砰。草木基石在山霸僕從的折騰下一一化作灰燼，陣法威力逐漸下降，白光掃射四方，再難傷到山霸等人分毫。「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辦法阻止他們。」
夜歌心中略有些急躁。再也不能安穩站在空中，掠下身子來。黑色的紗衣在她身後飛舞。
鏗鏘，金霄劍被她握在手中，「我就不信了，以金霄劍的利破不了你們的殭屍皮！」
纖細而雪白的手指在金劍上一抹，頓時金色的劍身白光綻放，夜歌感受到心中的無敵戰意在升起，「這就是三劍之一的戰劍麼，公子的身家真是厚實，連這種傳說中的存在都有！」
但她卻是笑不出來，在他身邊，已有三名僕從朝他撲來，嘴裡露出尖銳的牙齒，身形快到了極點，沒有法術，憑借快到極點的速度就能給人帶來極大的壓力。
「寶體，你死定了！」山霸與秦雲只隔著十丈距離，若不是陣法阻擋，他一步就能抓住秦雲。
「給我破了這該死的囚籠，混賬，速度快一點，浪費了老子那麼好的藥，居然還不賣力！」
山霸怒吼著，這些僕從奮力地敲打著草木基石，不斷破壞大陣。
夜歌同樣不會坐以待斃，手中白色的長劍斬落在僕從的頭上，滋滋，刺耳的聲音代替了原先的聲響，侵蝕著三人的耳朵，噗嗤，夜歌連斬三十多劍，終於一名僕從的頭顱被斬下。
夜歌也被僕從臨死反撲，挨了一拳，嘴角滲出殷紅的血液，此刻她的血液才算是正常的。
「好霸道的女子，可惜我此刻沒工夫跟你耗著。」山霸驚訝於夜歌的勇猛，心中不快，但也只好隱忍下來，「先將寶體奪來再說，趁他此刻不能動彈！」
山霸下定決心，自己都動起手下，一張裂了一塊大石，一陣符文閃爍，最後湮滅在黑夜中。
轟，山霸敲碎最後一塊基石，整座大陣終於在他的努力下成為一處荒地，破碎了。
白光消散，山谷恢復了原先的黑暗，僕從靜了下來，山霸靜了下來，夜歌靜了下來，山谷幽幽，山霸抓向秦雲的手只有一丈距離，馬上就能觸碰到了，夜歌來不及救援！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山霸身上，一手探出，與秦雲觸碰在一起，連他自己都充滿了興奮，「終於抓到你了，看你這次還往哪裡逃，只要抓到你，一切都好。」
可是，令人他不解的事情發生了，在他面前的秦雲明明觸手可及，但他的手伸過去，彷彿探在水裡，引起一圈漣漪，漣漪下，秦雲的身影也變得模糊。
「忘了告訴你，我還有一件准仙器！」秦雲的聲音響起，山霸這才看清身前的景象，哪裡還有什麼秦雲的存在，而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橫在他的面前。「這面昊天寶鏡，乃是防禦聖器。」
秦雲的話扎的山霸生疼，「兩把寶劍主攻，寶鏡主守，攻守結合，豈不是無敵了，無敵？我偏不信！」山霸一下子捏碎了他手中的朱紅瓶子，瓷瓶的碎屑在他手中落在地上，而他手中多了一枚綠色的丹藥，「屍練丹，以屍王內丹練成了絕世丹藥，真捨不得，但……」
山霸眼中露出一絲瘋狂，殺秦雲已經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若還是失敗，一切成空，他捨不得。
「與其放棄，不如再極大賭注，我就不信你寶體還有什麼底牌！」將丹藥塞入嘴裡，呱啦呱啦，嚼爛吞服下去，山霸整個人突然顫抖起來，一條條血線在他皮膚表面遊走。
「太爽了，這樣的感覺好久沒有感受到了，力量的感覺，誰說藥師無法企及祭師的，我要證明，所有人全錯了！」顫抖著的山霸突然爆發出瘋狂的大笑，他的修為一下次提升了一個境界，達到化境中期的修為，這等提升速度可謂駭人。
砰，僅僅一掌，昊天寶鏡的虛影便碎裂開來，露出後面的秦雲，只是秦雲現在站了起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