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一十章 老祖真容 文 / 心靈殘跡
穿過一個潮濕的山洞，山洞中，仰頭望去，是一根根倒懸著的石鐘乳，道童指著最大的一根，得意的說道：「這是長老最在意的一個地方，你看那根石鐘乳，裡面的石乳每百年才有一滴，長老他老人家攢了一千年，才有這麼九滴，再過不久就能誕生十滴。」
秦雲也聽過石乳的名頭，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珠子來回轉動，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
山洞內的光不足，靠著道童手中的火把，勉強照亮著一片山洞，遠處，仍是黑漆漆的，看不見任何東西。幾根石鐘乳好似一個縮小的山巒，此起彼伏，一爭高下。輕輕一聞，便有一股清香之氣飄散出來，不愧是天地精華凝聚出來的寶物，秦雲頓時心中覬覦不已。
「別打它的主意了，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打這根石乳的主意，結果都被長老罰去面壁百年了，告訴你吧，這根石乳的周圍都被下了禁制，只要一觸動禁制，長老就會立刻知道。」道童看穿了秦雲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人的修為還在谷神後期，比牛不耕要高上不少。
秦雲尷尬的笑了笑：「我怎麼可能頭師尊的東西，那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我只是想借點來用用！」說著，拾起衣袖，假裝若無其事的抹去嘴角的口水，繼續裝作一個沒事人道出看看。
道童呵呵一笑，也不在意，有這種心思的人多了去了，可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不知他要多久才會被長老發現，現今為止，最快的只有一盞茶功夫，最慢的也只有一炷香！」
兩人繼續往前走，黑暗中不時傳來滴答滴答的滴水聲，水從山頂滲出，沿著石鐘乳在頂端凝聚，凝聚成一棵碩大的珠子，這才一次性落下。砸落在地面，摔得粉身碎骨，久而久之。地面也變得凹凸起來，只是由於積水，很難再變得深些，只有一灘水接應這繼續落下的水滴……
兩人在冗長的山洞中走了良久。之後再也沒看到能夠形成石乳的石鐘乳，他只看到有幾處石鐘乳已經被敲碎了外殼，裡面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具空殼，如蟬蛻下來的軀殼。空洞洞！
又走了沒多久，秦雲的心裡在黑暗中走了良久，不免有些焦躁，這時，一縷光撲面而來，照的一方山洞通亮，石鐘乳，石筍。凹凸的牆壁。以及牆壁上波浪的形狀，都清晰可見！
呼，秦雲與道童同時吐出一口濁氣，道童望著秦雲，笑瞇瞇的說道：「可真夠長的哈！我第一次也走得焦急地很，難得你在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問。難怪李長老會選中你！」
「那，這裡就是長老弟子的洞府了。每一個長老弟子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洞府，可以隨意在洞府內設置任何禁制。但有一點一定要記住，不要擅闖他人的洞府，否則就算死了也無人理會，李長老一共收了十六位弟子，你是第十六個，按照天干地支的排序，應該是巳字號的洞府，平常你可以在洞府內修煉，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找李長老，如果有什麼生活需要，可以來找我，我的名字叫做甲子，是李長老洞府的管事道童。」
「多謝了，甲子！」秦雲拱了拱手，來到了自己洞府前。
說是洞府，其實就是一個有些規模的山洞，裡面除了潮濕的山壁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秦雲看了看四周沉寂的東西，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照理來說他是新來的弟子，這些人作為師兄弟，應該來看看才是，怎的都悶在自己洞府內，連個面都不曾露一下。
沒有答案的搖了搖頭，秦雲花費一番手腳，將自己的洞府擺弄完畢，他只在洞內擴建了一個打坐的靜室，以及一個修士的臥室，其他再無需求，便也懶得擺弄，任由巨大的山洞這麼空著，這裡的山洞潮濕極了，靜室外不時有水滴落下來的聲音。
秦雲剛擺弄完，還沒開始佈置禁制，就有一個人閃了進來，秦雲正在石室內鋪設一些柴草，準備烘乾石室，正看見人影躲躲閃閃大的朝他摸來，不由笑道：「躲什麼躲，你以為你的身法有多了不起，還想瞞過我的眼睛，快出來吧，李玄玉，我就知道是你！」
李玄玉現出身形，沒好氣的朝他吐了吐舌頭，「真沒意思，你怎麼知道是我的，我可是從來都沒說過自己的身份哦，看來你這只笨牛也不笨多少嘛！」
「來吧，先坐下！」秦雲給李玄玉搬來一塊大石頭，石頭表面被秦雲削得光滑平整，李玄玉兩瓣屁股肉坐上去，正好擠壓在一處，貼得煞平，冰涼的觸感傳遞到肉身上，極為爽快！
秦雲也搬來一塊石凳坐了下來，從儲物袋裡拿出來一些茶水和乾果，招待李玄玉。
見得秦雲拿出來幾樣稀有的乾果，李玄玉樂的合不攏嘴，如玉一般的食指與拇指捻起一顆炒好的腰果放在嘴裡，眉開眼笑的嚼了幾口，卻又皺起眉頭來：「你看你，說你是牛還是真是一頭大蠢牛，你的那些乾果不會用紙皮包好麼，腰果都潮了，還拿出來招待人！」
秦雲尷尬了摸了摸後腦勺，「這是俺爺爺在我出門的時候給我炒的，叫我帶在路上吃，結果我不太愛吃這些，酒肉倒是吃了個乾淨，就剩下這些乾果了，沒想到過了幾天都有些潮氣了。」
李玄玉歎了口氣，跟牛不耕這個大傻牛實在沒什麼好講的，「你難道不知道儲物袋只是用來裝東西的麼，又不能防止東西**變質，除非一些特殊的儲物袋，被絕世高手下了時空禁制，這才能保持儲物袋的時間不變，事物不至於**，算了，這些腰果挺難得的，就勉強吃吃吧。對了，你是怎麼猜到我身份的，我可是微服私訪，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
秦雲暗自好笑，就她那副裝扮也叫喬裝打扮，不過是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罷了。就連守門的道童都能認出她的身份來，這種喬裝打扮不要也罷。
秦雲盯著李玄玉豐腴的身材，不免有些驚奇。不知為何長了這一身肉還能如此美麗。
「其實也很簡單，從你一貫的表現上來看，你對於皓月門的山門所在極為熟悉，你那假裝無意的點撥我。就已經讓我懷疑啦，更何況開門後，那些道童看見你時所表現出來的驚訝，也足以證明他們認識你，但沒有點穿你身份。就說明你身份非同一般。後來又有李長老收我為徒，那時候玲瓏玉珮是自動飛到我手心的，我牛不耕修為不是最高的，表現也未必是最好的，為何偏偏會選中我，這時候我就想到了你，偏偏你也姓李，那就不得不懷疑了……」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看來你這頭傻牛不傻麼。這都能聯想的到，我徹底服了！」
秦雲呵呵一笑，竟將這件事帶過去了，他又替李玄玉沏了一杯茶，茶葉倒是乾燥的好茶葉，一勺碧綠的新茶葉落在茶壺中。倒上開水，秦雲拿起茶壺左右各搖了三下。這才將茶水倒出。
一泓新綠的茶水慢慢泛開，成了滿杯的茶香。飄飄然落進兩人的鼻子裡。李玄玉頗為享受得輕呷了一口，茶香便順著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在從舌根順著茶水一同落下肚子裡。
「嗯，這茶才算有些味道，足以彌補你剛才招待不周的罪過了。」
秦雲笑了笑，根本沒有當回事，又給她的杯子裡添了些茶水：「這喝茶啊，七分是茶，三分是人情，既然你身份不一般，我就像你打聽個事，你說師尊的幾個弟子為何都不露面？」
李玄玉聽了，放下茶杯，嘿嘿一笑：「你是想你這個新弟子來了，他們作為師兄師姐的好歹要給你送些東西不是，我告訴你，你就別做夢了，在我們皓月門，每一個弟子都是競爭對手，在我們皓月門的掌教殿裡，從古至今只有十七張椅子，一位掌教，十六位長老。」
「掌教的位置只有一個，就不說了，長老的位置也不會增加和減少，待得掌教禪讓或者死亡後，這一代的長老就會晉陞為供奉，那麼長老的位置就會有人接替，你想到了吧！」
秦雲恍然大悟，不過眉頭卻是緊緊皺了起來，「長老的位置就會由他的弟子來繼承，至於誰是繼承者，看來不是長老一句話就能算數的，比如師尊的位置，得由我們幾位弟子來爭奪！」
李玄玉咯咯笑了起來，吃著有些發潮的腰果和開心果，「就是這麼回事，我爺爺如果成為供奉，那麼長老的位置就會從你們這些弟子裡面選出來，唯一的方法就是跟掌教的爭奪一樣，出門歷練完成任務，難度越大，所得的任務獎勵也會越多，就越可能成為下一任長老，所以咯，你這個竟爭對手來了，他們怎麼可能出來迎接，你以為像你我一樣啊。」
「那你是師尊的嫡親，不是也能參加竟爭麼，為什麼還跟我那麼好！」秦雲又替李玄玉滿上了一杯茶，見石桌上的乾果快吃完了，有從儲物袋內掏出了一些，這是他的全部家當了，酒肉他的戒指中倒是有不少，乾果蜜餞這種女子孩童喜歡吃的東西，他卻是沒多少。
「切，我爺爺很少許我外出，這不，趁皓月門重開之日出去玩了會，看你這個人挺老實的，就想逗逗你，誰料你這頭大蠢牛也不是個好人，心機那麼重，明明看出了我的身份還不說，你說你到底懷著什麼心思！」李玄玉努了努嘴，沒好氣的抓了一把腰果，咯吱咯吱塞進嘴裡吃完了，吃得嘴有些干，又將茶水倒了進去，茶水的香味與腰果的鹽味混合在一起，衝進了腹中，口中還殘留著方才食物過處的餘香。
「不過算你還很好，我就告訴你吧，長老的嫡系子孫是沒有資格競選長老的，就是為了防止長老偏袒自己的子孫，從而讓這個長老會成為幾大家族的勢力，這也是我皓月門長盛不衰的原因，但是呢，我爺爺最疼我了，你如果想當下一任長老的話，就討好我吧！」
「沒興趣，我只想修煉到更高的境界！」秦雲果斷回絕了李玄玉的「勾引」，讓李玄玉鬱悶不已，秦雲又給她沏了一杯茶，見李玄玉這副表情。才不急不緩的說道：「不過你倒是可以說說關於皓月老祖的事情，師尊告訴我幾天之後就要去見皓月老祖了，難道買個新入門的弟子都要去見老祖麼。是不是能夠從老祖那裡得到什麼好處！」
誰料，李玄玉搖了搖她的腦袋，脖子上的雪白的皮膚由於扭曲而擠出幾條明顯的皺紋。
「我也不是很知道老祖的事情，我只聽我爺爺說過。老祖在這一世復活，打具體什麼時候，什麼方法都不知道，而老祖的身份極為神秘，我只知道這個小世界是他的一部分。看到上面的那一輪明月沒，當年爺爺就指著明月對我說，那就是我們的皓月老祖。」
「明月就是皓月老祖？」秦雲心中疑惑，如果說真仙可以創造小世界的話，那麼被創造的小世界就會依賴於真仙，隨著其死亡而毀滅，這是一段大秘，秦雲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了聖地小世界的真實身份。這也是為什麼只有聖地才有小世界的原因。
「那我們要去見的老祖又是誰？」秦雲一邊飲著茶水。一般用手指敲著石桌，在石桌上發出哆哆哆的響聲，聽得李玄玉有些心煩，卻驚愕的發現，現在的牛不耕跟他認識的牛不耕有些地方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清楚。
「你們明天要去見老祖？」李玄玉有些驚訝，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以前並沒有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有，爺爺叫你不用太在意那般皓月訣，你修煉的是練體術，那麼就以練體術為根本，將來的成就肯定不下於災厄之體。」
秦雲假裝有些洩氣，雙肩耷拉著，「我們家族的煉體術雖然厲害，但是怎麼可能比得上災厄之體，他的戰力可是讓整個八州都為止顫抖的存在，師尊為何反覆強調叫我……」
李玄玉搖了搖頭，感覺沒了意思，便撅著嘴，將桌上的那些乾果摟進了袖子，然後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離開了秦雲新建的洞府，秦雲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遂也不去理會。
不多時，秦雲的洞府內就冒出了濃烈的煙氣，秦雲將堆在山洞裡的柴草給點燃了，柴草這麼一燒，山洞會幹燥很多，但還需要一會時間。秦雲趁此時間，又偷偷摸到了進來之時的山洞裡，他盯著入口處的那根石乳許久了，心癢難耐，終究還是折返回來。
「昊天鏡，虛幻顯化！」秦雲伸手一揮，昊天鏡從他的衣袖飛出，古鏡在黑暗的石洞中迅速放大，幻化成一面巨大的鏡子，在鏡子的照射下，一層層禁製出現在秦雲的面前。
「嘿嘿，李老頭果然有些門道，若不是我早有準備，以昊天鏡來探查禁制，否則貿然用神念探查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觸動了裡面的一層禁制，恐怕面壁百年是難免的。想要破去這些禁制不難，難就難在怎麼以我現在的修為破去禁制而不被李老頭發現？」
秦雲沉思良久，一拍自己的腦門：「我怎麼沒想到，根本就不用將自己的修為壓制在築基中期來解開禁制，我只需要以我的修為避開禁制，用水取代裡面的石乳就行了！」
說道做到，秦雲雙手打出一個法訣，一道金光從他的手心飛出，沒入禁制中，石乳周圍的禁制立刻裂開了一條裂縫，秦雲嘿嘿一笑，用青霄劍輕輕的削開了石鐘乳的頂端，剛裂開一點，蘊藏在石鐘乳石殼內的白色石乳就如同奶液一般粘稠的落了下來。
「一滴，兩滴……九滴……九滴半！」最後的石乳只落下半滴，秦雲收起石乳，藏在了戒指裡：「可惜了，若是再晚半個月，最後的半滴石乳也會凝聚成一滴，但是要是晚些，說不定就被李老頭取走了，到時候得不償失。如今得到此乳，我的修為將再次精進一層，可想要突破大乘還是不夠，世上的仙藥已經所剩無幾，恐怕就是有也不夠我突破大乘的，大乘不僅仙藥就足夠的，恐怕我還得另想其他辦法！」
順勢將袖子一卷，禁制又再次恢復原狀，頭頂上的石鐘乳還是原來那副模樣，看不出一點端倪，只是石鐘乳裡面裝的是水而不再是石乳。
秦雲又順著洞穴，想要偷偷摸摸的回到洞府，卻聽見黑暗中傳來腳步聲。
秦雲側耳傾聽，向他走來的人有兩個，只聽其中一個說道：「師兄，你說這次來的新弟子天賦如何，能不能成為你的得力助手，若不行就將他除掉吧！」
「不行，太過明顯了，皓月門禁制同門相殘，但未必不能借助他人之人，聽說此次……」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