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生涯 第四十二章 又遇殺手 文 / 謝邪
爆炸聲連續響了至少十下,除了那個貝尼尼,屋裡的人臉色都一變。難道是穆罕默德不小心出事了?這是我大腦中首先冒出來的想法,但隨即就被我否定了,連布設陷阱也會出事的人是不可能參加殺手大賽的。」出去看看。」我手一揮,冷冷的說道。
在俄羅斯人的訓練下,我的手下已經漸漸像了點樣子,不等我下令,已經開始有組織的進入各自的位置,警惕的看著別墅的四周。我帶著眾人剛來到大門外,便迎頭看見穆罕默德高大的身影跑了過來。
聽聲音爆炸發生在別墅的後面,而穆罕默德顯然是從前面回來的,也就是說他剛布下陷阱就被觸發了。這時十幾名手下在俄羅斯教官的帶領下也趕到了門口,立刻把我圍在了中央,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小動物?」我問道。」肯定不是。」穆罕默德堅決地說道:」這裡不是雨林,我設的陷阱應該只有人才能觸發。」
我笑了笑,說道:」你把陷阱又放在樹上啦?走吧,我們去看看。」
眾人本來都很緊張,但被我的輕鬆感染,幾名手下很明顯鬆了口氣。看起來還是需要鍛煉,畢竟不可能總是打有準備的仗。我暗自搖了搖頭,但對於貝尼尼這個意大利的帥哥我還是十分欣賞。
別墅後面離別墅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小片樹林,爆炸就發生在樹林的邊緣,等我們走到爆炸現場,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在房間裡聽到的爆炸聲並不是很大,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只見四五棵大樹橫倒在地上,斷處被炸得亂糟糟的,還在閃著火星。地上一共有三個大坑,深度幾乎達到了一米,在四處散落著人的肢體,除了一條腿還能辨認出來,其他的碎塊屬於哪個部位已經無法確認。
我皺了皺眉,問穆罕默德:」你用了多少炸藥?怎麼把這裡弄成了這個樣子?」
穆罕默德咧嘴一笑,說道:」其實沒用多少,只不過為了確保有效,多弄了幾個保險。」
我搖搖頭,這個傢伙的手段我是見識過,這些保險哪個都夠要命的了。」不用護著我,四處察看一下,不要被人鑽了空子。」我低聲命令道,把手下們全部趕開。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樹林中杳無聲息,空氣中還瀰漫著刺鼻的炸藥味。幸好我及時得到了宮本小五藏的情報,否則很有可能會死的不明不白。這個傢伙很明顯是想爬到樹山,因為我臥室的窗戶就在別墅的後面,在樹上便可以用狙擊步槍要我的命。
忽然一個手下喊了起來:」天哪,快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我們聞聲走了過去,到了近前一看,一層冷汗從我的後背滲了出來。那東西赫然是一具美國的m72a1火箭筒,雖然已經被炸得變了形,但是裡面的火箭彈卻奇跡般的並沒有爆炸。我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女人,她們也是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尤其是克裡斯蒂娜,一張臉變得煞白。看起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要是讓這個人得逞,恐怕支離破碎的就是我和兩個女人了。
可就在這時,遠處一點紅光閃過,我的左胸猛然間彷彿被人重重砸了一錘。我立刻意識到中彈了,沒有絲毫猶豫,在槍聲傳來的時候,我順勢仰天翻倒在地。周圍的人一下了慌亂起來,淺野幸子猛地撲到我身上,想查看傷勢;穆罕默德則一個側滾翻進了旁邊的一個土坑;貝尼尼則指著遠處的一個土丘大聲喊著;克裡斯蒂娜像是瘋了一樣從一個手下那裡搶過一把槍端起來便向土丘射擊。
我躺著沒有動,小聲地說道:」我沒事,放那個人走。」
淺野幸子十分聰明,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站起來大聲喊道:」所有人都過來,保護會長和客人。」
整個場面亂糟糟的,看起來這些手下對於應付突發事件的能力還很欠缺。好不容易才把人聚集起來,十幾把槍對著狙擊手的藏匿地點一通亂射。過了好一會兒,估計對方已經離開了,但我擔心對方還有其他人在附近監視,只好讓人抬著回到了別墅。
子彈打在了我的雪茄煙盒上,彈頭已經嚴重變形,鑲嵌在鈦合金上。我暗自慶幸這個狙擊手用的不是穿甲彈,否則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很有可能會射穿煙盒。即使這樣,巨大的衝擊力還是讓我的胸口有些隱隱作痛。
知道我沒事,克裡斯蒂娜高興的直流眼淚,趴在我身上嗚嗚的哭著。我輕輕把她推開,安慰了一下,然後向貝尼尼一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我明天一早就送您和克裡斯蒂娜離開日本。」
貝尼尼聳了聳肩,說道:」這沒有什麼,在意大利被敵人攻擊時很常見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又對淺野幸子說道:」立刻給上川醫院打電話,讓他們派最好的大夫來。在別墅周圍加強警戒,我需要製造出緊張的氣氛來。」
淺野幸子點了點頭,轉身去打電話,我又對穆罕默德說道:」明天在別墅周圍弄些探測器,我不希望再有敵人潛入到一公里之內我還不知道。」
穆罕默德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或許是因為剛才沒有顧及我的安危覺得有些抱歉。
我沒再理他,滿懷歉意地對貝尼尼說道:」真是抱歉,為了不讓敵人懷疑,我必須立刻回到臥室去,不能再陪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貝尼尼急忙說道:」哪裡,您請便。」
我微笑著向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上樓去了。
回到臥室,我躺到床上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不由得暗呼僥倖。看起來這個渡邊深則還真有些本事,訓練出來的這些殺手竟然能夠在同伴被炸死的情況下還不撤離,簡直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在執行任務,這一點倒很像是二戰時的神風敢死隊。
因為明天就要走了,克裡斯蒂娜幾乎沒有讓我睡覺,在床上折騰了一個晚上。結果第二天一早,貝尼尼來向我告辭的時候,她正**著身子睡得正香,害得我一陣尷尬。
克裡斯蒂娜經常惹麻煩,可是把他們送走後,心裡還真覺得有些捨不得。他們臨走的時候我才知道,歐洲的姑娘早熟,實際上克裡斯蒂娜今年剛滿18歲,怪不得貝尼尼要叫她小公主。
不過眼下的情況很緊張,這些事情我只能匆匆的從自己的腦海趕走。現在山口組一定會誤以為我已經死掉或者是重傷,那麼下一步要麼乘勝追擊,派大批人馬來掃蕩我的中興會,要麼暫時把我放到一邊,等到內部的爭鬥結束再來找中興會的麻煩。
我自然不會讓對方掌握主動,山口組的內部那樣緊張,卻還能抽出力量來對付我,無非就是因為渡邊喜則還沒有死,因此還沒有亂到無法控制。現在的形勢十分微妙,渡邊喜則就像是一條導火索,一旦他的生命燃燒到了盡頭,那麼接下來的爆炸就會順理成章。只是我不能讓他繼續這樣慢慢的燒,我要加快它的速度。
我派人把差猜叫了上來,昨天晚上鬧成那樣他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他表現出來的鎮定和原則性讓我十分讚賞。當然,我們交手時他表現出來的機敏也是我決定派他去的原因之一。」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目標是山口組的總頭目渡邊喜則,他現在正在大阪的一家醫院接受治療。」我稍停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反應,然後又接著說道:」也許有幾十個人在他身邊守著,你覺得能不能做?」
差猜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還是一個字也不說。自從同他第一次見面,很少聽到他說話,臉上更是從來都沒有露過笑容。這種沉默寡言的性格對於一名殺手來說是非常寶貴的,這會讓他更好的隱藏自己,減少被人注意的機會。同時沉默往往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思考,也更容易冷靜的作出判斷。」你可以去找宮本小五藏,具體的資料可以問他,需要什麼東西也可以找他要,不過我希望渡邊喜則是病死的。」說完,我揮了揮手,差猜便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等房門關上後,淺野幸子有些擔心的說道:」這個泰國人真的能做到麼?山口組的人不會那麼容易對付的。」
我笑笑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就算他不行,還有我呢。如果老傢伙不能病死,我就讓他橫死。」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看見我面部的表情,淺野幸子打了個激靈,臉上閃過一絲懼意。最近她對我的敵意已經越來越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因此我的一舉一動也越來越能夠影響到她。
自從得知她是日本右翼勢力派來的人後,一個龐大的計劃漸漸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當前的國際局勢非常緊張,中國因為台灣問題被以美國為首的一些國家不斷的施加壓力,日本在這裡面地位十分尷尬。按照以往的慣例,日本必須站在美國老大的一邊,但是由於在台灣插手太深,又違背了美國老大不支持獨立,也不支持統一的方針。而同朝鮮、俄羅斯等鄰國的關係愈見惡化又讓日本在亞洲顯得異常的孤立,在很多國際事務的處理上困難很大。
這種情況當然是右翼勢力不想看到的,但是論科技比不上美國,論戰鬥力比不上中國,論資源更是要向幾乎所有的國家屈服。不要說日本的鋼鐵、煤炭、石油等等重要物資完全依賴進口,就是糧食產量也只能滿足全國三分之一的人口。一旦惹惱了某個勢力集團,很有可能遭受到一些制裁,無論哪一方面的進口減少或成本大幅增加,日本的社會穩定就要受到嚴重影響。
這種處處看人臉色的日子確實難受,在這種情況下日本的右翼勢力不斷的加強軍力,修改防衛計劃大綱,目的自然也是昭然若揭。只不過他們還是不敢動作過大,畢竟現在日本的軍力雖然還算比較強盛,但是受到本國地理的影響,除了自衛以外便很難進行進攻性的作戰。
但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表面現象,就好像每個日本人掛在臉上的笑容一樣。一旦有了足夠的能力,日本就會像曾經作過的一樣,把整個世界都納入自己的侵略計劃中來。
我忽然想起來一句話來,上帝想毀滅一個人,首先會讓他發瘋。是的,我要做的,就是像上帝一樣,讓日本發瘋。
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和淺野幸子來到了大阪大學附屬醫院的門口,這家醫院在日本治療心肌梗塞是最有名的,也是全世界第一家運用基因療法開展治療心肌梗塞研究的醫院。宮本小五藏並沒有查出渡邊喜則住在哪家醫院,但我估計就住在大阪的渡邊喜則一定會就近住院,因為心肌梗塞發病時往往很急。
淺野幸子挽著我的胳膊,裝作有些痛苦的樣子走進了門診大廳,雖然天已經很晚了,來看病的人還是不少。我們兩個找到一間鎖著的醫生值班室,我用身體掩護,淺野幸子用工具打開了門鎖。換上醫生的裝束後,我們先後離開了值班室。
急診大廳和住院部是緊連著的,我看了看醫院裡的指示牌,帶著淺野幸子徑直向未來醫療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