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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生涯 第五十六章 調虎離山 文 / 謝邪

    電話是龜田柱打來的,他聽說美國有一家醫院水平高,想把父親送去治療,不過錢不夠,想跟我再借一些。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決定了派他去押送貨物,因為這個人恐怕是我最能夠信任的一個了。我答應立即派人給他把錢送去,同時讓他晚上帶著手下回上川,不過我並沒有告訴他做什麼。

    下午簽合同進行的十分順利,對方是老實的生意人,這次交易雖然賺的錢不多,但畢竟款項一次付清,沒有手尾讓他煩心,因此也顯得十分的高興。說實話,日本的暴力團對這些商人一向不客氣,同暴力團進行房地產交易能夠不賠錢已經是萬幸了,更何況還有利潤。

    說起來日本的暴力團插手房地產業有很長的一段歷史,而且對日本的經濟有著極為惡劣的影響。

    在過去,銀行客戶多以房地產和有價證券作抵押,向銀行申請貸款,並利用這類貸款再作股票和土地的投資,擴充了信用,也助長了泡沫經濟的飛速成長。日本的暴力團看到其中有暴利可圖,便紛紛投身其中。到了九十年代日本的經濟泡沫破裂,土地神話破產,市價已近減半的銀行抵押品,便成了日本金融界最沉重的負擔,尤其是賣不出去的不動產,不僅困死銀行的資金,還影響到銀行的正常貸款業務,形成全國性的所謂」惜貸現象」,嚴重影響日本的經濟復甦。

    日本大藏省曾經進行過調查,日本國內銀行難以回收的不良債權,也就是銀行壞賬有76萬億7080億日元之多。而這些不良債權中將近40%,也就是2000多億美元(相當於新加坡和菲律賓國內總產值的總和),與黑幫組織有關。由於銀行壞賬大部分套牢在房地產上,黑幫又從中作梗,使到國內沒有人敢購買這些房地產,即使銀行要清理壞賬,也不能像外國那樣,通過拍賣方式可以把抵押的資產隨時變賣,這不僅影響銀行的資產構成,也影響泡沫經濟破裂後的日本土地流通情況。

    可以說日本泡沫經濟破裂後,銀行和金融公司累積了天文數字的壞帳,暴力團的」功勞」確實不小。九十年代末,日本曾經在短短一段時間內逮捕了10家大公司的數十名幹部,其中包括野村證券、東芝電氣、日立等著名企業的高級主管,原因就是他們過去都與日本的黑幫,特別是山口組有著非常密切的來往,罪名是向黑幫輸送金錢利益,事實上是互相利用,狼狽為奸。

    2002年初,美國的一家投資公司因為受到有暴力團體背景的右翼團體的威脅而不得不放棄了一項對日本的投資計劃。後來美國曾組織專門調查小組,甚至動員了聯邦調查局調查人員進行秘密調查,結果令人驚愕。調查發現,構成調查對象的300家日本企業有半數被暴力團染指,而掌握著解決不良債權關鍵的公司有半數或與暴力團有合作關係,或與暴力團有牽連,甚至被暴力團直接控制。由於日本的許多**政治家在選舉資金上有求於暴力團,或需借助暴力團的幫助對付政敵,他們不願意觸動暴力團的利益。銀行則因回收不良債權時受到來自暴力團的威脅而退縮不前,呆賬壞賬問題於是便成了難以根治的頑症。

    好在日本近幾年因為國外需求激增經濟開始復甦,這些呆賬壞賬雖然仍是難以割除的毒瘤,其危害卻減輕了許多。但誰也不能保證在下一次經濟衰退的時候,這些呆賬壞賬會帶來什麼樣的不良影響。而在這些令經濟界頭疼的暴力團中,山口組無疑是最大,也是最難對付的一個,或許這也是政府之所以會扶植中興會這樣的新興暴力團來以暴制暴的原因之一。

    現在寫字樓已經成了我的個人財產,自然要好好佈置一下。松本喜五郎在這方面十分能幹,沒有等我問就遞給我三家日本著名設計公司的資料和一些作品的照片。我看了看,這三家設計公司中最著名的要數日本磯崎新工作室,但我最後選擇的卻是一家叫做山下設計的公司,不為別的,僅僅因為這家公司曾經設計過水戶信用金庫銀行大樓,在安全方面一定有著更多的經驗。而我的大廈裡以後難免要經常藏匿一些不能見光的東西,安全性自然要放在首位。

    處理好這些事情再回到上川已經又到了晚上,我給阿部正男打了電話,聯繫好了交貨的時間和地點。不過畢竟是一次運送這麼多的毒品,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又找來穆罕默德交待了一下押運毒品的事情,讓他在暗中跟隨押運。穆罕默德剛剛離開,龜田柱恰好從飛機場趕了回來,我便把事情交待好,上樓睡了。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還不到十一點,我便接到了穆罕默德的電話,說毒品剛剛被一夥兒人給劫走了。拿著電話,氣得我幾乎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弄來的兩噸毒品就這麼沒了,錢倒沒有什麼,問題是這樣會嚴重影響到我的計劃。

    我稍定了定神,問道:」你現在哪裡?我的人怎麼樣了?」」老闆,我一直在跟著那些傢伙,卡車上我裝了跟蹤器。」他稍頓了頓,接著說道:」你的人好像都沒有反抗,一直很合作的樣子。」

    我沉默了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龜田柱的脾氣我很瞭解,絕對是暴烈的很,就是死也不會不作反抗的任人擺佈。難道說對方有什麼秘密武器?」老闆?」穆罕默德見我半天沒有說話,叫了我一下。

    我隨口答應了一聲,想到車上有跟蹤器,早晚能把毒品弄回來,於是說道:」你繼續跟著,到了地方給我打電話。」

    穆罕默德答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我在屋裡煩躁的來回踱了幾圈,現在的情況雖然還有可能補救,但是這種事情不在我控制之內的情況讓我心煩不已。淺野幸子幾次想要說點什麼,卻被我擺手制止了。

    其實借助警方的力量是我在聽到毒品被劫的消息時想到的第一個辦法,但隨即就被我否定了,畢竟那是兩噸可卡因,不是兩噸白面。雖然上層可以為這件事情保密,但辦事的警察都不是傻瓜,一旦遇到個正直點的多少也是麻煩。更何況警察一定會設卡堵截,到時候弄得人盡皆知就不好了。

    好在穆罕默德有心計,使用了跟蹤器,不然這回恐怕是連人帶東西都要人間蒸發。想到這裡,我為自己的小心暗自慶幸不已,看起來以後做事需要更加謹慎,能多加個保險就一定要加。至於是誰劫的貨物,我不想去猜測,無非就是住吉聯合會或者山口組等幾個大暴力團。如何把毒品弄回來才是要緊的,報復那是以後的事。不過如果是住吉聯合會劫的,我還得盡量小心,免得到時候弄得雙方撕破臉皮,影響我的計劃實施。

    下午三點不到,穆罕默德打來電話,說貨車過了津清海峽的海底隧道後,一直到了仙台附近一家海產品加工廠的倉庫。我問清了詳細地址後,從抽屜裡取出手槍,下樓叫上差猜驅車直奔仙台。

    仙台是日本本州東北地方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商業和文化中心,離上川的距離超過了600公里,因此雖然我們一路都是在高速公路上拚命的趕,同穆罕默德回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考慮到這次被劫的情況十分詭異,我沒有帶手下,當然在我的心底深處多少還有著一點尋求刺激的念頭。

    仙台號稱森林之都,城市裡到處都是樹,更何況是郊區的一家倉庫,簡直就是被樹林包圍了一樣。我伏在樹林中,面前不遠就是那家倉庫,而裝毒品的貨車就停在門口,聽穆罕默德說貨物還在車上。這讓我有些不解,對方為什麼要把車停在這裡,卻沒有人看守?難道說並不知道裡面是兩噸價值數百億的毒品?

    我給差猜使了個眼色,在這樣的環境裡,他應該比較擅長。他微微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摸了出去。他黑瘦的身體異常敏捷,在夜色的掩護下迅速的向倉庫靠近,他的每次前進都等到微風吹過,樹木簌簌作響的時候,即使發出些微的聲響也不會被人察覺。時間不大,他已經到了貨車附近,看樣子確實沒有人看守。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讓穆罕默德也過去,結果還是一樣,倉庫靜悄悄的,似乎一個人也沒有。我搖了搖頭,看起來自己的膽子越來越小了,不過我還是又等了一會兒才帶著淺野幸子走出樹林。

    今天晚上是個晴天,月亮雖然不大,但是發出的光亮足以讓我看清楚周圍十幾米的範圍。貨車靜靜的停在那裡,差猜和穆罕默德各自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倉庫的大門並沒有鎖,裡面卻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穆罕默德說我的手下都被人銬著關進了裡面,一直沒有出來過,難道都被殺了?我稍猶豫了一下,把差猜和穆罕默德叫來說道:」我開貨車,你們開我的車跟著,咱們今晚爭取趕到東京把貨送到,然後再來這裡查個究竟。」

    兩人看了看我,都沒有說話,悄悄地從原路退了回去,我一拉淺野幸子上了卡車。到了車上我才想起沒有車鑰匙,只好鑽到車底卸掉了防盜的繼電器,然後翻起車頭,用手動點火器打著火,這才把車緩緩地倒了出去。」俊,剛才為什麼不進去看看?龜田柱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了。」等我們的貨車上了高速公路,淺野幸子才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擔心有埋伏麼?」」是啊,情況那樣古怪,很有可能有問題。」我邊開車邊說道:」現在對方的目的我們還不知道,但不管如何我們的計劃不能變,無論龜田柱是死是活,我們也要等完成了原定計劃再去查。」

    我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平靜,似乎這件事情並沒有給我造成任何的影響。其實我現在的心裡也十分焦急,龜田柱是我手下的一員幹將,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幹掉讓我很難接受。與此同時,敵人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各種手段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顯露出來?這些問題都在折磨著我的大腦。

    不過現在的情況敵暗我明,我也只能選擇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對方如何做,我也要堅持先完成自己的計劃。

    後面的掛車雖然不重,但是因為我對駕駛貨車不是很熟悉,因此跑的比較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三點多我們才趕到了目的地。阿部正男的人早就等在那裡,交接完貨物後,我沒有停留,把貨車扔在那裡,上了我的林肯立即向回趕去。

    我的車剛出東京,電話便響了起來。我看了看,是別墅的,難道家裡出事了?心中暗呼不妙。

    不過情況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糟,電話是一名俄羅斯教管打來的。就在剛才別墅遭到了突然襲擊,對方大約有幾十人,武器大多是手槍。好在我的手下平時還算訓練有素,雖然事出突然,卻沒有慌亂,憑借人多勢眾,武器精良,經過十幾分鐘的激戰把敵人給趕走了。只是敵人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死傷者,因此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原來是調虎離山之計,我暗罵了一聲,想利用毒品把我從別墅引出來,然後抄了我的家。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惦記我的別墅,不過幸好我沒有把人帶出來,不然很有可能在家留守的幾個人根本擋不住這次突然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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