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生涯 第八十二章 蛇鼠一窩 文 / 謝邪
日本人愛喝酒,但酒量普遍不好,石原慎太郎很快便已經醉得一塌糊塗,漸漸有些語無倫次。他煩躁的把上衣脫掉,然後按鈴叫人送了一個白人女孩來,然後一邊向我炫耀著,一邊**起來。我則借口喝醉了,躺在沙發上大喘粗氣。
老傢伙那一身醜陋的肥肉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讓我噁心不已,卻又只能忍受著。日本人對性的渴望可能是世界上最強烈的,在日本的很多地方還有崇拜*的習俗。日本的色情電影無論是數量還是花樣都可以稱得上是世界第一,甚至日本男人最常吹噓的便是自己的性能力。但中國有句成語叫作欲蓋彌彰,刻意喧嚷的,往往反而是弱點,日本男人的性能力或許也可以稱得上是世界第一,不過這個第一卻要倒過來數了。
也幸好是這樣,才能讓我少裝一會兒醉酒,硬逼著自己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實在不好受。好不容易等到老傢伙徹底滿足了,這才找人來把我架了出去。臨分手前我還裝作很痛苦的樣子說下次一定不喝酒,惹得石原慎太郎好一陣大笑。
我提的建議都是一些需要很長時間和大量投入的簡明綱要,而石原慎太郎所說的種種措施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同我的大同小異,但顯然是他已經思考成熟的一整套可行措施,可以拒體操作。這樣一來,這些原本我以為危害不大的手段實際上卻將給中國帶來更大的危害。可是我又沒法將消息傳出去,否則的話必然會引起石原慎太郎的懷疑,對今後的計劃十分不利。
一直到離開這間地下的淫窟,我仍然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因此坐在出租車上有些不太高興。差猜和穆罕默德一個坐在我的左邊,一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因為已近凌晨三點,都有些睏意,正在打盹。司機是東京人,晚上開車覺得困,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話,我也有口無心的隨意應和著。
出租車經過世界貿易中心大樓後,轉彎上了首都一號高速公路的引橋,只要沿著高速公路一直走就可以到達羽田國際機場。就在這時,兩輛摩托車一先一後突然從後面追了上來。一聽那摘掉排氣管後發出的巨大轟鳴我就知道這是暴走族在飆車,在這樣的凌晨狂奔是這些暴走族的最愛。雖然因為警方的大力打擊,這樣深夜擾民的暴走族在東京已經不多,但是偶爾也會遇到。
穆罕默德和差猜幾乎同時警覺起來,但看到摩托車遠去,便又重新放鬆下來。我也略有些疲倦,準備也打個盹。誰知就在這個時候,隨著一聲巨響,車身猛地一震,車胎竟然爆了一個。司機的駕駛技術還算不錯,勉強控制著把車停在了路邊。因為要更換車胎,我們三人只好從車上下來,順便吹吹夜風,讓自己精神一下。
「混蛋,這是誰在路上扔這種東西。」我剛剛點燃雪茄,司機忽然大聲咒罵起來。
穆罕默德過去看了看,走到我身邊小聲說道:「是兩個四角釘,恐怕要有麻煩。」
我四下看了看,周圍很安靜,略一思索,對穆罕默德說道:「你去告訴差猜小心些,一會兒咱們換輛車。」
穆罕默德點點頭,轉身向差猜走了過去。我從懷裡把手槍拿出來,檢查了一下彈夾,正要放回去,忽然聽到遠處又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我警覺地看向聲音的方向,工夫不大,便看到剛才的那兩輛摩托車從另一邊的車道返了回來,很快便到了我們近前。
今天的夜色很黑,但路燈還算明亮,也幸好如此,我才能看到其中的一個騎手扔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我抬手就是一槍,隨即一聲巨響,空中爆出一朵碩大的火焰。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顆手雷,爆炸的氣浪裹挾著雨一樣破碎的彈片向我撲來。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激發出了所有的潛能,因為我的動作比我自己預料的還要快的多。
沒有絲毫猶豫,我頭向後仰,雙腳猛蹬,身子平著向後飛射了出去。我原本站在高架橋的邊上,如此一來上身便已經探出橋邊的欄杆。就在這時,我雙手手腕一鉤,在欄杆上拉了一把,同時雙腿回收,將身體的重心猛地抬高。在慣性的作用下,我的身體飛速向後翻滾,並向橋下墜去。在身體完全落到橋面以下的時候,我左手猛然探出,扒在了橋面上。幾乎同時,手雷的碎片也紛紛越過我的頭頂,落入了黑暗中。橋的欄杆被其中的一部分打得叮噹直響,甚至有一塊碎片被欄杆反彈後打進了我的右肩。
好在因為能量的損耗,傷勢不重,還不至於影響到我右臂的活動。我咬著牙暗罵了一句,忍著疼左手用力將身子上引,隨後右手在欄杆上一拉,躍上了橋面。差猜和穆罕默德都在汽車附近,見情況不妙急忙藏到了車後,只是那個司機的頭部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眼看是沒救了。
剛才手雷出手沒多遠就被我擊中,因此爆炸離兩名騎手很近,扔手雷的那個被當場炸翻,另一個卻因為同伴的遮擋,僥倖逃走。我把幾乎咬爛的雪茄吐到一邊,翻過中間的隔離帶,向倒在地上的騎手走去。剛才的手雷威力很大,那人身上的黑色緊身皮衣被彈片撕得七零八落,頭盔也不知道被摔到了哪裡。我小心的避開血跡,把人翻過來,然後在屍體的身上搜了搜。結果令我失望,什麼也沒有找到,甚至連一張紙片都沒有,看起來是有預謀的。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笛,兩輛警車一先一後向這裡駛來。我輕輕歎了口氣,我們的位置在高架橋上,又因為是凌晨,一直也沒有車路過,看來這次的麻煩是免不掉了。我想用手機給淺野幸子打個電話,結果拿的時候才發現,竟然在剛才躲閃的時候不小心掉了出去,估計就是找到,也早已摔成了碎片。
這時差猜和穆罕默德也檢查完了屍體,看樣子同我一樣一無所獲。他們兩個都沒有帶手機的習慣,我只好跟他們說,回頭如果誰有機會離開警察局或者打電話,幫我聯繫淺野幸子。正說著,警車便呼嘯著趕到了我們身邊,剛剛停穩,兩名警察便從車裡衝了出來,手中舉著老掉牙的m60左輪手槍,大聲喊著讓我們舉起手來。
差猜和穆罕默德看了看我,見我配合的舉起雙手,便也跟著沒有反抗,乖乖的讓警察用手銬銬了起來。這時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四輛警車,我們三個被分開扔進了其中三輛,一直等到處理現場的拖車到來,才被警察帶離了現場。
令我意外的是,我們並沒有被帶到最近的東京警視廳,而是被帶到了月島警察署。月島警察署在東京港附近,雖然離我們被逮捕的地方也不算遠,但我總覺得有問題。一到警察署,我們三個便被關進了留置場,雖然原則上應該把我們送到法務省的拘置監,但事實上90%的警察都這樣做,我也就沒有表示不滿。
更沒有想到是,從凌晨起,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竟然一直沒有警察來過問。根據日本的法律,像我們這樣被現行逮捕的必須在24小時內補簽逮捕證,而且留置不能超過三天,因此警察通常都會立即對犯人進行審訊。更主要的,警方應該允許我給律師打電話,或者給我指定律師,可是卻一直沒有人來跟我們提這件事。雖然感到有些餓,但我還是忍著沒有提出要求,因為那樣就等於屈服,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向別人請求什麼。差猜和穆罕默德或許同我一樣想法,也是坐在角落裡,閉著眼睛一聲不響。
到了傍晚的時候,終於有一個警察來打開鐵門,把我帶了出去。本以為是要審訊,誰知把握押上了一輛警車。其實以我現在的能力,區區幾個警察根本攔不住我,但我不想惹麻煩,反正最後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是很快我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警車並沒有像我想像的那樣把我送到拘置監,而是徑直向郊外駛去。
我雙手銬在背後,坐在警車的後座上,兩邊各有一名壯碩的警察,從他們兩個緊張的樣子來看,似乎知道我不好對付。他們兩個的手都放在槍的扳機上,眼睛始終盯著我,每當我的目光移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車窗外面。車轉上告訴公路後,頓時快了起來,從風聲和發動機的聲音估計,時速至少超過120公里。
感覺到情況不對,我便有了逃跑的打算。警車的前後排座位之間有防彈玻璃,我估計自己恐怕很難打破,但兩邊的警衛我還是有把握制服的。只是這麼高的車速,恐怕很難下得去車。忽然前面副駕駛座位上的警察回頭看了我一下,就在這如同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清楚地看到這個警察領子上釘著印有一個住吉聯合會標誌的紐扣。
我閉上眼睛,在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早應該想到出事的地方是住吉聯合會的地盤,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被抓進了警察署。只是看情況這個混蛋並不想讓我活著回去,而是想弄到什麼地方殺死了事。我現在的情況可以說除了差猜和穆罕默德,組織中再也無人知曉,而兩人也看到我是被警察帶走的,殺了我不但不會被懷疑,甚至還可以藉機接管我的中興會。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阿部正男雖然很有頭腦,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貪慾,對我等於白送的大量毒品竟然並不滿足。
看看警車越走越遠,我決定不再等了,趁早下手,不然到了地頭恐怕還會有人等在那裡。想到這裡我右手抓住左手,猛一用力,將左手的腕關節全部卸了下來。同印度的瑜伽術不同,中國武術的縮骨功,主要方法是將身體各關節鍛煉的拆卸自如,從而通過過度的扭轉和拉伸減小肢體截面積。我雖然沒有練過,但是基本道理還是明白的,只是做起來要痛苦很多。
在這樣痛苦的情況下還要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實在很困難,但我還是做到了。腕關節不像四肢的大關節,結構更加精細,通常極難卸掉,而卸掉後又極難復原。我只能勉強將關節復位,左手卻暫時失去了功能。但這並不能對我構成大的妨礙,兩名警察都離我這樣近,我至少有五種以上的方法將他們制服。
眼看著前方出現了一個稍急一些的彎,等警車剛剛把速度降下來,我右手突然從後面按住我右側警察的後腦,向前猛推。同時左手迅速向腋部收攏,左肘閃電般擊向左側警察的頭部。原本警車的減速另兩人都有向前探身的趨勢,我這一發難兩人幾乎沒有做出任何抵抗,我右側的警察臉狠狠的撞在前面的防彈玻璃上,發出的沉悶聲音彷彿剛剛摔碎了一個西瓜。我左側的警察察覺到了我的動作,似乎想格擋,但我的速度和力量絕不會給他留下一點機會,我的肘部重重的撞在他的太陽穴上,我甚至能聽見頭骨碎裂的聲音。
我手臂一撥,將左側的警察弄到地板上,探身用右手打開了車門。緊接著我用腳將地上的警察向前頂了頂,讓他的頭部垂到車外擋住車門,避免被風給吹得重新關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那名警察聽到後面的聲音急忙轉身,見我將兩名警察制服,慌忙掏出了左輪手槍,也不顧中間隔著防彈玻璃,對著我連開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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