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忍辱2 文 / 彩虹之黑

    第2章忍辱2()

    十五歲，季同向季寒請求就讀東勝州仙學院，寒欣然應允，擺家宴賜重金送行。

    東勝州仙學院，唐夢乃至泛大陸最後一所仙學院。事實上，在大陸各地諸多野史乃至正史中，都有過關於仙學的記載，流傳下了千奇百怪的理論，完全有開創一門超越魔法的修煉方式的高姿態。然而當些好奇的人們循著那些記載摸索時卻無一例外地發現，所有的理論從第一步開始便是荒謬的空想。一試之下真假立判。千百年來，每一代都有不信邪的人，然後又不約而同地失望了。於是更多的人相信那是某些骨灰級空想家的惡作劇之作。而仙學、修仙，成了「奇爾考克斯」中的熱門題材。

    「奇爾考克斯」是特洛伊文，大陸現存的最古老的語種。翻譯成艾爾斯通用語意思是「共同欣賞」。這是一個泛大陸的文學組織，網羅了眾多吟遊詩人來撰寫諸如英雄、史詩、種馬、後宮之類的天馬行空的幻想故事。每一個時代都不缺少為幻想激動流淚的少男少女，因此「奇爾考克斯」的影響力毋庸置疑。

    用某位史學泰斗的話說：「也許真相已經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但在今天，任何無法被證實的事物都只能是笑談。」這話在大陸大多數地方都可以被奉為綸音，唐夢帝國例外。

    東勝州，在大陸的最東端，如一柄狹長的利劍，生生撕開廣袤無垠的桑坦德森林，直貫陸地的遠端。謎一般的土地，如東方盡頭長年雲遮霧繞的東勝海一般，神秘而驚艷。

    相傳唐夢開國皇帝洛飛自東勝而來，率炎黃九姓，百家子弟，征四海，平八荒，橫掃宇內，打下這一片大大的疆土。

    關於九姓或是炎黃族的起源早已不可考，相對有價值的是東勝州自古遺留的一些殘垣斷瓦裡那些更像是神話故事的記載——追溯歷史到元素大風暴以前，甚至比厄奧多斯冰川紀更古老，按照大陸史學界的說法，叫遺幻紀。那是一個脫離於文字記載的年代，只有各種遺跡隱約昭示著曾經有人類的存在。東勝州民間典籍裡那些玄奧的炎黃古文字，用若干個隻言片語的片段，拼湊出一段瑰麗的詩篇：

    炎黃族自天外而來，數不清的修仙者腳踩五光十色的兵器，飛翔於天際。用超越整個位面的的文明，開創出一個叫東勝的王朝，太陽照耀的地方，都是炎黃人的土地……

    這些聽上去比「奇爾考克斯」更「奇爾考克斯」的記載，就算是最富民族自豪感的炎黃九姓中人，也只能心懷忐忑地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事實上，隨著越來越多人研習所謂的「仙術法門」一無所獲，古籍給人帶來的感受，除了美輪美奐，更多的是荒誕不經。

    一切五彩斑斕在時間面前，都是蒼白的。在生活日漸安逸的貴族圈中，那些遠古遺跡帶來的震撼就像巨石墜落湖面掀起的波濤，漸漸流散於無形。然而政治是奇妙的，統治者的心思遠不能被大多數人所瞭解。像唐夢那樣一個泱泱大國，不可避免地總有一群為數不少的民眾生活在最底層，時刻掙扎在生存線上。作為一個多民族大融合的國度，許多逐漸顯現出來的不安定因素不容避視。

    在悠遠的人類歷史中，信仰，一直是君王穩定和駕馭民眾的最完美工具。對於沒有鑿鑿可尋的起源史的炎黃族，沒有信仰，不是問題——創造條件搞一個出來。

    某代帝王充滿魄力的大筆一揮，炎黃九姓成了東勝王朝穿越時代的傳承者，而東勝州仙學院也應運而生。一時間帝國十九州，聯繫兩個不同時代的史料遺跡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在有心人的安排下，許多彰顯統治者不凡的「仙靈異象」之說在底層老百姓中不徑而走。仙學院，開始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超然於帝國行政體系之外。在苦難民眾眼裡，它是三千紅塵中的一方淨土，承載著一絲飄渺卻唯美的願望，而在眼光毒辣的帝國上層意識中，它更像是一群神棍的集合體，是世家紈褲子弟鍍金撈資歷，以至未來混取功名的最佳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