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章 神格 文 / 彩虹之黑
第38章神格
「嚴格來說，白玉豬還是白玉豬，沒有發生什麼變化。所謂的神格，本質上是一段被神力精華加持的能量體，本身並沒有什麼意識，只不過在與原來平凡的白玉豬結合後使它擁有了烏拉的靈性和一部分能力罷了。」納什少有地沒有囉嗦。
這麼一說，季同就有些明白了。這純粹是一頭低級魔獸瞎貓撞了死耗子，狗屎運爆發收編了一股能量，然後擁有了特殊的能力，季同竊喜，這也算間接為他做了貢獻，誰叫那頭撞了大運的小豬又剛巧撞到了他的手裡。想到這裡也有點暗暗慶幸，二黑跟了他一年多，也算是同過甘苦，共過患難，感情不一般，要是突然說它成了什麼女神，難免心裡擱得慌。
「季先生…」納什眉頭微皺，欲言又止。
「老族長有話可以直說，咱們是朋友！」季同真誠道，暗暗在心裡加了一句，先摸出你的底牌我才好討價還價呀~！
老頭深吸了口氣，讓心情平靜些：「您也知道，烏拉女神是我們的信仰。」一邊說一邊望著季同臉上的表情，可惜令他失望了，其實以季同百煉成鋼的臉皮，真要能看出什麼來才是咄咄怪事。
「無論對於哪一個種族，神聖的信仰都是凌駕一切的存在！所以，我以蠻族族長的名義，冒昧地懇請您讓您的寵物留在我們部落裡，作為鮮活的圖騰，這對我們太重要了。」
季同暗喜，心道魚兒上鉤了。
誇張地做了一個無奈攤手的動作，季同揚了揚眉毛：「呵呵，您也看到了，二黑對我來說很重要。作為長久以來患難與共的夥伴，我們的關係很親密，無論誰拋棄誰都是無法忍受的事。」二黑配合得很，一跑一躍竄進季同懷裡，瑟瑟發抖作可憐狀，季同大樂，這小東西太壞了…恩，不過咱喜歡。
納什無語了，季同的理由很充足，簡直無可辯駁，擅長馴獸的野蠻人都知道，一旦寵獸與主人相互獲得信任，除非一方死去，否則根本不會分開。
剛才艾弗森用族裡特有的手勢向他暗示，千萬不要妄圖動用武力。那一隊怒龍騎士帶來的對於季同一夥的評價只有四個字：深不可測！能讓族裡實力最強大的戰鬥隊伍作這樣的評價，他們的實力已經可以想像了。蠻族並不像他們的名字那樣野蠻，毫無緣由的主動攻擊，這種事情本來就很難做出來，何況就算真那樣做了也沒有什麼勝算。
看著族長無奈地沉默，季同嘴角露出一絲一閃既沒的奸笑。
「老族長，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納什眼中一亮：「季先生快說！」
「事實上，我們是一群在外流浪了漫長歲月的遊子，這次回故鄉，也是想結束這種浮萍般的日子！」季同盡量讓他的感情變得真實，淡淡的哀傷中倒也確有幾分是有感而發，「我們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在故鄉獲得一處領地，然後把親友們都搬遷過來，建立自己的家園。嗯，我想您的部落可以成為我們大家庭中的一份子。」
納什族長一聽就有些心動。這些年蠻族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萬重山裡能安全謀生的地界並不大，而外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對野蠻人有一定的歧視。文化還有些蒙昧的蠻族其實很渴望能夠獲得他人的認可，學到更多的知識。老族長這一生最大的願望除了能找到族裡信仰的烏拉外，就是能使部族在自己在任期間得到更大的發展。如今這兩個願望都擺在眼前，是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望了望帳中的其他幾位野蠻人首領，得到了不謀而合得肯定信息。開懷一笑，老納什對季同點了點頭。
大波龐的山間谷壑縱橫，詭秘難尋，但有了小小輕車熟路的引導，比起之前的亂走亂碰，效率高了許多。
季同在受到了蠻族的信任後，才真正見識了山中部落的彪悍。總共也才兩千多人的族群，竟有八百多戰鬥成員。要知道就連以好戰聞名的泰穆爾人，戰士的比例也不到總人口的五分之一。更重要的是，這八百多人中絕大部分都是魔獸騎兵。
在艾爾斯，騎兵在戰場上的威懾力比起移動緩慢、衝擊力不足的步兵，那完全是兩個境界。而能夠純粹以魔獸作為坐騎的部隊，更是各個國家倚作鋒芒的戰爭利器。以天下聞名的泰穆爾哥薩克鐵騎為例，所配備的也不過是大陸北方一種中級魔獸黑魘馬的變種，比起正牌的中級魔獸來，實力還有所不如。而季青城炎龍軍團的普遍座駕，也僅僅是外表酷似地龍的沙漠紅駝獸罷了，論真正的品級只有四階，在中級魔獸中只能敬陪末座。
「萬重山」中的魔獸大多凶悍狂野，在蠻族的座騎中，大部分都有五階或以上的實力，而且它們天生擁有在複雜地形中馳騁的天賦。而他們中的精銳——那百餘騎怒龍軍團，更是強大到令人髮指。怒龍本身是七階的亞龍獸，單以物理攻防能力而論，在同等級中堪稱翹楚。在大規模的遭遇戰中，這樣一隊為數不少的高階騎兵如果用作突襲，足以撕開任何堅固防線，從而給敵以致命的打擊。
用「沒事偷著樂」來形容季同現在的心情再合適不過了。這樣一支豪華兵團，如果突然出現在唐夢的土地上，恐怕連帝都都要顫上三顫，季同當然不會愚蠢到自找麻煩。與納什族長一番商討後，兩人約定等季同擁有一方領土，再將蠻族部落從大山裡遷徙出來。分別時只有作為嚮導的小小樂呵呵地隨著季同等人踏上了出山的路途。
眼前的阻礙一道道被甩在了身後，在一輪絢爛的夕陽下，季同看到了莽莽平原。
遠處沱沱河的水還在洶湧奔流，腳踏在諾坎普的土地上，依然是舉目荒涼，與一年前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在見證了一年多前那場大火後，原本便為數不多的領民也大多遷居異地。沒有了任何官方機構，偌大的諾坎普就像一塊遺世獨立的墳場，靜靜地承受著大波龐山風的肆虐。
季同有些躑躅。
從內心來說，諾坎普是一塊不錯的領地。如同當初選擇此處時所想的那樣，這裡遠離唐夢的中原腹地，不為人所關注。以現在的形勢來看，簡直是一塊無主之地，選擇這裡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糾紛。
立足諾坎普，季同可以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更清楚地瞭解整個唐夢的局勢。近年來永興帝年邁，皇子中不乏野心勃勃之輩，與帝國各大勢力間的糾葛盤根錯節，在政治層面上的交鋒早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對於這些，季同在離開以前就有所瞭解，一場動亂幾乎是可以預見的。這是帝國範圍內每一位有心圖強之人的機會，也是季同的機會。
諾坎普背靠「萬重山」，這又多了一個大大的好處——進可攻，退可守。在擁有了蠻族的加盟後，「大陸禁區」的大波龐無疑成了自家的後花園。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到了不得不放棄領地的時候，只要拍拍屁股往山裡一躲。那千里縱深中，想要找到人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選擇這裡也並不是十全是美。這數百里原野土地貧瘠，而本來的少數領民也已經遷徙殆盡，後勤物資的補給上就沒有了保障。另外這裡並沒有現成的容身之所。要知道計劃一旦落實，遺忘種族的普通民眾將有一大半搬遷過來，按人口計算，大約有二十萬之眾，這大概相當於一個中小型城市的人口總量，如何安置他們也實在是個大問題。
這些難處讓季同頗為煩惱，將眾人叫到一起訴說了下，希望能借助群體的智慧。
「居住條件應該不是問題。」平凡淡淡的聲音傳進眾人耳中，竟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神色，讓季同有些詫異。
看他還有些不信，一臉邪笑的尤格維其哦奇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大！你可知道當初斯坦福橋建造時用了多久？」
「唔…」想起那座氣象萬千的城池，季同的印象還挺深，「應該怎麼都要個三五年吧？」其實這個數字季同說得有些保守，要是放在外界，就算是最精良的建築隊伍也很難在十年內建成那樣一座規模龐大又設計精湛的的城垣。但季同已經見識了那些神秘生活種族的厲害，保不齊就會有這樣一個世代研究建築的部落。
「三個月！僅僅三個月！」尤格維奇那自信的聲音有些刺激到季同，努力讓自己不那麼驚訝，但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各族齊心協力的結果。因斯塔克族醉心於建築，當時是以他們為主，很多種族都以自己的方式參與了家園的建設。像我們斯拉夫人就承擔了所有的材料運輸工作。」
「嗯？材料運輸？」季同當然知道建造這樣一座大城需要多少材料，望了望尤格維奇有些單薄的身子，滿是疑問的神色。
「呵呵，老大，你大概忘記我們的天賦了吧！」說著揚了揚手，那上面戴著一枚晶瑩剔透的戒指。季同一拍腦袋，總算明白了，是魔法儲物工具。外界的普通儲物戒指就可以輕易容納三五噸的貨物，以斯拉夫人連「鋼門」都能鼓搗出來的手藝，加上遺忘之淵豐富的魔法金屬儲量，運輸自然不在話下。事實上一個建築工程中，很大一部分時間就是消耗在運輸上，能夠如此輕描淡寫地解決這種大問題，「三個月」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