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對錯彼岸 文 / 孓無我

    第一百四十章對錯彼岸

    平靜的半個月，不平靜的先天犯人牢房。

    整個五樓內的犯人依舊保持著過往的生活，每日重複著計劃內的活動。說不平靜是因為在世外桃源內，多了一道從前不曾有的風景線。

    身上帶著足夠多的負重裝備，來到這裡擁有了通訊功能，一些用具很簡單便可擁有，甚至於趁手的兵刃都可以得到，不完全體七號是齊威最大的秘密，能夠掩飾一些自然不想暴露。

    整日裡的高強度訓練並沒有因為踏足先天而鬆懈，臉上永遠都是洋溢著足夠的興奮憧憬，這並不完全來自於對適應後實力提升幅度的憧憬，更多則是對這更為廣闊天地的憧憬，興奮的想要衝擊更高巔峰。

    促使齊威如此是因為哭卅頂與他的一番對話，一番齊威最缺少的認知對話。

    「曾經我們談過此類話題，那時的我沒有先天實力，現在我有了，請你告訴我，先天之上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幾天大強度的適應之後齊威主動找到了哭卅頂。

    哭卅頂也早就有所準備，想到他會來找自己，一個懵懂沒有指引方向的古武者，小心一些雖不至於走入歧途但卻很容易錯過很多東西，最初後悔告訴齊威極端之路，如今暗自慶幸自己告訴了他，不然這世間就會少一個可能的宗師級別人物。

    「出入、造化、玄妙、生死、解脫、無為、神話。先天內武者劃分，後兩種只存在於理論中，傳開好似是某一位擁有解脫修為的強者獨孤求敗之後突然遇到更為強大的古武者，才探知更高層次的境界，據傳，神話境界並不是古武的終點。出入即是剛剛入得先天的古武者鞏固自身狀態的過程，視吸收浩然之氣的多少和運用多少而定，如今的你只要適應了這身體就已經踏入造化境界，極限之路帶給每一個古武者的好處可不止是這些，越級而戰才是極限強者的恐怖之處。別看我實力不怎麼樣，可我的師門也算得上古武世界的萬事通，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典故我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一些。」說到此哭卅頂頓了頓，想想曾經師門的強大，那不是很用武力可以形容的強大，如不是自己不小心豈是那等小人可以陷害的，不說別的，單就是師門幾百年來積攢下來的人脈早已達到了恐怖地步，他有些擔心齊威不相信自己的話語，衡量了一下他的反應，發現齊威很專注的點點頭，不禁心生驕傲，如此天之驕子的引路人竟會是自己，真為盛京武館可惜。

    「那胖龍的實力呢？」

    「他們兄弟不過是靠著特殊的血手印才踏入先天，實力出入巔峰。先天境界之間的戰力值雖說是一比三，可真正的戰鬥能力又豈是數據可以區分，每一個境界之間武者的差距很大很大。每一個境界也都有著感悟在內，否則空有實力很難跨越，玄妙、生死、解脫，境界之名就可初現端倪，我沒有那般實力也無法給你解釋這幾個境界的強大，你的路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給你指引。有一點忠告你一定牢記，這將會對你的未來起到莫大的影響。」說到此，哭卅頂的臉上露出無比崇拜的神色，顯然這句話並不是他自己的感悟，而是鸚鵡學舌。

    齊威的表情很專注，到達後天巔峰那一刻曾經的經驗都已經耗盡，關於先天之後的路，他很迷茫希望能夠擁有引路人，哭卅頂的出現彌補了這一缺失，現在看到他如此正經的神情，怎能不專注起來。

    「到了先天之後便沒有什麼對於錯的模式化，任何一個古武者走的路都無法真正效仿，任何一個古武者所謂正確的道路並非正確，所謂錯誤的道路也並非絕對錯誤，走你自己的路，走你相信會成功的道路。無窮無盡，真的無窮無盡嗎？彼岸，沒有一條路是沒有彼岸的，就看你將哪裡當作自己的彼岸！」

    哭卅頂的語調語速都與平日不相同，一看便知是在臨摹複製當初聽到這句話時的情景，聽在別人耳中不知會怎樣，可聽在齊威的耳中如雷灌頂。

    路，從進入這古武世界以來，走的就是原本自己的道路，以最堅實的身體速度為基石修習古武絕學，繼承無名心煩與改造液，看似改變了許多實則一點也未變。晉級先天的道路上雖說有哭卅頂的指點，可也堅持了自己的選擇，以不可完成的極限之路踏足先天。

    在擔心什麼？沒有一個名師能夠真正指引先天古武者的道路，有道是師門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就算是指引也不過複製了他的道路，只要堅信自己的選擇一直走下去，錯有錯終，錯的終點何嘗不是自己的彼岸呢？複製其他人的道路前行，不要也罷。

    齊威相信哭卅頂的話，並不是完全源於對他的信任，古武時代開啟不過幾百年，發展科技時代的同時古武並不是唯一，誰又敢說自己前進的道路是正確的，何為權威，沒有終點誰人都是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行，所謂的終途彼岸也不過是一小部分自認為走到終點的人杜撰出來的彼岸罷了。

    「多謝。」站起身，向著哭卅頂鞠躬，這一躬中固有對哭卅頂掏心窩相交的感謝，更多則是對那前輩的感謝，在明亮的指路明燈也不如放開手讓你走在無邊曠野中，不局限於城市街道上路燈的指引，這才是大智慧。

    哭卅頂第一次接受了齊威的感謝，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前輩，那個自己幼時師祖在世時拜訪的前輩，一番話語畢生未曾忘記，用了十幾年參悟明白的道理，沒想到這齊威僅僅一聽就好似頓悟般，天賦天資的強悍固然有之，也是因為這齊威一直都在走自己的道路，才能夠如此容易的領悟。

    一番對話之後，齊威擁有更多的動力，不僅是為了報仇，追求更高巔峰之路也是動力的源泉。

    對戰，適應出入境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對戰，訓練過後齊威開始找起了五樓犯人們的『麻煩』。

    首當其中自不必說肯定是哭卅頂，成為了齊威第一個陪練，一天不間斷數次戰鬥，哭卅頂深感老胳膊老腿頂不住，尤其自己身上毒素還沒有驅散，加上本身就不是戰鬥類型，哪裡能夠頂得住這年輕力壯鬥志昂揚的齊威攻擊。一天下來便放賴死活不在與齊威對戰，理由很簡單自己不是戰鬥型人才，畢生的志願也不是成為實力強大的先天，而是繼承師門遺願成為倍受人敬仰的神算子。

    五樓不乏戰鬥狂人，自然不會拒絕齊威的提議，整日裡平靜的五樓變得喧鬧，你來我往的戰鬥主角之一必然是齊威，至於對手則在一天天的更換，這裡關押的犯人最強者不過是玄妙境界，還都是年逾古稀的老者，齊威以極限之路形成的強大戰鬥力穩固境界之後，整個五樓所有犯人都承認了這個年輕人的實力。

    瘋狂的戰鬥也讓齊威的經驗與日俱增，實力也在一天天進步，終於挑戰完所有人實力徹底穩固在造化境界，齊威才停了下來休息一天，此時距離他進入五樓已經過了兩個多月，469年也過去了大半，進入到監獄也接近十個月時間。

    兩個多月第一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鋪上休息，卻發現怎麼也睡不著，習慣了每天晚上深夜修煉無名心法小睡一會便開始修煉的日子，冷然間難得休息卻發現自己已經不適應了安逸的生活，輾轉反側坐起身，第一次正經觀察這個三進三出內獄的強人房間。

    選擇這裡，是因為這裡居住的人明顯來自華夏區，仿造華夏古代古色古香的裝飾擺設，雖說很多東西都是就地取材顯得不倫不類，但卻實實在在給人一種夢迴千年的感覺。

    雕龍畫鳳的房梁、布制木框屏風、整塊石頭打磨的花瓶……還有身下這床，略顯毛糙的稜角顯然是主人與這一切擺設一起製作……

    等等！

    齊威眼睛一立，重新在屋中的擺設掃視一遍，接著兩遍，三遍，四遍……從快到慢，從慢到快，最後定格在每一個擺設特殊的位置，將那一個個看似擺設上必不可少的圖案或是標記組合在一起。

    環境組合密碼，以整體環境為一畫面，以每個擺設對於整體環境主次作用為順序，以各種標記寓意為密碼，組合在一起便是一句話。除了這環境之外，對於這種密碼方式齊威並不陌生，沒專門學過但卻接觸過，加之這裡的擺設本就有些怪異，顯然是留下密碼的主人有些著急，很多東西是後來刻意拼湊進來的，多看幾遍上下聯想，齊威看懂了這樣一句不通順但卻深層含義頗多的話語，一句帶有尋寶提示類的話語。

    「內獄，89房，下水，床。」

    齊威皺起眉頭，不懂這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要留給特定的人看懂還是猝不及防之下留給有緣人？

    內獄的89號牢房內的下水系統或是下水道和牢房內的床，是什麼呢？齊威的好奇心因為這個特殊三進三出內獄的人而被勾起，看樣子不管這意思是什麼，必須先瞭解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