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零七章 歸宿 文 / 孓無我
第三百零七章歸宿
一個令齊威可以理解卻無法接受的事件真相。
一個為了大局觀為了全人類卻犧牲了一小部分人的冠冕堂皇理由,消息如何洩露已經找不到真正的因由,只知道當年追擊第五部隊的人不止一波,都想獨佔這些東西,為了不讓那些恐怖主義拿到這些東西,幾個國家聯合進行營救,誰知路途中因多方協作的沒有默契,造成了其中有人對第五部隊誤開黑槍,那個時候的第五部隊隊員都已經是神經緊繃到極點,齊威回想確實也是那麼回事,到了後來也不管是什麼人,只要靠近隊伍範圍立時進行攻擊。
齊威錯了嗎?第五部隊的隊員錯了嗎?
瞭解了事情真相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得出口這個錯字,他們是為了保護國家財產,以生命為代價在捍衛著。
最後下達動手命令的正是那個華家先祖,為了不留下任何痕跡是華夏自己搶奪歸來,才有了那樣的對話,當這些東西真正被應用起來之後,世界化成為了必然,而當時為了不落於他手動手的因由也被封存了起來。
華家先祖最後沒能入主八寶山,而那時節的華夏首長,最後暮年之時也是鬱鬱而終,曾經是一個謎,可在歷史的真相被掀開後,一座特殊的英雄塚也被找到了地點,位於那曾經戰死的地方,一個被封存的陵園,歲月的蹉跎使其破爛不堪,但因其所處位置的隱秘並沒有遭到破壞。
在那裡,齊威見到了一座座看得出來曾經修葺異常用心的陵墓,每一個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偶爾還能辨認出一兩個字跡,這是華家先祖留下的地址,數百年之後被後輩掀開歷史真相後找到。
一座座陵墓下方位置,一個相對小一些陵墓按照哭卅頂所言,這陵墓地處於守護的位置,按照陰陽之法,它是在為後面這些陵墓守護,陰宅沖煞,它在頂煞。
那上面,淡淡的一個華自己還是看的清楚,下面的字跡經過華為民的辨認已經可以確定,這是那華家先祖的陵墓,沒有入主八寶山受永世敬仰,而是來到這裡作為陰宅的守門人。
「齊威、張鐵軍、馬德賢、李寶、侯蒙……」齊威來到了這裡,看著一個個根本無法辨認主人的陵墓,一個個走過,道出一個個名字,旁邊之人不知他說的是什麼,可細細觀察便可發現,一些零星可以辨認的字跡內,擁有著這些名字的一部分。
他怎麼知道?
這個疑問注定沒有人能夠回答,因為只有齊威能夠給出答案。
一箱二鍋頭,這還是專門供給部隊的酒類,如今的時代,這種烈性酒已經很少生產。
一袋花生米,齊威獨自一人留在了陵園內,儘管諸多人不解,但還是尊重了他這個做法,唯有哭卅頂略帶著一點疑惑的神色走出陵園,從剛才進入這裡他就有所察覺,這裡有一種沖天的煞氣,不是怨不是恨,而是不甘,就算是強大的武者也會受到影響,唯獨齊威,與這裡的一起融合,仿似自己就是這裡的一員?為什麼?
咕咚咕咚……大口的灌著二鍋頭,每個墓碑之前都擺了一瓶啟開的酒。
「兄弟們,沒想到我們還能相見。如他還活著,不論背負多少,我必殺其為諸位洗刷不甘,數百年,物是人非,你們說我該怎麼做?」
一夜,齊威整整在這裡待了一夜,當黎明的曙光浮現之時,一道被人感覺到無盡滄桑的身影走了出來。
「理解是因為我懂得無奈,可我不會原諒。大義,為什麼大義就可以讓這麼多忠勇義士去奉獻生命?曾經的我沒有改變的能力,如今我擁有了方向,掌控一切不再讓這種利益體系下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邊。你開創了這個時代,可卻毀掉了我們。我決不允許類似事件第二次發生在我的身邊。」走到華家先祖的墓碑前,齊威雙眼血紅,不是因為勞累而是因為悲傷,狠狠的衝著那墓碑啐了一口,這就是齊威唯一能夠給予兄弟們做的一件事情。
當齊威走出陵園的那一剎那,哭卅頂發現,籠罩著陵園濃郁成型的煞氣正在緩緩消散,仿似一瞬間這裡的靈魂都得到了永生得到了解脫一般,黎明的曙光中,哭卅頂看到了一張張笑臉,一張張鐵血硬漢的笑臉,在這笑臉之上,淡淡血淚正在消散。
郁莎、侯煙果、金多多都守候了一夜,侯煙果身體還很虛弱,但依舊不肯離開,她看出了郁莎與齊威之間遠超自己和金多多的關係,暗中歎氣沒有表現出什麼,這個女人能夠給予他我們不能給予的東西。
雙眼血紅,一夜之間胡茬冒了出來,神情憔悴渾身酒氣,可卻在看到華家的人和一眾研究人員期盼的目光之時,猛的揮手,身後那保存還算完整的陵園,被一股來自無上武念武者的全身浩然之氣轟擊夷為平地,再也看不到一絲從前的影子。
「齊威!」華為民愣了一下。
「你在做什麼?」那些考古學家、歷史研究學者可不管齊威是什麼身份,他們只對研究課題感興趣,這齊威竟然把這一切都毀了,簡直是胡鬧。
「他們的靈魂歸宿地,不能受到任何打擾。」說著,回轉身一個發自內心的軍禮,告別曾經的戰友,告別過去。
這一次跟來的第五部隊隊員很多,軍刀看著齊威的模樣,儘管心中略有不解,但那股子對軍人的情感卻沒有一點假,能夠從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濃郁對戰友的依戀,這感覺觸動了在場所有的軍人,尤其是來自猛虎獠牙的軍人,作為一名職業軍人,一生能夠擁有一個生死相依的戰友,那是多麼榮耀的事情。
那些前輩,能在數百年後得到一個真正軍人的告慰,最起碼現在他們是幸福的。
唰!
幾乎是同一瞬間,在場猛虎獠牙的軍人都隨著他們心目中永遠的軍長給這些前輩們敬禮告別,這匯聚到一起的情感,讓那些還想要繼續質疑的學者們閉上了嘴,華為民更是老眼濕潤,這可能是那段歷史唯一的告別方式。
「我累了。」鐵漢,一個在戰爭面前未曾有過一絲退縮的鐵漢,一個在古武道路上始終堅持著的鐵漢,說出了一個累字,心累了,酒醉了,身子倒了下來,郁莎第一個抱住了他,身影一閃返回到飛車當中,而被允許進入這輛車子的,只有侯煙果與金多多。
華家影響力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影響,相**為民的舉動贏得了猛虎獠牙的認同。這也是齊威的目的,一個以守護華夏為己任的家族,曾經的過往事隔這麼多年,當放下,就算是內心中最後對職責的體現和告慰,現在的齊威不再是那個純粹的軍人,而是一個要將所有戰友們的份都活出來的個體。
集體,他只能以一種超然的態度去繼續守護,而不是隨便會被捨棄的存在,那種不可原諒的行為,說實話齊威無法釋然無法忘記。
這麼多年的守護,華家贖罪了,儘管這罪可以被大多數人原諒,但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齊威,永遠原諒不了。
呼嚕聲在飛車中豪華的大床上響起,從身體內散發出來的酒氣久久不曾散去,這一夜他喝了多少沒有人有答案,但直到十幾個小時之後,侯煙果與金多多輪番為其擦拭後依舊散發,足見他此刻體內就連血液都充斥著酒精。
心疼的看著那張熟睡的臉,沒有了往日的英挺沒有了往日的堅毅,像個孩子,他多久沒有這麼放肆的熟睡了?
郁莎沒有參與到這種小女生的行動當中,而是慵懶的躺在外間客廳內,氣息卻一直鎖定著床上的齊威,那種毫不設防的熟睡,到達一定層次後根本很難做得到,就算是本身想要也很難,隨時對週遭環境進行查探,已經是一種本能,能夠讓他如此放縱自己,之前接住他身體的剎那,郁莎就發現齊威那時的氣息很亂,如不是一種信念始終灌注在他的心底,早晨那種情況很危險,看到他能夠以酒醉的方式來麻痺自己,並且以熟睡的方式來放縱自己,郁莎知道危險解除,只是心中有著淡淡的疑問,數百年前的一樁往事,怎能讓他如此失態?
沒有答案的問題,郁莎很少去想,只不過這一次事關齊威,她才會忍不住去思慮一下,百思不得其解之後也就釋然,這是郁莎最聰明的地方,如果他想說,不消問也可知道答案,如果他不想說,你去百般逼迫也得不到答案,況且事件本身對於郁莎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
夜色初登,齊威的鼾聲終於結束,皺著眉頭睜開眼睛,那般爆飲就算是他的身體也感覺到不適應,整個人不舒服到了極致,腦袋還有些沉。
「你醒了。」異口同聲,侯煙果與金多多關切的圍上來,扶住齊威的身體。
「讓你們擔心了。」看到二女眼中的擔憂,齊威知道她們必然是一直守候在這裡:「我睡了多長時間。」
「從早上到現在,十幾個小時了。」金多多看了看手上的光腦說道,那邊的侯煙果已經把一大杯水遞到了齊威的嘴邊,二女現在心思都放在了齊威的身上,無微不至不是做出來的,而是感應並且如同身體一部分的自然反應,如果這個人無法讓你如此,那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無微不至。
咕咚咕咚大口的將一大杯水喝光,看著門口郁莎的身影一閃即逝,齊威知道對方也一直在關注著自己,只是以她的性格不會如同小女人一般罷了。
「好久沒睡的這麼舒服了,果兒你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去休息吧,我去洗個澡。」抻了一個懶腰,齊威從床上坐直身軀,看著身上的衣服被脫掉下面只穿著一條短褲,想必是她們倆個做的,齊威沒有感覺到怎樣的尷尬,已經準備接受就不會吱吱扭扭還做著什麼正人君子。
毫不避諱的下床走入浴室,看著鏡子中略顯憔悴的自己,心情卻是舒暢的,一直困擾著自己的疑問得到了答案,儘管有些不夠完美,可看著曾經的戰友被載入到第五部隊的史冊,每個人都追擊特等功,終於得到了歷史的認可,齊威還是很高興的,更改歷史,這幾乎很難發生。要知道每一段歷史都對應著一些歷史人物,這些人或是豐功偉績或是國之棟樑,更改一段歷史將會對這些已經被深深印入每個公民腦海中正面的形象有所影響,遂幾乎很少發生這種情況。
華家能夠做到如此,華為民能夠做到如此,說句齊威也不得不佩服的話,實屬不易。
華夏能夠承認這段歷史,並且不是因為自己強勢出現,更加難能可貴。這等於否認了曾經一些領導人的功績,也因此也有了猛虎獠牙的歸心,公民中一些人對此事表示足夠的理解。
一個不算完美但卻圓滿的結局,不夠完美是因為不能原諒,圓滿是因為達到了預期所要的效果,為第五正名,為曾經的戰鬥正名,也為自己正名。
門響,打開門金多多已經抱著一疊衣服,從內到外都有,正面看著齊威的身體臉微微一紅,遞過來之後轉身跑開,雖說之前幫助他擦拭身體都看到了,可那是齊威熟睡著,現在則不同,他那雙眼睛中透露出來的神采,怎麼那麼吸引人,心跳怎麼還加速了……
齊威笑了笑,這麼多年了,多多一直保持著當初的那份純真,尤其是對自己,始終是那個曾經不離不棄的金多多,不因這麼多年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而改變。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後,齊威懂得什麼是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雖說與金多多侯煙果並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接觸,可人家經過這麼長時間依舊堅持著,那份情感齊威無法不接受,更為重要的是,在他的心中,已經慢慢填充了兩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