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回 往事如煙 文 / 蕭叔郎
他——李十珍，此刻就站鬼門關口。不過這個鬼門關，可不是冥界閻王管的那座鬼門關，而是人間的。那是一座用木板搭起來的行刑台，因為沒有火器，砍頭又不太人道，所以各國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絞刑——這種有著古老傳統的死刑方式。
李十珍的姐姐，那個僅比他大幾分鐘的姐姐——李紅，昨天晚上來見了他的後一面。她給李十珍帶來了後的晚餐，還是相當豐盛的。李十珍面對自己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哭了，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二次哭。
第一次哭，是李十珍聽到母親去世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監獄服刑。那是他第一次入獄，起因說起來很簡單，但說起話就有雖點長了，需要從他出生說起。
李十珍出生以後，他尚未懂事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死了。他的家東昇國的一個山區，但不偏遠，距離那東昇國的都只有不到二公里的距離。他的家裡就算當地也算是比較窮的，不過還能吃飽。
李十珍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子，等到他長到需要讀書的年齡時，他母親還是送他去上了學。他上學期間，他的大姐和二姐就相繼離開了人世。他學校裡，學習不好有不壞，但調皮搗蛋那可是數第一，算是學校裡出了名的問題學生。
等李十珍長到十歲，也就上了高。他的高是當地縣城上的。他所的那個縣叫扎奇縣，這個縣城裡面有兩所高一所初。扎奇縣一是重點高，只有黑人和棕種人才能上。扎奇縣二是所初。扎奇縣三是所普通高，是為所以膚色的人種開放的。李十珍這個黃白混血兒，而且又偏白種人的樣子，當然就只能去那扎奇縣三。
上了高的李十珍，舊習難改，時間不長，就和學校裡的不良少年攪了一起。這個時候種族觀念開始慢慢淡化，尤其是這些少年人，是如此。只要玩得到一塊，你一起調皮搗蛋，誰管你長成個白人樣還是黑人樣呢？
有一次，三個不良少年晚上又偷偷從學校跑出來。這裡面當然就有李十珍，另外兩個是黑人少年。三個人要去二，看看有什麼漂亮的小妞沒有？
從三要去二的話，需要經過一段小胡同。這個小胡同裡平時就只要一盞路燈，也早就被李十珍他們這些不良少年打得粉碎了。雖然說也換過幾次，但每次都不會亮上三天。
三個不良少年剛剛進了小胡同口，就看到從胡同另一邊也進來一個人。三個人黑暗，眼睛已經習慣了，一看就知道進來的是個女的。三個不良少年，立刻把腦袋湊一起小聲一嘀咕，就迎了上去。
什麼事都怕湊巧，這對面來的還就是二的一個初女學生，因家裡出了點急事，提前回家，沒走大路，就想抄這條近路。沒想就這一念之差，就落入三個不良少年手裡。
這三個不良少年就像餓狗看到拉的屎，又像餓狼見到帶血的肉一樣，撲了上去。雖然這個時代女性地位高，但不能因此而改變她們生理機能。一個小女孩，年齡又比這三個不良少年小，怎麼可能敵得過三隻小色狼呢？剛剛「啊！」的喊了半聲，嘴就先被人摀住了。再下來就只能出「嗚嗚」的聲音了。
三個不良少年正以為可以得逞，為所欲為之時。也是該當有事，正好有兩個警察剛剛喝了酒從飯店裡出來。其有一個喝得多了點，想吐，就一頭鑽進了這個小黑胡同裡來了。
那小女孩，雖然看不到，但也聽到腳步聲，知道是有人來了，拼了命地一口咬住摀住他嘴的李十珍的手。李十珍痛得「啊……」地大叫了起來。
另外兩個不良少年見情景不好，是撒腿就從小胡同的另一邊跑了。李十珍也想跑，可惜被小女孩咬住了手，想跑沒有機會。等李十珍好不容易掙脫開小女孩的嘴的時候，兩個滿嘴酒氣的警察，已經站了自己的身後。這下好了，再想跑，那不是自己找死嗎？乖乖地被抓進警局。
下來的問題就簡單了，無非是調查、取證、拘留、逮捕、起訴、宣判。本來這種案件，又的未遂案件，也夠不上什麼大罪。但這裡面出了三點需要加重的情節：一是那小女孩不滿十四歲，屬於幼女，這就和成年女子大不相同了；二是那小女孩是黑人，而李十珍算是白人，這一下可麻煩了，一個低等的賤民，試圖污辱一名高貴的黑人少女，頓時輿論嘩然，引來各種媒體的爭相報道。電視台還為此做了專題節目，又引起了那些黑人貴族的聯名抗議。法院也得尊重民意不是嗎？那就再加重。
這第三條，說起來就有點荒唐了。我們說它荒唐，是站人人平等的角上說，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有其合理性了。李十珍警察的般拷問下，自然就得把兩名同夥供出來。就算他想自己承擔下來都不行。為什麼呢？因為那小女孩說了，有三個人，而且那兩名警察也親眼看到了，一塊跑了兩個。這一來就算是李十珍想自己把事給扛下來，警察會同意嗎？答案那是肯定的：當然不會。李十珍那兩個同夥，前面我們已經說了是兩個高貴的黑人，這下又給他加了一條，叫做教唆高等人犯罪。又是一個加重的項目。
這樣三加二加的，把本來是一個不太重的案子辦成了一個大案，法院也是本著從重從快的原則，幾天的工夫就判決下來了，有期徒刑十五年。好嗎？本來是三年、五年就事一下子被翻了好幾個過，成了十五年。
李十珍當然不服判決，提出上訴。可那又有什麼用？你一個低等的賤民上訴，有誰去認真看，仔細聽？沒有過幾天，終審判決就下來，「維持原判，立即執行」。這還不算完，後面又加了幾個字，叫做「遇赦不赦、遇減不減。」
這一來，李十珍就監獄裡老老實實地，實實地進行了十五的勞動改造。進去的時候，還只是個懵懂少年，等李十珍出來時候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了。
這十五年裡，不但李十珍生不小的變化，連他所的國家也生了不小的變化。
原來自一千年前那場核大戰之後，非洲的黑人成了世界各地的主宰。原來的那些部落酋長們，紛紛世界各地建立了自己的王國。這些王國當然就是世襲制的，只不過因為女性地位的上升，從原來的男性世襲變成了女性世襲罷了。
建的這些國家的高元，尊號既不叫女王，也不稱女皇，當然就不會叫什麼天皇了，她們無一例外地採用了古老埃及高統治者的那種稱謂——叫法老。而且都是傳女不傳男的。下面的那些大臣，也都是女的。只有低層的一些低級官員才會有男的，當然那些出力多，掙錢又少的崗位就不說了，自然是讓那些臭男人去幹了。這種傳統維持了多年都沒有絲毫改變，但幾十年前，男人們開始慢慢覺醒了，開始反抗女人的統治和壓迫。他們的社會地位也開始慢慢地提升。
李十珍坐監獄的這十五年裡，是如此。東昇國竟然奇跡般產生了第一個男人的部長，這可是開天荒的大事。這件事，不要說東昇國，就算世界各國都上頭條聞，被媒體界連篇累牘地爭相報道。
這位男性部長，也上了各種雜誌的封面，評好事者評為千年第一奇男子等等各種榮譽頭銜。
這件事剛剛消停下來，各地又開始鬧起了民主思潮。反對法老**統治的呼聲，是一浪高過一浪，想擋都擋不住。這可是冷兵器時代，法老們想進行大規模地鎮壓，也是異常困難的，當然也不會聽之任之，那就只能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了。
本來這些問題還是不大，畢竟那些宣傳工具還是掌握以法老為的黑人貴族手裡的，怎奈是時運不濟，隨著科技的展。網絡這個生事物，被人們成功地開了出來。它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世界的格局，人們不再需要通過原來那些正常的媒體渠道，就能把自己的觀點表出來，而且很難控制。
網絡一下子成了洪水猛獸，從一個小小的點，開始衝向世界各地。技術的革命必然要帶來社會的變革。
那些宣傳民主思潮的人們，開始網絡上組建自己的大本營，開辦自己的論壇，宣揚民主的好處。「民主」一詞，開始被人們開始知道、瞭解到認知、贊同，後開始人們心裡生根芽。它也從一個人們很少提及的生僻詞，慢慢變成了一個常用語，人們用到這個詞的機會，開始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切。
就是這種背景下，李十珍結束了他十五年的監牢生涯，重步入的這個隔絕了十五年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