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二回 狗和保險的關係 文 / 蕭叔郎
李十珍聽牛蘭嵐把話說到這裡，便吞吞吐吐起來，心一陣竊喜，「看來，下面就該說，還不讓我以身相許算了。」
李十珍正這裡做春秋大夢，忽然那房門一響，又一個年齡和牛蘭嵐差不多女孩子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嚷嚷起來了，「蘭嵐，你們談的怎麼樣了？這都多早晚了，你再磨蹭會兒，這天可都快亮了。」
牛蘭嵐的話一下子就把她打斷了，李十珍一陣大失所望。牛蘭嵐忙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便站了起來，替他們引見，「她是跟我一起合租房子，叫楊貞貞。我剛剛就是搭她的車來。」然後才介紹李十珍，「貞貞，這就是我剛剛和你提到的那位李十珍李先生。」
俗話說，遠來的客。李十珍也只好站了起來，又拉了把椅子說：「楊小姐呀，那請坐。」
楊貞貞到是沒客氣，一側身就坐了下來。李十珍和牛蘭嵐這跟著坐了下來。
「蘭嵐，你們談的怎麼樣了？」楊貞貞一進來，就連續地問，大有喧賓奪主的味道。
「這不，我正好李先生商量著呢，你就進來了。二十萬畢竟也不是個小數目，李先生當然要考慮清楚了才會答應的。」牛蘭嵐說。
「我一看李先生就是個熱心腸的好人，而且看李先生這家境，二十萬，對他來說不算個大數，我說的對？李先生。」楊貞貞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這話，不知不覺就給李十珍下了套。
李十珍還沒明白她說是什麼對不對，被她這一追問，只得微笑著點了點頭。
「蘭嵐，你看我說的對？二十萬對你來說是個大數目，對李先生來說，就不算個大數了。李先生，剛剛自己也承認了。」楊貞貞揮了連續作戰的精神，一下就把李十珍擠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李十珍聽到她這話，心想，「我什麼時候承認二十萬，不是個大數目了？」這麼一想，才把剛剛這個楊貞貞的話，從裡捋了一遍，現自己剛剛迷迷糊糊點頭，點出了點問題來。
牛蘭嵐聽到這話，當然是高興異常了，連忙說：「李先生，你真是太好了！」
這一來把個李十珍弄就得有點糊塗了，「這是哪跟哪啊？什麼我又太好了？看來這個女人說話的跳躍性，自己還一時真接受不了。」
兩個女人把目標都對準了李十珍，現他想不說話都不行了。剛剛他稀里糊塗地點了頭，現就要為此買單，神仙附體的他，當然不能兩個小女人面前掉了價。他輕輕咳了一聲，藉機整理一下思路，才說：「二十萬這個數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了。如果牛小姐方便的話，能不能把你要這二十萬的用途透露一下？」
牛蘭嵐還沒說話，楊貞貞就把話茬接了過去，「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蘭嵐她哥是跑貨運的。幾天出了點車禍，需要賠給人家錢。」
「出車禍？那不應該由保險公司負責賠償嗎？難道他沒買保險？」李十珍這些日子看電視，可是學到了不少知識，現連這些都知道，可是真的簡單啊！
「保險公司你就別提了。他們勸你買保險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什麼都好說。一定你買了，等你需要理賠的時候，什麼這個也免責了，那個也不賠了。反正，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死活不打算賠你錢。要不然，你就去告。就算把這官司打到哪，你也肯定打不贏。」楊貞貞一說到這些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有理怎麼會打不贏呢？」李十珍對凡間打官司這種事，還真是不太瞭解。他有事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去解決，也根本沒想過要打官司。現聽她這麼一說，只是好奇而已。
「因為騙你買保險的人說的那些，和保險合同上寫的，根本不是一回事。那些保險條款說的那些話，故意讓你弄不明白。他賣給你的時候是這樣解釋，等你真正讓他賠錢的時候，他又那樣解釋。而且所有保單上，後一條都是，保險公司擁有終解釋權。這下你明白了？」楊貞貞越說越氣，就差站起來了。
「噢……」李十珍聽著點了點頭，原來秘密這裡。便又扭頭對牛蘭嵐說：「你哥哥撞了什麼人？是不是把人撞傷了？還是撞死了？」
一提到這事，牛蘭嵐就感覺有點傷感和委屈，聲音也不似剛剛那樣了，「他沒有撞人，只是撞死了一條狗。」
「什麼？一條狗值二十萬？難道它二郎神的哮天犬不成？」李十珍說完這話，自己都差點笑出來。那二郎神的哮天犬，怎麼可能來到凡間呢？就算真的到了凡間，凡間這些車，車怎麼可能撞得死它呢？
牛蘭嵐和楊貞貞聽到這話，到的「噗嗤」一聲笑了，「什麼二郎神的哮天犬呀？只不過就是一條普通的狗而已。」楊貞貞替牛蘭嵐解釋說。
「一條普通狗就值二十萬？你們這凡間的狗也太值錢了？」李十珍剛剛把話說到這，就察覺自己說錯了話，忙話打住了。
楊貞貞還是聽出了他話的毛病，立刻就提出了疑義，「什麼叫我們這凡間？好像你不是這凡間的人似的？」
這個時候，李十珍只能是將錯就錯了，性給她來個荒誕的，笑了笑說：「其實，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神仙呢？讓你這麼一說，我才現自己敢情也和你們一樣。」
二女聽了他這通胡說八道，都忍不住「格格格」地嬌笑了起來。
李十珍總算是把這個口誤給遮蓋過去了，這心裡不禁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說話可得小心點，千萬要想好了再說。這次是她們，如果換成一個有心人，那可就有的麻煩了。
「是啊！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是仙女呢？」楊貞貞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說。
李十珍可不想這個話題上再糾纏下去，便一句話做了了結，「好了，好了。你就是仙女，我就是神仙這總行了。那你們到說說，一條什麼樣的狗，能值這麼多錢？再者說了，既然上了保險，那保險公司總得負點責任？」
一提到這事，牛蘭嵐就明顯露出了傷感，「哎……」地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我哥為了圖省點錢，就沒有上全險，只上了一個第三者險。如果撞的是人，保險公司是可以負擔一大部分的。可現是撞的狗，人家說，這不保險範圍之內，所以一點都不負擔。那條狗本來也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也不值多少錢的。只是這家狗的主人是個黑人，而且是當地的一霸。就硬說這狗值二十萬，而且還串通當地的評估機構，讓他們出了份評估報告。這一下，算是有了白紙黑字的憑證。當地的交通部門本來就和他們是穿一條褲子的，當然就信他們的，不信我們了。不但把車給扣了，而且說，如果十天之內交不上錢去，就抓人。我們家一下子上弄這麼多錢去？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借到了，只湊出了兩萬不到。今天就是後的期限了，如果今天十點之前交不上錢的話，人家可就要抓人了。開始我們家，並沒告訴我這事。這是實沒有辦法了，才給我打電話來，問我，能不能找朋友借點？我一個外來打工的，能認識誰呀？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李先生是我認識的人，算是有錢的了。正好，我又有你的手機號碼，這才大著膽子給你打了個電話。」
牛蘭嵐把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李十珍總算是聽明白了，「他娘的，怎麼又是黑人？看來這個凡人世界真是黑鬼當道了！這樣說來，那天，那個傢伙說的什麼人人平等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心裡憤憤地罵了一句。
牛蘭嵐邊說邊注意觀察著李十珍的表情變化，見他表情越來越凝重，便又把話題一轉說：「李先生，我也知道你的難處。這年頭，誰願意往外借錢呢？人們不是常說，欠錢的是大爺，要帳的孫子嗎？如果你實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再去想想別的辦法。」
「蘭嵐，你還能有啥辦法？現就算是把你賣了，也不一定能賣出二十萬來？」這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楊貞貞見牛蘭嵐要打退堂鼓，變得比她著急一樣，好像現需要錢的是她似的。
「好了，好了。你也別去另想辦法。這二十萬，我出了。」李十珍又半開玩笑地說：「你要賣，就不用去賣給別人了，直接賣我算了。」
「真的？」牛蘭嵐一聽李十珍終於答應借給自己了，興奮得兩眼都冒金光了，就差高興地跳起來了，剛剛說出這兩字，聽到了他後面話，又怕他產生誤會忙就加了一句，「你真的借錢給我？」
「當然是真的，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騙你們這些小孩子不成？」李十珍笑著說。
「誰是小孩子？我們可都是大人了。」楊貞貞忙笑著反駁說。
李十珍笑了笑，又說出兩個字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