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七回 砂鍋和裝修 文 / 蕭叔郎

    第二天起來，李十珍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因為他有事要辦，就沒有帶傻瓜出去吃，而是留下她和蕭慧兩個人家裡吃泡麵。他自己則是就近找個早點攤，隨便對付了點，就去買砂鍋和灶具去了。

    灶具很好買，但想買個熬藥的砂鍋就有點困難了。他跑了好幾個地都沒買到。那輛替他拉著灶具的出租車司機，見他一會兒上來，一會兒又停下來去滿世界打聽，都有點煩了。

    「先生，你這是要買什麼呀？你這麼一會兒停、一會兒走的，讓我們這生意怎麼做？」出租車司機開始抱怨了。

    「怎麼算？」李十珍重複了一句，又問：「那就算我包你一車，總行了？說，你這車包一天要多少錢？」

    出租車司機一天要包他的車，當然高興了。這可是多少日子，也不一定能碰上的大活，立刻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聲音也柔和好聽，「不多，不多，五，你看怎麼樣？」

    其實，包一天車，有三他就干。俗話說，做生意的就是開口要價，你買東西的就要就地還錢。李十珍雖然也懂這一套，但今天不想那樣做了，便直接給他來個痛快話，「好，五就五。這下總行了？」

    「行了……行了。從現開始，你說去哪？咱就去哪，你說停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出租車司機連聲答應著。「那我能不能跟你打聽一下，你到底想買什麼呀？」

    「我想買個砂鍋。」李十珍說。

    「買砂鍋？準備回家吃砂鍋豆腐、還是吃砂鍋丸子？」出租車司機開著玩笑說。

    「我要的不是那種砂鍋。」李十珍見這個傢伙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說：「我要的是熬藥的那種砂鍋，明白嗎？」

    「明白了。你要的是那種熬藥的砂鍋，那你早說呀？這裡哪有啊？我帶你去個地，保準有。」出租車司機說。

    「好啊！既然你知道地方，那就再好不過了。」李十珍聽了也很高興。

    李十珍他們的車很快出了繁華的街道，上了一條偏僻的路，然後又往前走了一大段，這才一家寫著「土特產專賣」地方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肯定有。整個湖藍市裡，只有這個地方能買到。」出租車司機還想再吹噓幾句，李十珍已經開門下了車，真奔店裡去了。

    「老闆，你們這裡有那種熬藥用的砂鍋嗎？」李十珍呼喚了一聲。

    「有……有……有。」店老闆聽到李十珍的喊聲，忙應著，「我們這有三種，大小三個號，不知道你要哪種？」

    李十珍沒想到這裡的貨會這樣全，便不加思地說：「三個號的，我都要。每樣給我倆。」

    店老闆聽到李十珍買這麼多，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他兩眼。

    「看什麼？」李十珍有點不滿意了，便隨口來一句，「是不是沒有這麼多？」

    「這回還真讓你對著了，我們這只有三個，每樣一個。這東西，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賣出一個去，我進那麼多，還不是壓著。要不，你先買這三個，如果你再要，過幾天再來，就行了。」店老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李十珍只不過想多買幾個備用，這東西很容易壞的，總不為了買個砂鍋，老往這裡跑，大老遠的，這車費可是比砂鍋貴多了。現聽店老闆如此說，也就只好點頭，「那就先來三個。等我下次，再要的時候，再來你這買。」

    「好咧！」店老闆應了一聲，然後把砂鍋拿了出來說：「你先看看。」

    李十珍順手拿起了那個大的，先看了看沒有現破損的痕跡，又曲指輕輕彈了兩下，感覺聲音清脆，沒有那種破鑼的聲音，就知道沒有問題了。又把另外兩個依次檢查了一遍，都沒現大問題。

    這才問：「三個多少錢？」

    「五元錢一個，三個，一邊伸手比劃了一下。

    李十珍掏出了兩張十元的遞給了他，等店老闆找完了錢，這才一手一個，另一隻手拿兩個，拎著朝出租車走。

    出租車司機見李十珍兩隻手都佔上了，還是很有眼力見的忙下了車，幫他打開了車門。

    李十珍把三個砂鍋輕輕扣著放座位上，都放穩妥了，才上了車。

    「你知道，什麼地方能做招牌和裝修房子？」李十珍問。

    「這個我知道，我有個朋友就是幹這個的，我拉你去就行了，包準給你個好價錢。」出租車司機熱情地說。

    「那好，你就拉我去。」李十珍說。

    出租車司機應了一聲，車子就開動了。李十珍怕他圖快，再把砂鍋碰壞了，忙囑咐道：「路上你開慢點，別把砂鍋弄壞了。」

    「好勒！」出租車司機又應了一聲，果然把車速降了降。

    出租車司機把李十珍拉到一家叫做「信誠裝潢」的店門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出租車司機說了一聲，然後就當先下了車。

    李十珍也跟著下了車。

    經過出租車司機的介紹，李十珍知道了這家信誠裝潢的老闆叫松野信誠。

    李十珍把自己的想法，和這位松野信誠說了一遍。有生意上門，自然是高興一的。李十珍對價錢上面又不很乎，這生意談起來，就痛快多了。

    李十珍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好」，一切都用好的材料，不惜工本。只要東西好，做工好，其他的都好辦。

    松野信誠的想法，當然是能多賺錢，好不容易碰到李十珍這麼個冤大頭，自然就是獅子大張開了。裝修這一行，利潤本就可觀，用好東西，那利潤就高。作為商人，松野信誠當然願意給你用好的材料，這樣價格上加得會多一些。今天他是再這個原有利潤的基礎上，是多加了至少三成，那價格，就可想而知了。

    李十珍到沒感覺什麼，旁邊坐著的出租車司機，都開始感覺這個價格已經高得離譜，他生怕把李十珍給要跑了，直一個勁地朝松野信誠使眼色。松野信誠看到了，也假裝沒看到，仍然是笑逐顏開地給李十珍報著各種材料的價格。

    李十珍除了點頭，仍然是點頭。偶而還會問一下，自己不明白的東西，當然都得了松野信誠的熱情答覆。

    各種價格都談好了，後雙方約定，明天派人去李十珍那裡實地進行測量，然後再給具體報價。事情談到這一步，就算是沒有什麼好談的了，李十珍也就該告辭了。

    松野信誠看這次又大撈一票的面子上，親自把李十珍他們送上了車，看著李十珍他們的車漸漸遠去了這才回去。

    李十珍向後望了望，見那個松野信誠回去了，那個信誠裝潢的招牌都快看不見了，才扭過頭來對出租車司機說：「麻煩你給這個松野信誠帶個話。」

    「你還有什麼事？怎麼不剛剛當著他的面直接說？」出租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始終目視著前方。

    聽到這話，李十珍笑了笑，然後繼續說：「有些個話吶，當著面說也不一定好，還是需要間有個傳話的人，比較合適，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這話，出租車司機當然懂，連連說：「有道理……有道理。那你想讓我給他帶個什麼話，你管說，我一定把話給你帶到。」

    李十珍點了點頭說：「其實也沒有，就是要你那朋友，給我幹活的時候，把活給我幹好點。做生意嘛，憑得是本事吃飯，掙多掙少全靠自己的本事，但這活一定要幹好，不然的話，以後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出租車司機聽出了李十珍話裡的弦外之音，心想，「看這個傢伙五大三粗，什麼事都大大咧咧的，真沒有想到，還粗有細。難道，讓他看出什麼來了？這個可真說不定。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一會兒還真得給松野信誠打個電話，讓他把這活幹好的，別掙了人家的錢，還把活沒幹好，到時候，就指不定弄出點什麼事來呢？」

    「你放心，這話我一定給你帶到。而且我敢保證，他給你做的活錯不了。」出租車司機忙著滿口答應了下來。

    出租車很快回到了江伯村，到了李十珍的房前停了下來。

    出租車司機看了看李十珍住的地方，不禁皺了皺眉頭，心說，「看他住的這破地方，不像有錢人的樣子，但剛剛談的那些裝修用的東西，可都是好的。他該不會是個騙子，等裝修好了，不給錢，那可是崴了。一會兒打電話的時候，我得提醒松野信誠那傢伙一聲。」

    「你這先等一下。」李十珍拿了一個砂鍋，開門就下了車。

    「用不用我幫你拿進去？」出租車司機好心地問了一聲。

    「不用了，你就車上等著。」李十珍可不想讓他進自己的屋子，再看到蕭慧，那可就真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