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九回 我以身償債了 文 / 蕭叔郎
李十珍笑了，牛蘭嵐也笑了，可是對面那個年輕人確說什麼也笑不出來。他被牛蘭嵐這句話，鬧得兩頰通紅，鼓了鼓勇氣，就要對李十珍作。
「他娘的，老子就知道是你這個王八蛋搞得鬼，老子不活了，跟你拼了！」隨著喊聲，揮動拳頭照著李十珍就打了過來。
李十珍一手被牛蘭嵐挽得死死的，又怕她被對方傷到，只得拽著她往旁邊一側身，把她帶著了一個完全的地方，抬起一隻腳，輕輕來一個側踢。
「彭」的一聲正踢那年輕人的小腹之上，「哎喲……媽呀！」一聲慘叫，被踹得「登登登」倒退了好幾步，正撞一名行人身上，「哎喲！」又一聲驚叫，他這才收住了腳步。若不是被行人擋了一下，八成會來個後栽蔥，摔倒當場了。
就算是如此，被這一腳踹得也蹲了地上，雙手抱著肚子，「哎喲……哎喲」輕聲叫喚了起來，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不會有事？」牛蘭嵐雖然很討厭這個人，像蒼蠅一樣總是纏著自己，但生性善良的她，還是怕出點什麼意外，拽了拽李十珍的手問。
「沒事！疼一會兒就好了。」李十珍說。
「那就好。」牛蘭嵐點了點頭說。
李十珍還打算辦正事呢，沒想到碰到這麼個插曲，他不想再多耽擱時間，便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還是算了。今天還是別回去了。他知道我住的地方，而且貞貞也不家。我怕他萬一再去找我……」牛蘭嵐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
「貞貞沒家，去哪了？」李十珍問「這你還不知道啊？當然是回家送藥去了。」牛蘭嵐說。
「哦……」李十珍這才想起，自己根據楊貞貞母親病情，又給她煎制了固本培元的虎潛湯讓她送回來，便又問：「那你打算去哪？」
「當然是去你家了。」牛蘭嵐理所當然地說。
「去我家？我那裡可沒有你能住的地方。」李十珍實話實說道。
「我知道，你那裡有個漂亮小護士蕭清玉嘛。」牛蘭嵐說出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聽到這話，李十珍笑了笑說：「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去了想住哪？」
「快走。你別這裡囉哩巴嗦的了。」牛蘭嵐說著，一拽李十珍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就拉著他往江伯村的方向走。
那個年輕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拉著別人走了，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想打？打不過。現不要說打了，就是想站都站不起來。心裡又是急，腹部又是痛，兩下相加，這汗就冒了出來。
「看來今天算是被纏上了。」李十珍心裡直搖頭，無可奈何地跟著牛蘭嵐往回走。
「要不然，我給你找家旅館住？」李十珍邊走邊說。
「怎麼了，怕我去打擾了你們的好事？」牛蘭嵐笑了笑說。
「我們有什麼好事。就算有，還怕你打攪不成？」李十珍笑著說：「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該讓你睡哪裡？」
「這還不好辦？」牛蘭嵐調皮地笑著說：「我就睡你那張床上。」
「你睡我的床？」李十珍被牛蘭嵐的大膽嚇了一跳，驚疑地說：「那我睡呢？總不能我們倆睡一起？」
「那怎麼不行？」牛蘭嵐又笑了笑說：「反正我也欠著你那麼多錢呢？估計這輩子，我也還不起你了。實沒辦法，我就只好……」說到這裡，牛蘭嵐扭頭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踮著腳尖，把小嘴湊到李十珍的耳朵邊上，小聲說：「大不了，我以身償債了。」說完這句話，臉直熱，心一個勁地狂跳，羞澀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亦步亦趨地跟著李十珍往前走。
經過了幾次風雨之後的李十珍，對這些已經有了抵抗力，只當她開玩笑，便也半真半假地說：「那好啊。天底下還有這麼便宜的事？那以後我可得多放點外債才行。」說著「哈哈哈」笑了起來。
牛蘭嵐被李十珍笑得覺得臉紅耳熱，挽著李十珍胳膊的那隻小手，一個勁地擰李十珍的手心。可是，她那點力氣，哪裡擰得動李十珍的大手？簡直就如同給他撓癢癢差不多。
「不許笑！不許笑了！你還笑？」牛蘭嵐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另外一隻手去捂李十珍的大嘴。
李十珍感覺一股淡淡的香氣，直衝自己的口鼻，然後，自己的大嘴就被牛蘭嵐溫柔的小手摀住了，再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李十珍從牛蘭嵐的指縫把話吐了出來。
那一股濃重的男人氣息，噴得牛蘭嵐小手心感覺麻麻癢癢的。她這時，才感覺好像有意讓李十珍吻自己的手心一般，忙把小手縮了回來說：「你幹嘛，那麼高興？」
李十珍還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說：「能不高興嗎？有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哪個男人能不高興？」
「我才不是什麼美人呢？你那位小護士才是真正的小美人呢。人家個頭又高，身材又好，皮膚也好，長得又是白白嫩嫩的，我見了都想咬一口，何況是你們男人了呢？」牛蘭嵐說。
李十珍雖然心裡也知道，牛蘭嵐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為了不讓她感覺傷心，便用言語搪塞著，「其實，你和她也差不多，只是比她矮那麼一點點，黑了那麼一點點，胖了那麼一點點，其他就沒什麼了。」
牛蘭嵐向來是個聰明女子，聽到李十珍這話，立刻誇張地大叫一聲，然後說：「這還沒什麼？你就差把我說得一無是處了。還敢說沒什麼？」幸好此時，二人已經走進了江伯村，路上根本沒人行人，不然的話，一定非引起眾人側目不可。
聽到這話，李十珍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牛蘭嵐也不再羞澀，也跟著笑了起來。二人的笑聲，李十珍的家——診堂已經就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