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2章 梁曉雅 文 / 劍道塵心

    第12章梁曉雅

    梁曉雅家秦漠陽前段時間外出購物時的那個超市附近，但所處的街道比較陰背，不算是很好找。如果不是打車，秦漠陽估計自己找到這裡要花上點時間。

    這是一個很舊的小區，裡面的住房看上去至少有二十多年了。他一進去就看到了右首一棵大槐樹，以及那下面的電話亭。槐樹後面就是梁曉雅家所的樓。

    秦漠陽進到梁曉雅家，見一室一廳的房間裡，只擺放著幾樣老式的傢俱，並且沒有電視、冰箱等必備的家用電器，顯得有些寒酸，但是房裡卻很乾淨。

    客廳一角的桌子上，他看到了兩個大相框，不用問就知道是梁曉雅逝去雙親的遺像。

    秦漠陽發現梁曉雅的父親看上去很有英氣，而她的母親也很漂亮，實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人生出來的女兒會是那種模樣。

    正整理要帶的東西時，響起一陣敲門聲。他過去打開了門，見外面站著一個拄著枴杖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他愣了一下，問道：「小雅呢？」不等他回答就進了屋，扯著嗓子叫道：「小雅，小雅。」老太太見臥室裡沒有人，回過頭來警惕的看著秦漠陽，用枴杖指著他問道：「你是誰？」

    秦漠陽說：「我是梁曉雅的同學。」

    老太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漠陽一番，說：「我怎麼看著你像小偷呢？」

    秦漠陽真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屋裡還有什麼值得偷的東西麼？問道：「您老人家又是誰啊，和梁曉雅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十幾年的老鄰居！」老太太邊說邊客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開始盤問秦漠陽來此的動機和梁曉雅的去向。

    秦漠陽隨口說道：「我們正上自習呢，她書忘帶了，我來幫她拿。」

    老太太瞇著眼睛，看到桌子上的一堆書本，似乎是信了他的話，但是卻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東一句西一句的毫無章法。

    這位老太太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平時全指著和梁曉雅聊天解悶。晚上等了半天不見梁曉雅過去，便過來看看，結果發現了一個的聽眾，便不想輕易放過。

    秦漠陽聽了幾句就覺得腦袋發脹，可是又不好趕老太太走，便只當屋裡進來了一群蒼蠅，自顧自的收拾要帶走的東西。不過他聽了半天，也弄明白了一些關於梁曉雅的事。

    梁曉雅的父母應該是搞測繪、地質一類工作的。梁曉雅十三歲左右的時候，她父母死於一次事故，聽老太太的話，應該是屬於天災。而這些年來，梁曉雅一直靠每個月200塊的撫恤金活著。

    進到這個家後，秦漠陽就感覺到梁曉雅的經濟情況不太好，但沒想到會糟糕到這種地步。由此想起她以前每週給自己打電話時，電話費對她來說恐怕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哎，我說，你拿這個幹什麼？小雅到底上哪去了？」老太太見他把梁曉雅的牙具毛巾也拿了出來，用枴杖敲著桌腿問道。

    秦漠陽心想這老太太老是老，腦子卻不糊塗，便說學校要搞封閉式複習，要學校住一個多月。他沒有說實話，是因為有些擔心這老太太聽了會跑到醫院去多事。

    他把東西都裝到或許梁曉雅家唯一的一個大包裡，說：「我要走了，不然遲到會被老師罵的！」

    這回老太太終於站了起來，一邊嘮叨一邊出了門。

    秦漠陽背著大包，到小區外的路邊去等車。這條街實有些背，等了七、八分鐘，才來了一輛空載出租車。他等車停好，剛打開後備箱，三個20歲左右的青年走了過來，居然拉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秦漠陽皺了皺眉頭，把包放進後備箱，對車裡的人說：「哥們，這車是我先攔下的。」

    副駕駛位子上的黃頭髮青年撇著嘴說道：「沒看著是我們先坐進來麼？」

    「你小子識相點就趕緊拿了包走人！」後座的一個小子搖下車窗說道。

    另一個人包著司機的防護欄上使勁拍了一下，說：「快開車！」

    司機嚇得哆嗦了一下，賠笑道：「車是人家先叫的，而且人家的東西還車上呢。」

    黃毛也伸掌防護欄上拍了一下，說：「操，你囉嗦個屁啊，耽誤了事老子讓你好看！」

    這三個傢伙從衣著髮型到言行舉止，屬於標準的不良青年，就差臉上寫「我是混混」幾個字了，看這樣子明顯是平時囂張慣了的。

    出租車司機顯得很為難，把目光移向了車外的秦漠陽。

    秦漠陽聽到黃毛第一句話時，就覺得這聲音好像有些耳熟，但相信自己沒見過這個人。待聽到黃毛說第二句話時，便想起自己是和梁曉雅通電話時聽到過這傢伙的聲音。

    黃毛見秦漠陽即不拿包也不說話，把頭從車裡伸了出來說：「讓你把包拿下去，沒聽見是怎麼著？」

    秦漠陽心頭來氣，伸手抓住黃毛的衣領，把他從車裡拎了出來，丟地下。

    後座上的兩個人一看這架勢，立即都下了車，把秦漠陽夾間。一個人挽著袖子問道：「小子，敢我們地盤上動手，膽子不小啊，混哪的？」

    黃毛從地上爬了起來，說：「操，廢什麼話，揍他！」邊說邊揮著拳頭就衝了上來。

    秦漠陽抬腿就是一腳，正黃毛胸口，讓他躺了地上。然後矮身用肩膀撞倒左邊這人，再伸手抓住右邊揮來拳頭的手腕，一個側背，讓這個小子躺了黃毛旁邊。

    這三個人比起秦漠陽那天超市外面碰到的幾個警察要差遠了，他只用了三、四分的力氣，地下三人已經是哼哼嘰嘰的爬不起來了。

    秦漠陽關上車的後備箱，坐進了車裡對司機說：「市醫院。」司機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比起剛才也好不了多少，秦漠陽卻沒有注意到。他這時開始盤算另外一件事：怎麼樣才能找著撞了梁曉雅的肇事者。

    回到醫院時，梁曉雅正靠床頭發呆，見到他進來，坐直了身子說：「辛苦你了。」

    「拜託，我受不了別人跟我客氣了。」秦漠陽邊說邊把包裡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開始往桌子上擺。這是個單間病房，所有的空間都可任他支配。「你的書我都拿來了，明天早上我去幫你請個假。」

    「我剛才請護士推著我，給老師打過電話了。」

    「哦，那好。」秦漠陽進來時就發現屋裡多了個輪椅，沒想到梁曉雅已經請好了假。此前還有些發愁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過了一會，梁曉雅又小聲問道：「看病的錢，都是你幫我付的？」

    「啊，其實也沒多少錢。」秦漠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轉過身來笑著說：「你不用放心上。」

    梁曉雅低著頭沉默了一會，說：「等我以後有錢了再還你吧。」

    「那……好吧。」秦漠陽本想說不用還了，可一想那樣說了反而有可能傷到梁曉雅的自尊。

    他整理好東西坐了下來，卻發現離開了課本，不知道該和梁曉雅說些什麼。自己感興趣的事這個女孩未必愛聽，她的往事與近況也似乎不適合拿來當作聊天的話題。

    病床上的梁曉雅也顯得有些侷促不安，過了一會，她說：「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回家吧。」

    「那好，我明天再來看你。」秦漠陽站起來離開了病房。

    從內心來講，他對這個女孩非常同情，也想多陪她一些時間，以到一個朋友的義務，而且他現對梁曉雅的容貌已經完全免疫了。但無話可說實有些尷尬，總不能一個勁的和她聊學習吧？

    秦漠陽到了這一層樓的值班室外，見裡兩個小護士正聊天，便上去問道：「請問你們這裡可以幫病人訂飯嗎？」

    一個小護士微笑著說：「我們醫院可以根據病人的不同情況提供不同飲食，比起家裡的食品，加科學，符合病人的營養需求。」

    「是嗎？」

    「當然了，我們醫院提供各種護理服務，是全市好的。」另一個小護士說。

    「都有哪些服務啊？」秦漠陽一聽倒有些興趣。

    「除了必要的護理外，還可以陪病人聊天，陪病人散步，為病人讀書念報等等。只要是病人需要的，我們都能提供。」這個護士說。

    「並且我們的費用相當合理。」另一個護士補充道。

    秦漠陽心說：「這不是三陪嘛！以前常常聽人說，市心醫院是全市好的，果然不假啊。」他從上小學起就沒有生過病，除了他爺爺重病住院的那段時間外，基本上沒進過醫院，沒想到現醫院這麼人性化。

    雖然覺得這兩個護士的作態有點像電視裡的廣告女郎，但秦漠陽覺得她們照顧起人來加專業些，至少比自己強多了，當下便委託醫院照顧梁曉雅的飲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