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3章 銀月狼王 文 / 劍道塵心
第23章銀月狼王
「銀月？這和你的名字倒有幾分相似。是你給他起的麼？」秦漠陽饒有興致地問道。
藍月笑著搖了搖頭，說：「如果你看到他，就知道了。」接著她講起了關於這頭狼的故事。
草原上牧民和狼之間的故事，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了。牧民和狼群之間的關係也很奇特，即崇拜，又捕殺。祖祖輩輩留下的那些故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扎勒楚特老漢族人所居住的這片草原上，有一個關於狼王的傳說。這個傳說流傳的時間並不長，大概還不到二十年。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的事情，能被當成傳說，自然是因為有幾分神秘色彩裡面。
牧民捕殺狼，因為它們會咬死牲口。但又不會將狼殺光，否則那些黃羊、野兔的大量繁殖會將草原變成荒漠。黃羊吃草會刨根，野兔能將草原下面打出蛛網般的地道，是牧民痛恨的兩種動物。
但這片草原上的狼群，卻從不吃牧民們的牲口。一般狼群只冬夏兩季出現，正是黃羊肆虐的時間。據說還有狼將離了群的牲口趕回來的事情發生，無怪乎這裡的牧民將狼群當成神明來膜拜，認為那是長生天賜給他們的神物。
據見過狼群的人說，這群狼足有百多條，規模遠大於一般的狼群。頭狼是條通體雪白的巨狼，個頭足比一般的狼大一倍。要知道草原狼原本就是眾多狼大的一種。還有人說，頭狼的額上有一個月牙似的印記，因此人們都稱之為銀月狼王。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銀月就是那個樣子。」故事的後，藍月說道。她應該是有資格證實這些傳聞的。
這些年來，銀月遊蕩草原上，恐怕還是守護藍月。秦漠陽說：「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見見這位狼王了。」
「會有機會的。」藍月說著打起了哈欠。
從到京城讀書開始，秦漠陽就感到藍月身上有許多不尋常的地方。尤其是雨的那一次，四個黑衣人的目標明顯是藍月。秦漠陽一度懷疑藍月是一個修行者，但事實上不管怎麼看，藍月都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身上沒有一點玄功。要說以前秦漠陽還有看走眼的可能，可以他現的境界，除非是登入仙道的人，否則絕無可能脫逃他的「天眼」。
以前秦漠陽不想影響到藍月的生活，所以對於種種異常都沒有問。不過到了今晚，似乎兩人可以開城布公的聊一聊這些事情。他側過頭，卻發現藍月已經倚自己的肩頭睡著了。
草原雖然平坦，但上面跑卡車遠沒有公路上來得平穩。一路顛簸到此，旅途勞頓自不可免。梁曉雅吃過飯後便累得不行，躺下休息了。藍月要不是因為料到爺爺會酒後「失語」，怕是早就睡了。
秦漠陽笑了笑，輕輕地扶住藍月，想將她抱到帳篷裡，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
雖然已經達到「自天境」的境界，但秦漠陽仍然無法感應到天地間的五行之氣，這一方面使他的真元修為進步極為緩慢，另一方面也使他無法直接感應到對手的強弱。不過他有繼承自上古神獸天狼對危險的直覺，這個能力已經數次助他化險為夷。
可是此時秦漠陽自身並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什麼危險存。那一絲危險的信號，是由別人傳遞給他的。
又是一聲狼嗥傳來，所傳遞的信息為明顯，同時也讓秦漠陽感到了一絲親切。銀月顯然不是普通的狼，難道說，他是天狼的後裔？
秦漠陽凝望著遠方，月光籠罩下的遠山上有一個身影。以秦漠陽的眼力，能看出那是一條雪白的狼。白狼似乎也看著他，過了半會，轉身奔入了山。
「或許能讓你感覺到危險，但對我來說，應該還不至於有多棘手。」秦漠陽輕輕說道，將藍月抱了起來，走入了她的帳篷裡。梁曉雅睡得正香，淡淡的龍涎香灑滿了帳篷。蚊蟲十分懼怕這種香味，這使兩個女孩少了夏天大的困擾。
秦漠陽將藍月放榻上，望著梁曉雅，心想：「有些事情，要不要和她說呢？」
經過兩天的休息，梁曉雅和藍月都緩過勁來，開始享受草原生活的樂趣。這些天和牧民一起，果然聽到了許多關於銀月的傳說。
這天晚上，三人帳篷外閒聊，突然聽到一聲聲狼嗥，從遠山傳來。秦漠陽從這聲音聽出了異樣，藍月也停下了話語，神色有了些不安。
「怎麼了？」梁曉雅雖然感到不到，但身邊兩人的變化卻是看眼裡。
「好像，出事了。」藍月有些惶恐地說道。
秦漠陽看出了藍月的焦急，說：「我去看看。」見藍月張下嘴，又說，「一起去，咱們都去。」說著拉住兩個女孩的手，朝山奔去，同時做出了一個決定：自己的一些事情，還是應該讓梁曉雅知道，不能總是讓她白擔心。至於後面的事，就讓梁曉雅自己做決定吧。
梁曉雅只覺得身子一下子變得輕了，竟然比來時坐卡車還要快了許多。說：「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
「怎麼會呢。我們去見見傳說的狼王。」秦漠陽說道。要是把梁曉雅和藍月放帳篷裡，他還真有些不放心，不如帶身邊保險。
因為兩個女孩不會玄功，秦漠陽的速度慢了許多，到了山已經見不到銀月的影子，好空氣留下的氣息幫了他的忙。一路跑到山裡，氣息突然斷了。
「怎麼不這啊！」藍月也能感覺到狼王的氣息，追到這失了銀月的蹤跡，又急了起來。
秦漠陽說：「別慌，閉上眼睛。」
兩個女孩依言閉目。秦漠陽隨手一揮，淡淡的雲霧便罩住了她們。他開啟神識，朝周邊去，片刻便得了銀月的位置。除了狼王，竟然還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原來是他們。」秦漠陽輕笑一下，伸手一引，帶著兩個女孩朝上躍去。
梁曉雅和藍月感到身子一輕，好像飛了起來，不由都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處於一團迷霧。正自疑惑間，又覺得腳下一實，迷霧也跟著散了，原來又到了草原上。她們都不知道只這一會的工夫，已經到了山的另一側。
月光下，四個黑衣人圍著一頭雪白的巨狼：這狼的身子竟然比牧民所騎乘的馬匹還要大了一些，真是個龐然大物。狼頭正，果然有一個彎彎地月牙，散著淡淡的銀光。
一個黑衣人說：「你這畜生，難道不知我們是誰麼？」
銀月瞪著這人，似乎隨時要將這人撕碎生吞。
「好啊，看我不扒了人的皮！」另一個黑衣人見狀怒喝道。
「你們住嘴！」藍月終於忍不住大聲叫道。她早認出這四人就是曾經去學校裡找自己的那幾個，有秦漠陽身邊，自然不怕他們。何況那兩個老傢伙居然還叫囂著要扒了銀月的皮。
四人一狼聞聲均是一愕，朝藍月發聲之處望去，卻看不到什麼。
秦漠陽攜著兩個女孩的手，朝前走了幾步，同時撤去了布身周的幾個小禁制。
四人一狼的眼，秦漠陽三人便像是從虛空走出，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四個黑衣人對於秦漠陽窗外那一晚的經歷仍然心有餘悸，此時內心又生出當時的驚恐，耳邊似乎又聽到了那個輕柔悅耳的聲音。不管秦漠陽是什麼人，他身後那個聲音的主人絕對不是他們四個能惹得起的。
狼王銀月見了三人，緩步走了過來，朝藍月低吼兩聲，算是見過了禮，隨後又到了秦漠陽身前，伏下了身子，口發出「嗚嗚」的聲音。藍月怔了一下，沒想到銀月對秦漠陽這麼服帖。她曾見過，草原上所有的狼，只要見到銀月，便都是這個樣子。
秦漠陽看著眼前的這個巨狼，伸出右手，按那顆碩大的狼頭上，一種熟悉而又親切地感覺心澎湃。上古神獸天狼通過那顆內丹，給予他的不僅僅是對危險預知的天賦，還包換一些其他的。比如說，秦漠陽此時便知道，這頭巨狼的確是天狼的後裔，同時他還能感覺到銀月的心思。
「唉！」秦漠陽輕歎一聲，心生出些悲哀。上古神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落魄了。將軍若梅是這樣，狼王銀月也這是這樣。
只不過若梅是神力被奪，需要苦修復本。而狼王銀月卻是被人神俯下了禁制，無論怎麼修煉，都無法邁入階修為。換句話說，哪怕銀月再修煉一萬年，依然只能保持當下的形體，無法開口說話。
秦漠陽掃了四個黑衣人一眼，那四人頓時覺得腿有些發抖，卻說什麼也生不起逃跑的念頭，甚至連開口自辨都忘了。雖然從眼前這個少年身上感受不到什麼強悍的力量，但他的眼神卻讓他們感到恐懼。
秦漠陽伸出右手，按銀月那顆碩大的狼頭上，說：「我能為你解了禁制，你可願意？」
銀月發出一聲低吼，透出極度地渴望。
「好。」秦漠陽點了點頭，又對身邊兩個女孩說：「你們後退一些。」
藍月拉起梁曉雅的手，朝後跑了幾十米，大聲道：「夠了麼？」
「足夠了。」秦漠陽笑了笑，舉手之間兩個女孩身邊布下了十幾道禁制。
「不，我要看！」藍月發覺身邊的景物都消失了，大聲說道。
「好吧。」秦漠陽滿足了她的願望，將聲、形兩障又去除了。
秦漠陽從玉貔貅取出金元丹、水元丹、木元丹、土元丹各五枚，分別以真元粹煉了。火元丹都被凝竹拿去用了將軍若梅身上，他只好另想辦法。
秦漠陽將粹煉好的元丹擎左手，右手又按了銀月的頭上，說道：「意守神俯，不管等下如何，切不可馭使半分真元。」
銀月低吼一聲，便閉目不動了。
秦漠陽默運神識，直通銀月神俯，銀月的神俯之幻化出「自天境」。果如他所料，因自身的神識有天狼內丹所遺元息，這一步並不費力。銀月神俯的禁制乃是崑崙派的手法，這又是秦漠陽比較熟悉的。而他的自天境，去除這些也並不困難。
秦漠陽先護持住銀月的神識，再以聞千山的得意絕招「誅神」斬去一切禁制。他所使的「誅神」卻也有了許多不同，其實只用了半招，用來破神俯的禁制卻是得心應手。
清理了銀月的神俯，秦漠陽便收回神識，長吸口氣，大喝一聲，將左手粹煉後的四顆元丹打入了銀月體內，同時運出純正的火脈真元來代替缺少的火元丹。
銀月以天狼後裔之體，雖然被下了禁制，但真元修為已經非同小可。秦漠陽做這些，便似反應加了催化劑，加速了其由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頃刻間異光大盛，五色奇光籠罩了銀月的身體。秦漠陽引導著銀月體內的真元，終於將之合為一處，上衝銀月的神俯。
「開！」秦漠陽大喝一聲，五色奇光合一，暴出奪目的白光。
白光消失之後，狼王銀月已經不見了，立秦漠陽身前的成了一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這青年的頭髮全是白色，額頭正有一個月牙。
青年睜開眼後，單膝跪地，朝秦漠陽抱舉行了一禮。雖然沒有一句話，眼卻全是感激之色。
秦漠陽擺了擺手，想扶起對方，卻發現身上竟然有些乏力。他初次以神識進入他人神俯，難免有些不適應。
青年站起身來，回頭看著四個黑衣人，冷冷地說道：「你們四個蠢貨，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
秦漠陽並未限制四個黑衣人，但他們一直怔怔得看著，全然呆了。這時聽到青年的話才回過神來，一個年老者說：「你，你是那頭狼？」
「廢話！要不是看昔日還有些情分，我根本不會給你們交待遺言的機會！」青年冷然說道，一股殺意直逼四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