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4章 禽聚獸奔畜生道 文 / 劍道塵心
第34章禽聚獸奔畜生道
冷風之飄來幾怪異之味，銀月眉毛一揚，道：「有凶獸。」似乎為了證實他的話，幾聲獸吼隱隱傳來。
這一點變化暫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不多時，數十條獸類奔入了這片荒野。
這些野獸的形體和狼極為相似，但身上透著白光，奔行極為迅速。群獸跑至眾人不遠處，便發起了攻擊，一道道氣旋從獸嘴吐出，是極為純正的金脈元息。
秦漠陽見這些異獸正是須彌天境見過的蒼狼，隱隱有些失望。這些蒼狼本事有限，對於玄門眾人來說構不成絲毫威脅。突然感到玉貔貅有些異動，神識探入，發現竟是那支被他閒置許久的伏魔瓶發出嗡嗡聲響。這聲響是通過他與玉貔貅之間的靈系傳來，旁人均無所覺。
玄門高人哪會將蒼狼看眼裡。那些蒼狼所發的氣旋，充其量相當於三階道法的威力。縱然是久戰脫力的，也不會怕了它們。有人譏諷道：「原來趙涵易此養些野狗招呼我們。」
圈外之人首先動手，一面化解來擊之火，一面使動功法誅殺蒼狼，一個個意態安閒之極，和方才惡戰時不可同日而語。但一合之後，眾人便有些詫異。蒼狼的攻勢固然傷不了眾人，但外圈那些人所發的招式擊蒼狼後，絕大多數的蒼狼只是地上翻了個滾，便又衝了上來，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出手之人見這些蒼狼如此耐打，心稱奇。再下手時，便又重了幾分。蒼狼終於只是獸類，又怎麼經得住這些高人的重手。幾番衝刺之後，便都倒了下來，空氣充滿了一種怪異的血腥之味。
解決了蒼狼，本無什麼可誇耀的，卻讓場氣氛緩解了一下，眾人開始商議起對策。
銀月暗向秦漠陽和凌空傳音道：「這些蠢狼只是頭陣，後面還有厲害的凶獸。」
秦漠陽道：「有機會我們就走，正好擺脫這些人。」
銀月對於野獸有著天生的直覺。沒有多久，又有一批異獸衝至。這一批異獸身形要小得多，卻遠比剛才那些火狼要凶悍，玄門眾人這一回就費了不少周折。然後沒等這些異獸死光，天上傳來幾聲厲鳴。先前的那些異獸眾人大多叫不上名字，但這些飛鳥卻有不少人認識，有人驚呼道：「火鴉！」
火鴉只是一種低等異獸，先天元脈火屬性。它們的攻擊方式便是由嘴噴火，威力只比秦漠陽初所學的火焰指稍大些。但火鴉卻有一樁異處，它們所噴之火的威力可以疊加。百十隻火鴉齊吐火蛇，其威力不亞於高階的火脈道法。
此時天上黑茫茫一片，不知有多少火鴉。這些東西若是一齊噴火，其勢只怕可比得上火焰山了，是以玄門眾人一見之後，再不掉以輕心。
關陽道：「我等不可坐視火鴉成陣！」說著一跺腳便向天上飛去。李滿良深知其關鍵，喝道：「武當弟子隨我去助關陽道長。」當下有不少人跟了上去，並不止武當弟子。
關陽縱身之間已經到了火鴉之前，抬手扔出鐵八卦，化為巨大的幻牆，將火鴉大軍從截斷。李滿良等人也各使手段，分割火鴉。只要這些禽獸結不成群，眾人就好收拾。
數十人齊齊出手，阻住了火鴉前進的勢頭。那些衝前的，就被眾人分割消滅掉。半空黑羽紛飛，飄至下方時卻又成了點點火焰。待眾人收拾掉千百隻火鴉後，下方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然而火鴉似乎是無窮無的。眾人殺了一千，卻一點都不見鴉群減少。那些被隔後面的火鴉，將火頭都發了關陽等人用以分割鴉群的法寶上。
對付獸群的眾人也不輕鬆，匯向這片荒地的異獸越來越多。這些異獸都是先天元脈，所施功法並不高明。原本以眾人的修為，碰上這個層次的對數，數量再多也是無用。但這些異獸大都會像火鴉那樣，可以將技能疊加。一旦結群，便可發出讓人不可小覷的元息功法。
異獸越聚越多，眾人應付起來越發吃力，早就沒人注意秦漠陽三人的動向。而獸群似乎對三人有所顧忌，竟沒有一個衝到三人跟前來。
秦漠陽對銀月道：「你看好凌空。」說完一閃身了朝前衝去，順手抓了七八個異界的屍體回來，從剖出了元丹。他隨手亂抓，難以將五行元丹湊齊，此時也無暇淬煉，便直接從元丹引氣。
群玄所殺之異獸越來越多，到後來簡直已經堆成了小山。然而卻還有多的異獸朝這裡奔來。不管死了多少同伴，沒有一個退逃，似乎將眾人撕碎成了它們唯一的目的。這裡竟似地獄一般。
秦漠陽幾個來回，聚了數十枚元丹，引氣入體之後，所耗真元已經補足了大半。正準備和二人開溜，聽凌空道：「給我尋些金脈元丹。」秦漠陽微覺詫異，仍是奔入戰團，拖了些蒼狼的屍體回來，取出元丹交給凌空。
凌空如秦漠陽那樣，將丹握於手，不多時便吸納光了一枚元丹。待吸了數枚後，原本委靡的精神又振作起來。
秦漠陽大喜，道：「你什麼時候可以自元丹引氣了？」
凌空道：「就金剛護體之功練不上去之後。我只能引金元丹之氣。」他當時只是偶然一試，那會有好的煉化內丹給他引氣，便再沒用過，也沒向秦漠陽提起。
秦漠陽見他恢復了精神，而玄門眾人都忙於應付異獸，道：「走吧！」
三人向一側的獸群衝去。群獸見了他們，均現驚恐之狀，紛紛避走。三人絲毫不費力就衝出了獸群之圍。
玄門人自有看到他們離去的，但也無人去阻止。到了這裡，再阻他們又有何用？反而使一些人生出了暫時避退之心。這些異獸簡直殺不勝殺，徒然耗人。他們所處的境況和先前被他們圍攻的秦漠陽三人有些相似。
半空截殺火鴉的眾人也有些吃不消了。關陽道長控制鐵八卦已經極為吃力。看著仍不知有多少的火鴉，對李滿良道：「原來齊雲宗的元丹之秘於此。你若不入此地，再查多久也無用。」
李滿良苦笑道：「先前趙涵易以先極鼎為餌，只怕單憑元丹之秘，他也能將眾人引入這裡。他謀劃了許久，我們實有些小看他了。」
此時眾人均生退避之心。雖然身為當世高人，被一群畜生打退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說出去只怕也都沒臉再混了。但他們所處的境地實凶險，能不能回去還是兩說，也就沒人顧忌這些了。
秦漠陽和銀月、凌空二人從獸群突圍而出，便朝天上縱去。銀月、凌空二人各踏飛劍隨其後。
雖然是夜色，但三人目力其佳，所視仍然極遠。但見腳下山巒起伏，河流交錯，與平時所見的山區也沒多大差別。只是其時有異彩閃動，禽鳴獸吼之聲不時傳出，也不知有多少異獸。凝望四周，均看不到頭。齊雲法陣所連接的這處空間，竟然像是無邊無際的。
「小心！」
秦漠陽有著對危險的直覺，而銀月則對這裡的異獸也有著特殊的感應，兩人同時出聲提醒道。他們聲音剛落，十來只巨鷹一般的黑色飛禽無聲無息地出現三人四周，道道黑色水練衝向三人。
秦漠陽凝息化出一道屏障護住了三人。銀月暴喝一聲，雙手一揮，兩道藍光暴出。銀月這一擊速度極快，周圍十數隻巨鷹均他的攻擊之下。但那些巨鷹動作奇快，有一大半都避開了銀月的攻擊，只有四隻擊，哀鳴著從空跌落下去。
剩下的巨鷹長翅一展，天空便被遮蔽起來，泛著酸臭的雨霧從天而降。秦漠陽絲毫不敢大意，使了力氣將雨霧擋外面。銀月招式連發，藍光從秦漠陽所結之護罩透出，又斬落了兩隻巨鷹。
凌空見他們應付吃力，便抽回腳下飛劍，躍到了銀月的飛劍之上。他將回復了少許的真元全部灌注到劍，手貔劍頓時劍芒大盛，直掃頭頂的那些扁毛畜生。巨鷹速度雖快，卻正施放雨霧，而且它們形體過大，凌空一劍斬過，雨才霧頓時成了血霧。
從巨鷹出現到解決戰鬥，不過數分鐘的時間，但三人卻勝得極為艱難。秦漠陽和凌空雖然通過元丹補充了一些元息，但那不過是墊了個底。銀月絲毫沒有補充，比他們還要不如。
被趙涵易的齊雲法陣弄到了這裡之後，所見的異獸凡體型大的一般威脅都不大，這些巨鷹的出現開始顛覆三人的認識。
「好厲害的惡鳥。」銀月感歎道，額頭上已經汗水淋漓。
凌空剛才的一劍幾乎耗光了真元，這時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漠陽咬牙道：「我們再走遠一些。」說著將凌空背起，飛速朝前躥去。銀月雖然真元大損，但藉著飛劍，勉強還能跟上秦漠陽。
雖然秦漠陽能感受到和凝竹神識間的聯繫，但卻無法以此來得到凝竹的位置，也無法以心境通與其聯絡。不過既然知道伊人此，而且似乎並無大礙，秦漠陽也不急這一刻。再者說找凝竹之前首先要擺脫玄門眾人，不然到時拚個兩敗俱傷，絕非秦漠陽所願。
一番急走之下，距離群玄所處的那處荒野已是極遠。路上又碰到了不少來攻之飛禽，一些速度慢的直接被三人擺脫。還有一些速度雖快，卻不如巨鷹那麼厲害，被秦漠陽和銀月舉手之間打發掉了。
但兩人也有些筋疲力了。秦漠陽估摸著玄門眾人再難找到自己三人，道：「我們下去吧。」
銀月道：「好，還是下面安全些。」
三人自空降下，已是到了一片開闊之地，大片的長草長著許多奇樹。秦漠陽尋了一處平坦的草地將凌空放下，道：「怎麼樣？」
凌空勉力道：「還好。」銀月坐了他的旁邊，道：「這樣也算是好，那什麼樣才算是壞了？」凌空道：「沒死就挺好。」銀月笑道：「原來你也怕死。」凌空搖了搖頭，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便閉目調息起來，銀月也不再逗他。
秦漠陽自是知道真元耗竭是個什麼滋味，聽到長草奇樹頻頻有異響傳來，知是有不少異獸藏身其，道：「你們先這裡，我去弄點東西。」
銀月道：「放心，地上的野獸輕易不敢過來的。」
連番的惡戰讓已經邁入階金丹之修的銀月也有些承受不住了，但他到底是天狼血脈，僅憑氣息便能震懾地上的異獸。秦漠陽雖然得了天狼內丹，這方面卻也不及他。
秦漠陽奔入林，不多時就獵到一隻，剖屍取丹後便即引氣。如此數次，引了十數枚元丹後，氣力恢復了不少，再去獵獸越發輕鬆了。他轉了一大圈，羅了幾十顆元丹，又回到二人身邊，將金元丹都給了凌空。
凌空有了元丹之助，很快就回復了精力。銀月調息了一陣，雖然真元沒回復多少，精神卻強了許多。
秦漠陽道：「這個地方著實古怪，似乎隨便一隻野獸都是先天元脈。趙涵易縱然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養這麼多畜生。」
凌空道：「遍地凶獸，無一善類。如不是修羅道，便是畜生道了。」
銀月自是不信凌空所言，正待出言反駁，突然感覺到一絲異動，不由變色道：「有厲害的傢伙朝我們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