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 橫掃全國 第八章 兵來將擋 文 / 白鬼
. 漆黑的山路並不好走。
管車上擠得像魚罐頭，由於剛剛酒足飯飽，士兵們初時的熱情還是蠻高的。不過夜路顛簸，很多學生軍士兵沒有坐過汽車，為了趕時間，汽車又開得比較快，一些人開始暈車了。
難聞的餿臭味在車廂裡瀰漫開來，又引起更多人反胃。偏偏又都緊緊地擠在一起，想吐也沒辦法！聰明的士兵拿出毛巾捂嘴，拿出茶缸飯盒接嘔吐物，再互相傳送到車邊倒掉，避免了弄髒軍服的噩運。
何方得到了報告，但是對於停下休息一會兒再走的建議，他一口駁回：
「扯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全師都在同時間賽跑，哪兒還顧得上這個？繼續走，誰也不准停，否則作為逃兵處理！」
前來請示的汽車營長被何方的話嗆得張口結舌，只得訕訕而退。
不一會兒，汽車營長又來請示：
「師座，前方的路太狹窄，汽車開不進去了。咱們是不是在這裡下車？」
何方這次沒發火，他跳下車，就著雪亮的車燈前後看了看山路，然後命令
「全體下車，步行趕往娘子關！」
他頓了頓，轉頭對汽車營長
「你們也不能休息師就你們這些汽車趕時間了！部隊下車後，你們馬上趕回泉陽，分批接運全師主力趕過來。要盡量趕在天亮之前。否則可能會有鬼子飛機過來騷擾。要知道，咱們面對是整整一個師團地精銳日軍，早一分鐘趕到，守關的把握就增加一分。如果貽誤了戰機
他冷冷地看了汽車營長一眼。嚇得那個可憐的傢伙一縮腦袋，隨即挺胸大聲
「請師座放心，卑職一定爭分奪秒，趕在時間前面！」
何方聽後展顏一笑。拍拍他肩膀
「告訴弟兄們，堅持就是勝利！這是軍座說過的話，我轉贈給你們雖然要趕時間，也要注意安天黑路陡，容易出事，大家一定要特別小心，安全第一！等打完這一仗，我親自為你們請功！」
馬強這一晚忙得沒辦法休息。
何信帶著人退下來了，要安排他們休息。受傷的官兵能就地堅持地留下包紮。急需手術的立即送往後方的救治所。特種支隊的人更要接待，他們可是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大作用地。
娘子關的防禦力量早就已經佈置到位了。不過看到何信兩個團一天就打掉了將近一半，馬強心裡還是沉甸甸的沒有底。
娘子關的力量跟鬼子相比，差得太遠了！就算地勢比井陘關更加險要，可是畢竟有那麼多的地方要守！
從井陘關的戰鬥來看，鬼子沒有呆板地在關前死鬥，而且極為擅長從兩翼包抄圍攻的戰術，這是以優勢兵力對付劣勢兵力有效的進攻辦法。可見鬼子的指揮官並不愚蠢！
因此，相應地措施必然是加強娘子關兩翼如雪花山、乏驢嶺、劉家溝、長生口等戰略要地的防守力量。可是就算加上何信帶回來的一個多團。目前娘子關總共也才只有四千多人，要把守住這麼多要地確實捉襟見肘！
雪花山、乏驢嶺是娘子關左側的兩座石山。雪花山在前，乏驢嶺在後，是關城的外圍陣地，十分重要但因為都是石頭山，難以構建工事。馬強在雪花山和乏驢嶺各放了兩個營，形成前後呼應，進退自如的防衛格局。並因地制宜，用炸藥在石縫中炸出坑洞。再用麻袋裝上泥土和碎石壘成掩體，大塊的石頭就堆放在掩體邊上，必要時可以當做擂石推下山去。
劉家溝和長生口則是關城右翼的山口和狹長山溝，敵人可以通過這裡進攻舊關，從而對關城正面構成包圍。馬強在這裡安排了一個團的部隊。這裡地勢險要是設置埋伏地好地方。但外面沒有阻擋。鬼子的炮火可以覆蓋整個山溝，給防守造成巨大壓力。馬強心裡很焦慮。他不知道何方的獨立師到了哪裡？但他相信，何方接到命令，一定會日夜兼程地趕過來。
關鍵是鬼子已經迫到面前來了！儘管何信撤退時，留下了一個營的兵力死守井陘關城，並允許他們最後時刻炸毀井陘關，但是這並不能遲滯鬼子太久。如果獨立師不能在最後時刻趕到關城，那就連泉陽也保不住了。
又是一個營沒有了！
馬心裡像刀割一樣痛。
作為以原學生軍絕對主力的第一支隊起家的第三師，在短短半年的軍史中，就經歷了太多波瀾起伏。
先是襲擊十家莊機場，主力損失過半；之後在太杭山養精蓄銳好幾個月，才以何秋艷為首的山匪為主重新編練成軍；之後，又把老爹馬浩地地方支隊擴編進來，勉強編成第旅，實力卻比張為國的第旅和王維一的第旅都差了許多！
好容易這次擴編成師，張老大調過來兩個旅軍，可是現在還只有第八旅到了位。並且整個第三師，有充足戰鬥經驗的老底子並不多。在井陘關保衛戰中，部隊表現得可圈可點，老何信確實是盡力了。可是，幾個月的心血沒就沒了！就連娘子關地這些主力，也沒準明天一天就會拚光！
馬強痛苦地想著：這一仗之後，第三師重編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地時候，通訊兵興奮地敲門進來：
「報告師座！獨立師的何師座帶著先頭部隊已經趕到關下了！」
馬強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那通訊兵老老實實地大聲重複說；
「報告師座！獨立師的何師座帶著先頭部隊已經趕到關下了！」
他驚訝地看到剛才還沒精打彩的師座一躍而起，瞬間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馬來對何方來到的消息喜出望外。及至來到關前，才發現何方就帶來一團人，且個個都是沒精打彩，面帶病容。
他有點失望，但是想到何方能夠兼程趕至，也頗不容易，就很高興地迎上去。卻見何方慚愧地對他
「馬老大，沒辦法，為趕時間，只帶過來一個團車不夠啊。獨立師主力現在應該差不多到泉陽了，明天一定能到！」
馬強疑惑地看看四周
「哦，那車呢？」
「我讓他們回泉陽運兵去了。連夜趕路，能運多少是多少！要不然，到白天又有小鬼子的飛機來搗亂了。」
何方見馬強仍是半信半疑地看著那一大堆委糜的士兵，苦笑著
「晚上天黑，路不好走。車裝得太滿，又開得快了點，大家剛吃完飯，有點暈車。」
馬強這才恍然大悟。
他有點臉紅，既為自己錯怪了何方而慚愧，又為何方竟然這樣拚命地趕路前來而感動。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著何方的手，用力地搖著。
何方呵呵笑著
「馬老大，弟兄們休息一下就好啦，沒什麼大礙。你別客氣哦！這裡的地勢咱們不熟，一切都要聽你安排。你看把咱們放到哪裡比較好？事先聲明，獨立師要在第一線啊。保證不拖你第三師的後腿！」
馬來是想將獨立師放在第二道防線何方堅決不允。兩人為此爭得臉紅脖粗，差點擼袖子幹起來！
最後馬強無奈讓步，下令將原本佈防在劉家溝長生口的一個團調往乏驢嶺，讓原守乏驢嶺的兩個營前移到雪花山。將整個騰空出來的右翼防線全部交給獨立師一團。此外，由於娘子關防線穩固，馬強電令死守井陘關斷後的第九團留守營撤回。
因為獨立師炮火強大，等主力趕到後，即可將野炮團佈置在劉家溝後方，以炮火還擊鬼子的炮擊，並在高地設置高射機槍，對付鬼子飛機。
兩人來到劉家溝，看著部隊忙忙碌碌換防完畢後，馬強親自帶隊前往乏驢嶺。這時候，乏驢嶺上的兩個營已經按照命令向雪花山轉進，陣地上只留下交接人員。馬強來到嶺上，首先向官兵們鼓勵
「兄弟們，大家都知道，軍部增派的援軍獨立師前鋒一團已經到了，獨立師何師座親自帶隊！這對於我們來是個天大消息！沒有獨立師，咱們也能守住娘子關，但是有了獨立師，咱們就不但能守住娘子關，還能將昨天丟失的井陘關奪回來，並且，咱們還能更進一步，重新打到十家莊去！剛才，獨立一團已經進駐了劉家溝長生口，咱們第三師和獨立師各守一邊。獨立師是咱學生軍中實力部隊，但是咱們第三師，以前也是學生軍中最厲害的部隊！如今，咱們終於有機會證明，到底是咱第三師厲害，還是獨立師！勝負就在明天！咱們要堅決守住陣地，像釘子一樣牢牢紮在山嶺上，不給咱第三師臉一抹黑！誰要是臨陣退縮，擅離職守，丟失陣地，別怪我馬強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