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節 夜色炎黃 文 / 夢裡有風
公元2078年12月16日凌晨炎黃公司總部
點點繁星在那漆黑的夜色籠罩之下，閃爍著微弱的星光，一輪極為細弱的殘月散發著黯淡的光芒。
時至深夜時分，周圍萬籟俱寂，寒風凜冽。冰天動地的寒夜當大多數人都早早鑽進溫暖的被窩裡大做好夢的時候，
炎黃公司那座不起眼的小樓中卻依舊還亮著幾盞白燈。
黑臉男子就是無緣進入夢鄉的不幸者之一，此刻正在八樓內一間破舊的辦公室中熬夜值班。九樓窗戶緊閉，窗簾低垂，不見半點光亮更
不聞絲毫聲響，想必其主人早就已經偃旗息鼓現在正深入夢中。
炎黃公司位於中國的北方，前幾天當地的氣溫就已經驟降至零度以下，今晚北風大做更是特別的冷。總部的小樓年久失修，銹跡斑斑的窗格被風
吹的是「咯咯」直響。屋外颳大風，屋內刮小風，整間辦公室內遍佈著冰冷的寒氣。
黑臉男子雖然貴為一人之下的炎黃公司執行總裁卻也不敢違反公司的明文規定，頂頭上司的手段他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就算在借他個膽子也
不敢溜到《夢境》遊戲裡去享受一下大好人生。故只能緊緊裹著一件半舊不新的軍大衣，縮身趴在電腦前打發時間。
因為昨天是發薪日，黑臉男子的手頭也因此寬裕了不少。雖然這些天手風不順在網上把自己這些年來積攢下的老本輸的是一干二勁，但黑臉男子始終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
更不信這個邪。狠下心腸一舉把2/3以上的薪水兌換成遊戲中心的虛擬貨幣，準備繼續和不明身份的「賭友」同桌競技！
黑臉男子看著自己的那點血汗錢還要被遊戲中心「雁過拔毛」剋扣手續費，不禁咬牙切齒的在心中大罵：「奶奶個熊，真黑！」黑臉男子已經在麻將，斗地主上面
輸的是體無完膚故不敢在去嘗試，猶豫了大半天之後才哆哆嗦嗦的點開了21點。
因為最近實在是輸的太多，黑臉男子不免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一改往日裡那種大額下注的豪客作風！可能今天是老天開眼不忍看到黑臉男子輸掉這個月的生活費，就讓他多贏了幾把。
黑臉男子承蒙眷顧，心中卻是懊悔不已！在腎上線素刺激下血脈膨脹逐漸加大投入，勝負的天平也因此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轉變方向。接連輸給對家幾把後黑臉的男子情緒愈發激動，撂下一句「
算你狠」便轉去別的桌子換手氣。
胡亂點進了一桌牌局，黑臉男子見對手是個女性頭像也沒多想什麼就一把下了重注，準備在眼前這個對手身上把今天的所有損失都找回來。幾個回合較量下來居然還真的撈進不少！
黑臉男子自然是心情舒暢，美美的舒展了一下長時間處在緊蹦狀態的那把「老骨頭」。接著兩眼一瞇，洋洋自得的點上一根香煙，幾口深吸這才吐出一個堪稱完美無暇的大煙圈，頓時一股濃烈刺鼻的煙草味立刻佔據了整個房間。漫不經心的彈了下煙灰，面上含笑默默凝視著不知道身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坐在網線另一端的那位不知名對手的頭像，心中不禁開始猜測起對方此時的面部表情。雖然對手頭像顯示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女生，但是以黑臉男子的處世原則是絕不會產生一絲一豪的雜念！在他的眼中就只有敵手之分！
一想到對方現在痛心疾首的表情，黑臉男子不禁得意的喃喃自道起來：「想我縱橫賭桌几十年，難道還治不了你這個初上檯面的小丫頭……」此時他哪裡還記得自己最近已經淪落到了牌桌上的「常敗之將」，當下便一古腦把檯面上所有的籌碼推了出去，接著翹起二郎腿，嘴上叼著煙靜待對手的反應。
對桌的小女生面對黑臉男子這突如其來的「瀟灑」一招，倒也顯得從容不迫又似乎是成竹在胸。給黑臉男子發來一個左顧右盼的「小豬腦袋」動畫表情後便爽快的接下了這局「豪賭」！
頃刻間電腦發牌完畢，檯面顯示的明牌是黑臉男子得一張「黑桃10」，小女孩則是張「紅心7」。黑臉男子大嘴一張熟練的又吐出一個濃濃的煙圈，然後用力一拍辦公桌身體湊到電腦前，心情忐忑的輕點鼠標看起了自己的底牌。
今天黑臉男子的運氣似乎真的不錯，底牌是張「黑桃k」，兩者相加就有二十點加上黑臉男子現身為莊家，就算雙方同點那還是算他獲勝，勝算可謂是相當的大！黑臉此刻已是心中大定，不假思索的放棄了繼續要牌，悠哉悠哉靠在皮背椅上，勝利就在眼前心情那自然是好的沒話說！氣定神閒的抽了幾口煙，美美的享受了一番後脫口而出又是一個漂亮的大煙圈。小小的房間密不透風，幾番摧殘之後此時已經是「雲霧繚繞」，黑臉男子卻宛如置身天堂之中一般，緩緩合上一雙老眼盡情享受其中的美味。待他再度「重見天日」，目光掃過檯面原本勝券在握之感頓時起了一絲波瀾，臉上也不禁為之微微色變。
這就片刻的功夫，小女孩已經連要了兩張牌。分別是「梅花8」和「方塊3」，三張明牌相加是十八點，還存在擊敗黑臉男子可能性。還未等黑臉男子有任何進一步的反應，小女孩就已經要了最後一張牌。黑臉男子看著對方的舉動，心情不自覺的直往下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隱隱上升的不詳之感。
明牌亮出，是一張「梅花2」。黑臉男子的預感馬上得到了驗證，對方還有最後一絲翻盤取勝的機會！單從局勢來說，此時還是黑臉男子佔據優勢，或勝的可能性要遠遠高於對方！但先前的那股不詳之感卻已經在黑臉男子的全身漫布開來，甚至進而還令他產生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原先勝券在握的信心此時更是蕩然無存！
黑臉男子的心情開始變的不安，臉色也越來越凝重，更清楚自己這一個月的「命運」現在已經完全落入對方最後一張底牌之中。時間一秒一秒的走過，房間內外是萬籟無聲，安靜到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同時緊張的氣氛開始從黑臉男子的內心深處迅速蔓延至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對方卻遲遲不亮底牌，似乎有意要折磨一下自己的對手，考驗下他那根「脆弱」的神經。
倒計時終於跳到了最後的一秒，小女孩出人意料的又發來一個先前一模一樣的「小豬搖頭」的表情動作，然後才總算是掀開了自己的底牌！黑臉男子一望之下全身如遭雷殛，「砰」的一聲重重臉色痛苦的坐回到靠椅上。
對方亮出的底牌是一張鮮紅色的「a」，五張牌相加正好二十一點，黑臉男子是一路從天堂直下地獄輸了個「體無完膚」！此刻的心情自然是差無可差，萬念俱灰的頹廢之感也是不言自喻最要命的還是那股從心底裡傳來的陣陣痛楚！輸掉的可是能令他過上一個月好日子的「辛苦錢」，這叫已經飽受「貧苦之苦」的黑臉男子那能不痛心？
沉寂了三秒種之後黑臉男子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開始徹底爆發！「刷」的一下從椅子上一竄而起，雙手用力抓住桌子上的顯示器拚命的搖動，同時歇斯底里的叫囂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極度失望的情緒就如同潮水般掘堤而出，長期以來一直被壓制在內心深處的鬱悶之情如火山般噴發，在也不受任何力量的阻擋！黑臉男子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麼倒霉的事會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更不能接受眼前這個事實！
就在黑臉男子略帶悲涼的總爆發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極促的敲門聲和一個關切的聲音：「老大，老大…是我啊…快開門，你沒事吧…」
清脆的聲音入耳頓時令黑臉男子清醒了不少，緩緩放開了已經被折騰到快散架的顯示器，至於那個先前在自己身上狠撈一筆的小女孩則早就不知所蹤了，只有那個非常可愛的「小豬頭」還在不停的搖動。
黑臉男子畢竟功力深厚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用厚實的一雙手掌用力抹了把臉，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接著略微整理了下散亂不堪的頭髮，深吸一口氣正襟端坐，然後用沉穩的聲音說道：「進來，這麼晚來什麼事嗎？」
「砰」一聲，房門解鎖。苦站在門外敲門不止戴金絲眼鏡的黑衣男子急急衝進房內，一臉關切的問道：「頭，出什麼事了？」接著便看到房間內是煙霧瀰漫，辦公桌上一片凌亂，一向嚴肅的頂頭上司也是衣冠不整神色委靡不振。雙目不禁迷惑的看向黑臉男子，其中卻也不乏有一絲真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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