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章 烈焰狂濤 文 / 紛舞妖姬
一萬來只殭屍在軍營外邊來回亂轉，不時發出一陣陣讓人聽了毛骨怵然的哀號，只要你不小心，就可能會被一隻從柵欄縫隙裡伸出來的手死死揪住，從你身上硬抓出四五條血痕。所有人就像是被丟進了垃圾場，被腐肉的惡臭徹底包圍，就算是在鼻子上面綁了一根沾了清水的布條，小心的吸上一口氣，仍然會胃部不斷翻湧。
沒有了箭，也就失去了弓箭兵這種克制騎兵的遠程打擊兵種。
子夜面對這種難題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可以一眼辯認出絕大部分枝械的名稱，背出它們的火力射程，優劣所在及生產廠家，但是他對冷兵器大會戰的認識，最大的瞭解，還是在他玩電遊戲時，玩的戰略類和策略類遊戲上。
現在子夜真想拍著桌子罵娘，那些編寫這種遊戲的傢伙們，為什麼不更貼近一些實際？玩起遊戲，就看到瞭望塔不被敵人砍倒，上的箭象下雨一樣向攻擊的敵人狂潑，弓箭兵部隊只要躲在步兵的背後，就可以毫無危險的賺取功勳。結果呢……沒有了箭，還射個屁啊！
在遊戲里長槍兵也可以克制騎兵衝擊，但是看看那些缺乏訓練的士兵，再看看他們大部人手裡那一堆連槍頭都沒有的木棍，那些遊戲開發商怎麼就不考慮一下，如何在戰場上有效利用「木棍兵」這種新型兵種？！
再看看營帳裡其他人，他們至少都是大隊長這樣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再加上黃翔、柏寧這兩位萬夫長，十幾號人坐在一起，也是一個個眉頭緊鎖，要不是他傲子夜在對付殭屍的戰鬥中表現出幾分急智取得了伯寧的認可，又得到黃翔的大力推薦，他這位什長根本沒有資格參與這種高等級軍事會議！
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他們手中這一萬名大部分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蛋子，說白了就是農民，還是一群沒有武器的農民，想用農民去對付人數比他們更多的東羌族騎兵，雙方的戰鬥力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再加上沒有了弓箭兵壓制姓攻擊，只怕對方組織一千人的騎兵攻擊，就能把他們這支號稱萬人的大部隊打得潰不成軍。
子夜在腦袋裡拚命翻找著中國歷史上，對抗騎兵攻擊的最好方法。騎兵最大的特色就是來去如風，羌族騎兵更是馬上騎射的高手，他們一輩子都生長在馬背上，和馬已經連成一個整體，他們在作戰時，只需要用兩條腿就能指揮戰馬和他們協從作戰，空出自己的兩隻手來進行騎射，也可以直接揮動一般步兵根本無法使用的重型武器，居高臨下借助戰馬衝擊力，對步兵發動勢若奔雷的強力進攻。
想對付東羌族這樣一種將弓騎、馬戰集於一體，幾乎稱得上完美的騎兵部隊，只有利用身披全身鎧甲手持長槍的重步兵，弓箭兵方陣來迎敵，或者是乾脆利用城池據守！那些騎兵的衝擊力再強，總不可能比攻城槌更厲害吧？！而且聽說一生長於馬背上的騎兵，都有點羅圈腿，嘿嘿……就算是給他們雲梯，只怕他們爬起雲梯來，也像是烏龜爬樹！
對了，偉大的秦始皇陛下，他靠的就是秦國的鐵騎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可是把騎兵會戰玩到巔峰的歷史第一人，對騎兵的優勢更是掌握得通通透透，他老人家為了防禦胡人騎兵不斷侵擾，乾脆就建造出一條萬里長城嘛！
「有了！」子夜一拍桌子站起來，望著桌子上在綢布畫出來的地圖，沉聲道：「現在反正我們已經陷於死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援軍，不知道還有多少兄弟部隊沒有被打散，現在我們要是突破殭屍包圍全軍後撤，我們絕不可能在大草原上跑過東羌族騎兵。那我們乾脆就讓自己死得更慘一點，讓我的處境更絕一些，也許這樣，我們反而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迎著他們的目光，子夜伸手在地圖他們紮營的位置上，畫了一個小小的圓圈，他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微笑，子夜環視著在場每一個人，道：「我們就對自己來上一個自陷絕境，玩上一出畫地為牢！」
子夜面對全軍，做的動員非常簡單，他問道：「你們想死嗎？」
當然沒有人想死。
所以子夜在稍稍等待後，直接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們覺得，殭屍會爬牆嗎？」
殭屍之所以被稱之為殭屍，就是因為他們的身體四肢關節都僵硬得不能轉動，他們只能拖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向前挪動，當然他們絕不像某些電影裡的殭屍一樣，非要穿上一身清朝官員的制服，伸直了自己的兩條胳膊，在那裡一蹦一蹦的向前走路。要知道，腳趾頭也有關節啊，沒有關節的移動，它們變得比石頭還要硬的身體，又怎麼可能蹦得起來？
士兵們略略遲疑後，一起搖頭。
「你們這群大混蛋，還他媽的傻愣在這裡幹什麼？」子夜指著面前的士兵破口大罵：「既然你們不想死，又知道殭屍不會爬樹，還傻傻的站在這裡，等著欣賞殭屍在你們面前表演草裙舞嗎？立刻去給我工作！給我圍著整個軍營，建造一條防禦土牆，不要問我要建得多高，也不要問我要建得有多厚，更不要問我要把這道城牆建得有多麼堅固，你們就把自己吃奶的勁都使出來吧！我告訴你們，殭屍很可能不只這麼一批，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今天晚上，也許是你們突然抬頭的時候，就會發現更多的殭屍已經向我們這裡集結，把我們包圍得水洩不通！去玩命工作吧，直到你們確定就算是有十倍一百倍的殭屍擠過來，你們仍然可以站在自己親手打造的城牆上聊天吹牛皮，你們才有活下去的資格和本錢！」
看到所有士兵都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望著自己，竟然都忘記了去行動。子夜狂吼道：「我還有一個能讓大家省心省力的好辦法，那就是選出一支最精銳的敢死隊，衝破殭屍包圍向大草原上縱深。在敢死隊發起衝鋒之前，我會親手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傷口，傷口不必太傷，只要能讓他們身上的血不斷滲出來就行；滲出來的鮮血也不必太多，只要能讓那些殭屍一聞到就興奮得兩眼冒光，嗥嗥亂叫的向他們猛撲就行！這種敢死隊員，我希望是自願報名，現在我數十個數，還站在我面前沒有工作的，就是我的敢死隊員了！」
「好了，我開始數了！一、二……」
只數了兩個數，子夜就閉上了嘴巴，因為剛剛站在他面前的一萬名士兵，已經跑光了！就算那些腿部受傷，只能讓人抬到營地裡的傷兵，也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向外跑。一些手腳快的士兵，搶先抓起一把銅鍬，就在地上猛鏟，充份表現出自己對工作的熱愛，和對體力勞動的喜歡，一些腦子活絡的士兵，立刻抓起了竹筐，站在揮著銅鍬猛干的士兵身邊，竹筐裡的泥土只裝了個七成滿，他們拎起來就跑，把土傾倒在木柵欄製成的防禦牆下，然後再飛跑回來。
剩下的士兵當然也不笨，他們立刻開始分組，幾個人抬起粗重的木樁，隨著他們齊聲狂喝，粗重的木樁狠狠砸在鬆軟的泥土上，一點點將它們砸實砸硬。
突然間士兵中傳出幾聲尖叫，子夜高聲問道：「出了什麼事，立刻向我報告！」
一名穿著鎧甲腰間還帶著銅刀，明顯是個老兵的傢伙，顫聲叫道：「那些該死的殭屍隔著柵欄向裡面亂抓，我身上剛剛被他們抓破了！」
「笨蛋！」子夜嘶聲叫道：「你手中的玩藝是玩具？它們再敢伸手向你亂抓，你他媽的就給我用力砍啊！他們伸進來一隻爪子，你就砍上一隻，他們伸進來一對你就砍一雙！擠在最前面能抓到你的殭屍就那麼幾隻，我就不相信把他們的爪子都砍光了，他們還能把自己的腦袋也送進來讓你砍！」
那個老兵狠狠點頭，狂叫道：「是！」他刷刷幾刀砍過去，在木柵欄下掉下幾隻散發著惡臭味的手掌。
過了半晌，那個士兵突然又發出一聲驚叫：「唉呦！」
不等子夜詢問，他就大聲報告道：「真有殭屍把腦袋塞進來了，我剛才不小心，被它咬中屁股了！」
「哈哈哈……」
整個軍營裡所有士兵突然放聲狂笑，一直壓抑在他們心頭的恐懼以及失去親人的悲傷竟然大為緩解。那個士兵惱羞成怒，他揮舞著手，大聲叫道：「有什麼好笑的，要是防禦牆不能及時建造起來，我們誰也跑不了，不但屁股要被殭屍咬了，只怕全身的每一塊肉都會被它們撕碎吃光了！」
子夜忍著笑叫道：「告訴我，還沒有娶媳婦，沒有和女人上床的傢伙給我舉手！」
一萬多號士兵，至少有一半人舉起了手。
子夜放聲叫道：「為了把你們的屁股完整的留給自己媳婦，大家給我努力工作啊！我們的柏寧萬夫長已經說了，大家辛苦工作，人人都有功勞，援軍趕來我們就可以順利脫困，等打完這場該死的仗後，讓柏寧萬夫長為我們做主，人人都娶上一房媳婦！」
「不過我醜話要先說到前面的了，這個人人都要老婆，你要他要沒有那麼多，遵守紀律就一人發一個，調皮搗蛋的嘛……」子夜指著軍營外的那些殭屍，叫道：「就自己跳進去選上一個順眼的吧！我相信你們選中的媳婦，一定會對你們那個屁股有充足的興趣！在這裡我要提醒那些兄弟們一聲，你們讓自己的媳婦伸手摸摸屁股還可以，千萬不能讓她們用牙齒去咬啊！！！」
軍營裡的士兵們再次發出一陣大笑，有個士兵指著柵欄叫道：「大家快看啊，有一個女殭屍已經迫不及待的伸手來挑選未來的丈夫了！誰要是不聽話非要找一個殭屍媳婦的話，快點露出自己的屁股，請我們的女殭屍品評一下優劣啊！」
子夜大笑著走過去，他竟然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女殭屍又黑又干的手掌，笑著道：「我叫傲子夜，雖然不是這幫小子們的頭，但是如果真有不聽話的傢伙，我一定會優先給你選上一個全身肉最多，看起來最好吃最好啃的老公！」
看著子夜和一隻殭屍「親熱」的握手，所有人都傻眼了，就連那只殭屍明顯的也呆了一呆。
子夜緊緊抓著殭屍的手，大聲道：「咦，大家看到了沒有，殭屍也會發呆呢。她不會突然遇到我這樣一個英俊神武氣度不凡的男人，已經看傻眼了吧？唉，帥也不是我的錯啊！我已經有了……嗯，我算算，對，我已經有了一百二十七個女人了，她又長得這麼醜，只怕輪上二十年，我也不會照顧到她一次啊！還是把她讓給我軍營裡的其他兄弟好了！」
子夜伸出另外一隻手，直接搭到殭屍的下巴上，把她的臉托起來，放聲叫道：「兄弟們，有沒有誰對她看上眼的，要是誰的愛好有異於常人，可以說出來嘛，哥哥我在這裡就做他的媒人了！」
一群士兵看到子夜陽光般的笑容，再看看他一臉輕鬆的托著殭屍的下巴，他們突然發現，原來什麼殭屍也不過如此。
四周突然響起一忽片口哨聲，還有不少人對著子夜倒豎起一根大拇指，對於子夜的自吹自擂及他上過一百二十八個女人的驕人戰跡，表達出相當的不屑！
子夜卻在暗中搖著頭，他怎麼計算，好像他也只和一百二十六個女人有過親密接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衝口而出報出一百二十八這樣的數字，子夜狠狠甩甩頭，將兩個總是在他眼前不斷飄動的模糊影子甩掉。
那只殭屍擺脫子夜托住她下巴的手掌，嘴一張咬到了子夜的胳膊上，可是她的牙齒在微微陷入子夜的肌肉後，卻猛然停頓住了。
子夜靜靜的望著這只打算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咬那麼一口的殭屍，淡然道：「我不知道你現在還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但是我要告訴你，第一，我的血絕對不好喝，它一定是苦的是澀的甚至是黑的；第二，你喝了我的血，你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殭屍沒有聽懂子夜的話，但是她能走能動能用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分辨出什麼是可以吃的食物，她一樣保持了一部分動物甚至是女人的直覺，她望著昂然而立的子夜真的遲疑了。在殭屍特有的視線中，她面前這個影子不知道為什麼，全身都帶著一種無聲無息卻在雄雄燃燒的火焰！
一種黑與紅交替燃燒的火焰！
但是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這是新鮮的肌肉和血液啊，感受著子夜血管裡，正在流淌著比常人更強大幾倍的生命力，這可是殭屍最需要的營養！
而且，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吃到食物了，她真的好餓！她遲疑了半晌，終於一口狠狠咬到子夜的胳膊上。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的血竟然不是腥腥甜甜的，而是苦的是澀的又是熾熱滾燙的！在同時，風起，雲湧，他身上那股黑與紅混合的火焰，突然間狂野熾烈了何止十倍！
她本能的感受到危險，她張開嘴想離開這個全身都散發著可怕壓迫感的生物，可是在她挪動身體的時候，她才突然發現，自己的另外一隻手還和對方緊緊握在一起，在這一刻，子夜的手突然就像是一隻鐵鉗，死死卡住了對方。
「啪！」
殭屍的一條手臂被子夜一拳打斷，子夜凝視著自己胳膊上的血痕，道：「你應該付出自己的代價了！」
她感受不到疼痛，殭屍身上的痛覺神經已經失去作用，但是她害怕了！
她怕這個男人身上那三道沖天而起的火焰！
不只是她，就連她身後的那些同類，也發出一陣驚惶的哀號，他們就像是一群遇到陽光的幽靈般，拚命向後擠！在他們的視線中，可以越來越清楚的看到，在子夜的背後，有兩個女孩子，正用愛憐和苦澀的目光，凝視著他！雖然她們還只是兩個飄渺的影子，但是魔神之間特有的等級差異，卻讓所有殭屍都不得不退！
子夜身邊的士兵，指著被子夜死死扣住的殭屍，嘶聲狂吼道：「大家快來看啊！她在害怕，她在害怕啊！雖然她沒有表情，可是大家看看她的眼神，大家看看她的動作，這個殭屍在害怕我們的傲子夜大哥，她在害怕我們活生生的人啊！！！」
整個軍營的士兵都沸騰了，所有的士兵都舉起手中武器，他們放聲的吼，用力的叫，有些人抓起銅鍬拚命挖土，有些人拎著自己的武器在木樁上用力亂劈，有些人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抱在一起，用力捶打著對方。
站在帥帳門前的柏寧和黃翔都看到了這一幕，柏寧喃喃自語道：「瘋了，瘋了，全都瘋了！現在我真希望那些羌族騎兵能夠攻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竟然有了信心，就算是面對大股羌族騎兵的攻擊，就算沒有建好防禦牆，我也可以和他們決一死戰了！」
黃翔用力點頭，道：「因為他們有了一個瘋子作領袖！雖然傲子夜現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什長，但是他無疑已經成為這個軍營所有士兵的精神信標和勇氣來源，要知道在戰場上一個身先士卒以身作責的瘋狂領袖，可以讓所有士兵都變成瘋子！而且你發現了沒有，傲子夜就是在刻意發揮自己這種優劣，他要的就是一支瘋狂的悍不畏死的瘋狂部隊啊！！！」
「啪！」
子夜當著所有士兵的面，臉上帶著冷酷無情到極點的笑容，又在殭屍的胳膊上重重補了一拳，她的臂骨延上五寸，又被子夜打斷了。
所有士兵真的瘋了，他們發出一陣又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使勁扭動自己的身體做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動作，彷彿子夜這一拳打斷的並不是一個殭屍的骨頭，而是一拳打死了十萬隻殭屍！
一個大隊長叫道：「我們不能放任那個小子再亂搞下去了！再這樣搞下去，我們帶的就不是軍人，而是無賴，是流氓，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了！」
柏寧厲聲道：「閉嘴！你給我睜大眼睛學著點！相比較之下，我更喜歡帶領一群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而不是一群軟手軟腳只知道聽從長官命令，一看到鮮血就兩手發軟的綿羊士兵！至少帶領一群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我還有機會活著從戰場上走出來，至少他們可以不用害怕一大群殭屍！！！」
那個殭屍再也無法忍受子夜身上那股黑與紅相間的雄雄烈火，她開始放聲嘶嗥，淒厲的叫聲迴盪在整個軍營。本來已經夠瘋狂的士兵們，就像是吸食了興奮劑一樣，他們一個個瞪著血紅的雙眼，帶著絕不正常的表情，死死瞪著在子夜手中用力掙扎的殭屍。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一個聲音在整個軍營中慢慢揚起，最終形成了一個最狂熱的浪潮：「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子夜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一個士兵跪在了子夜面前，他嘶聲叫道：「我知道殭屍就是我們的敵人，我也知道她得罪了您她該死，可是……我求求您放過她吧！她是我的親妹妹啊！就算她已經不是人，就算她看到我也只會用牙齒和利爪來迎接我，但是她是我的親人啊！！！我知道她已經死了，我知道我現在最好應該一刀砍掉她的頭，讓她真正安息，但是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子夜大哥您一拳拳的把她打成碎片啊！！！」
子夜冷然道：「就算我肯放了她，只怕兄弟們也不願意吧？！」
那個士兵抬起淚眼模糊的臉，望著周圍的士兵，嘶聲叫道：「站在牆外邊的，不只是我的妹妹，也有你們的親人啊！我們的親人都成了殭屍，我們的家都沒有了！我們現在已經成為真真正正的光棍，真真正正的孤兒了！那些殭屍原來都是我們的親人啊，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不是啊！！！」
士兵拚命捶打著地面，他叫道：「我們的敵人是東羌族那些挑起戰爭，讓我們被強兵拉入軍隊的混隊！我們的敵人是東夷族那些殺死我們所有殺人的巫師，沒有他們，我們的親人又怎麼可能全部變成了殭屍？更可惡的是，他們竟然要我們親手砍死自己的親人，雖然我知道我們這樣做可以幫助自己的親人解脫，但是……我的心在痛啊！我求求大家，至少不要讓子夜大哥當著我的面殺死我的妹妹，至少可以讓我好受一點，我給你們磕頭了！！！」
那個士兵的腦袋重重磕在這片廣闊無垠大草原的土地上，他不停的磕著，豆粒大的眼淚不斷從他的眼睛裡狠狠滾落，一顆顆砸在地面上，隨之濺起一片片小小的浪花。
所有人都沉默了，突然有人發出一聲哀號，他一刀砍到木樁上，嘶聲叫道：「我艹你媽的東羌族混蛋，我艹你奶奶的東夷族巫師！老子就算是死在戰場上，也要砍死一個東羌族的騎兵或巫師，這樣見到我的老爹老娘還有我老婆，我也能對他們有一個交待了！」
子夜對那個跪在地上的士兵道：「對不起！」
一道白光從子夜手中閃現，他略一扭轉手腕，竟然將自己的入門回春術施放到那個殭屍的身上，子夜道：「我不知道我的回春術是否能對殭屍有效，但是這是我的心意。」
環視了所有人一眼，子夜放聲道：「這位兄弟說的對，殭屍並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我們的敵人是東羌族的騎兵，是東夷族的巫師！請大家繼續打造防禦土牆，我們不但要用它來阻攔殭屍，我們更要用這道防禦牆為陣線，和東羌族的騎兵決一死戰！我倒要看看那幫混蛋，在玩完殭屍後還能拿出什麼樣的把戲！請大家盡己所有的做好一切準備，和敵人決一死戰吧！！！」
全軍一萬多個人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這一次他們中間沒有歇斯底里的吶喊，沒有口哨，沒有歡呼，在他們身上有的，只是濃濃的殺氣！
那群殭屍齊齊向後退出四五十步遠，因為它們突然發現，它們包圍的整個軍營裡，以傲子夜為中心，猛然迸發出一股瘋狂得幾乎可以讓整個大草原都為之燃燒的烈焰狂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