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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百九十七章 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 文 / 紅金

    第八百九十七章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

    縱然是只有五步的距離,可是風浪卻覺得極為遙遠,他的心情非常地凝重,因為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美少女,會不會突然間發神經質,真的下手殺他。

    可是不知怎的,風浪卻並不想躲閃,在人的這一生中,總會做些傻事吧,縱然在常人看來,這非常地難以理解,可何嘗不是一種真性情。

    公主將腳步放得很慢,可是總共只有五步的距離,就算是再慢,只要一直前行,就總會有到達的一刻。

    在這段前行的路途中,公主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住風浪的眼睛不放,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來驚慌或者說是異樣的神情。

    可是公主真的失望了,風浪的眼神,顯得是那麼的堅定明亮和清澈,就好像是他真的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變得毫不在乎了一般。

    「裝,使勁地裝吧,且讓我看看,你到底能裝到幾時?」

    公主的劍已經是霍地揚了起來,她的眼神在霎那間變得凌厲,變成了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

    風浪的臉色相當地平靜,他的一雙眼睛,在望著公主的時候,更多的卻是坦然,甚至還帶著一絲的嘲弄和不屑,似乎是在笑公主的虛張聲勢。

    「是你自願引頸就戮的,真到了黃昏路上,可……可莫要怪我!」

    公主狠了狠心說道,她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所以不斷地說話。

    風浪點了點頭,心想在這個時候,這個剛才如此矜持的公主,為何會變得像是多嘴龍一樣的囉嗦呢。

    左右想想,好像該說的話都已說盡了,公主猛地將眼睛一閉,然後一劍就向著風浪的脖子斬落。

    ……

    眼看著場中不見了美麗的公主,這場中的諸龍,全都在那裡面面的相覷,一心想瞧著誰能得到她,卻沒料到竟是這麼一個結局。

    「各位龍族,我敖泰教女無方,實在是愧對大家,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我一定會給東海龍宮太子一個交待的!」

    縱然是敖泰沒有明說,可是眾多的龍族都知道,敖泰依然是屬於東海龍宮太子敖丙,除了家世不錯,長得還算端正以外,就不知道這有名的浪蕩公子有什麼好。

    眼見到事情鬧成了這個地步,在這裡逗留,實在是沒有了任何的意義,於是那四海龍王,紛紛地向敖泰告辭。

    敖泰的神情非常地失落,卻也不加以挽留,任那四海龍王,帶著各自的屬下,離開了中海,那本來盛大的場面,一向子變得冷清起來。

    可事情並沒有就此瞭解,因為接著就在中海,下了那場史無前例的血雨,這可是極凶之兆啊,引起了一片的驚惶。

    然後一道道尋找公主蹤跡的龍族紛紛地來報,說是搜遍了附近,都沒有找到公主的蹤跡。

    這可是一件令敖泰極度震驚的事情,他本來以為,這個公主只不過是耍耍小性子,等到這氣憤的勁兒一過,自然就會回來了。

    可沒有料到,這公主的性子居然是如此的要強,居然真的就這樣躲起來了,這讓敖泰的心中,如何能夠安靜下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公主被人掠走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敖泰更是覺得心煩意亂。

    ……

    手起,劍落!

    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看來敖蕊公主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要用這柄劍來試一試風浪的真心。

    就算是以風浪一直以來的從容,他的眼睛都不由地閉了起來,彷彿這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是他所不喜歡看到的一樣。

    「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那麼一丁點的距離,我甚至已經感覺到那冰冷的劍鋒……上面所蘊含的寒意和殺氣,已經是透過我的喉嚨,傳遍了我的全身!你那把劍的鋒利,絕對是無以倫比,只要再加上一分的力氣,我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的滾落,我的血液,將會向噴泉一樣的射出來,而我那無頭的屍體,會像一根木樁一樣,咕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從此以後,我的神識,將會陷入無盡的黑暗,永遠都不會有超生的機會……」

    這件事情以後,風浪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敖蕊公主說起過,所用的口氣,也一次更比一次顯得誇張,就好像這是他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很值得炫耀一般。

    敖蕊公主會經常地被他逗笑,可是在笑著笑著,神情就不由地變得沉默下來,然後她的神情,就會變得相當地淒迷,很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話可以說的非常的輕鬆自如,可是當時風浪的身子,卻真的是在霎那間就僵住了,那一種生死不由所控的感覺,令得風浪的心中,從裡到外的冒出來了一陣寒意。

    風浪很不願意承認,可是他的身子,確實是在那個時候有了一陣哆嗦,那是一種對死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本來以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風浪,心中卻突然間泛起了一絲悔意。

    不錯,當時風浪的心中,確實是後悔了,他悔不該為了敖蕊的一句戲言,就將自身置在了這鬼門關前,要知道,他還有著如花似錦的前途,就為了這一番話,這一段情,拿生命來賭,是不是太傻了?

    事實上,在風浪的心中非常地明白,只要他想要雲裳,那麼他和敖蕊之間,根本就沒有絲毫地可能。

    因為風浪和雲裳一直以來,就認為只有兩人相互廝守,那才是天經地義的,縱然是風浪的本領,可以大得過天地,可以挑戰任何禮法,可是他卻無法扭轉雲裳的想法,卻也戰勝不了他的這一心魔。

    「或許,這就是無奈的人生,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力量!」

    風浪深深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只覺得這種痛苦,似乎比奪去他的生命,更能夠讓他痛入骨髓。

    然後,敖蕊公主就發現了,在這個一向都以剛硬和放蕩不羈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的風浪,眼角微微地濕潤,然後有著一滴晶瑩的熱淚,就這樣的滾落下來。

    「難道這個豪氣干雲的傢伙,居然是一個膽小鬼麼?」

    看到了風浪眼中滾落的淚水,敖蕊的心中有些好笑,話說她一向最瞧不起的,就是在少女面前流淚的男人。

    隨著風浪的一聲長歎,他的喉嚨抖動了一下,然後就見到有一縷的血跡,隨著那秋水般的長劍流下來,看在敖蕊的眼中,顯得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就聽到啪的一聲,那柄長劍就落到了地上,以這劍的鋒利,居然不能損地面分毫。

    「你怎麼樣?要不要緊?幹嘛這麼傻?居然不知道躲避?……」

    敖蕊就像是多嘴龍,在那裡一迭連聲地問著,她的心中充滿了慌亂,她剛剛偽裝起來的堅強和冷漠,在霎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沒事,只不過是流了一點血,反而覺得腦子更加的清醒了,你不必為我擔心!」

    除了雲裳和阿芳以外,風浪總算是又看到了這種眼神,這種真真切切的對他關心,是那樣不加絲毫掩飾的真情對他流露。

    在這一霎那間,風浪頓時明白,原來眼前的這個少女,心中同樣是有他的,而且愛的還是那麼的深,只不知道是為什麼,當時會不選他,難道是真的早就知道無緣嗎?

    風浪的體質,那可是極為特殊的,天生就有一種自愈的能力,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他喉頭上的那片紅,就變得漸漸的淺了,而且正在逐漸的消失之中。

    就算是身為龍族,體質非常地特殊,在看到風浪所表現出來的這般本領時,敖蕊都在一旁看得呆了。

    真的沒需要多久,就見那劍上的血痕依舊,可是風浪的脖頸之上,卻已經是光滑如初,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受過傷害,這場景讓敖蕊看到了,實在是覺得如夢如幻,帶著那麼幾分不真實。

    那柄長劍扔在了地上,卻沒有人前去管它,風浪和敖蕊四目相投,眼神中都是對於各自的憐惜。

    縱然是近在咫尺,可是風浪卻始終沒有勇氣,踏出這一步之遙,將敖蕊給攬在懷裡,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認,在他的世界裡面,還是有著太多的牽絆,使得他不能夠隨心所欲。

    時間就這樣的流逝了,風浪和敖蕊一直就在這裡凝望著,反正在這個世界裡面,只有他們兩個,沒有人會來取笑,更不可能會有什麼瘋言瘋語,只要他們兩個樂意,就在這裡望上那麼一年半載的,都不會聽到什麼閒話。

    「起霧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刻,或許很久了,或許只是一瞬,風浪突然間長長地歎道,說出了這一句誰都能看到的大實話。

    「在這樣封閉的空間裡面,那裡來的霧氣?」

    敖蕊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神情,剛從那種狀態中清醒過來,她立刻就恢復了理智。

    「難道這空間並不是封閉的,與著外界還有著聯繫不成?」

    聽到敖蕊的話,風浪立刻驚醒過來,他連忙四處的查看起來,想要找出這霧氣所來的根源。

    看到了風浪立刻開始著手忙碌的樣子,敖蕊的心中有點氣結,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風浪為什麼一聽說可以離開,就露出這麼欣喜的神色來,難道他剛才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些感情,就全部都是假的不成。

    風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才發現這霧氣來的絕不簡單,彷彿並不是來自石室以外,也不是來自石室以內,完全就是無中生有,就好像是無根之水,無緣之木一般。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氣體,風浪並不知道,可是他隱隱的覺得,這氣體的品質絕不簡單,好像是比他體內的仙氣和龍氣,都要更加的珍貴和難得一般。

    「比仙氣和龍氣更加高貴的氣體,怎麼可能?」

    風浪撇了撇嘴,自嘲了一下,這樣的氣體,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那會這麼容易的碰到。

    「白費力氣吧,不語大師很少說話,可是每次說話,總是很靈驗的,你除了相信他,沒有別的辦法!」

    看到了風浪在那裡白費力氣,敖蕊在那裡冷冷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在這裡,彷彿能夠讓她更加的心安些,不用面對那些龍界的紛紛擾擾,也不用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看起來你說對了,不語那個禿……然說出的三年之語,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我們要被永遠地困在這裡,那可就慘了!」

    提起來不語,風浪就想罵,可是他沉吟了一下,還是轉了話語,畢竟不能夠在敖蕊面前,失了他的形象。

    「你總是這樣,忘不了外面的那個花花世界,難道和我在一起,就真的讓你如此心煩嗎?」

    敖蕊幽幽地說道,儘管她是一個十分矜持的少女,在此無人之際,這番話還是問的十分的大膽。

    「那裡,那裡,能夠天天和你在一起,別說是三年,就算是……就算是五年都不嫌多!」

    至此,風浪總算是明白了,剛才敖蕊為何會如此的生氣了,他連忙地說道,話到中間還沉吟了一下。

    風浪就是這樣的人,明知道無法給予敖蕊一生的承諾,他索性就不會說起,這大概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意識吧。

    敖蕊一聽,心中更加的生氣了,風浪的這番解釋,還真的不如不解釋,讓她感覺到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深深地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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