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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玄衣頌文章 第五八章 遠古異種,斬之以求丹 文 / 便衣

    第五八章遠古異種,斬之以求丹

    第五八章遠古異種,斬之以求丹

    「食龍鱘?」察覺到沖虛語氣中的驚詫與凝重,蘇破有些吃驚。這上古老鬼魂,可是見識過千萬年的歲月沉淪,什麼鬼精古怪的沒見過,但是此刻對那黑魚卻是顯得很是慎重,卻是令他有些意外。

    「不錯,就是食龍鱘!這乃是上古,甚至是遠古的一種異種精怪,乃是上古龍族的天敵,不過因為數量極其稀少,故此,也並不廣為人知。就算是我也從未曾見到過,僅僅是從師門的【大荒十河異物誌聞錄】的末頁中見過一次,就是那籍貫上也所言不祥,但只是寥寥幾言而已。」

    「不過,想來能在幼年肉身便有如此詭異而強悍的攻擊方式,想來有七分把握可以認定是它了。」

    「幼年?難道它還是幼年生物?」蘇破一驚。僅僅可能是幼年的食龍鱘,便已經將自己逼迫到一個相當窘迫的地步,若是成年的生物,那該是……,那後果簡直無法想像!

    「是啊,據你所言,他不過才三尺長,那不是幼年是什麼。長到這麼長,不過才萬餘年的壽命,還是個小傢伙。否則,若是生出本命靈法來,別說是你,就是你所言的什麼神靈修者,面對它也休想逃生。」

    沖虛緩緩言道。

    「這麼厲害?」想到那小黑魚那嗜血般猙獰的眼睛,蘇破心中猶有餘悸,到了嘴邊的疑問也沒那麼多的質疑之意。想想自己的肉身強悍程度,已經超越了神靈修者,所差的,便是對於天地間靈氣的操控,對以靈神的凝聚,對於靈力的更深刻理解。但是當面對那黑魚暴起的一擊,肘腋之變,靠的就是肉身的反應速度,就是神靈修者在此,也未必能比自己做的更好,除非……

    猛然間,蘇破想到了刀王楊公忘,想到了那夜月送佛子的白衣文士的抵天三劍,想到了十步一拜,萬水千山的納迦蘭,還有與玄霜龍爭鬥的那三神靈中的金衣人。這幾人給蘇破的感覺是——深不可測!

    或許他們有更好的應對手段。

    就在此時,沖虛的聲音在陰風中傳出來:「這異種生靈,想來便是這古殿之主留下來的,乃是為了控制這叢林中地龍的數量。雖然只是幼體,但是天性相剋,縱然是五階地行龍,也難奈何得了這食龍鱘幼兒,更別說是那些低階龍的幼體。也不知道被其滅殺了多少。只是不知道這古殿的主人是從哪裡得來的,而且,他居然還絲毫不在意龍族的態度。要知道龍族對於這種天敵,痛恨入骨,一貫都是除之而後快的,絕不會姑息。」

    「沖虛前輩,難道你也不知道這古殿的主人是何方神聖麼?」

    蘇破詫然問道。看樣子,這眼前的巨艦不知停留在這古殿之中多久,難道這沖虛道人到現在還不知那古殿主人是誰人麼?

    「不知。你可知道這巨艦是從何而來?」

    蘇破精神一振,心道這正是自己迫切想要知曉的,便抬起頭來說道:「不知,願聞其詳。」

    「不知道隔多久了,那一場諸神之戰啊……」

    沖虛道人所化的風聲,緩緩道來。

    「大荒之地,五洲,五神帝,座下諸神皆有不測之威能。那一日,天軸打開,三十三天之光輝降臨於世,太皇黃曾天門戶大開,天地之間的靈氣如潮捲,七海為之震怒,五洲為之狂飆。那洩漏出來的點點仙靈之氣,令諸神瘋狂,令無數修者奮不顧身。但是那門戶天關,神威如炬,只有在時限之內的強者才能通行,入駐上天。」

    「誰也不知道那天門何時關閉,誰也不想放過這次機會。那天地之間的壁壘,平日想要破開,談何容易!不說破開天地,便是在那成神路上的神臨三劫,便令無數修者隕落,最終成為神邸的,不過千之二三而已。」

    「大荒五洲諸神,戰於天穹荒原,那一日間,便有上百神人神魂俱滅,就連轉世重生都不能。我適逢其會自然也不甘心錯過,便趁機想要突破那戰圈,通過那天門。但沒想到,就在相距天門之前三百里之處,漫步而過的咫尺之遙,突然那天門中爆出如淵如獄般的光輝!」

    「那光輝中的冰冷之意,便是諸神也只能為之戰慄!便是神帝也絕不可能有如此威能!那透出天門的神輝只是一卷,便將三百里之內的神人全部……全部傾摧!神輝過處,屍骨無存!便是一絲一毫的靈氣都沒有留存下來!」

    說到這裡,沖虛的言語竟然顫抖了。那種恐懼,即便他此刻化為神魂之身,也仍然刻在他的骨髓裡,刻在他的靈魂深處,刻在他的生命烙印中!

    大恐怖!

    「天地之靈氣,不垢不滅,不多一分,不少一厘。是絕對守恆的。就算被修者引入體內凝為靈力,化為神靈,但也僅僅是形態的變化,其包含的能還是不會改變的。那三百里方圓,不下五百神人,其中還有幾個神帝座下的祭天者,其已經有破開天地的神通,只是忌憚那天地壁壘將開之劫難,而不敢嘗試而已,此番天門即開,當通過無憂。但是,他們也如那些神人一般,被徹底的吞噬,就連半分神魂靈氣都沒有留下!」

    「何其恐怖!」

    蘇破能感受到這沖虛道人心中的驚恐。當是時也,那種雷驚千里,神輝滔天的殺戮,該是何等之威!雖未曾見,但可以遙想之,一時間竟有些心馳神往。

    在這沖虛道人口中,對於蘇破所言的如今能凝成神靈的修者,雖然沒有直言,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種不屑,蘇破就是聾子也能聽得出來。

    那種不屑,也非不屑,只是一種俯視,一種居在高處,俯瞰身下的螻蟻。就如人類談論牛馬動物的那種超然淡然。

    這樣的修者,居然對那神輝恐懼如斯!

    那是一種何等層次的存在啊?

    「三百里密集的神人與大修者皆沒,我雖然逃過一劫,但是,不知道何方神帝突然出現在天門千里之外,舉手之間,便在虛空中抓攝出一艘巨舟,以神力灌注,化作流光擲向那天門,這流光瞬息而至,但凡身在期間者,皆無可躲避,化為灰灰。而我也恰好身在其中,避無可避,只能施展秘法以神魂相就,躲在那巨舟之內一處奇異所在寄存,隨後便發生碰撞,我神魂無法探查,對於後事便一無所知,只曉得這巨舟墜落……」

    蘇破到了此時才知道這巨舟之來歷。

    原來竟然是神帝以大威能從虛空中攝出!

    這虛空中,包含的是何方天地?難道這神帝之威竟然大到可以洞察時空?可以窺破這時間與空間的壁壘?可以將神力伸展到異時空?

    否則,這後世的科技產物,怎會被他拿到並作為武器出手?

    滿懷困惑,蘇破便開口問道:「沖虛前輩,神帝究竟是何等修為?與那天門之內散發出來的神輝相比,孰優孰劣?」

    「何等修為我也不知。神帝的威能,在我那個時代從來都只是傳說。都說祭天者的神通僅在神帝之下,但是那一役便可知,雙方實在是相差甚遠,甚至難以度量。」

    「至於與那神輝相比,以我看來,應該是有一戰之力吧。否則那神帝絕不會輕易出手的。」

    「那神帝既然有不遜於那奇異神輝的神通,那他們為何不破開天地壁壘,入駐三十三天?」

    蘇破問道。

    「我也不知,但依我看來,大概是寧為雞頭不做鳳尾吧。在這大荒之界,五神帝的光輝可震懾四方。但是到了諸天,即便是那第一天,太皇黃曾天,也未必能拿到在大荒的權力與威風。更何況,他們早就參透天機,即便是不入諸天,也能修煉五行之大神通,那大荒與諸天所差的,也就那點仙靈之氣罷了,並不放在他們眼裡。」

    「更何況,這大荒一界曾有傳說,傳說那開天的遠古諸神便是源自大荒而起。這神殿石柱上的圖騰,說的便是那諸神之故事。據說,那消逝的遠古神邸的威能,舉手可裂星辰。他們便極有可能居於三十三天之上那最高的幾重天。在他們離去之時,曾經在這大荒留下印記,唯有在這大荒之中,才能真正的參透陰陽之機,才能追逐先賢的足跡,達到不垢不滅,與天地同的境界。但可惜,這只是傳說而已。」

    在僅剩下神魂之後,沖虛子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越發的興奮起來。

    「這神殿,或許在那一戰之前便存在,也或許,在其後若干年才建造。我這神魂,直到前不久才脫身出來,所感應到的,也不知是幾代傳人了。不過看那圖騰柱上的九轉玄功等圖錄,以及這些陣符,便可知,開闢這神殿的大能,神通應該不在祭天者之下。」

    「遠古神邸既然遠去,那太皇黃曾天,以及諸天所居都是些什麼人呢?」

    蘇破問道。

    「諸天萬界。」

    沖虛子凝生說道,意態幽幽。

    「這大荒僅僅是諸天之下的一界而已。這億萬年中,不知有天才奇葩,參悟玄機,神力破天地,打破這天地壁壘,進入諸天。那太皇黃曾天不過是諸天的***而已,修為愈高,便可以一重重的破開入駐。直到最後追逐到遠古先賢們的腳步,最終同歸永生。」

    蘇破想了想,似乎能夠理解。這萬界,是不是就是所有能有生靈可以生存的星球?但是,這諸天到底在何處呢?難道是不同的位面?不同的宇宙時空?

    「沖虛前輩,您的修為如何衡量?您能夠破開時空,到達自己想去的年代,想到達的地點麼?」

    蘇破的心中滿是悸動。那些關於諸神關於諸天的傳說,在他看來是如何的遙不可及。但是眼前這鬼魂卻是真切存在的。如果他能夠做到,那自己或許還有些許希望。畢竟,這是個眼前能觸得到摸得著的例子。

    「少年人,那是不可能的!」

    風中傳來輕笑聲。

    「便是神帝,能識破虛無,破開時空,但也不能肉身橫渡時光長河。即便是有大神通,也極其險惡,隨時都有可能被時間長河所淹沒,終有幾十萬載的壽命,也可能彈指老去。但更有可能的是,迷失在無盡的虛空中,難返來時路。」

    「至於我,便是距離祭天者還有極大的差距,更別說與神帝的光輝相比了。」

    蘇破心中一顫,頓時黯然。

    他隨即抬起頭來,朗聲問道:「那天門既然打開,接引神人入駐,但為何又有神輝肆虐?」

    「這個就難說了。或許是那太皇黃曾天中有神帝等級的大能相爭,傷及無辜,也或許那天門之開,根本就不是要接引神人入駐,而是有人要下來!」

    「諸天之門,通行還算容易。但這界門,卻是入易出難。」

    「這麼多年來,傳說也不過有寥寥幾人能下界來。也將這諸天的奧秘傳播開來。」

    ……

    ……

    至此,蘇破已經粗略的知道了這巨舟的來龍去脈,也知曉了一些上古的奇聞。

    對於諸天的傳說,他只能遙想之。

    當日羅舟山驚變,便是他重生之時。但是那時,在那黑鐵環中感悟到的那段影像,便是所謂的天劫吧。

    神臨三劫……

    原來那凶刀的主人已經通往那上古神人之路了麼?

    不知道他面對的是第幾劫。

    那食龍鱘不知在此間存在了多少年,若是那神殿主人所留,那豈不是已經有萬年之壽命了?

    因為玄霜龍曾經說起過,這上古之殿已經萬年沒有開啟過了。

    那食龍鱘若是長成,又該需要多少年呢?

    這種把龍當成食物的上古生命,果然是難以想像的奇詭,生命形式也太過強悍之極。

    當蘇破詢問之時,那沖虛言道:「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完全長成的食龍鱘,這奇異生靈的來歷,生長的過程,都是未知之謎。不過但凡有食龍鱘的出世,都會掀起軒然***。」

    「那是為何?」蘇破放下失落的心情,疑惑道。

    「因為這食龍鱘不光是龍族欲得而誅之。更因為一身皆是寶,神人也都在追逐。」

    「一身是寶?」蘇破頓時眼前一亮。

    「不錯,食龍鱘一身是寶。內丹可以融入修者身軀,令修者對於天地五行靈氣的感應更加靈敏,特別是對於那神秘的陰陽之力的感悟,也有大有幫助。傳聞這東西若是成年,既非陰陽,也不如五行,但是卻可以調動天地陰陽五行之力,端的是神奇之極。就算是祭天者那個級別,也遠沒有這般的造化之力。」

    「對了,若得這食龍鱘,或許對你的神靈之修,大有幫助,即便不能幫你打通天橋,也會令你對於五行感知更加深入,說不定真的有機會能輪轉五行,成就混元境,到那時候,重塑肉身,天橋自通。便是那食龍鱘的血肉,對於這小龍娃來說,也是大補之藥。可以令她日後兼有食龍鱘的一些特異之能。」

    沖虛子似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不過幾月的時間,但他也看得出來,這少年雖然有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但是眉宇之間自有一種坦蕩。這種人的信念都是極其堅定的,對於承諾也是言出必果。故此,只要待其以誠,其人也必能言出必隨。

    換言之,只要他能取得這少年的信任,這少年能力越大,便越有可能實現他的夢想。

    這幾萬載的孤寂,已經快要令他瘋狂。如今在神魂行將沉淪消逝之際,突然有救星出現,如何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在這個靈氣漸漸轉化消逝的年代,這少年要想在修道的路上不斷的前行,便需要指引。而對他來說無疑便是最好的機會。

    他在風聲中低歎著。

    幾萬年了,我似乎又看到了諸星的光輝。

    難道這大荒世界,真的有遠古諸神的秘密?否則怎會有如此多的星神投入這蠻荒不毛?他們是否也在不停的找尋?

    眼前這少年,明明只是平平的體質,卻能在最短的時間修成那造化天玄功六式,如果不是沐浴著諸星的光芒,他如何能做到?

    他如何能夠做到!

    ……

    ……

    沉思了片刻,蘇破輕聲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斬殺於它!」

    這空曠的大殿中,於寂靜中,勃然而起驚雷!

    沖虛道人聽到少年輕描淡寫的言語,卻是能夠察覺這決然之意。即便再凶險,只要對於他的修行之長途有所助益,他都會知難而進,絕不退縮。

    果然,唯有這種信念,才能斬盡虛妄,滅盡彷徨,在這萬丈紅塵中,勿須回顧,直殺出一條血路!

    「好!不過在此之前,少年人,你要先將擁有高尚品德的前輩解救出來。」

    沖虛子長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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