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玄衣頌文章 第四十六章 晉陽大城，千年**在 文 / 便衣
第四十六章晉陽大城，千年**在
煙波蕩，依舊景觀如畫，遊人如織。
但是，作為煙波蕩上最璀璨的那顆明珠——大岳樓，卻是無聲無息的關閉了。已經很久都沒有遊人訪客獲取入內的資格，這也讓很多慕名而來的遠地客人們頗有些怨言。
大岳樓是小，青顏大家的琴藝才是讓人仰慕已久夢寐以求的天籟之音。
但是隨著大岳樓的關閉，青顏大家也不知佳人何處。
這也成為了煙波府上層人士時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話題。
……
……
水孤崖擰著眉頭，面沉如水。他左腕上套著一個奇異的手鐲，通透碧綠，有如流水，琢成一個首尾相連的蛇形。這等手鐲單單看質地已然不菲，一般都是名門望族的小姐才戴的，不過襯著水孤崖那白皙全無瑕疵的手腕，卻也有種怪異的美感。
輕輕的撫弄著手腕上的螭龍晶水環，水孤崖心中陰霾一片。他沒想到，在晉西，在煙波府這兒居然會出現蘇子言這等人物，驚才艷絕，竟然如同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
生生的在那同年會上煞了他的面子，而且最讓他惱火的是，那青顏大家似乎也對這蘇子言另眼相看。
雖然青顏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此女在他視線中已久，那點淡淡的異樣，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不過青顏到底去了哪裡？
他有些焦躁不安。也只有在此地，他才會將心事展現在面上而不去掩飾。
周圍突然間一片喧鬧。水孤崖舉頭四顧，但見水巷中，光彩耀目，遊山之舫，載妓之舟，魚貫於綠波朱閣之間，絲竹謳舞與喝彩聲相雜。
此即為晉陽城最繁華也是最熱鬧的地界。黃河從晉陽城北流過，將這偌大的城生生的分割開一部分。
黃河到了這裡，已然被四面加固的巨大堤壩禁錮住，顯得溫順而柔婉。這也是成就大晉水木天街不夜天的美景之緣由。
此刻在水孤崖面前流轉的，卻是那一罈罈的美酒，一盤盤下酒的美食佳餚。
這裡是水木天街上一處豪宅的大院落之中，華麗的宴席笙歌響徹雲霄，也不管他人是否已經入睡，總之只要是這裡的人喜歡，要多吵鬧，要鬧到多晚，在大晉是少有人敢管的。
因為這宴會的主人名叫夏侯元，是當今國主寵妃的胞弟。他有一個哥哥，在煙波府晉西之地聲名極大，正是那指揮使夏侯霸。
這夏侯元平日便靠了自己姐姐的受寵，在晉陽城內囂張霸道，跟他來往之人都是世家子弟，其中還有皇子皇孫之類的貴眷，這一夥人中，還有學坊中的佼佼學子，故此，雖然上不得檯面，但潛勢力極大，被他們欺負的人也無法伸張，只好自認倒楣。
而這些世家子們一身的精力無從發洩，唯有好酒好色，日日飲酒，夜夜笙歌。
水孤崖身為晉西文壇第一少年天才，本身家世顯赫而且自身修為極高，雖然沒有進入學坊，但是據坊間傳聞早就得了學坊中某大人物的傳授，或許此來便會繼承其衣缽，就算是直入太玄洞也有極大的可能。
但是他在自傲的同時，並沒有忘乎所以。因為他知道，無論是在學坊還是太玄洞，想最終佔有一席之地，只靠一己之力是肯定不行的，就必須要有助力，要有人幫襯。
老輩人，終究會老去，唯有這一輩的年輕人中間力量，才是可靠而長久的臂助。
眼前這些縱情聲色的世家子們，別看現在都是一副紈褲摸樣，但是水孤崖心中清楚的很，這僅僅是他們放縱的一個表象。真的要到了做事決斷時刻，這些傢伙一個比一個精明，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
在這群人中，便是他水孤崖這般前途遠大的角色，也只能算是影響力大點，也做不到一言而定的程度。
因為這裡面，還有十三皇子的存在……
東勝十三。
大號東勝元！
此人乃是學坊甚至太玄洞與皇室間的一個天然的銜接者。
他不但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同時也是太玄洞聖人的末徒。
有了他的支持，水孤崖相信，自己從十三歲到如今的蟄伏，定然會一飛沖天，到時候，或許這末徒的身份便轉到自己頭上！
……
……
「孤崖，想什麼呢？」
一個有些醉眼朦朧的年輕人來到水孤崖的身旁，他一聲金色袍子，面色有些過於慘白，眼袋隆起，一看便是沉迷於聲色的紈褲。
不過水孤崖可不會因此而小覷他。而是笑著抬起頭來，揮了揮手道：「夏侯，少喝點！」
這人便是此間主人夏侯元。
夏侯三兄弟，夏侯霸執掌一方，在大晉官職高居二品，貴不可言，夏侯探花文才出眾，為人心思機敏，修為也不俗，實在是前途不可限量。但是這三人中，水孤崖最猜不透的，也最忌憚的，反而是這傢伙。
雖然不是這群人中持牛耳者，但是從中連線拉縴，八面玲瓏，這等手段，水孤崖自度不如。因此他便多有尊重之意。
「孤崖，是不是還想著那位青顏大家呢？」
夏侯元一張發胖的臉笑起來時，甚至將眼睛都擠得看不見，將眼中那抹光芒都掩藏的讓人無法發覺。
「也不全是。」
水孤崖並沒有隱瞞，坦然說道。因為他知道，在這夥人中，如這夏侯元，如東勝十三皇子，這幾個人都不是他能瞞得過去的。
「青顏大家，據我猜測，來頭極大。多半跟那位有些瓜葛。」
夏侯元伸手指了指東方，如果沿著他那胖大的手指延伸出去，那路線應該是直指大周的國都！
不過水孤崖心中清楚，夏侯元所說的，絕不是烏京，而是那烏京旁三百里的太平道所在地。
他所說的那人，便是如同太玄洞聖人一般的存在。
「難道是他的弟子？」
水孤崖悚然一驚，面色頓時一變。
「不錯，否則她們那一股偌大的勢力，豈會讓學坊乃至地方不聞不問。無非便是那兩大巨頭還沒有交惡，已經平靜的許久，下邊人根本就不敢妄動，怕攪亂了這形勢。」
見到水孤崖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夏侯元低歎一聲道：「故此，那青顏大家有可能是回去了，也不必多想。去年晉陽天降黑雪，此謂凶兆也。在這等天象面前，兩國之時，乃至是兩大巨頭之間行事，下邊人都不敢妄自猜度的，當以小心為上。」
水孤崖心中清楚，這夏侯元乃是在點醒他，讓他不至於迷戀兒女私情而影響到某些大人物對他的觀感。
他極是緩慢的點點頭，沉聲道：「這事就算了……還剩下一件事。」
「是那個蘇子言吧？」夏侯元低笑了一聲，微聲輕歎道：「人在旅途，冠蓋滿京華。」
見到水孤崖面色如常，不禁對於這煙波府的解元公更是讚賞幾分，便凝聲道：「沒有人能壓倒咱們。一時的得失，不是永恆。」
他目光掃過水孤崖，細小的雙眸中精光一閃，似是藏著深意。
水孤崖目光淡然，似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
……
下午時分，巍巍的帝都晉陽已在地平線的盡頭浮現。
「晉陽城，城高十五丈八尺，牆厚八丈六尺。皆以天門山所出之玄武鐵巖巨石所壘砌，又取赤銅燒熔成汁，用以澆鑄石縫，千年不倒，萬載不壞。城立黃河之畔半高之地，背倚天門山天險，坐霸中原。昔人歎云：東洲西陲第一凶獸，天下刀兵一半出之與此！
晉陽城早在幾千年前便以制鐵和鍛造兵刃聞名東元大洲，所靠的就是天門山上豐富的玄鐵礦。
當年晉王立城開疆，麾下帶甲百萬眾，橫霸西陲。正是依靠刀兵之利使得大晉兵將縱橫無匹，大晉的制鐵也一時名噪中陸。不是黃河阻隔，或許幾千年前大晉便已經一統東元大洲了。不過隨著時間的流轉千年轉瞬，曾經獨霸一時的大晉強兵也俱成枯骨黃沙。只有晉陽城依舊雄偉壯麗，那些鐵匠鋪的鐵砧雖然仍是叮叮噹噹響著，但已經冷清，遠沒有學坊的讀書聲來得熱鬧。
遙望雄城，趙大山雖然口中說的頭頭是道，但是眼中的驚奇已經說明他只是紙上談兵，從來沒有來過這大晉都城。
而火麒麟與藍漓兩人，更是長居海外，望著這大陸上的雄關，一時間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震驚。
唯有蘇破，淡然如常。與久經戰亂的烏京相比，這晉陽多了些凝重，底蘊，卻少了幾分殺氣。
至於熊貓兒，滿眼都是希冀。他渴望的，或許此中便可以找尋。
而司空小白，則是一臉的無謂。他依舊看著蘇破的背影若有所思。
至於天蛇女，只是將頭從車簾中探出，輕描淡寫的看了那麼一眼而已。
在她看來，這城就算再堅固又能如何。妖界的任何一頭巨妖前來，變化原形，都能將這城牆撕裂。
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為啥總是要給自己或者他人以種種的限制呢？
車輪發出吱吱的碾動聲，臨近城門。
這就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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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年初四，是俺的農曆生日。貌似北方的習慣就是過農曆生日的，所以，每次都感覺，這個生日一點都不被重視，因為是過年麼，本來就啥都有，不會特意去過了。
今天生日，自己慶祝一下，跟書友同慶，決定今天三更。
嘿嘿，這是第一更。
感謝恐怖小夜，詔鑒，梁某人，小號007，幾位筒靴的打賞支持。感謝詔鑒筒靴成為本書的新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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