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玲之篇 第106章 陰謀陽謀和振東集團 文 / 沉若冰
第106章陰謀陽謀和振東集團
「介紹一下，這位是洪淵，這位是趙君傑……」周瑾瑜簡單的介紹道，陸園還是那樣熱鬧，洪淵的這張桌子依然是最角落裡的那張，第三次坐在這裡，周瑾瑜的心情卻完全不一樣，習慣性的摸了摸胸口，這才記起那條項鏈已經送給了林玲，他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原本以為只是一件死物而已，可是自然而然的動作讓他一下子想起了三個女人。
洪淵和趙君傑握手之後，笑道：「每次見到周小弟似乎你都有很多煩惱啊？基本上沒見過你坐在這裡會笑的，第一次的時候，是滿腹心事，對未來充滿了畏懼，第二次又是矛盾重重，不知道該做如何的選擇，這一次你的臉上卻寫滿了失落，莫非是流年不利？」
周瑾瑜苦笑道：「讓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最近運勢的確很差，只不過運勢這種東西，會有低谷的時候，也會有高潮的時候，雖然心裡好似被割了一刀般，時不時的就會犯疼，可是卻也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做男人、做事情，有時候是無法退縮的。」
趙君傑眼睛微瞇，他雖然不太明白周瑾瑜說什麼，但顯然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想起昨天才剛剛分開，這麼短短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到底又出了什麼變化呢？他幫助周瑾瑜進行軍火交易實際上也是考量良久的，肯這樣不顧一切的幫助周瑾瑜，也絕不是被那不值一提的恩情所動，更多的還是趙君傑從周瑾瑜身上嗅到了一種味道，一種可以幫助他重新握有權利的味道，他很清楚，周瑾瑜雖然時常會因為不必要的善良而心軟，但是卻從來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眼前這個洪淵，看起來好似懵懵懂懂的糟老頭一個，可是能夠一眼之間就洞悉人隱藏在內心的情緒，這絕非是一般的「過來人」所能做到的，於是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將話題岔開道：「不知道洪先生在哪裡高就，平時都有些什麼愛好呢？」
洪淵摸了一把鬍鬚笑道：「看來趙先生沒有聽周小弟仔細說過吧，實際上我是個無業遊民，平時缺錢花了就到證券交易公司去轉轉，或者投資一兩個可行性較高的項目，不過我也只是出錢不出力，更多的時間都是在聽音樂會，最近倒是喜歡上了中國的傳統曲藝……」
「兩位隨便聊聊，多接觸一下，也許沒多久你們兩個就要在一起做事了，我打算註冊一些公司，這些公司的經營項目或許目前還是個空殼，但是基本上的架構要豐滿起來，老趙已經知道我名下有一家『樂淘網絡』了，目前，這家網絡平台價值在三千六百萬人民幣左右，相信在不久上市之後，它的含金量會更高……」周瑾瑜忽然插口道。
「等等！」「停！」趙君傑和洪淵不約而同的喊道，他們互視一眼後由趙君傑先問道：「我怎麼聽得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開始叫你周總嗎？哥什麼時候同意接受你的聘請了？」
洪淵也搖頭道：「喂喂！年輕人不要太盲目自信，我們的比賽還沒出結果呢？你怎麼就認為自己一定贏了？勸你一句，也不要太好高騖遠，動不動就要搞什麼集團公司，一步步從實業做起才是硬道理！」
周瑾瑜給趙君傑倒了杯茶道：「老趙，我們算是認識比較早的了，別看我長得年輕，實際上我們都很清楚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像你曾經形容過的，你是一條喜歡躲在陰暗處窺伺四周的毒蛇，雖然時常會將自己盤起來，但誰也不會小視你的陰毒，你肯從浙江過來幫我，真的只是為了報恩嗎？別扯了！你老趙還不是那麼熱血的青年，你的打算難道不是要找個新靠山嗎？」
趙君傑被周瑾瑜說破了心事，頓時面色一紅，抓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尷尬，周瑾瑜卻毫不留情的繼續道：「李志和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個嚴字，你也告訴過我，曾經你也掛在嚴字大旗下的，一定得罪了不少人吧？莫弘文一案中，你被打下來了，照理說以你曾是公務員的臉面和豐厚的退休金，應該獲得很體面，可是事情卻恰恰相反，一步步落魄到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從江西工廠裡賣出的假飼料，卻偏偏會被你的員工買去呢？，難道你可以睜著眼說瞎話，說這只是個巧合嗎？……我或許不是一個你想要的靠山，但也是你目前唯一的靠山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認為樂淘網絡短短幾個月裡從無到有，發展到現在佔據全國虛擬交易市場百分之七十三的份額的地步，會不會有什麼背景呢？的確，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沒有背景很難有什麼成就，但也請你不要忘記了，市場也好，經濟也好，這都是有規律可循的，只要把握住了這種規律，即使沒有什麼背景依然可以成勢，那個時候我就是背景，還需要依靠其他人嗎？」
周瑾瑜深深看了趙君傑一眼道：「在你同意來蘇州幫我的時候，振東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就給你留好了。」
趙君傑嘴角微微翹起，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絲毫不以周瑾瑜將自己並不光彩的打算說出來而介懷，反而興致勃勃的道：「承蒙周總看得起，以後就跟著你混了！」
周瑾瑜搖搖頭道：「不是跟著我，是跟著洪哥……洪哥，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十分鐘，你要做最後一搏嗎？昨天買進的股票，今天才能賣，要不要看看賣掉之後的結果如何？」
洪淵用行動直接回答了周瑾瑜，他將筆記本拿出來放在桌上道：「證券基金這種東西奇妙的很，誰也不敢說自己下一分鐘就還是勝利者，沒有真正將賬戶退回到銀行套現，我甚至不知道那些數字有什麼意義，當然，我也不知道你的自信來源於哪裡，不過就算你巨資抬高那個賬戶也是無用的！」
這就是來自風雲人物的強大信心吧，周瑾瑜也將隨身的筆記本打開，幾乎和洪淵同一時間將無線網卡***，登入到***作股票證券的軟件中，周瑾瑜這段時間已經熟悉了這套軟件，***作起來並不比洪淵慢多少，他緊緊盯著一些紅色的數據，直到快收盤的前幾分鐘才緩緩將股票都拋了出去，賬戶資金全部回籠，達到了5031.79元，周瑾瑜總算鬆了口氣，若是這麼看根本感覺不到周瑾瑜的那份壓力，可一想到這個賬戶建立的時候只有從林玲那裡借來的100元，就可想而知，周瑾瑜是費了多少腦神經來經營這個賬戶的，這可是原來50倍啊！
周瑾瑜將筆記本推向了洪淵，對方也會意的打開了賬戶數額的界面，兩人交換了筆記本後，周瑾瑜看到屏幕上那串4735.21元的數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洪淵這傢伙當真有這麼厲害麼？自己是重生來著，能夠預知到很多優質股才只是稍勝一籌而已，而洪淵幾乎就是憑分析和直覺，這種與生俱來的市場嗅覺實在太恐怖了，可惜的是洪淵心性散漫，只想過著自己悠然自得的人生，否則幾十年經營下來，世界首富非他莫屬啊！
比起周瑾瑜的驚訝，洪淵簡直要將眼珠子瞪出來，他***了***眼睛看了看屏幕，的確是他輸了，那一瞬間，他的臉色相當精彩，紅一陣、白一陣、綠一陣，想到自己剛剛誇下海口，卻敗得乾淨利落，整整落後原賬戶3倍的利潤，對於他來講，這是一個巨大的差距，不由尷尬的臉色通紅，又想到自己至少要無償工作到八十歲，整整三十年無法享受***自在的人生，臉色就變的如紙一般的慘白，更加令他無奈的是，自己五十多歲的年紀，又是在牛津大學精修經濟學，實實在在的經濟學博士，卻輸給了一個外行人，這讓的臉色又變的鐵青，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在懊惱。
「洪哥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我想簽約就免了吧，大家心裡有數就行！振動集團執行董事的責任就拜託給你了！……雖然我明確說過不會給你發酬薪，不過因為洪哥的加入，是對振動集團極為重要的推動，所以我允許洪哥用你自己的資產購買振動集團最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其中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我贈送的，代表了我邀請洪哥的誠意！」周瑾瑜笑著將電腦還給他道。
洪淵翻了翻白眼道：「你還是叫我洪老先生吧，我跟你不是很熟……怪了，你最近不是運氣很差的嗎？怎麼炒股票這麼厲害？老實說，在股市上雖然很少與人比鬥，但我真的從來沒輸過啊！」
周瑾瑜自然知道洪淵是開玩笑，只不過對著鬍鬚都花白的老人，口口聲聲叫「哥哥」，他的確很不習慣，趁著這個機會將稱謂也改了，餘下的時間，只是三個人互相熟悉閒聊著，當趙君傑知道他們的賬戶資金分別翻了50倍和47倍時，整個人都木然了，瞪著兩人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眼神，好一陣子才興奮的摸了摸他們的手道：「這還是人手嗎？簡直是點石成金的金手指啊！我對我的前途是越來越有信心了！老趙的大富大貴就拜託兩位了！」
中國人習慣在茶座上談閒話，在酒座上談正事，周瑾瑜也沒有例外，既是為了慶賀振動集團核心領導層的成立，也是為了將振動集團的發展規劃整理一下，周瑾瑜在蘇州市的金雞湖大酒店開了一桌上好的酒席，實際上吃飯的也只是趙君傑和洪淵兩人而已，周瑾瑜指著滿桌子美味佳餚道：「平時我不是個習慣浪費的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中國人都講究擺門面，我雖然是在事業期正是資金積累的重要階段，可是也希望洪老先生和趙先生能夠以合作夥伴的挑剔眼光看我，不帶絲毫個人感情，客觀的認識我，周瑾瑜是一個有實力、有能力的夥伴！」
趙君傑搖晃著杯中的紅酒道：「我從來不低估任何一個人，可是每一次見到你，我都還是覺得低估了你，周瑾瑜，小半年不見，你比起在上海的時候成熟多了，當然，野心也大了很多，這並不是在貶你，人總是要成長的，只不過你付出的代價有些太多了而已……」他將紅酒一飲而盡後才繼續道：「比起你和洪先生，我趙君傑才是個廢物，除了躲在暗處耍弄些陰謀詭計，既不懂市場，也不懂經濟，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硬要把我拉入這個核心層？」
周瑾瑜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看著血紅色晶瑩剔透的液體道：「這個世界白天，也有夜晚，有黑就有白，誰有沒有可能說自己毫無缺陷，人無完人，只要是人就有自己所擅長的和不擅長的，如果說你擅長的是陰謀，那麼洪老先生擅長的就是陽謀，我想你們的配合會是最佳的搭檔，雖然你不懂市場經濟，可是卻能輔佐洪先生他不擅長的人際關係，何況很多時候人的思維角度不同，看到的也就不同，洪先生總喜歡將人往好的方面去想，而你卻喜歡將人從壞的方面去考慮……說這些，洪淵可能不太喜歡聽，那麼就請洪淵給我們說點關於集團公司的發展方向吧！」
洪淵不喝酒，所以他杯中倒的是綠茶，他停下吃螃蟹的手，抓過餐巾抹了抹臉才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不好意思，看到這麼多好吃的，我一下控制不住，我這個人就是無法克制隨時隨地湧起的各種**，哈哈……好吧，你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我還是說點正事吧，關於振東集團……首先，這個名字很土！很難想像這是上音院的高材生取的名字，太沒用藝術氣息了……呃！跑題了，還是回到集團公司的經營項目上吧，現在的中國市場如同一塊大蛋糕，很多賺錢的市場，如果同時下手的話，不免顧此失彼，資金上也根本到不了位，就算是我和趙君傑聯手，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精力，所以現在我們要找個重點，我應該提過吧？重點就是實業！我覺得做茶酒飲品就是個很不錯的發展方向。」
趙君傑疑惑道：「目前，最掙錢的好像是房地產吧？最近幾年房價漲了很多，中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我想接下來幾年，房價都不會下降，只要資金充裕，投資房地產應該是個很不錯的項目吧？」
洪淵搖了搖頭道：「中國的房地產市場從目前的調查來看，已經有點畸形狀態了，實際上已經很不符合發展市場經濟的發展規律的，或許最近幾十年都會持續增長，可是這種增長並不會增加財富，只會帶來負擔，等市場一旦崩潰的時候，除了鋼筋水泥我們什麼也拿不到，而且振東集團想要實現快速規模化發展，房地產是碰都不能碰的，這是個大黑洞，有多少錢都能吃下去！」
周瑾瑜佩服的點點頭，他是在前世看到了許多經濟學家的評論才有那麼點意識，可是洪淵卻是早就看透了其中的本質，他試圖向趙君傑解釋道：「中國房地產商很大一部分都是利用銀行借貸進行風險投資，銀行在中國也是一種很獨特的企業機構，雖然是國有，但是卻因為分類為太多家，如郵政銀行、交通銀行、工商銀行、建設銀行、中國銀行、農業銀行等等，還有很多是私有化的銀行，這些銀行彼此間存在著強烈的競爭，為了在競爭中脫穎而出，銀行採取的措施就是放貸，將存款貸款出去，收回來更多的錢，希望能夠以錢養錢來壯大自己，吞併其他的銀行，競爭機制原本是好的，可是在這個奇特是市場環境裡卻成了個重大的失誤。要知道，中國人很多都是靠關係做市場的，為此，中國還有一門特有的關係營銷學，在銀行競爭激烈的前提下，見到了房地產這塊可口的肥肉，只要是和銀行有一點關係的人，都會向銀行借貸資金出來投資房地產，可是這些房子建好之後，他們卻不能很快的變成錢，只能一邊賣，一邊將房子的價格抬高一些再抵押給銀行，再貸款更多的資金出來做房子，這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銀行巴不得越來越多的錢放出去，所以貸款的***很低，收回來的卻是房子，而不是錢，為了不虧本，銀行也只有將房子價格提高一些拿出去賣，見到房價上漲之後，政府也想要分一杯羹，將土地低價收回來再高價賣給房地產商，房地產商成本增高了，又要還更多的貸款，原本只提高百分之三十的房價，為了有得賺，不得不提高到百分之五十甚至百分之百，在銀行的惡性競爭下，我想十年之內，中國的房價都會像坐火箭一樣飛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