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玲之篇 第141章 要把那條狗逼出來 文 / 沉若冰
第141章要把那條狗逼出來
「滴答、滴答、滴答……」方文海看著牆上的時鐘發呆，腦海裡還在回憶丘旭堯來告密的事情，每一個句話中的每一個字他都摳出來仔細體會著，似乎想從中發現什麼，很長時間他也沒覺察出有哪裡不妥，可心中總有那麼一種不妙的感覺縈繞不散。
「彭彭彭！」敲門聲響起來，葉彬推開門走進來道：「方總，你找我？」
方文海將已經燃滅的雪茄扔進了煙灰缸道：「那姓丘的小子的話你都問過了？」瞧見葉彬點點頭後才繼續道：「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葉彬已經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滴落道：「對不起方總，我……我中計了！居然受到那姓尚的哄騙，如今……如今恐怕已經晚了！莫先生從銀行貸出的三億資金已經用去了一半多，波爾多的八大酒莊的代理權也談了下了，就算現在退出，因為合同上的明文約定，我們恐怕也要支付近億元的違約金……只是因為我的一陣貪慾，居然惹出了這樣的麻煩……方總，你罰我吧！不論你對我做出任何的懲罰我都認了！」
看著葉彬噤若寒蟬的樣子方文海卻鐵青著臉道：「如果砍下你的手腳能夠彌補一切損失，我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莫先生將昌海實業交給我，並不是讓我這樣揮霍他的財產……但現在就覺得好像虧損了幾億，未免有些過早了，我仔細想過很久，或許……他們只是在使詐！」
「詐？」葉彬抬起頭困惑的問道。
「丘旭堯這個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既然和周瑾瑜的關係很親密，又憑什麼過來告訴我這些隱秘？我仔細想過他的傾訴的過程，雖然故意流露出那些對名利權勢的渴望，也明白的告訴我要給予他一筆豐厚的報酬，可是我還是從他閃爍的眼神和微顫的身體看出來一些不妥……他是被周瑾瑜特意安排過來的！令我不安的是，周瑾瑜一直都在暗處，為什麼突然也要派這麼個人來告訴我們他在幕後的存在呢？你知道當丘旭堯告訴我這件事時的驚訝嗎？比起虧損三個億，他的真實身份更加令我感動恐慌，一個集團公司可不是玩過家家，註冊資金少說也得上億，我聽莫先生說過，當年周瑾瑜窮的伸手向他索取和劉詩涵的分手費，被莫先生鄙視到了極點，現在看來，他只是示弱，並不是對金錢的貪婪……之所以讓你去跟丘旭堯談談，是希望用你多年經營紅酒的經驗看看所謂密謀的可行性。」方文海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道。
葉彬臉色恢復正常仔細回憶了一下道：「如果真按照丘旭堯所說，那倒並不是不可行，只是其中有幾個關鍵環節……第一，合同上雖然故佈疑陣的重申了昂貴的違約賠償，可是違約這種事是雙方的，如果振東集團資金不足以進行代理的話，恐怕巨額違約金也不是那麼容易償還的，風險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存在的；第二，我原以為尚明傑找上我進行紅酒代理，是想借助莫先生的背景在進口紅酒上行個方便，雖然利潤會被分割一部分，可是規模卻不是原來的小打小鬧了，如果二十四家酒莊真的在中國市場上放開……這是個無法令人拒絕的誘惑，我能看懂其中的巨大利益，相信周瑾瑜有尚明傑這樣的人物相助，同樣也該知道，我不明白是什麼讓他寧願放棄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紅酒業霸主；第三，也是最為關鍵的，每年兩百萬的進口紅酒會嚴重的衝擊國內酒業市場，甚至會引起一些相關產業的反彈，如果沒有莫先生的背景，我們是根本無法打通物資管理局那道關卡的，同樣莫先生的背景也不是一般層面上的官員能夠影響的，所謂告發……實在有些無稽。」
方文海聽完葉彬的分析這才再次露出了笑容道：「我就知道是這樣，虛張聲勢的小聰明也敢在我面前耍嗎？僅僅是靠這番說辭就想讓我暫停紅酒的進口，然後好以合同上的逾期未交來打官司讓我賠錢？周瑾瑜未免太小家子氣了一些，僅僅是賭氣就連上億的利益也放棄了……好吧，不必理會那個姓丘的小子，但是也不要將他放跑了，先安排在某個部門裡待一陣子吧，等紅酒代理這樁生意結束後，我再找他算賬！」他眼中爆射出一股戾氣，原本平和笑容的臉看起來充滿了猙獰……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隨著天氣漸漸暖和起來也預示著寒冬即將過去，周瑾瑜望著窗外的雨水一遍一遍的沖刷著窗台思緒卻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本以為憑趙明權的能力要找到林玲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趙明權雖然通過***的人脈關係去搜查了這麼個人，可是只查到了林玲返回***的記錄，卻沒有林玲在***刑警大隊報到的記錄，如果林玲一直不報到的話，周瑾瑜真的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找她，偌大個***想要找這麼個女人，困難的猶如大海撈針，或者林玲為了逃避，甚至根本沒有回***，趙明權也只能說繼續關注，周瑾瑜在擔心的同時也感覺到一絲欣慰，至少林玲不用懷著身孕奔走在執法的第一線了。
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才繼續回過神寫曲子，自從讓丘旭堯去了昌海實業後，周瑾瑜基本上放下了所有的事務，專心編寫曲譜，作為神話傳奇裡除開李思睿的頭號作曲家，在即將到來的第一次唱片錄製，他多少都要放些心思，忽然感覺到褲兜裡手機一陣震動，周瑾瑜掏出來一看正是洪淵打來的電話，周瑾瑜接通後對方傳來聲音道：「方文海那邊有動作了，加快了購買代理權的速度，看來很快這場戰爭就要結束了。」
「既然他不把我們的提醒放在心上，那麼我們就用行動來告訴他吧，振東酒業也要開始走上前台了，憑洪爺的謀劃和新酒的品質應該很快就能夠給對方一個絕殺了……對了，這幾天我要離開一會兒，去趟蘇州，振東集團有新的項目要啟動了，無論如何也要見見負責人才是。」周瑾瑜輕鬆的談道，彷彿剛才的愁緒根本就是一種幻覺，能夠瞬息間從情緒上抽離出來，是人性是否成熟的一個表現。
洪淵道：「放心去吧，雖然還沒有結束，但基本上已成定局了，哪怕你的那位大人物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們也能夠其他渠道給予昌海實業一記重拳的！方文海聰明之處是多疑，但他失敗之處也是多疑，沒能及時處理丘旭堯的告誡，反而自作聰明……不多說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大概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將最後的精彩部分留給你？」
「當然要！我想看看莫懷的精彩表情呢！還有……到時候我有個問題要親自問問方文海，也很期待他的回答啊！」周瑾瑜應道，隨即掛掉了電話，被洪淵這麼一打攪也沒了心情繼續創作，索性收拾起東西，跟趙君傑打了個招呼，讓朱振開車送他到蘇州，路上小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已經到了蘇州郊外的小白樓。
想不到時隔幾個月再回到小白樓的時候，周瑾瑜依然是孑然一身，本來是用來給神話傳奇休息的地方，現在卻成了一個隱秘的落腳處，旁邊幾百米的地方就是林玲曾經說過的被廢棄的倉庫，現在卻已經掛上了振東集團的招牌，周瑾瑜讓朱振先回去，自己可能要在這裡待幾天。
周瑾瑜就那麼蹲在小白樓的院子裡靜靜等待著，雨後的花草開的分外鮮艷，似乎並沒有因為周瑾瑜長時間沒有打理而失去生機，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小白樓外的一陣剎車聲，周瑾瑜再抬起頭的時候，便見到三輛越野車停在屋外，車門打開的同時，一身軍綠色薄襖的黑面神出現在眼前，尾隨他身後的還有十數名同樣款式穿著的壯漢，每一個都是骨節粗大、膚色黝黑，頗為眼熟的阿三阿四也赫然在列，周瑾瑜臉上浮起笑容道：「來了？一路上辛苦了，進來吧！」
黑面神精神抖擻的帶領隊伍走進小白樓，就在空曠的大廳中站定道：「都站好了！這次帶你們出來執行任務，也是本公司第一筆業務，千萬不能給我丟臉了！……這位就是我們公司的大老闆，周瑾瑜周老闆！你們當中很多都是上次跟我來中國大陸做過生意的，當知道我們遇上了多大的麻煩，差點就被人黑吃黑，若不是周大老闆出手相助，就算我們全部逃回去，也得窮的賣褲子，周大老闆對我們有恩，我們就得報恩，無論這次任務是上刀山下火海，你們都得拿出當年在戰場上搏殺的氣勢來！」他一發話，原本還站在身後稀稀拉拉的隊伍立即排好隊列，彷彿在接受領導人的檢閱，僅僅是十數人卻抱在一團凝聚出駭人的氣場。
周瑾瑜面色一紅道：「我算得上什麼大老闆了？大家放輕鬆些吧，這個任務與你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各位很可能要駐紮在這裡一段時間了，我拜託黑面神在比利時給我註冊了安保公司，因為那裡的槍支管理是最鬆散的……我雖然是圈外人，但我也知道世界上很多僱傭兵組織都藉著比利時的保安公司的名義在各國間遊走，他們所執行的任務也是各式各樣，但基本上背離了安保本來的原則，這樣根本以獵殺為目的賺取高額報酬的安保公司被稱為『獵人』公司，說到這裡大家也基本上該明白我所成立的這家安保公司是什麼性質了吧？沒錯，我們就是一家『獵人』公司！」
周瑾瑜臉色一變，原本溫柔和熙的笑容忽然如寒冰一般冷酷道：「既然大家都跟來了這裡，想必就已經有所覺悟了！帶著你們應該帶的東西跟我來！」他說話間轉身走向小白樓的廚房，推開寬闊的灶台後赫然出現一條只夠一人***的通道來，周瑾瑜看了看身後十數名僱傭兵就率先跳了進去。
隨著幾層向下的階梯後便是一道長長的直道，周瑾瑜解釋道：「這裡在抗戰年代時是防空洞地區，雖然解放後很多地方都將防空洞重新掩埋，但是有些特殊地方還是保留了下來，這段防空洞後來被改造為求生通道，因為改革開放初期周圍很多工廠化工，時有爆炸和火災發生，出於對人民的生命安全的考慮，這段防空洞延伸了幾百米，當然，隨著工業區被改造後，防空洞很多地方在建築重建的時候塌陷了，只餘下了這一百餘米的通道……就是這裡了！」
周瑾瑜停下來，手電筒對著牆上一照，隨手一按，整個空間忽然亮了起來，他自己也感覺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間足有三百多平米的空曠場地，周瑾瑜也是第二次到這裡來，當購買小白樓的時候被告知有這麼一條求生通道的時候，周瑾瑜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後來調查到隔壁不遠處的廢棄倉庫下也有個幾百平米的地窖，周瑾瑜便乾脆將廢棄倉庫長期租下，將小白樓這裡的求生通道和地窖打通來。
地窖的通風和照明都做的很好，十幾個人聚在這裡都不會覺得憋悶，周瑾瑜比劃了一下道：「樓上的廢棄倉庫可以直接下來，這裡由你們自己整理一下，作為實彈訓練的靶房，等你們第一起任務成功完成，上面的倉庫也將會被改建成你們在中國區的總部，我聽黑面神提到過，你們每一個人都曾是上過戰場的好手，個個都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可是射擊這種事情，若是長時間不摸的話，會影響發揮的，我可不想振東集團旗下的『獵人』公司會被人戳脊樑骨說水貨，雖然在中國這樣的特殊環境下很能做到正規化的射擊場，但我也花了很多心思為你們做這個射擊訓練場，覺得怎麼樣？」
射擊訓練場已經建設的頗有規模，原本就是倉庫地窖四面都貼好了白瓷磚，通風口也處理在隱秘位置，靠一面牆的位置隔出了六個靶位，每一個靶位間隔三米左右，人形的靶牌被豎起來，離靶位百米遠的地方有射擊台，台上還掛好了眼罩和耳罩，分明是按照射擊俱樂部的標準來裝修的。
黑面神點頭道：「那還等什麼？都把傢伙拿出來讓大老闆驗驗貨……是體驗一下！」大概是做慣了軍火生意，習慣性的說錯了話。
十數名僱傭兵當即解開行囊，周瑾瑜立即發現神奇的一幕，這些人有的割開靴子底的橡膠層取出槍械零件，有的從行囊裡的綠色水壺中取出槍栓等重要的部件，有的直接便從裝有偽裝系統的手提箱裡取出槍械的各種組件來，現場頓時「辟里啪啦」的一陣亂響，周瑾瑜的面前立即出現了數把狙擊型步槍。
黑面神解釋道：「考慮到這次行動的內容，我特地將設計的這種小口徑、長射程、高聚能的無音式步槍改造出來，別看他們比起一般的步槍威力要小，可是足有一千五百米的射程，配上高倍瞄準鏡，比95狙擊也差不了多少，重要的是根據情況的需要它們可以隨時改裝車衝鋒型步槍，能夠在一秒內連續發射7枚子彈，經過高強度的測試，槍管可以承受十二分鐘的連續發射，而且一般的手槍子彈也能兼容，可持續性作戰能力特別強……」他一揮手，阿三會意，抬起這把狙擊步槍「砰」的一聲對準人形靶開了一槍，那人形靶的額頭位置頓時出了一個小洞，可是在室內卻聽不到很強烈的震動，連回音也壓制在正常的說話範圍內了。
正感歎這種步槍的適應性之強的時候，黑面神隨即又讓阿四取來一隻木盒道：「這裡面是首領送你的禮物，作為你對上次對我的援手，並不是什麼珍貴的禮物，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喜歡！」他鄭重的打開盒蓋，只見裡面躺著一把做工精緻的手槍，款式是仿左輪的微縮型，通體晶瑩的如同白玉一般，在燈光下甚至會晃眼睛，好似鏡面反射一般，黑面神取出來解釋道：「這隻手槍有些年頭了，是象牙製作的，一次只能上四發子彈，而且只能單發，但是它只有半隻手掌那麼大，便於攜帶，威力卻也不小，因為它的子彈都是我們特殊製作的，子彈頭經過幾道壓縮，已經將狹小空間內的爆炸力壓縮到最大，並且子彈頭上帶有暗槽，若是射入人體會造成強烈的大內出血，實是防身的法寶，一直以來都是跟隨在首領身邊出入各國沒想到首領會將這把『虎牙』送給你。」
周瑾瑜在「虎牙」上看了幾眼，沒做過多的表示，黑面神將虎牙重新放回盒子裡道：「那這次的任務目標能告知了嗎？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比你要記得多！可是我也只能猜到他是藏在方文海的身邊，不過沒關係我已經佈置好了一切，很快就能逼著方文海將那條狗放出來，你們的任務就是將這個叫做鄭東一的人帶來這裡……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