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婉之篇 第223章 周瑾瑜的激將法 文 / 沉若冰
第223章周瑾瑜的激將法
有了ngc公司的「贊助」,金澤勳很快就從困局中脫身出來,不但有當初的採購計劃執行人頂罪,連法官也偏袒著,沒有三日,便對這起鬧得轟轟烈烈的檢察長起訴案做下了判決,結果自然是金澤勳無罪釋放,作為原告敗訴的檢察長萬念俱灰下毅然寫下了辭職報告,只差一年就可以領到豐厚的退休金,可是個性剛直的檢察長似乎多一分鐘也不願意在這種骯髒的機構中待下去了。
周瑾瑜靠在沙發上皺著眉頭,那份與ngc公司視頻短片已經做好了剪輯,基本上將金澤勳的狂妄與自私自利完全的曝光出來,周瑾瑜相信,哪怕金澤勳的財富再多十倍,權利再重十倍,恐怕也很難從這份證據中脫難,只是有一個問題令他很是猶豫不決……「一旦此次事件鬧大了,恐怕短時間內無法終結,金澤勳的權勢畢竟正處於巔峰,即使是全國民眾的憤怒,也將展開礦石日久的拉鋸戰,如果沒有更強有力的證據,短時間內無法對他進行制裁,而我卻已經想早點帶秀熙遠走高飛了,首爾畢竟是個是非地,不宜久留啊!」周瑾瑜心裡暗自思量道,對於電視裡播放的韓娛圈裡最新的組合單曲等完全沒有上心。
好一會兒,周瑾瑜才歎了口氣,最快的方式自然是將光盤交給金澤勳本人,威脅他自動放棄婚姻,只不過以他對金澤勳的瞭解,這麼做的後果只能是將自己推入火坑,抱著萬劫不復的心情,金澤勳也會做最後一搏,到了這個時候韓式企業對於他來講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沒出事,韓式企業則是他向上攀爬的資本,如果出事了,韓式企業更是他的一根救命草,他現在拽著韓秀熙父親的一紙遺書,從法律上來講,除非金浩民自願,否則周瑾瑜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取消這段婚姻。
帶著韓秀熙偷偷離開?別開玩笑了,以金澤勳的權勢,早已將韓秀熙列入了不可出國境的特殊人士,除非有特許文件放行,無論是機場碼頭都不會讓韓秀熙離開韓國的,周瑾瑜用手指摁了摁額頭道:「真是令人煩惱,也不知琪琪她怎樣了……」雖然強迫自己不去回憶,強迫自己忘記,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依靠強迫就能做到的,感情之事尤其如此,在周瑾瑜的記憶裡,震驚東南亞的大地震並未就此結束,強烈的餘震依然對周邊地區造成了影響,從個人感情來講他本不想理會陸婉琪,就如同陸婉琪說的那樣,各走各的路,就當作從來不曾相遇過,但是周瑾瑜越是經歷,就越是能體會當時陸婉琪的心情,就像他忍著不捨從謝爾菲德離去一樣,都是充滿善意的自虐行為,說到底受傷最深的肯定是那個先離開的人,周瑾瑜皺著眉頭好一陣的思念,不管怎麼說,陸婉琪曾經在他的感情中佔據了主導地位,甚至讓他病態式的生活著,到底是為感情而左右了人生,還是因為人生的變化選擇了某段感情,如今的周瑾瑜已經說不清了,他望了望夕陽漸落的窗口道:「她腿腳不方便,現在那邊肯定是騷亂不斷,但願她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別再跟著艾伯他們搞什麼賑災義演了,善心這種東西不是靠傷害自己來博取的。」
「嘟嘟!嘟嘟!」周瑾瑜房間裡的電話響起了,知道這個號碼,並且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只有韓秀熙一個人罷了,周瑾瑜一直拒絕配備手機,大概是在享受一種毫無約束的生活狀態吧,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只想依靠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周瑾瑜打斷了思緒,接了電話,韓秀熙在電話那頭顯得有些恐慌道:「瑾瑜,金浩民又鬧到公司來了,這次恐怕是動真格的了,我很害怕!」
周瑾瑜皺了皺眉頭問道:「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大樓向東12公里左右有一家小酒吧,他硬是把我拖來這裡,整個酒吧都被他包場,還有……還有好幾個帶著武器的人跟著他,我借口上廁所打電話給你,我該怎麼辦?」韓秀熙焦急的問道。
「盡量拖延時間,我馬上就來!」周瑾瑜掛上電話,迅速出門,韓秀熙的那輛現代基本上已經成了他的代步車,發動汽車之後,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出停車場,一路上也管不了什麼紅燈或是超速罰單,僅用了幾分鐘的時間便趕到了目的地。
韓秀熙說的那個酒吧不好找,但好在她的手機有gprs定位,周瑾瑜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倒是利用定位功能順利找到了位置,在遠離大街的一條小巷裡,若不是熟悉附近的人,肯定發現不了,周瑾瑜戴上蛤蟆鏡四處瞧了瞧,正巧遇上一名女子經過,那女子長相一般,打扮的倒是妖艷,身材和韓秀熙一比自然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也能勉強入目,周瑾瑜走上前去一拉她的手道:「小姐,一個人很寂寞嗎?請你喝杯酒怎麼樣?」
那女子勃然大怒,正要伸手給他一巴掌,但一瞧周瑾瑜隨手掏出的十萬韓元在她眼前亮了亮,她頓時化作嬌嗔薄怒道:「你這冤家,怎麼才來呀!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順手一抽就將周瑾瑜手中韓元取走。
周瑾瑜扮作與那女子十分親暱的模樣直往酒吧裡去,至於那女子是否也是假裝,周瑾瑜也沒心思去研究了,表面上很是快活,但心裡卻是焦躁不安的,忽然他靈機一動,在女子耳邊說了一番話,女子眉開眼笑的道:「沒問題!你怎麼就知道我是攝影愛好者呢?我隨身都帶著數碼相機呢!」
周瑾瑜一推開酒吧的門,立即被兩名男子攔住了,其中一人道:「今天酒吧已經包場了,並不對外營業,去別的地方廝混吧!」
周瑾瑜隨手打賞了幾萬韓元道:「去去去!別打攪爺爺我快活,現在正在興頭上哪裡有心情再找地方!」他看似隨手往那人身上一塞,實際上用足了勁,那人措不及防,即使虎背熊腰一副猛男的模樣,也被這一推就勢推了出去,踉蹌著後退三四步才站穩,看起來就好像得了賞錢,心甘情願的往後退似地。
「好膽!」另一人自然瞧出了周瑾瑜使得花招,毫不猶豫的就是一記猛拳打了過來,周瑾瑜身邊的女子驚慌的叫了出來,周瑾瑜想也不想的拖著她往前快走兩步,恰好就避開了那記拳頭,從兩人***的空隙中鑽了進來。
酒吧如同韓秀熙說的那樣,空間很小,大概也就三四十平米的樣子,比起謝爾菲德的克萊曼酒吧還要小一些,一眼就將酒吧看個明白,金浩民坐在最大的沙發上,他對面則是侷促不安的韓秀熙,韓秀熙身邊則是那夜從手機裡瞧見的白髮老人,一副恭敬的模樣垂手站立著,但周瑾瑜自然知道這副恭敬的背後實際上是對老闆的出賣。
「原來是神父啊!沒想到你是個這麼有品位的人……這樣的貨色,你也能看上眼嗎?」金浩民譏諷道,字裡行間無處不充滿對周瑾瑜的鄙夷,在他瞧來,周瑾瑜就是個運氣好些的小白臉,上次若不是突然發生了地震,早就將他處理掉了,自從那次之後,這傢伙就像是縮頭烏龜一樣,再也沒邁出過韓氏大樓一步,這一次在外偶遇也是瞧見他齷齪不堪的行徑。
周瑾瑜一瞧見韓秀熙眉目帶霜的蹙眉瞧望,趕緊將身邊的女子一推開道:「誤會了!誤會了!她只是迷了路,我好心帶她進來問個路而已,沒想到這麼巧會碰見你們啊?談些什麼呢?不管談什麼可不能少了我喲!」厚臉皮的他毫不猶豫的便邁步過去坐在了韓秀熙的身旁,一副生怕人不知與韓秀熙關係特殊的模樣。
金浩民冷哼一聲,那兩名***大門的男人伸手向腰間摸去,從那鼓囊囊的腰間看得出來他們是隱藏了武器的,周瑾瑜故意別過頭去向韓秀熙寒暄著,韓秀熙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心裡還是沒底,之所以會通知周瑾瑜,完全是出於對於戀人的信任罷了。
金浩民揮了揮手道:「算了,他也算是熟人,何況與秀熙的婚禮少不了這位神父的參與……不過,你這傢伙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真的不怕別人懷疑你嗎?山田神父!」
「有嗎?我還真不知道金先生對我如此關注,對於我來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代表上帝拯救她們啊!你所看到的都是虛幻,表面上是我的**,可是我的靈魂早已獻給上帝,那是上帝在驅使我的**在與他的信徒做著深刻的交流而已!」周瑾瑜端起韓秀熙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道,與他一起來的女子早已從來的地方溜出去了,碰上周瑾瑜也不知道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
「一張臭嘴!」金浩民皺眉辱罵道,耍嘴皮子功夫他的確不是周瑾瑜的對手,高貴的修養令他在狡辯方面的用詞都乏善可陳,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個髒字,對於周瑾瑜那種出身來說,無異於隔靴搔癢,離讓他聽進去的資格也沒有,金浩民繼續道:「秀熙,先前問你的問題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覺得在這種多事之秋沒有必要把婚期拖到月底了,反正什麼準備工作不都做好了嗎?我父親那裡最近有些麻煩,心情很不好,好在都是一樣流言蜚語,過去了也就過去了,現在正是希望能換個心情,讓一切都好起來的時候,我覺得後天舉辦婚禮並不算倉促,到時候會邀請很多名流貴胄參與的,絕不會給你韓式企業丟臉!」
韓秀熙還未說話,周瑾瑜就斷然否決道:「不可能!我台詞還背熟呢……我的意思是說,良辰吉日倉促更改於這段婚姻本身的美滿幸福來講是沒好處的,我覺得婚姻大事還是應該謹慎,不如我們拿日曆來好好翻翻,我算算哪天最合適吧?」
金浩民連搭理他的心情也沒有,這段婚姻到底能不能美滿他是完全不在乎的,他需要的只是法律上的資產獲取罷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韓秀熙道:「你可別忘了你父親的遺囑,還有你自己定下的協議,如果執意要繼續拖下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父親的怒火不是你那單薄的肩膀可以承受的,玉石俱焚之下我父親得不到的,你們誰也別想得到!答應下來,就是你唯一的選擇!」
韓秀熙六神無主,就算她再怎麼有能力,畢竟也只是個小女人而已,關乎到命運這種事情,又涉及到眼前極為困難的局面,她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只是本能的拿眼睛去瞧周瑾瑜,金浩民看在眼裡,更是一陣怒意翻湧,站起身來奪手搶過男子腰間的手槍,「砰」的一聲就對準了韓秀熙身邊那名老人開了一槍,那老人都沒有意識到會有這樣的噩運,慘叫一聲,身子一歪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右腿上已經血肉模糊,雖然不傷及性命,但以他的年紀,恐怕要養好一陣子了。
韓秀熙與周瑾瑜暗爽在心,直到現在金浩民還在利用棋子給他們壓力,這就說明他並沒有特權要直接傷害韓秀熙,對於那筆秘密資金,金澤勳還是充滿期待的,金浩民也沒想過這樣就令韓秀熙就範,直接用槍口指向了周瑾瑜道:「答應還是不答應?」
韓秀熙紅著雙眼道:「金浩民!你敢開槍試試看,我就算死也不會答應你!他若是沒了性命,我就陪他一起沒了性命!」那一刻的執著於堅定的確讓金浩民心顫了一下,一直以來韓秀熙都扮演著軟弱無力的角色,直到這一刻金浩民才覺得自己真的小看了她。
周瑾瑜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嘩」的一下全部倒在了金浩民的臉上道:「你開槍吧,生不能與秀熙在一起,能夠死在一塊兒也算值了!你這卑賤的骯髒種算什麼東西?無非就是父親生的好一些罷了,仗勢欺人的傢伙,你有我個頭高嗎?有我的身體壯嗎?比我有才嗎?整天一副陰陽怪氣的,想必是雄性激素分泌不足,整天連女人也不敢碰,怕是那張稍稍比我好看些的臉也是整容來的吧?和你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有什麼意思!抱歉,說你是男人,的確是侮辱了這個種類!我為罵了自己而感覺慚愧,該說你是死人妖才對!」
一番深可見骨的臭罵,頓時令金浩民紅了眼睛,若是其他的他還可以不在乎,可是「死人妖」三個字確實傷到了他的痛楚,周瑾瑜從那個視頻中就瞧出了些端倪,故意用這些個詞語去激怒他,金浩民果然怒不可竭的一把就將槍托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周瑾瑜痛呼一聲,捂著腦袋倒在地上。
「混蛋!混蛋!你這頭豬!你這條死狗!」金浩民憤怒的罵道,可是他也只能用這麼幾個簡單詞語來表達,他僅有的理智只是讓他將槍扔還給了身邊的男子,從金澤勳那裡得到的壓抑,一股腦兒的都傾瀉在周瑾瑜身上,先是拿起桌上的碟子、茶杯砸過去,周瑾瑜在地上打著滾兒躲過去,金浩民猶自怒不可竭,追了上去一頓猛踩,周瑾瑜好似被打得站不起來了,只知道在地上爬著,沒多大功夫就逃到了酒吧門口,口上卻逞強的喊道:「死人妖!你這個沒種的傢伙!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拳頭一點都不夠力,我完全就沒感覺!」
金浩民尖叫一聲,理智瞬間就被衝破了,「沒種的傢伙」這幾個字就像是金澤勳印在他腦中的一樣,一被其他人喊出來,他整個人就陷入了極度的憤怒與瘋狂中,毫無顧忌的衝出了酒吧,一記側踹踢中周瑾瑜的後心,周瑾瑜一個踉蹌後倒地翻滾了幾下,就倒在了路中央,哼哼唧唧的一時站不起身來。
金浩民衝上前去照準周瑾瑜一陣猛踩狂踢,周瑾瑜被打得吐出血來,只剩下悶哼聲,那兩名跟隨的男子走出來向街道兩邊瞧了瞧,覺得四下無人就也沒有上前去阻止他們少爺「過癮」,倒是攔住了追出來的韓秀熙,韓秀熙臉上儘是擔憂和不安道:「別打了!別打了!金浩民!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了,後天!我後天一定出現在婚禮上!我求你放過他吧,別打了!」她的勸阻自然是無力的,萬般無奈下只得喊出了自己最不情願的話來。
金浩民依然是用盡了力氣踢打了一陣周瑾瑜,覺得周瑾瑜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不能言語,只有輕微的抽搐,這才喘著粗氣道:「早些幹嘛去了?非要我動粗,你才知道怕嗎?記住你自己說的話!」他招了招手,那兩名男子鬆開了韓秀熙,金浩民從容的帶著那兩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