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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末日之歌 文 / 醉蕭瑟

    第一百四十九章末日之歌

    有時候,一個人在乎另外一個人。並不需要一直呆在一起,那只是一種生存方式。

    太陽終於升起來了,金色的光大片的灑了下來,落在連綿無盡的帳篷上,泛出碎金一樣的顏色,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今天是艾爾卡倫大6,白璧王國的盛大節日,白璧節,同時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寓意,今天也是白壁王的老交替之日。

    雲魔此刻就站在祭祀台的上方,冷冷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卻沒有一個人可以現他的存在。這一次的到來,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借口,為了完成高斯特的三十萬靈魂的約定,讓白璧王國大亂,那麼什麼靈魂都不是問題了,也不會有人現不對勁。

    薩克薩斯城的大門打開了,沉重的古城門出難聽的摩擦聲,風雨沖刷的鐵青色後露出一色黑甲黑馬,三十騎、三十騎的並排走著,馬上的騎士高高的昂著頭。抬挺胸,顧盼間虎目生威赫赫凜然,上百柄純金黃的血羽大旗迎風招展!

    「血羽鐵騎。」旁邊有人低低的歎了一聲。旋即被大聲的歡呼迅掩過。

    二千多黑騎過後是一個須皆白身穿金色古騎士鎧的魁偉老者,臉上帶著寬和的笑容,顧盼揮手間凜凜然一股王者風範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來,張揚得像是只威武的雄獅!他騎在純白色的高頭大馬上,按著劍柄一馬當先,不時的向左右自覺跪拜的民揮手,每當他視線掃過的時候,那裡的人便恭敬的低下頭,在他轉開頭之後又大聲歡呼。

    緊隨在他身後的是並騎的三騎,兩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孩。兩個女人和他們的父親一樣穿著樣式古老的騎士鎧,只在右肩上鏤空一塊,露出雪白肌膚和肌膚上那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色玫瑰!小孩卻是穿著一副特質的輕鎧,看上去威武不凡,但配上他的稚齡,卻顯得有幾分可笑,有意無意的被眾人給忽略了。

    白璧的民們為他們的公主大聲歡呼著,在四人身後,數百騎列著隊,馬上之人每一個都是衣飾華貴,薩克薩斯城裡的貴族大臣們各部族的領們幾乎都在這裡了。這是白璧的盛事,是事關家族興旺部族長盛的重大盛事,沒有人能不參加,也沒有人會不參加。

    薩克薩斯城外,從各處趕來參與白璧節的人們早早的就趕到了雷歐,只不過溫暖清涼的大城早已被各地趕來的族長大頭人們占光了。一般的牧民們或者大點部落的民們只能留在城外紮營。今天一大早,他們早早的都起來了,收拾起帳篷,等待著一年重要的節日的到來。白璧節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節日,而是白璧王國的法定節日。

    黑色的洪流突然從城門湧了出來,大地在震動,怒潮在呼嘯,一點金色在這黑色的洪流中異常顯眼,他耀眼得就像是天空上的太陽!深沉敦厚的銅號聲響起,牛皮鼓大聲的敲響,歡騰的草原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鼓樂號角遠遠傳開,像是長生天的呻吟。

    草原缺金屬,騎兵出征時向來只用牛角號,銅號和牛皮鼓都是禮樂,只有在盛大的場合,會鼓樂齊鳴。馬嘶聲起,嚴整的血羽鐵騎大陣猛的從中分開,兩旁騎士們一個跟著一個排成長長的兩列,將牧民們擋在外面,中間留出三丈許寬的平直大道。一眼望不到邊,就像是湛藍湛藍的天空。這是白璧節上大的禮節,為隆重的慶典。

    不過坐在祭台邊沿處的雲魔並不在意這個,他的目光流轉著,森然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會選擇白璧王國作為目標,自然有著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今天的盛會上,不單單白壁王會死的悄無聲息,就連那些想要白壁王死去的人也會一同死去,這樣可以大亂。

    雄駿的白色駿馬載著老人當先奔出,猛的一拉韁繩,虎目四盼,王者之姿不怒自威!多羅美蘇上的牧民們突然齊齊往兩旁退了下去,脫下帽單手撫胸跪下迎接草原尊貴的王,神情敬畏又興奮。老人高高的抬著頭,目光眺向遠方。

    道的盡頭便是古祭台,隔著千騎的距離,極遠處,遠遠的出現了人影沿著大道緩緩上前。大巫祭穿著古老的草原祭服,口中吟唱著誰也不懂的咒歌,那是白璧古老的禮讚。自從千年前雪舞一統之後,許多的傳統都隨著時間消逝了,只有祭祀長這裡還保有著。

    草原的民敬畏他,崇拜他,他知識淵博,無所不知,他是草原人的歷史,久得連白璧建立前的事情他都知道。牧民人頭低得深了。「阿克薩,謝謝。」白璧王跳下馬來。單手撫胸,低低的說了聲。所有貴族臣工無法大小貴賤,全部下馬恭謹行禮。

    祭司長理都不理他,口中不停,他身後隔著三丈跟著四個和他說著一般的祭服的少年,手端著銅盆,一路潑灑著清水。祭司長猛的大喝一聲,讚一句長生天,轉向回頭。四個祭祀少年緊跟著轉向,變成了開道之人,一路向著兩旁牧民們點灑著清水,一邊向著古祭台的方向前去。祭司長緊隨其後,白璧王落後他半個肩膀,緊隨其後。再之後是三位王的候選者,貴族臣工們自覺的又隔開了一些距離,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著古祭台緩緩蜿蜒。

    兩旁的牧民們不停的叩著,嘴裡叨叨念著,不外乎祈禱身體康健萬事如意之類的。祭司長緩緩的向前走著,腳步緩慢,像是極不願這麼走完似的。

    再遠的路,終有盡頭。貴族大臣們在古祭台前四丈左右的位置便停下了,領頭的老宰相開始叩祭拜起來。血羽鐵騎在古祭台旁的守衛明顯比大道的其他段落要嚴密得多。迪諾坐在祭台上在人群中冷冷的看著這場「鬧劇」,滿臉淡漠的冷笑。

    拾階而上。古老的祭台方方正正的,像是一個拉長了的棺材。白璧王臉色詭異,又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走上這裡時心中的想法,自嘲的笑笑,聲音雖輕,近在咫尺的祭司長卻是聽得分明。祭司長翻翻眼皮,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卻露出笑意,只是渾濁的老眼中卻彷彿有一抹哀色一閃而過。白璧王心中微凜,萬眾矚目之下卻不好上前去問,祭司長已經走了開去。舉起早已準備好的羔羊。

    白璧王跪了下來,祭司長的手按在他的頭頂。金色的小刀凌空刺入羔羊,它掙扎著,哀嚎著,滾熱的血流了下來,順著祭司長的手,染過白璧王的金鎧。口中咒歌不停,祭司長手指一劃,在白璧王額頭上一筆勾勒,隱約間便可看出那是一朵血色玫瑰。

    一聲斷喝,咒歌停,祭司長跪在白璧王的面前,白璧王緩緩站起,額頭血玫瑰觸目驚心,他解下腰間佩劍,那屬於任白璧王的武器,被供奉了千年也塵封了千年的神兵「獅咆」,雙手捧起,高高的舉過頭頂。未干的羊血順著他的手流下,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出毛骨悚然的滴答聲。

    「天神賜予我眼睛,讓我看得像鷹一樣遠;天神賜予我雙腿,讓我奔跑像豹一樣迅捷;天神賜予我雙手,讓我托起整座龍格瑪爾;天神賜予我勇氣,讓我像血羽一樣牧守草原;天神賜予我神劍,讓我挑選血羽的繼承者!啊,長生天,我聽見您的聲音,我轉達您的旨意--只有真正的白璧王能拔出屬於王的劍,誰能得到神劍的認可,她就是草原的主人!她會將白璧帶往從未有過的輝煌!天神的祝福與我們同在!」

    古祭台的奇特設計將白璧王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所有的牧民們紛紛磕下頭去,大聲讚美著長生天的仁慈,讚美王的英明偉大。貴族大臣們面面相覷,雖然白璧王早有這種說法,但他們多多少少還是相信王室鐵律對王的束縛,等到事到臨頭的時候他們現。白璧王竟是鐵了心要插手幼獅戰,成為白璧歷史上個背叛祖宗規矩破壞選王規則的人!

    貴族大臣們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到前排的宰相身上,卻現老宰相不聲不響的跪了下去,深深的伏著身,露出一頭蒼蒼老矣的白。貴族們大臣們猛的心中一窒,想起之前拋棄老宰相的事情,不由悔到了極點。然而大錯鑄成,後悔也是無用,只好一個個跟著磕下頭去,至於隔得遠的,機靈點的早已跪了下去。

    笨點的看到大家都跪了也就跟著跪了,一時間,薩克薩斯城外黑壓壓的所有人都跪下了,就連負責守衛的血羽鐵騎們也都單膝跪了下來,以示恭敬。

    白璧王的目光落了下來,打在古祭台前三頭小皇的身上,像是冰冷的劍鋒,刺得小公主和小王渾身冷。只有妮可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旁若無事的靜靜回視著。白璧王眼中流過一抹讚賞,他滿臉紅光,神采飛揚,雙目炯炯有神,眸中迸出攝人心魄的光彩,他大聲喝道:「上前來,白璧洛德的孫,白璧王血脈的傳承者!」

    妮可拍拍蘭琪的手,又對著另一旁的小王溫和一笑,穩步走上台去。三人在白璧王的面前齊齊跪下,微垂著頭,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神劍的選擇。白璧王雙手高捧著劍,從左邊的小公主面前走到右邊的小王身前,又從小王那邊再走回小公主的身前,來來回回的就像是神劍正斟酌著該如何選擇似的。

    所有人,無論身份地位立場,無不緊緊的注視著白璧王的手,這一蒼老的手此刻正決定著白璧的歷史。小王年齡幼小,又走了這麼長的路早已累壞了,又被這嚴肅凝重的氣氛一嚇,嘴巴撇了撇,眼中淚珠滾啊滾的,竟是差點就落了下來。不說他,便是小公主癡長了十多歲,一樣是被駭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白璧王突然停了下來,所有人同時屏住呼吸--他停在九公主的面前,他持著劍豎在她的面前。白璧王猛的回頭,留下一個不確切的答案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又鬆了口氣。右手持劍,白璧王左手拾起金盃,杯中所盛的正是深紫色的風狼血酒!

    停滯了一下,白璧王朗聲說道:「長生天的仁慈刺激你們機會,這是天神命運的判決。站起來,獅心血脈的繼承人,只有被選中的人有資格拔出屬於白璧王的劍!偉大的天神,祈求您的智慧指導我們,請將您的祝福賜給被選中的王。」

    老宰相將頭垂得低了,他怕自己一抬頭便會忍不住大笑起來。卡拉斯風蛇魔核混雜安絡草長期服用是慢性毒藥,若遇上風狼血便是中者立斃的絕命毒藥。這般詭異複雜的藥理毒理老宰相是不懂的,不過他比白璧王幸運的是,他有一個懂得的兒。那天白璧王動了殺機,他不得不拋出這個情報擾亂白璧王的心思,但,也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步。

    人,往往在安全時會對危險視而不見。

    將風狼血酒換成羊血很聰明嗎?是,經過處理後羊血酒和風狼血酒看上去顏色幾無差別,所以就算我再加上一點風狼血,肯定也是沒人看得出來的吧?至少你這頭老眼昏花的老血羽是不可能的。袍袖下拳頭按得緊緊的,他低著頭,無聲冷笑:好,這樣也好。在你倒行逆施到後一步前,我那後的殺招也可以不用動了,但是老朋友啊,永別了。

    白璧王燦爛的大笑著,他高抬著頭,眼角餘光瞥見身微微顫抖的老宰相,又有意無意的掃了眼老宰相身旁的威列斯,心中歎息:老朋友啊,她早就說過你不適合陰謀,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我雖然沒有一個好兒,可是我有一個好臣啊!

    雲魔也在笑,他為了保險起見,在那杯東西裡頭,稍稍的加了一點料,可以的讓這位年老的王者步上死亡的道路,另外在老宰相的身上,他也下了一種詭異無比的慢性毒素,大概明天早上就會作身死了,那時候白璧王國就算不想亂也不可能了。

    年老的王者越笑越是得意,舉步前行,手中持著的劍向著妮可遞去。跨出一步,微笑倏然而止,身軀一陣搖晃,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但是他明明沒有!老宰相兌換的本就是假的目標早得到消息後他就換了,裡面絕不可能是風狼血!

    白璧王仍是滿臉紅光,眼神卻露出驚恐,胸口急促的起伏著,左手金盃甩開,他死死的瞪著祭司長,喉頭出咯咯的怪響,往後便倒。

    祭司長搶上一把,扶住老血羽,按著古法搓*揉他的太陽穴,一邊擠按他的人中。另一旁妮可早已飛奔過來,扶住白璧王的背心緩緩坐倒,另一手探入懷中掏出一個被帕層層裹住的小晶瓶,顯得極是珍貴。她一把倒出四五粒細小的藥丸,也不管多少直接把白璧王口中倒去。白璧王臉上紅光褪盡,轉眼間已是一片蒼白,用力推開妮可的手,口中不斷湧出暗紅色的血,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小公主拉著小王半跪在白璧王的身前,小王被嚇得大哭起來,小公主眼中含著淚,咬著唇不一語。

    金盃觸地的時候出脆響,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正眼便見他們的王往後倒下,所有人都驚呆了!排在前的老宰相先反應過來,也顧不得禮儀違制,趕緊奔上古祭台,其他夠得上料的大貴族重臣們緊隨其後,一圈一圈的圍著,惹得祭司長一陣破口大罵。

    看著祭司長清澈的眼神和眼中無法掩飾的哀痛,白璧王猛的明白過來,扯了扯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喘氣艱難地道:「這叫人算不如……咳咳咳咳!嘔!」大口大口的吐血,用藥物強壓了二十年的催命傷終於迸,神也難救!

    白璧王緊緊的想抓住獅咆,卻已無力,他轉向老宰相拼勁將劍往前一扔,卻只不到半丈就跌了下來,老宰相忙上前一把抱住,就勢跪在白璧王的身前。妮可和小公主一人一邊抓著父親的手,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白璧王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老宰相:「王國……交給……了。」

    老宰相拚命的點著頭,兩行濁淚模糊了雙眼。留戀的看了兩個女兒一眼,白璧王臉色猛的脹得通紅,像是天神重賦予他力量一般,他猛的掙開女兒的手,雙手高高舉起,朝天大聲怒吼:「我不甘心啊!」說罷,睜目而逝,再不聞一點聲息。

    妮可呆住了,怔怔然懵著,眼神一片混亂。小公主一聲悲鳴,伏地大哭起來,一旁的小王早就被嚇得大哭,女人和小孩的哭聲遠遠的傳了開去,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宰相雙手舉過頭頂,高高的捧起劍,率先跪下,哽咽的高聲道:「恭送我王!」

    「恭送我王!「恭送我王!恭送我王!」

    呼聲遠遠的傳了開去,滿是哀戚。所有人都跪下了,面朝著古祭台的方向,放聲哀鳴,沒有人清楚這劇變是怎麼生的,但它已經生了。他們已經失去了敬愛的王,草原的民失去了領袖!混亂和內戰的熊熊烈焰,即將在這個國度綻放。

    光明教會一向不管自己手底下這些王國的事情,就算是戰爭也是一樣的,只要沒有禍害到他們的統治權力,其他的他們希望損傷的加厲害,這樣就不會有反抗的力量了。

    三十萬的生靈靈魂,即將在權力私慾的衝撞下,死後落入雲魔手中,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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