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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勇者斗 第四十八章 小霸王動情了 文 / 盜帥二代

    第四十八章小霸王動情了

    聽羅通說出「青樓」二字,杜荷就如見了母豬上樹一樣奇怪,驚疑愕然。

    據他所知,羅通為人有些孤傲,潔身自愛,對於長安的煙花場所很是排斥。

    房遺愛、程處亮是青樓妓院的常客,也時常提議以青樓妓院作他們的落腳處,但每每提出,羅通都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表示自己大好男兒,絕不進那聲色場所。

    今日卻急不可耐的拉他去青樓,這實在讓杜荷覺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不由得問道:「去青樓做什麼?」

    羅通神色焦急道:「先上馬再說!」

    杜荷讓凌辰冰自便,翻身上了馬背,與之一同飛馳而往。

    途中他自少不了詢問緣由,滿腔疑惑讓羅通解說。

    羅通臉色有些微紅,長歎了一聲,方才道:「青蓮可知虞紫玲?」

    杜荷怔了怔,皺了皺眉,想了想道:「好像聽遺愛他們說過,說什麼『長安東西花魁』,其中就有這麼一個虞紫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那地方我是沒有去過!」

    羅通白了他一眼,在他沒有得到失魂症以前,兩點一線,不是府邸就是青樓妓館,誰人不知,說沒有去過妓院,唬誰呢!

    杜荷明白他眼神的含義,不管怎麼說這黑鍋自己是背定了的,也不解釋了,催促羅通說正事。

    羅通也言歸正傳道:「虞紫玲乃名門之後,先祖是隋朝大將虞慶則。」

    杜荷也露出微微動容,虞慶則乃是隋朝名將,文武干略,大破突厥而威震天下,曾一度是隋朝朝堂上的第二把手,官拜為大將軍,歷任內史監、吏部尚書、京兆尹等要職地位僅次於高穎,但最後因功高震主而讓隋文帝殺害,故而家道中落。

    古代名妓與後世妓女大有不同,並不是那種以賣『淫』為生的女子,而是歌女屬於表演歌舞的女子。這類人往往都是名門之後,自幼習得琴棋書畫,才華橫溢,但因家道中落,無以為繼,不得已投身青樓。

    其中尤為出色的便如後世的女星一樣,受人追捧,但由於自幼得到良好的家教,比那些女星要潔身自愛的多。

    虞紫玲就屬此列,也就是俗稱的賣藝不賣身。

    羅通續道:「一年前,我途經一家蕭店,突聽店裡傳來一陣蕭音。你也知道,我對於音律是一竅不通,但那簫聲飄飄蕩蕩,像是隨時都會被風吹去一般,我不知為何卻能清楚的聽出簫中所蘊涵著的意思。當時的我已經完全沉醉在簫聲之中,只感覺那簫聲似乎在給我講述一個動人的故事一般。」

    他幽幽的說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簫聲中所講述的是一個年輕女子坐困高樓,空有滿腹才華卻不得不向命運低頭的幽怨。我不知不覺的就走進了蕭店,進入了內堂。在內堂中我遇上了她……」

    「她怎麼樣?」杜荷打趣的笑道,看的出來這位向來不近女色的小霸王是心動了。

    羅通有些臉紅,有些不好意思,但終究道:「她很漂亮,我不是沒有見過漂亮的女子,但眼前的那少女,卻給了我異樣的震撼。還記得當時她一對鳳目正閃爍著異樣的神采,毫不畏羞的直盯著我。鳳目之下的鼻樑少有的高挺。她那櫻桃小嘴正緊抿在一起,給人一種心性堅強的感覺。見我到來也不驚慌,只是大方的詢問緣由。當時我就讓她逼的亂了方寸,在她的逼視下,我甚至不知如何開口了。」

    「噗嗤!」杜荷想起當時情景,忍不住一笑,腦中浮現出小霸王羅通讓人逼迫的手足無措的模樣。

    羅通有些懊惱的瞪了他一樣,舉著馬鞭劈了過來。

    杜荷趕忙求饒:「好了好了,不笑就是了,你繼續……」

    羅通再次續道:「不得已,我也只能將真實的感覺告訴了她。哪知那女子聽了我的話突地說了一聲『果真如此麼?』此時此刻我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尤其是她那雙閃動著興奮光芒的美麗眼睛。於是,我們就聊了起來,她吹奏,我說出我自己的想法,彼此竟有著一股難以言語的感覺。」

    杜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知己吧!」

    「知己?」羅通疑問了一句:「也許是吧,即便是在最後我們分別的時候彼此都沒有互通姓名。此後我雖常經過那家蕭店,但也沒有在遇上她了,心中也會不時的掛念。直到年前在上元節廟會的時候,我又度在大街上遇上了她。當時她讓幾個地痞流氓調戲,我將地痞流氓打跑救下了他。彼此這才互通姓名,我也方知她是虞紫玲,那個西花魁中的虞美人。」

    「你也知道我最不喜青樓妓館那煙花風月之所,但聽她自吐身份以後,我想起了當初見面時候的簫聲,突然理解同情憐惜了起來。此後我們約定時日,常常見面,我有心娶她,為她贖身但不知如何開口。因為我娘並不同意,娘說:『我羅家雖不是名門大戶,但也算是有頭有臉。豈可娶一青樓女子為妻。』她說若我真的喜歡,可以先娶身世匹配的人物為妻,然後在納紫玲為妾。」

    杜荷神色也嚴肅了起來:此刻也怪不得羅母,在古代對於門當戶對看的的確很重,青樓花魁雖多出名門,但畢竟以淪落風塵。她們大多的命運都是嫁於他人為妾,成妻的例子少之又少。

    羅通自幼是他母親帶大,為人至孝,此事羅母從中制止,他確實不好開口。

    他長歎了口氣道:「我只喜歡紫玲,不想委屈她,但母親又不同意,真的好是為難。」

    見羅通眉頭緊鎖,杜荷也想起這些時日羅通精神確實有些不振,懊惱自己不夠兄弟,竟沒察覺羅通心底有事,恨道:「發生這種事情怎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勇者角逐,你誓奪三枚金牌,任務何其之重,此後又與李老將軍一起處理政務,我又哪裡好意思用這些私事來煩你!」

    「你呀……」杜荷也不知說些什麼,前段時間他確實忙的不可開交,不然也不至於發現不了羅通的異常。而羅通自身也就是這個性格,對於朋友的請求不論自己是否幫得上忙,都會全力以赴。但他自己遇上困難,卻不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願為難朋友的。

    「算了,事情辦完後在與你計較這些,說下去吧,一定有發生了別的什麼事情了吧?」

    羅通點了點頭:「就在昨夜,我與紫玲再度聚在了一起。她察覺我臉色為難,多方詢問。母親還未同意,此事我又如何說的出口?只能支支吾吾的應付過去。她見我為難,也不勉強。只是又吹簫給我聽,這一次她的蕭音深處蘊藏著別樣的情懷。似幽、如慕、若淒、還怨。幾種特別的感覺和歡快的主調糅合在一起,卻不會給人突兀的感覺,顯得是那樣的融和。那歡快中又流淌出淡淡的幽怨,清清的淒涼。當時我就不由得聽得癡了。」

    「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紫玲眼中已滿是淚光。她告訴我,她手中的洞簫是她母親留下來的遺物,並且將洞簫遞了過來,說送給我。可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如何能要!」

    「只是想不到我剛一拒絕,紫玲身軀便晃了一晃,臉色蒼白,說了句天色已晚,踉蹌而去了。我自是莫名其妙,我想要追趕卻為人流所阻,怎麼樣也追不上。我當時還不知事情嚴重,只想問個明白,來到『燕春樓』,卻得知紫玲已經休息,不得已只能今日再去問個明白,哪料她卻給我送來了這張紙箋。」羅通將一張紙條遞給了杜荷。

    杜荷伸手接過,卻見上面清秀的字跡寫道:「妾有意,郎無心,只恨緣淺,天意弄人,見,不如不見。」驚愕道:「這可是有訣別的意思!」

    羅通憂心忡忡:「我雖沒什麼文采,但也知道這字裡含義。所以我才焦急,甚至打算硬闖,只是讓巡邏的兵卒攔了下來。其中一人告訴我,只要在紫玲坐台時,能夠技勝所有一睹芳容的才子,便可得到與她獨處的機會。論才我是不成了,我們這群人當眾只有青蓮文采冠絕當世,只能來求助你了。」

    杜荷明白他意,此事關係到自己兄弟的終生幸福,自然當仁不讓的應承了下來。

    雖然他也知自己的斤兩,但唐詩宋詞在腦中不說記下三百首,一百五十首卻是有的,實在頂不住,以一些未出世的千古名句壓壓場面,應該不是問題。

    羅通也是一喜,道:「有青蓮這番話,我也放心了!」

    杜荷做情聖狀,搖頭道:「此話過早,由此箋可見,虞紫玲對你並非無意,但卻絕口不再相見,其中必有緣由。若不解決問題關鍵,即便見面也未必能夠讓她回心轉意。我認為關鍵就在於她最後給你吹的蕭曲,那是什麼曲子?」

    「有道理!」羅通點頭認可,但對於這一問卻是一臉無奈:「我也不知是什麼曲子,不過我記下兩句。」說著他五音不全的哼了起來。

    杜荷怔了怔,突然恍然大悟叫道:「這是司馬相如的鳳求凰,虞紫玲這是向你表白,以蕭喻己,表示願意將終身托付,卻讓你一口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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