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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餘孽 第九章 名偵探——杜荷 文 / 盜帥二代

    第九章名偵探——杜荷

    春意初現,雪融冰消,已經是三月天了,大唐驛館院內的樹枝都開了新芽,抽了新枝,一片春天到來的氣息。

    諸多打扮各異的異族人在驛館裡進進出出。

    他們在年前趕來朝賀,因為勇者角逐與大閱兵一事,已經耽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如今諸事以定,幾乎所有的人都選擇了離去。

    象雄國的一眾使者也是如此。

    他們的國家遠在青藏高原深處,相隔甚遠,一趟至少要走上二十餘日,此刻動身,回到本土差不多需要到四月初了。他們十一月出來,返回之日四月初,前前後後五個月,以是相當漫長的時間了。

    院子外象雄國大相薩桑迪在做離去的準備而屋裡瑤池公主的手裡卻拿著一枚雕刻著杜字的玉珮,癡癡的看著:這是杜荷之物,那日杜荷因為救她,衣裳盡濕,隨身玉珮,放在一旁,事後卻忘了收回,讓她暗自收了起來,做個紀念。

    「公主,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可以走了!」薩桑迪走了進來,見瑤池公主日漸消瘦,也只有暗歎。瑤池公主的心思,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那杜荷確實是了得的英雄人物,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而且樣樣不凡,別說在他們偏遠小國,就算巍巍大唐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之相比的。瑤池公主喜歡上了他,並不奇怪。

    以他的能力也足可配上瑤池公主,能讓他入贅象雄,成為象雄駙馬,對於象雄國來說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但他以是大唐的駙馬,瑤池公主又如何去爭,又如何去搶?

    薩桑迪見瑤池公主並未聽見,重複了一遍:「公主,我們可以走了!」

    瑤池公主心底一驚,將玉珮藏起,怔了怔愕然道:「就要走了?」

    薩桑迪道:「嗯,出來已有四月,事情也處理完了,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家!」瑤池公主想起了天山,想起了瑤池,想起了父親象雄王,又度想起了杜荷,心中充滿了留戀與不捨,見薩桑迪一臉的憂心,強顏一笑道:「嗯,回吧,反正我也想見阿爹了,就回家吧!」

    她站起了身子走出的房間。

    薩桑迪跟著走出了房間,見瑤池公主繃著張臉正欲上馬,心底不忍。他在象雄國擔任大相二十餘年,幾乎是看著瑤池公主長大的,心底早已將她視為女兒關愛,實不忍她受此折磨,提醒道:「此時分別,也許終身難見,公主……不去見他最後一面?」

    瑤池公主巨震,慘然笑道:「見於不見,有何區別?徒增傷感而已……還、還是不見了吧!」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了起來。

    薩桑迪沒有說話,只是默認了她的做法。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長安南門來到了與杜荷初次相遇的地方,看著熟悉的景物,眼睛迷糊了起來,彷彿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在林木間的空地上與一群人對持:他身輕如燕,在十人的圍攻下游刃有餘,瀟灑自若。於是如潮的思緒一發不可收拾,想起了他一招打倒松贊悉若的自信,想起了他在水中為了自己勇鬥猛虎的英姿,想起了他為自己插魚時而展露出來的絕技。

    瑤池公主一聲驚呼,雙腿一挾馬腹,縱馬如飛,頭也不回地直奔長安而去,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我想見他!

    一行人竊竊私語,薩桑迪卻是微微一笑道:「公主臨時有事,我們且在路旁等候。」

    盤龍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奪目光輝,劍出寒光四溢,如天空中的一條白練直射道士而去。

    那道士眼中閃過一絲震撼,下意識的將頭往後一揚,一副嚇傻了的模樣,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襠下竟流出了黃黃的液體。

    杜荷見他這副孬樣,眼低深處閃過一絲疑問,隨即森然道:「道士,記得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言罷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大門。

    杜荷敲開了大門,走進了府邸。

    在下人關上府衙大門的那一剎那,杜荷身形似電,在圍牆上蜻蜓點水的點了兩下,身子拔高,雙手握住了房簷,慢慢的探出頭去。

    道士依然坐在地上,但眼睛卻透露著絲絲的寒光。忽然,他將目光上移,瞪向杜荷方向望去,見屋簷上空無一人,眼中也微微閃過異色。

    杜荷將頭縮了下去,心臟也加快了跳動的頻率,訝然想道:「好敏銳直覺……」心下更是有些沉重,當他再次探頭的時候,那道士已經不再了。

    杜荷跳了下來,身旁那給他開門的下人似乎看得呆住了。

    杜荷拔上房簷的時候,下人剛好關上門,還沒有轉身,故而沒有看見杜荷什麼時候攀上房簷,但他轉過身來的時候杜荷已經掛在了圍牆上。

    杜荷笑了拍醒了下人往前走去,神色卻嚴肅了起來。

    認識杜荷的人,無人不說他是個天才,不論是在唐朝還是二十一世紀,熟知他的人都說他應該去當偵探,說他能夠如福爾摩斯一般神奇,而不是當一名小小的歷史系老師。

    因為他有著很敏感的直覺,天生的洞察力和事情的組織能力都異常的驚人,常常能夠看透事情的本質。

    就拿當前的事情來說,最近裴府鬧鬼,杜荷聽了覺得奇怪好笑,並也沒有在意,古人迷信鬼神,也許是眼花了也許是動物造成的一些反常現象,都能夠讓人以為有鬼。

    但今日卻聽章氏說裴府的人賣屋子搬家避鬼,他就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了。若因眼花或是看到反常現象,依照古人的理念想法,應該是請道士驅鬼請和尚做法才是,怎麼可能匆匆的搬走?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點,就是屋子的主人經常見鬼,請道士、叫和尚都沒有效果,所以才逼得賣房逃走。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世上無鬼,一個人可不能天天眼花,動物更加不可能天天製造一些反常現象,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作怪,有人扮鬼。

    所以杜荷開玩笑的向章氏問了一句是不是她暗中搞的鬼。他相信自己的母親不是這種人,但除此之外,卻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章氏的回答讓杜荷更加奇怪,但也不以為意,也許搗鬼的是針對裴家而去的也不一定。

    但來到裴府前,意外的遇上了一個可疑的道士。

    道士一開口就說什麼自己是東方朔之後東方樹,以古人來抬高自己的身價,然後又說什麼最善五行堪輿術,說什麼你這府邸落座於九幽之穴上,乃大凶之地之類的屁話。

    這番話若是古人還說得過去,但想要蒙杜荷這不信鬼怪的二十一世紀人,那是異想天開。

    更讓他在意的是一般這類道士誇大實情的原因只有一個——騙錢,想通過迷信無知的信徒花錢消災的心裡,賺上一份。這類人不說是迷信的古代,就連二十一世紀也存在。

    可是那道士說來說去竟然不將話題轉向錢,而是一個勁的說這是凶宅,不能住人,這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住這間屋子的意思。

    如此反常,杜荷當即就起了疑心,他的大腦在一瞬間將所有事情重新組合。

    章氏買房、裴家有人作怪鬧鬼、裴家賣房、章氏買下裴家房、最後勸說自己不住裴家房,將這些不重要的事情聯繫在一起,卻匯成了一條至關重要的信息:有人再打裴家房子的主意,而且還使用了不正當過激的手段。

    當時杜荷就覺得奇怪,就是一棟房子,若真有這個錢,哪裡買不到,非要買這裴家的舊居?更可笑的是還用了扮鬼這種下賤的手段。

    「會不會是因為這裴府有什麼貓膩?」杜荷覺得奇怪,很是奇怪,不由衍伸了如此念頭,但當時的情形根本容不得他多想。

    故而打算一試,冒險一試。

    試一試那道士究竟是個人物,還是真的為了騙錢而來。

    若是個人物,那麼直接證明了杜荷的猜測是正確的,這裴府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反之,自然是他多疑了。

    道士讓他一劍嚇出了尿來,表演的可謂天衣無縫。

    但還是讓杜荷看出了異常,不是道士的演技差,而是一個人的本能反應。就在他拔劍的那一瞬間,道士起了本能的躲避反應。固然後來因為道士看穿了他嚇唬的意圖,強行制止了自己這一舉動,但還是讓杜荷察覺了。

    一個武功高手與平常人的反應有著實質性的差別,在杜荷拔劍的那一瞬間產生的反應,這表示道士很有可能身懷絕技。一個身懷絕技的人,不可能讓自己這試探的一劍嚇得尿褲子了。

    不過未必沒有個別例外,有些人天賦異稟,即便不練武,他們的本能反應,也可以能異於常人。道士雖有可能裝蒜,但杜荷依然不能肯定。

    所以他在離開道士視線的第一時間裡攀爬上了屋頂,想看一看那道士的表情。

    再會演戲的人,一但正主消失,都會露出最真實的想法。

    果如他所想的一樣,那道士神情變了,他不簡單,這裴府也不簡單。

    杜荷突然有種感覺,因為裴府,自己一腳已經進入了一個難以擺脫的漩渦邊緣。

    就在這時,杜荷卻意外得到了瑤池公主求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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