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六十二章 從天而降 文 / 盜帥二代
第六十二章從天而降
連自家兄弟都存有如此想法,更加別說是那些不知緣由的人了。
席君買鐵青著臉,百口莫辯。
長孫順德眼中閃爍著寒芒,掛著陰狠的笑容。
這仇恨是人類最原始的情感,是其中力量最大的一種之一,這話一點不假。
長孫順德本就是極度小心眼的人,席君買當年告他一狀,不但險些要了他的命,還讓他受到了李世民的鄙夷,不在重用。這種氣憋在心底十數年,一直沒有忘記,也一直在想著如何才能報仇。
如今他晉陞為左威衛大將軍,能夠管制席君買,正是公報私仇的時候。
只是因為李績將席君買調到了杜荷的麾下,而杜荷處處維護席君買,這才讓他不好下手。只能讓人盯著他,暗自等待時機,得知他與一干部下離開軍營,在迎賓樓喝酒聚餐時,心知復仇是時機到了。
長孫順德心道:「李績不在,杜荷也不在,這一下看小爺不整死你!」
他故作心痛,萬分失望的說道:「早聽李尚書誇你用兵膽大,敢拚敢殺,還想提拔你……哼,但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物。我作為左威衛大將軍實在無法容忍你這種敗壞我左威衛風氣的將軍……來人,將席君買給我拿下問罪……」
他話音一落,立刻有幾名三五大粗的兵卒高聲喝令,站了出來。
席君買拳頭握緊放鬆,想要反抗,但卻又恐禍及自家兄弟,只能怒視長孫順德,眼睛充紅了血,一言不發。
「住手!」高喝聲傳來,一到身影,從天而降,猶如飄絮一般落在了場中央。
卻是一位身穿黃色底繡上虎紋武士華服,腳踏黑色武士皮靴的英偉青年。
長孫順德愕然大張嘴巴,定睛一看,不是杜荷,又是何人?
又豈止是他,這迎賓酒樓作為長安最大的酒樓,在這用餐之際,客流量高達上百人,發生這種事情,一個個的都在酒樓四處圍觀。杜荷這突如其來的從天而降,直令他們以為是神仙下凡,驚駭失聲,只差沒有下跪膜拜。
杜荷正落在席君買的身前,將他護在了身後。
杜荷年紀不大,但在左威衛中很有威望,又是大唐長公主的駙馬,還是當今的皇帝最信賴最寵信的紅人。他的出現立刻震住了長孫順德以及那一干護衛,讓他們不敢妄動。
杜荷淡淡的看著長孫順德,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一些心虛。
在長孫一族中,長孫無忌無疑是其中最出色,最能幹的,他的政敵往往都是讓他賣了,還在幫他數錢,說他的好話。但憑他之能,卻一直奈何不得杜荷,甚至於吃了暗虧,實在不可思議。
所以對於杜荷,長孫順德一直不敢與之為敵,心存忌憚。這一見他出現,方寸有些亂了,有些慌神。尤其是對上杜荷那雙清澈眼睛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讓他看了去,甚至有了怯意。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官職比杜荷大,而且擁有真憑實據,怕得誰來?
如此想來,這腰桿也挺得筆直,一臉的肅容道:「杜荷,你為何阻礙本官處置席君買,難道因為他是你的部下,你想包庇縱容不成?」
來人正是杜荷,他本受武媚娘之邀,來這裡商議一些款項事情。
杜荷對於金錢並沒有什麼**,也不在意具體數字,只是讓武媚娘將屬於他的那一份存放起來,打算用在刀刃上,什麼時候大唐出現了不可預計的天然災害,就是動用那筆錢的時候。
如今的武媚娘算得上是半個財迷,見杜荷如此的視金錢如糞土,好是敬仰,表示願意效仿,也拿出一筆錢來存著,以備不時之需。
兩人正說到興頭上,卻聽見酒樓大亂,這出來一看,正見長孫順德在為難席君買。
杜荷心底暗怒,但他並非無謀之輩,再向小二問清楚情況後,立刻有了判斷:這是一次蓄意的栽贓陷害!
雖然四周所有的人都在指責席君買的不是,但他並沒有讓這種三人成虎的事情所誤導,察覺出了一點點的貓膩。
事怪必有妖!
這長孫順德的出現就是最大的破綻。他知道長孫順德與席君買的恩仇,也知道長孫順德處處針對席君買,想要治他,置他於死地。這席君買犯事,長孫順德立刻出現,以正義使者的身份實行逮捕。
這其中沒有貓膩,那就出鬼了。
見長孫順德下令動手,他也藏不住,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
席君買不願連累杜荷,上前一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
他話還未說完,就讓杜荷推了回去,他將內功聚於手臂,將席君買推的退了三步,坐在凳子上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我來處理!」這話出自他口,卻別有一番的威嚴。
他轉向長孫順德一笑:「長孫大人,我杜荷絕非徇私,只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長孫順德強自鎮定,高聲怒喝道:「還說不是包庇縱容?席君買打人,上百雙眼睛有目共睹,難道還有假的不成?大夥兒說是也不是!」
還未等百姓回答,杜荷也長笑一聲道:「那我要問一問在座的各位,除了一些當事人,你們有幾個真正看到席君買打人。注意了,是真正看到,親眼看到。」
一陣交頭接耳的甕聲想起,他們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真正的看到席君買打人,只是憑著感覺。當時他們都讓盆栽破碎的聲音吸引,而席君買所在的位子是角落,具體的情況幾乎沒有人看見。偶爾發現的,也忌憚長孫順德的威勢,不敢說。
杜荷的這一句話,已經為席君買搬回了劣勢。
原來長孫順德心知杜荷能言善辯,連魏征也辯不過他,心知若他有說話之機,這一開口勝負難料,所以打算煽動群眾,直接給他冠上個包庇縱容的罪,激發群眾怒火。
杜荷心思縝密,長孫順德這話一開口,用意以讓他察覺,搶在眾人生怒之前,說清實情關鍵。他的話凝聚了內力,剛強有力,讓人不得不嚴肅對待。
「是非黑白,一切只有一人最是清楚!」杜荷冷笑一聲,大步向那被打的傷者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