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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高昌事起 第七十八章 應得的懲罰 文 / 盜帥二代

    第七十八章應得的懲罰

    李瑞眼珠轉動,心思百轉,已有定計:杜荷暗器功夫是否在他之上,他並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因為在心底已經將杜荷視為場上最強勁的對手,以決定痛下重手。

    這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前的局勢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毫無疑問他們這是中計了,伏擊不成,反被伏擊。杜荷的從天而降,更是讓他們陷入了下風,毫無勝利的機會。面對如此情景,李瑞這難免萌生退意,只是杜荷表現出來的輕功,委實驚人,想逃也跑不掉,將心一狠,也顧不得什麼任務不任務了。這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自己活著,一切都好!故而改變計劃,決定對杜荷痛下辣手,只有制住他才有逃跑的可能。但杜荷在大唐極具盛名,勇者角逐連奪三冠軍,文武雙全,自己又未必勝得了他。為了安全起見,故而選擇借用房遺愛這個笨拙的累贅來對付杜荷。

    此時見杜荷護在房遺愛的身前,正好是最佳的出手時機。這一咬牙,直接對著杜荷射出自己的絕技——百針紛飛。

    這一招練到極處,可以一口氣投擲出一百根飛針,封鎖一切閃避的途徑,讓人避無可避,閃無可閃,端是厲害無比。

    不過李瑞並未練到極處,連射三十餘根以很是勉強,但儘管如此,這一招也不可小覷,密密麻麻的三十餘跟飛針,籠罩著杜荷的全身上下,而且速度極快,不是他死就是房遺愛亡。

    李瑞臉露猙獰,他此番用心不可謂不毒,杜荷這要是不閃不避,必死無疑,但若閃避,房遺愛則必死無疑。

    這暗器功夫不比拳腳刀劍,拳腳刀劍在於一個勇字,亂拳打死老師傅的事情不是沒有。而暗器功夫卻在於手法力度以及手感的精準,這一但怒極而狂,將失去平和之心,無法發揮暗器的真正威力。

    房遺愛是杜荷的兄弟,這房遺愛卻因他的閃避而亡,除非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物,不然必然心緒難寧,無法發揮暗器的一半威力。那時候的杜荷也不可能在是他的敵手。

    這無論杜荷閃是不閃,結局都是一樣的。

    杜荷也意思到對方的卑劣用心,也是怒不可及,但這危機之時,更無暇多想。

    就在這飛針臨身,人人俱驚之際,杜荷臨危不亂,靈光一閃,果斷的施展偷盜手法,結開了褲帶,將勁服取在手中,內力不住灌入衣內,當前揮舞而起,在面前形成了一堵牆,護住了他們兩人。

    飛針又快又急,杜荷也越轉越急,打在勁服上,竟無法滲入其中,就如射在鋼鐵上一樣,不是掉落在地就是斜刺裡飛出,完全不見成效。

    李瑞在初見杜荷因對時,發出冷笑,一臉不屑,自己的飛針威力不俗,就算是射在土牆上也會深入其中,區區外衣如何能夠抵達。但這冷笑剛掛臉上,一根根飛針就如飛蛾撲火,全無效用,駭然失聲:「怎麼可能……」

    卻不知杜荷將內內輸入衣內,使得衣服如吸滿了河水一樣,沉重非常,將之螺旋揮舞起來,就如螺旋槳一樣,雖是小小的葉片,但卻形成了一道不亞於鋼鐵的盾牌。能夠在這轉瞬間做出反應,也足見杜荷應變之強。

    他的呼聲未落,只覺得一縷銳利的殺氣撲面而來,還來不及猜想到是什麼原因,兩道白光破開長空,已到了他的左右肩膀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仰面倒地。

    杜荷見一擊而中,長吐了口氣。這李瑞狡猾非常,當時形勢根本不讓他有時間多想,只憑意念反應而動。若非對象是他,常人絕無接下此招的可能。在接下李瑞飛針的瞬間,他一手將勁服卷在手中,另一手以獨門手法取出兩把刀囊中的飛刀,以內力激射而出。

    自從造出飛刀以後,杜荷曾苦練技巧手法,雖然說做不到李尋歡那樣,例無虛發,殺人與無形,但這五十步內,飛刀去勢之猛,卻也彷彿天下無敵的小李飛刀,讓人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他的這兩刀射的極精極準,兩把飛刀直刺入李瑞的左右肋骨,讓他雙手手臂無法抬起,更無法發力。對於暗器行家來說,手臂不易於生命,這手臂無法使用,等於成了廢人只能束手待斃了。

    杜荷讓房遺愛將牆角受傷的皇甫皓華帶去醫治,自己去助羅通一臂之力。

    羅通以一人之力就足以對付鷹正文、鮑成的夾擊,只是一時間不能勝罷了。此時得到來援,精神大震,長槍更加凌厲。

    鷹正文、鮑成兩人都吃不下羅通,更何況加了一個武藝更在羅通之上的杜荷?

    杜荷與羅通配合無間,默契十足,羅通先是一招逼退鷹正文,杜荷縮地成寸,乘勝追擊,左右手向中間一合,一前一後,同時拍在他的手肘和手腕上。

    鷹正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這條大好臂膀,忽然就被生生拍碎成了三段!

    劇痛鑽心之中,他還來不及呼號,杜荷又是一腳,蹬在了他的胸口,將他踢飛了出去。

    原來杜荷見他招式陰毒狠辣,一招一式,皆攻擊羅通要害,讓他那雙爪子抓中,不死也殘,也就下了重手,將他的手臂廢去,看他日後如何在用這惡毒的功夫。

    杜荷的辣手讓鮑成心底一驚,守勢一緩。

    羅通一槍挑飛了鮑成的斬馬刀,順勢一抖,長槍如長了眼睛似得從鮑成的腋窩下穿過,壓在他的後背,將他壓住,跪倒在地。

    就在杜荷、羅通解決了鷹正文、鮑成的同一時間,巴宇興也施展了空手奪白刃之法,將趙玉的獨門彎刀奪在手中,彎刀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杜荷讓羅通、巴宇興將所有人壓進了百醉軒,本人直往李世民所在的雅間走去。

    來到雅間,李世民一臉盛怒的坐在位子上,長孫無忌跪在一旁,淚聲俱下的懺悔著,訴說著。

    李世民在樓上見所有歹人讓杜荷他們制服,也略鬆口氣,但隨即想起此事的罪魁禍首,忍不住怒髮衝冠,但因尚不知前因後果也不知究竟孰對孰錯。於是,喝令長孫無忌將一切事情如實相告。

    長孫無忌對於事情的一切也是始料不及,但見魏偉的叛變,心底也恍然大悟,誤以為魏偉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也明白杜荷能夠事先料到他計劃的緣由,心中憤慨,只恨不得將魏偉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但因魏偉是執行者,前因後果雖不完全清楚,但也知關鍵,此刻聽李世民發問,更不敢隱瞞,將事實原委一併說出。當然他不會傻到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只是氣憤不過杜荷針對長孫順德的手段,又無力對杜荷怎麼樣,讓怒火沖昏了頭,是以拿羅通、房遺愛出氣。

    他涕淚滿面跪地道:「陛下,無忌真的只是為了出氣,並沒有打算對他們下重手,真的,陛下要相信無忌啊!」他「咚咚咚」的磕著,沒有幾下,額頭以溢出鮮血,一臉的悔恨交加。

    杜荷暗叫厲害,長孫無忌處處如實以告,但關鍵的時候,卻處處留情,字與字之間,不斷的在減輕自己的罪行,再三表示這次行動,只為洩憤,並非是而已針對,完全不慘政治因素。長孫無忌心胸狹隘,人所共知,這洩私憤說的合情合理,不容他人不信。甚至不留任何的破綻,讓自己來拆穿。

    李世民見自己的大舅子如此模樣,又氣又是不忍,一方面長孫無忌的錯,實在太大,另一方面長孫無忌是他的大舅子,大唐的功臣,當年在李建成逼得最緊,他最難過的那一段時間裡,是長孫無忌全心全意的支持,完全可以說一句,沒有長孫無忌當前的支持,也沒有他李世民的今天。

    他的拳頭握緊,鬆開,內心為難之極,複雜之極,見杜荷走了進來,悶聲道:「你說,現在應該如何處理?」

    杜荷苦笑,這處罰長孫無忌自己又有什麼權利,李世民如此一問,擺明了有心相護。難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一句從重處罰,就真的能夠讓長孫無忌受到重罰了嗎?

    於是道:「岳父大人,小婿早已說過,小婿這一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加深恩怨而是為了化解恩怨。今日請岳父來此是為了做和事佬,並不是存心針對長孫大人。若小婿有心針對,今日也不會叫岳父來了。而是直接將事情鬧大,讓長安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如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小婿也不想責怪誰,更不像責罰誰!一杯酒,恩怨了去了吧!」

    杜荷這話也說的極為響亮,說的是大義凜然。

    其實就是空話,若杜荷真的怎麼做了,毫無疑問這長孫無忌將會受到極重的懲罰,但事情真鬧到那個地步,他杜荷將會更加悲劇。因為他這是在利用輿論的攻勢逼迫李世民嚴懲長孫無忌。

    李世民雖然是明君,但面對如此逼迫自己做決定的傢伙,也不會有好顏色的。

    但在目前的這個情況,杜荷如此說了出來,卻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世民一臉的欣慰,而長孫無忌卻是一臉的死灰。

    杜荷這一番話與長孫無忌先前的懺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胸襟是何等之開闊,一個胸襟何等之狹隘!

    李世民也不禁撚鬚微笑,滿意至極,不由想到:自己這位女婿,勝過大舅子太多太多了。

    此時酒菜已經上來,杜荷斟了滿滿的兩杯酒,來到長孫無忌的面前,道:「長孫大人,酒一飲,恩怨兩消吧!」

    長孫無忌淚流滿面的看著李世民。

    李世民一陣心煩,「杜荷都如此大度,都是一家人,難道你還不願?起來吧!」

    長孫無忌站了起來,隆重的從杜荷手中接過這杯酒,長歎道:「小杜大人真有藺相如之風,我卻如廉頗不知好歹。」他將酒一飲而盡,然後深深作揖一拜:「長孫無忌妄作小人,實在慚愧的很!請受我一拜!」

    杜荷暗自歎息,這長孫無忌畢竟不是侯君集,懂得知進曉退,心中有隱隱有些不滿,李世民這種處事方法,實在太不公平了。

    李世民長歎道:「輔機啊,你看看這下一輩,你到底慚不慚愧!好了,此事杜荷不追究了,但作為大唐的皇帝,朕卻不能對此事視若無睹。房遺愛、羅通是何人?一個是當朝宰相之後,一個是英年早逝的大將遺孤啊,你竟能夠狠心下得了重手!你是我大唐功臣,朕也不願意見你英名掃地,此事朕就不公佈了,給你留點顏面。明日你去房相家跟房相認個錯,再去士信的靈位上上柱香吧!此外朕給你一項任務,你最近不是在準備研究『儀禮』嗎?此後三年,你就在趙國公府裡好好的給朕寫一部『大唐儀禮』出來。」

    杜荷咋舌,原以為李世民會就這樣放過長孫無忌,但想不到李世民會如此的下重手,心底也恍然明白:李世民並沒有讓長孫無忌的虛言所蒙蔽,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秉公處理,並沒因為長孫無忌是他的大舅子而格外開恩,自己誤會了這位千古一帝,賞罰分明的手段了。

    長孫無忌聞言身軀抖了三抖,「匡當」一聲,手中的酒杯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這三年修書只是客套話,實際上以是關禁閉了,在古代這叫閉門思過。

    也就意味著,他長孫無忌在此後的三年,只能呆在家裡,如同坐牢一樣,不能在參與朝政,這不得不說是重中之重的懲處。

    「謝陛下!」長孫無忌無怨無悔的跪在地上。

    李世民飽含深意的道:「輔機,希望你真的能夠明白朕的苦心!」他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眼中包容了一切,好像知道了一切緣由。

    長孫無忌不敢多說,跪伏在地。

    李世民道:「你先下去吧!朕還有事情與杜荷說!」

    長孫無忌告辭退下,走出百醉軒,回望了一眼,歎道:「終日打雁,如今卻讓雛雁唑瞎了眼……不過,來日方長,三年,我等的起。」他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沮喪,反而是由衷的歎服,輸的是心服口服。

    只有能夠接受失敗的人,才能成大氣!

    長孫無忌對於今日的失敗,已經沒有了怨恨。今日他技不如人,受到了嚴懲,三年後,他還有崛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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