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江南風雲動 第二十一章 準備了見面禮 文 / 盜帥二代
第二十一章準備了見面禮
在擒殺所有賊人後,杜荷、李逸風兩人立刻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在任何時代英雄就是受人敬仰,尊敬的,尤其是古代的英雄,冷兵器時的英雄,更是如此。
杜荷、李逸風只憑兩人救了他們一船一百五十多條性命,而且在清點屍體的時候,船上的人找到了九十八具賊人的屍體。兩個人面對九十八名悍匪,在不傷害他們其中任何一人的情況下,就將他們順利營救,如此輝煌的戰果,更是讓人以無上的敬意崇拜著。
如今杜荷在船上不管走到哪兒,只要遇上了人,認識不認識的都會熱情的打聲招呼,叫他一句「杜英雄」。
商船的主人是一個發福的大胖子叫徐石,挺著圓圓的大肚,手上握著兩顆翡翠珠,靈活的在手中撥弄,一看就知道是奸商,還是很極品的那一種。原本自持身份,上船時見他們兩人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而今卻是百般討好,只恨不得親自端茶奉水的伺候著,就差沒有開口叫老爺了。
他們兩人的住處也由船艙二層的客間讓徐石搬到了頂層的豪華房間。
對於這種奸商,杜荷、李逸風都沒有任何的好感,只是禮貌的客套了幾句。
李逸風是個江湖中人,不習慣與這類商人做虛偽的閒談,借口空氣悶去甲板走走。
杜荷想從徐石口中知道一些情況,也只能耐著性子與他閒聊,假裝不經意的問道:「這船只有不到三百人,怎麼一口氣混上了近百名賊人?」
徐石那張慇勤的肥臉,略顯尷尬,有些難以啟齒,道:「說來慚愧,我們徐家做的是鐵礦生意,走的是青州到揚州這條路線。杜英雄也知道,這鐵礦笨重。需要很多的勞工,江南的經濟也不是那麼發達,我們也難得跑上一趟。所以每次進貨的時候,都是臨時招募一些勞力。這次也是一樣,哪裡想到會發生這等事情。」他一臉的悔不當初,其實依照家族的規定,這臨時招募的雇工當從本地人中僱傭,帶至青州協助運送鐵礦。但徐石只是徐家的旁支,並非嫡系成員。故而以自我撈錢為主,徐家如何與他無關。
這從蘇州僱傭勞力前往青州,這吃住不說,前往北方的這途中也是需要支付工錢的,細細算來,這已經是很大的一筆開銷了。
徐石有心撈錢,自然不甘如此,他將商船改為半商半客的貨船,以載客來賺取而外收入,同時也不願意多支付一分錢,所以改了規矩,不在本地僱傭勞工,直接在青州僱傭地方上的壯丁,這樣可以省下一大筆的錢。
當初之所以要求在本地僱傭勞工,正因為本地人可信可靠,其他也沒有什麼。一直以來,徐石也沒有在意。這走多了夜路,終遇鬼。今日正是他自討苦吃的時候了。
雖然因為杜荷、李逸風的存在,他們並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失,但九十多具賊人的屍體,還有幾人的傷亡,足以讓徐家抹上一塵灰。他本屬於旁支,而今發生了這種事情,地位更加堪憂。
見徐石一副死了爹娘的神情,杜荷心底暗笑,個中緣由也知一些。
他最善用兵,《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此次在南下之前,對於江南的一切牛鬼蛇神都有一定的瞭解。
他不僅知道江南徐家在江南是與蘇家齊名的一大商人家族,更知道徐家有一才女,叫徐慧,自幼就有神童之稱,長的據說是美若西施,貌勝昭君。杜荷還記得,這個徐慧在不久後會成為李世民的才人,而且是長孫皇后去世後唯一一個得到李世民真正寵幸的女人。
江南少鐵,徐家壟斷江南鐵器行業,所有的鐵匠都需從徐家購買原材料,以徐家的地位財力哪裡需要從青州臨時招募勞力,顯是因為這徐石貪小便宜才惹出了這個事端。
三言兩語,杜荷已知因果,心知對方只是利用徐石貪婪的性格,從而設局,徐石自己就如傻瓜一樣什麼也不知情,問了也是白問。
送走徐石,杜荷關上房門,暗自琢磨?與徐石的這番話也不算全無收穫。商人行商,重在保密。古代龍蛇混雜,即便是太平盛世也會有一些好吃懶做的人幹著打家劫舍的勾當。
鐵礦貴重,在行商時,徐家人不可能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可事實上那些跳樑小丑不但事先知道徐家人行商的確切路線,而且還深知徐石貪婪的性格,事先從各處招來地痞流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足見那群跳樑小丑在沒有被發現的十數年裡,確實下了一番功夫。
從如今的情況來看,自己分析的並不錯。那些李建成的餘孽早已經開始打江南大賈的主意了,在各大世家人安插了眼線。只要自己能夠順籐摸瓜,一定能夠將那些跳樑小丑連根拔起。
至於魏象,杜荷也曾背地裡審問過,但魏像一個字也沒有說,一言不法。
對付這種經歷過生死磨練的硬漢,杜荷知道嚴刑審問是沒有用的,也沒有對他用精神審問法。他如今最大的優勢就是在暗處,誰也不知他的存在,便於他暗中察訪,若表現的太過急切反而會暴露身份。
依照大唐的律法,魏像這種行為以是惡劣到了極致,必判死刑無疑。
李世民對待百姓寬容之致,曾說「死刑之重,事關人命,須格外重視」。所以親自下旨對死刑犯要實行五復奏。死刑犯在定罪後,還要向皇帝報告五次,每一次都要嚴格瞭解情況,才決定是否實行死刑,目的正是對於人命的重視。
如此一來,天下所有處死刑的罪人都要有李世民這個皇帝,親自查問五次才決定是否處死刑。
這把死刑核准權收歸一人,能有效地減少死刑,杜絕冤枉。死刑只能適用那些依法非殺不可並且沒有可矜情節的罪犯。
魏象就是這類人,依照規定,死刑者需押往長安,調查緣由,五復奏後,再於來年秋天,一併處決。
杜荷如此決定原因有二,其一、他想看一看李建成的餘孽是否已經混進了官場,成為一方大吏,要是揚州刺史公證,必將判魏象死刑,然後押往長安。若是這揚州刺史已經被人收買,或者壓根就是李建成的餘孽,一定會另有動作,或是殺人滅口,或是輕判。要是當真如此,事情也就大條了,刺史在唐朝等於地級市市長,是州一級行政區劃的政府主官。這樣的人都讓那些餘孽拉攏收買,唐朝也就危險了。不過,這只是杜荷防範於未然之舉,可能性並不是很大。關鍵還是在於後一個緣由,引蛇出洞。
魏像是一個人才,是一員難得的悍將。
這一點與之對戰過的杜荷深有體會,雖然魏象並不是他的對手,但卻不能低估了這位成名依舊的猛將的價值。
這就好比他與羅通!
論武藝杜荷可以穩勝羅通,但衝鋒陷陣時,他卻不如羅通了。
羅通驍勇善戰,學得是在戰場上拚殺的武藝,而他杜荷學的卻是與敵單斗的技巧。
魏象恰是如此,他的武藝,他的性格一但上了戰場將會是類似於張飛行的猛將,衝鋒陷陣,無往不利。
李建成的餘孽本就生活在暗處,人才的補給量遠遠比不上大唐。他們是沒有理由放棄這麼一個人才的,一但得知計劃失敗,魏象失手被擒,不出萬一,將會派人救援,而且是在運往長安的途中。
擒住他們這群人物,這是南下杜荷給藏在深處的那些餘孽準備的一個見面之禮。
他們在海上行駛了三日,終於回到了原來的航道,而且已經逼近揚州了。
這日一早。杜荷來到甲板,這剛走出船艙就讓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目光,此時天正微微亮,海上的日出格外的炫麗,那淡紅的光芒,倒映在海上,使得天下之間,讓一種紅色的氣息籠罩,就像天地給蒙上了一層紅紗一樣,讓人為之側目。
一道身影卓立船頭,正是李逸風。
「逸風!」杜荷叫了一聲,走了上前,兩人在船上激鬥歹徒,關係更進一步,以是極為親密的朋友。
「阿翔!」李逸風叫了一聲,「還有三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揚州了!」他有些歸心似箭。
杜荷以從他的口中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笑著打趣道:「急著見你那小師妹了吧!」
李逸風臉上微微泛紅,沒有回答,已是默認了。
過了半響才道:「對了,到了揚州你有什麼打算!」
杜荷沒有任何的猶豫道:「先在揚州看看吧,作為我大唐東南最大的都會,我還是第一次來。怎麼樣也要逛上一逛!你呢?」
李逸風不捨道:「我直接轉船過江南下杭州……」他欲言又止,但還沒有說出口。
杜荷聽出了話中那淡淡的離別愁緒,笑道:「聽說江南風景如花,尤其是杭州西湖更是如此。既然來了江南,這西湖不可不去。待我祭拜周老後,將會南下杭州,到時你我可痛飲一番。」
李逸風喜上眉梢道:「如此太好了!」
也許是天空作美,風刮得很大,船速極快,方才過了兩個半時辰,他們已經抵達了廣陵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