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十八章 女拋繡球男羞接 文 / 天涯流浪客
從便餐店裡出來,齊益民校長打著飽嗝,瞟了一下小嬋:「對不起,太隨便了點,第一次請你就寒酸得很,實在是我手頭太緊,以後有了錢補禮。」他畢恭畢敬,迂腐得令人可愛。
「益民哥,看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是外人嗎?我以為這已是很奢侈了,如果天天這樣那點工資就全送到這裡了,誰也支付不了,大吃大喝的男人哪個女孩子敢跟他。」小嬋盡力恭維著他,跟他並排站在一起幾乎靠在他的身上。
他望著她,希望她走又希望她留下。
「是回家還是回校?」
「不歡迎?」小嬋微笑,「我還想去你那寬敞的家裡玩玩。」
「怎麼不歡迎,像你這樣可愛的姑娘,很多人請都請不到。」齊益民校長還是希望她留下的心理佔了上風,「你的到來給我帶來無窮無盡的溫馨和歡樂。」
小嬋閃爍著美麗的睫毛望著他,眼睛射出晶瑩的亮光:「真的?我的大校長,可別刷我,我會暈的,會忘乎所以的。」
他們並排慢慢向學校邊談邊走,小嬋異常膽大地攙著齊益民校長的手臂,用身體不斷撞擊他的軀體,任何人的目光掃過去都不懷疑他們不是一對正談得火熱的情人。
齊益民校長心裡藏著隻兔子唐唐突跳,臉紅得無處藏,做賊一樣生怕別人看見,更怕遇到熟人。有意無意地掙脫手拉開距離,讓小嬋心裡喜滋滋的,愈發覺得這個人迂腐可愛,值得信賴,可以托付終生,情不自禁地又非靠上去不可。
「小嬋,像你這樣活潑可愛的美麗公主,在學校裡有許多人爭先恐後地追你吧。」
「是嗎?」小嬋狡黠地一笑,拋過來一個攝魂奪魄的媚眼,「你是希望我有人喜歡,還是像臭狗屎一樣沒人理呢?」
「嘿嘿,但願你是燒紅的烙鐵,任何人都可望不可及。」齊益民校長發出了近來少有的會心的微笑。
「真的嗎,你也……我是燒紅的烙鐵,你不怕燙傷嗎?」小嬋抿著巧嘴迷笑。
「如果你是那燒紅的火鉗,那我甘願做撲向火光的飛蛾。」齊益民校長的臉不那麼紅燙了。在美的感召下,心裡的忸怩也快蒸發了。
「你不怕死嗎?」
「死於石榴裙下,做鬼也風流。」
「你也油腔滑調了,怪不得女人常說,天底下沒一個正經的男人。」小嬋在他身上拍了一掌,發出咯咯咯清脆的笑聲。
「現在流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的天,你越來越油,我受不了。」小嬋笑在眉頭喜在心,「可你為什麼躲躲閃閃?」
「我躲躲閃閃嗎?」
「沒嗎?」
「我沒感覺到。」
「儘是廢話。」
「那我當啞巴了。」
「別啊,你生氣了?」
「哪敢?」
街上人來車往,天暫暫黑了,路上的霓虹燈閃亮而朦朧,天上的彩雲心有不甘地隱沒在深邃的天宇中。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是情侶約會談情的美妙時光,俊男倩女成雙成對徜徉在樹影下,相依相擁。
齊益民校長快步走向學校,小嬋嘟著嘴,跟在身後,瞟著一對對情侶,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益民哥,有急事嗎?慢點走,風急火燎的,我跟不上。」小嬋緊跟在後面,「難道就不能在這幽幽可愛的燈光下散散步,散散心嗎?」
齊益民校長聾子一樣只管趕他的路,像想甩掉女特務一樣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小嬋篤篤篤快步跟上去,高跟鞋活如受了傷的馬蹄扣唧在水泥路上。
「哎喲……」
小嬋尖叫一聲,身子一歪,倒在轉過身的齊益民校長的懷中。
「沒傷著吧。」他抱住她。
「哎喲……」小嬋嗲叫著,「傷著才好呢!都是你。」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齊益民校長抱住小嬋的蜂腰,攙扶著她進了他那寬敞的單身房內。
「哎喲,怎麼辦啊?」小嬋斜躺到沙發上,皺眉叫著,「益民哥,痛死我了,給我揉揉。」
他遲疑地望著小嬋,「我,我,還是先給你買點藥來。」
「先幫我揉揉,真的,痛死我了。」小嬋彎著身子自己揉著,活如一隻可愛的小白兔。
「對不起。」齊益民校長還是徑直去了,留下小嬋在房內哎哎喲地叫喊著。
齊益民校長飛也似地跑去買幾樣藥回來,小嬋正瘸著倒水洗腳。
「小嬋不要動,我來。」他倒好水幫她洗腳,那腳又白又柔,趾甲上塗著發光的趾甲油,像十塊發光的小貝殼。他然後把膏藥貼在小嬋的腳上。
「沒事了。」他鬆了口氣。
「不行,痛啊。益民哥,給我揉揉,是你害的,一定得給我揉揉。」小嬋扯住他的手。
「小公主,你躺下。」他把她的腳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揉著。
「痛嗎?」
「怎麼不疼?輕一點,對,好舒服。益民哥,我要你給我按摩一個晚上。對就這樣,好舒服。益民哥,你一定是個疼愛妻子的好男人,誰嫁給你一定是這個女孩子的福份。」小嬋享受著,東一句西一句胡說一氣,讓人哭笑不得。
小嬋閉眼躺在沙發上,腳擱在齊益民校長的大腿上,像一位美麗的仙女。她幻想著她的愛她的情她的美好生活。她也分到了這所美麗幽靜的校園,和他肩並肩地工作學習,一同走進美麗的婚姻殿堂,那才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候,最絢麗的時光。
「好多了,不過我還要你揉。」小嬋爬起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不痛了,謝謝你,但我不知拿什麼來感謝你。」
「說這句話的該是我。」
小嬋又閉上了眼睛,努力回想著曾經擁有的美好。
時間不斷向深夜走去……
「益民哥,我們玩玩爭上游。」小嬋歪著頭提議。
「沒地方睡,我們玩個通宵」齊益民校長拿出牌呼呼地洗著。
你來我往,先是其樂無窮,慢慢地無聊地泛味。齊益民校長呵欠連天,小嬋卻津津有味。
「乏了就去睡。」小嬋催促。
「你去睡。」齊益民校長難為情地說,「只有一套床被,你是嬌客,女士優先,又受了傷,就去睡吧。」
「你呢?」小嬋錯愕地望著齊益民校長。
「我睡沙發,誰叫我窮。將就著對付一夜。」齊益民校長捲縮在沙發上,和衣躺著,把一件大衣蓋在身上。
「難道不可以……」小嬋羞紅了臉,「難道……」
她真想把那句「難道不可以一同上床睡嗎?」的話從口中崩出來。但只是艾怨地望著他,一個木頭一樣迂腐不堪的人。她搖搖頭,一步一回頭地向臥室走去。
齊益民校長不解地瞪望著小嬋這個丫頭片子,不知她吃了哪門子藥。「不早了,快去,千萬別對我媽說。我媽一向向著你,你說紅,她高興,你說黑,我倒霉。」
說罷閉頭睡去。
小嬋在床上翻轉了好一陣子,又爬起來把門大打開,「益民哥,你也來睡床上。要不,我睡上半夜,你再來叫醒我,下半夜你睡床上。」
齊益民校長沒理她,只是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小嬋掉下了兩滴淚水,掉頭又去床上,卻是一個寂寞的慢慢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