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二五章 分道揚鑣去西山 文 / 天涯流浪客
齊益民校長像一個毫無生活目的的人在街道上遊走著，城市的美麗在他心中沒有感觸，來來往往的車子行人，在他眼中都是障礙。想到那些人和事，他對所有的東西都覺得怪怪的。
最後，他把向學校寫的報告交到新校長手裡，校長用錯愕不解莫名其妙的眼光望著他：「齊校長，你這是？」
「校長，您看看就知道。」齊益民校長擱下這句溜了。
回到房子裡，小嬋做好了晚飯。
「益民哥，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齊益民校長輕鬆一笑。
「那我們吃飯。」小嬋完全像賢慧的妻子把一切張羅得很周到。
「哇，小嬋，你做的菜越來越香。」齊益民校長讚歎。
「真的。」小嬋好像得到最高的獎賞，喜得像掉入蜜罐裡，「涮我吧？」
「你心靈手巧，做任何事都頂瓜瓜。」他大口吃著。
「那多吃點。」她大把大把往他碗裡夾。
「看我這吃相，就充分說明了你的手藝。」他鼓著腮，「哎，小嬋，你很辛苦，也要多吃點，別老是看著我吃。」他給她夾了一把。
小嬋飛起晚霞：「益民哥，跟你說個事，我們還是去領個證，搞個簡單的儀式，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生活在一起，不要像現在這樣朋不朋友不友的。」她停頓了一下，渴求地望著他。
「益民哥，好嗎？」
「馬上開學了，大家都很忙，以後再說。」齊益民校長又敷衍。
吃完後，齊益民校長把自己鎖在內房獨自沉想。
周小姐堅強又自信地來了。
晚上，新校長和新書記把齊益民校長叫去。
「齊校長，你不是開玩笑吧。」校長笑著。
「校長，我是真心的，絕不是開玩笑，這樣的事能開玩笑嗎？」齊益民校長認真嚴肅。
「我說益民，這不是鬧著玩的，」書記笑得很甜，「益民，這樣會亂費你的才華，我們學校不能缺少你這樣的優秀人才。」書記拍了拍他的肩膀。
「書記，您太誇大我了，其實我是很平凡，沒什麼能耐，完全是領導的信任，老師的抬愛。校長，書記，謝謝你們的關心和抬愛，但我已下了決心，我不想當也不能當。」說完齊益民校長堅定地走了。
留下校長和書記在豪華的辦公室裡搖頭：這個人真不可理喻，真是個怪物！
「年青人血性很強，可能受不了一丁點的什麼？」書記老成地說，「過不了幾年他會被這個社會磨得很圓滑的。」
「我們還是向齊書記打個電話說明一下。」
「對。要不以後齊書記還以為是我們的不是。」
一個電話打到齊書記，才知道齊益民校長向家裡也寫了一封信，說是要去最艱苦的地方鍛煉鍛煉。這才知道齊益民校長鐵了心。
齊書記在電話裡說了句，由他，那更好。謝謝你們的關愛。
齊益民校長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回到房子裡，輕鬆地跟小嬋和周小姐談笑風生。
「益民哥，你的事辦得很順吧，看你得意的樣子。」小嬋坐在齊益民校長的左邊。
「在這樣的社會，沒有我們益民哥辦不成的事。」周小姐坐在齊益民校長的右邊。
「嘿嘿，」齊益民校長發自內心地笑著，「今晚我們好好地品賞水果，美美地欣賞電視。」
說罷起身去洗水果，又拿來瓜子點心和飲料。
「來，好朋友，我們歡樂一回，你們對我太好了，可我一直對不住你們。現在讓我深深地說一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齊益民校長僕人一樣給每人洗一串晶瑩碩大紫紅的葡萄，「不能給兩位小姐剝，請隨便吧。」
「益民哥，兩年就當上了三中的副校長，過不了幾年肯定就是校長。這麼大的喜事，該請我們的客，我們盼著你請我們去店子裡擼一頓呢。來益民哥，你也坐著吃。」周曉倩小姐把齊益民校長拉到自己的身邊。
「姐姐，又拉生意了。」小嬋笑著。
「好，我們去吃夜宵，我請兩位妹妹。」齊益民校長格外開心。
「好啊，」周小姐拍掌歡呼了一下，「益民哥，現在就去，我等不及了。」
「不必吧，有這樣的東西吃我滿足了，以後出去玩吃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用不著這樣急嘛。」小嬋反對，齊益民校長花錢，她心疼。
「哎呀，嬋妹妹，有什麼心疼的，益民哥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用不了十年二十年，益民哥步入上流社會。到時無論如何用不完。益民哥來了雅興，難道不能陪一陪。」周曉倩小姐拉著齊益民校長的手，「我們走。」
「小嬋，我們去吧，今晚玩個痛快。」齊益民校長拉著小嬋的手。
他們騎著摩托，小嬋坐在齊益民校長的後面，雙手緊緊地擁抱著他，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大奶子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她感到舒服極了。
「我好酸，妹妹，別太親密，我受不了。」周小坐在小嬋的後面，雙手攀著小嬋的肩膀調侃著。
「你要覺得不公平，那回來時你坐前面。」小嬋咯咯笑著。
一句話沒說完，他們就來到了一家幽靜高雅的小店子。
一位十多歲苗條得如同一根野山竹的小妹妹笑盈盈走過來略弓著身說：
「兩位小姐和這位先生要點什麼？」
「來瓶美酒，兩瓶飲料，還有火腿什麼的，辣一點更好。」周曉倩小姐笑著點了一大串，「嬋妹妹，你也點吧，不要想得太多，只要高興痛快就行。」
「兩位請，我們一定會讓大家滿意。」小服務員甜甜脆脆地說。
「益民哥，你點，我不要什麼，我看著你們吃。」小嬋望著齊益民校長，隨後就打量著店裡的一切。
「小嬋，你已經很苗條了，不用擔心，吃一點能更豐滿。」齊益民校長笑著說。
「益民哥，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你們隨便吧。」小嬋還是那副樣子。
但齊益民校長還是執意地為她點了幾樣，也為自己點了幾樣。
「益民哥，今天你怎麼啦。」小嬋抬頭仔細地端詳著齊益民校長，「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太吝嗇，是嗎？」
「益民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嬋連忙說。
「你是說我變了，是啊，我是變了，在這樣的社會，一個人，或者說任何人不變不行。」齊益民校長裝著感歎。
「是啊，社會在變，人該跟著變，要不不適應這個社會。現在很多人下海經商，很快富了，我們也可以的呀。」周曉倩小姐吱吱地吸著飲料。
「對，說不定過了三五年我也要下海。」齊益民校長猛灌了一口酒，「現在不要想別的，玩個痛快就行。」
「對啊，人生能有幾回醉，能歡樂就歡樂。」周曉倩小姐成了齊益民校長的知己。
「還是倩倩理解我。」齊益民校長望著周小姐微笑。
周小姐臉色紅樸樸像熟透的蘋果，美麗的大眼睛不斷轉動著，臉上是醉人的微笑，心裡是鮮蜜般滋味。
小嬋像個陌生人在兩個陌生人中一樣心中充滿了許多的問號，她感到了前所末有的異樣。
「小嬋，你怎麼啦？」齊益民校長瞟了一眼小嬋，「來，我們喝點酒，就會忘掉一切煩惱的。」他給小嬋和曉倩都斟了一杯酒，「來，為了我們過去的友誼，乾杯。」
他們三個，齊益民校長和周曉倩小姐興高采烈，而小嬋滿腹狐疑，鬧到深夜十二點才回家。
第二天，齊益民校長早早地起床，給小嬋寫了一封簡短的信，把這套房子的所有鑰匙都放在信上。自己獨自一人騎著摩托去了那曾經艱苦奮鬥了一年的西山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