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 女子的悲哀（修） 文 / 起司麵包圈

    當男孩兒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回到了自己躺在安娜姐姐膝蓋上的身體之中。

    夢中的事情已經變得虛幻和模糊，他勉強記得有某個藍色的巨大身影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但是相關的細節已經隨著夢醒而忘得差不多了。

    「醒了嗎？我們也快要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了。」

    因為伊安翻身而起的動作睜開眼睛的安娜，面帶微笑的對伊安說道。

    隨即男孩兒將目光投向了依舊坐在那邊的法師身上，這個神秘的傢伙依舊如之前一般穩穩當當的端坐在馬車一側的長椅之上，看起來彷彿從之前就沒有挪過窩兒一般。

    「嗯？哼——還給你。」

    在注意到伊安的凝視之後，法師抬起頭和伊安對視了一眼，幾乎立即就明白了男孩兒隱而未發的意圖，輕哼一聲便將那枚獅首銅戒拋還給了男孩兒。

    伊安身手麻利的一抬手就接住了拋來的銅戒，似乎一點沒有剛剛睡醒之時的昏眩症狀。

    不過，這只是男孩兒出色的反射神經的功勞，從表情上看他依舊是一幅沒睡醒的睏倦樣子。

    「真是個小財迷，一睡醒就記掛著自己借出去的財物。」

    安娜見狀用手撫弄著男孩兒柔軟的髮絲，用手指輕輕點著伊安那寬而高的額頭調笑道。

    不多時馬車就停了下來，從罩在馬車車廂上的帆布車篷中出去後，發現此刻所在的是一片寬闊河流的岸邊空地之上。

    「很驚訝嗎？這條河直通麥拉斯卓所在的迷霧湖，並連通了北方數個孤懸於山谷之中的邊境要塞，在這條河流的附近坐落著近十座人類村鎮和數個非人族群的部落，因此是十分繁榮的主幹道之一。」

    隨著已經同伊安十分熟悉和親近的安娜的解說，一個由四五輛馬車和五六位傭兵組成的車隊遠遠的靠近了過來，並在相互打了個招呼後緩緩地駛離了這裡。

    這條河流貫穿整個翡翠峽谷，並且其的支流深入峽谷所處的山脈內側，即使數百年的時間人類也沒有弄清楚這些支流都通向了哪裡，但是也沒有人真的在意這個事情。

    馬車自然不能就這麼扔在這裡，因此必須要有人留在此處看著馬車和帶來的物資，因此這一光榮的使命在一番交涉後落在了「美少女」雨果的身上，不得不說，沒有人願意他那漂亮的臉蛋因為穿越叢林而受傷。

    說起來男孩兒從兩三歲起就已經進行一些對於肢體靈活性的訓練了，跟隨母親一起雕刻木製品以及收拾蔬菜瓜果，讓男孩兒對於短小的匕首有著出類拔萃的運用技巧。

    當一把匕首被伊安握在掌中的時侯，雖然不可能做到如曾經當過一段時間小偷和走私犯的安娜那樣詭秘多變，但是卻超乎身體與經驗束縛的穩定和精準。

    尤其在伊安用手中的小刀為一枚不知誰買來的蘋果削皮，並將果皮削得薄、窄且連續不斷的時候，那對於手中力道和刀子的走勢極為熟稔與精妙的掌握能力頓時讓一群人驚歎不已，畢竟在場的甚多成年人也難以保證能夠把蘋果皮削得這麼好。

    可惜將蘋果削得再好看也實在不是什麼能夠用以應敵的憑借，於是乎，身懷「絕技」的男孩兒就這麼成為了另一個留守成員，可憐的男孩兒此刻就只能乖乖的同淪落到看管行李的雨果作伴了。

    這座密林深入峽谷所處山脈的內部，因此只有最外沿的部分因為常年人來人往而沒有什麼危險，之後越是往裡走危險性就會直線上升。

    先不說那些遊走於叢林之中的地精、巨魔和食人魔部落，單單是那些巨獸和精類異怪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應對的，因此即使是此刻這支小小的冒險團也只敢於在森林的最外沿活動。

    由此一來實際上守在岸邊的馬車旁和進入林子中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而第一次出來玩的男孩兒很容易就被清澈的河水吸引走了全部注意力。

    在北地流傳著河流的水下生活著以孩童為食的水妖的傳說，雖然從沒有人見過這種彷彿僅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怪物，但是且經常出些父母在河邊丟失了孩子的傳聞，因此也由不得他人不信。

    不過諸如雨果這樣的年輕人卻對這個傳聞不屑一顧，他認為那只是孩子玩水的時候不幸被湍急的水流沖走，或者乾脆就是卑鄙的大人為了孩子「失蹤」所尋找的借口。

    他在提醒了伊安不要下水游泳後，便拔出劍自顧自的練習起劍技來，他並不擔心聰明的男孩兒會出現什麼危險。

    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親眼目睹過一個平民家的孩子，是如何在河邊被「水妖」捉走的雨果，自那以後就對所有的傳聞抱以了懷疑和審度的態度。

    北地人過得實在是太苦了，若是生了男孩兒還好，若是總生女孩兒的話，沉重地壓力甚至會拖垮一個原本富裕的平民家庭，於是乎孩子的父母往往在難以承受生活的重負的時候，就會通過這樣的手段讓孩子「消失」，而查閱歷年來出現的案例之後雨果發現，被水妖捉走的事件中九成以上失蹤的都是女童，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但是雨果卻也對這種殘酷的現實沒有任何的辦法，而且在他看來，和輕鬆的死亡相比，也許將要面對生活的重負乃至於被其活活壓垮比起來對這些孩子更殘酷一些。

    北地的窮人家的女孩兒的日子，簡直比一些高原上野蠻人部落中的奴隸也好不到哪裡去。

    自很小的時候起窮人家的女孩兒就要承擔起極為沉重的家務，而在九歲後更是會因為窘迫的家境而不得不外出尋找賺錢的方法，一些幸運的孩子能夠在裁縫鋪或是酒館中找到一個雖然受人欺負但是卻還勉強可以承受的雜工，而更多的女孩兒只能成為那在街頭巷尾遊走的稚妓或是乾脆淪落為小偷和騙子——並不知在什麼時候、誰也不知道的死去。

    即使成年了對於這些女孩兒來說也沒有什麼希望可言，男人還能夠拿起刀劍用自己的性命為將來搏出一線生機，但是女子天生的脆弱體質讓她們連用自己的生命去搏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運氣好的話也許她們還能找到的一個不錯的男人過著雖然整天被打罵、挨餓、但是卻還可以勉強過得下去的日子，但是若指那些曾經淪落為妓女的那些人則永遠沒有翻身之日，要不因為各種疾病無人問經的死去，要麼在年老色衰之後自己結束自己悲慘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