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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二卷 撲朔迷離 第373章 月神湖傳說 文 / rox

    蠻神平原位於帝武王國南側,中間相隔著月神湖泊,是第二位面原著居民所佔據的最大的一塊領地。

    蠻神平原的主人蠻荒獸人,同樣也是第二位面原著居民中最為蠻橫愚昧的種族。除去因為獸人不習水性,使位於正北方的帝武王國免於連年戰火之外,接壤於蠻神平原東西南三面的國家,無一不受到這些天生勇猛好戰的野蠻人的侵略。

    走出帝武王國國都外後,破軍恢復了常人的打扮,騎了一匹常見的軟骨馬,行走在通向月神湖泊的道路上。

    當然,軟骨馬並不是說那匹馬癱軟如泥,連行走的能力都沒有。這軟骨,只是相對於軍用的專業馬匹骨馬而言。骨馬的皮膚於它的骨骼一樣堅硬,即使是直接用兵刃去砍,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白痕。再者,骨馬的長相及猙狑,一張長長的馬臉上滿是骨片,怎樣也不會給人以溫順之感。

    現對來說,作為民眾日常所有的軟骨馬就要溫順得多了,除去防禦負重和奔跑能力不及骨馬之外,也算是第二位位面裡的第一大交通運輸工具了。

    一路上草長鶯飛,溫潤的陽光酥散的照在破軍身上,蒸騰起一股融融的暖意。第二位面裡的四季區別非常明顯,此刻,和熙的春風就像是少女的柔柔的手,悄然撫摩著破軍鬢邊散落下的碎發。

    這種觸感讓破軍想起了帝武櫻,那個異常生澀卻可愛的女孩子。這次。在離開帝武王國皇宮時。帝武櫻幾乎完全模仿了那只巨型章魚軟啪啪的功能,不用吸盤也牢牢粘附在破軍身上。最後,還是破軍將她一直垂埏的朱雀鎧送給他,才暫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朱雀鎧送給天生火靈體的帝武櫻,也是再合適不過。

    帝武櫻肯乖乖的留在帝都,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她曾經的師傅迦摩羅。被破軍一頓毒打後,迦摩羅此時的身體狀況,足以用病入膏肓來形容。怕他不死心還要暗害帝武櫻。破軍乾脆用源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內又下了一道禁制。這道禁制讓迦摩羅原先的傷勢雪上加霜,每天都得依靠帝武櫻向他的體內輸入不多不少的那一點點火靈氣息,才能維持住他的生命。

    「前面那個騎馬的,趕緊下馬趴在地上,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沒有金銀珠寶,最差銅幣也可以。那些破衣襤褸的我們不要,發霉的乾糧你也可以自己留著……」

    一陣頗有氣勢的吆喝聲打斷了破軍的思路。自馬背上抬起頭來。破軍的眼簾中印入了十來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第二位面的強盜們似乎生活都不錯,個個膘肥體壯。手上拿的開山刀也是白銀吞口的。

    「說你呢,看什麼看?沒有值錢的東西,把你那匹馬留下來也行……」為首的強盜越說越小聲。面前的這個男人,在抬起頭的那一剎那,身上所潛伏的洶湧霸氣毫無阻隔的澎湃而出,壓得他幾乎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鬼,自己可是人級青銅階的武士啊。他不信邪地用力抬起腦袋,只聽見「喀吧」一聲,支撐著頭顱的頸椎骨斷了……

    風還是那樣輕柔。只是微微清暮的天邊,淅淅瀝瀝的下去小雨來,帶起了破軍頭顱上的一片彩虹。

    破軍依舊騎著那匹軟骨馬。按照原有的速度向前行進著,在他身後。那十幾個強盜一個也不少的躺在地上,身上的每一處骨骼,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

    破軍並不是一無所獲,在他的手上,多出了一枚菱形的青銅令牌。與帝武王國的紫晶令牌相比,這青銅打造的令牌,從質地到做工,只能說是民間一般的粗陋之作。只不過,它其中所包含的特殊意義,倒是引起了破軍的一絲興趣。

    月神盜?以月神的名義集結的湖盜?

    這樣高貴優雅的名字,用在一夥強盜身上,是不是有些太浪費?破軍端詳著青銅令牌中間那一抹抽像的線條,在他的腦海中衍生出來的,是一具異常健美的流線型美女的軀體。

    用力的晃了晃腦袋,破軍將自己腦海中的那一絲綺念甩掉。才離開帝武櫻幾天,怎麼僅僅看著這些線條就會想到女人呢?破軍自問不是君子,但也絕對不是什麼沒見過市面的色中餓鬼。不過,這樣粗狂的令牌中,刻畫的卻是如此引人遐思的線條,也可以稱的上是一件藝術品了。

    一路上遊山玩水,破軍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到達帝武王國與滿身平原的交界處——月神湖。

    說起月神湖的由來,還要牽扯到一段美麗的故事。傳說幾千年前,第一位面的一位女神,因為愛上了第二位面裡的獸人之王,所以不惜觸怒空間法則,想要向他親口表達自己的愛意。可是,在女神硬抗下位面跳躍時的天劫後,一道金色的閃電在背後擊中了她。失去生命跡象的女神墜落在蠻神平原與帝武王國的交界處,幻化成了現在的月神湖。

    破軍彈給講故事的小女孩幾個銀幣,換來了感激的一躬和一旁貪婪之徒的垂涎的眼光。不過,在帝武王國這樣的土地上,因為幾個銀幣而引起搶劫,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吸取了從前在剎那芳華下界,因為自己賞賜的巨額意外之財而害死那對原族人母女的教訓,此刻的破軍,對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那種隨隨便便就一擲千金的豪氣,換來的只能是他人對你錢財的垂涎,大多數時候只是徒增麻煩而已。只有將適當的錢財給予需要幫助的人,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小姑娘感激地倒過謝之後,歡天喜地的走了。同樣從酒店裡出來的破軍。身後卻跟上了幾個獐頭鼠目的傢伙。破軍並沒有把這些人放在心上,而是沿著錯路盤旋的石板路,猶如閒庭一般,向著那飄揚著船工號子的碼頭走去。

    看到他走向碼頭,跟隨的人臉上反而露出了一股放心的笑容。在目送破軍到達碼頭高台後,那幾個尾隨的人打了個呼哨,紛紛的散開了去。

    繁忙熱鬧的碼頭因為破軍的介入。而出現了瞬間的停頓。一個個**著上身拉縴的船工看見打扮得如同貴公子一般的破軍,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但是這停頓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碼頭上又恢復了一副熙熙攘攘熱火朝天的景象。

    接到手下暗號的劉洋上下打量了一下破軍,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為了避人耳目,破軍特地在烏金龍衫和陣之法甲的外面,罩上了一層帝武櫻幫他定做的最平常的長衫。可是,宮廷裡的手藝與民間的做工畢竟有著許多的不同,深諳此道的劉洋第一眼,就瞧出了破軍身上那件長衫的價值。

    雖然沒有帶什麼行李。但僅僅是破軍手指上,帝武櫻所贈送的那枚火焰戒指,就已經是傾城之物。劉洋的眼神在那枚戒指上,只是一掃而過,沒有露出一絲貪婪的神色,而其他蠢蠢欲動的「漁民」,也在他的暗示中安撫了下來。

    「這位大人到鎮子上來。可是要訂閱月神湖裡最出名的麒麟鮫麼?」越是接近破軍,劉洋越是感覺到一股無名的壓力。壓力的來源似乎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人,這男人天生的狂霸之氣,即使是刻意收斂,也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來那麼一絲半點。只是這一絲的氣息,就讓劉洋腿腳有些發軟,心中一陣凜然。

    「我要渡湖。」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劉洋的瞳孔剎那間放大了好幾倍,半天才恢復正常。他更確定面前這個男人是個外來戶,本地的所有人都知道:月神湖。乃至於月神湖畔方圓幾百里內,都是月神盜的地盤。

    「可是,現在暮色已起……」劉洋想說讓破軍在鎮上的酒店裡休憩一晚。鎮上的酒店,同樣也是月神盜的地盤內的產業。但是,但他接觸到破軍那冰冷的眼神後。立刻將未出口的話縮了回去。身為月神盜組織裡的頭目,他很清楚什麼樣的人可以得罪,而什麼樣的人,又是自己所招惹不起的。

    特別是,在看到了破軍右眼角處的那一枚火焰符文後。

    「老趕。把庫裡最大最堅固的運輸船開出來。小六,把鉗子他麼全部叫起來,有位大客戶現在就要渡湖。」穿著絲絨馬甲的劉洋顯然比那些埋頭做苦力的漁工們要高幾級,隨著他指手畫腳的指派。碼頭上原本僅僅有條的次序頓時間亂成一團。

    當碼頭附近的平房裡飄起裊裊的炊煙時,一艘十幾噸的木船出現在破軍的面前。木船並不大。但是用上等油松木製作的船身卻顯得異常堅固。呼吸著淡水湖上特有的,夾雜著濕潤氣息的晚風,破軍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情,得到了暫時的舒緩。

    相對於破軍遠眺的悠然,此刻,在他身後圍成一圈的劉楊等人,持刀的雙手卻在微微顫抖著。打劫一個魔法師,這在從前的劉洋看來,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可是,這個魔法師似乎並沒有帶隨行的武士,況且,現在已經進入了月神湖的深處,一個火系的魔法師在四周都是水的環境下,實力也應該會大打折扣才對。

    劉洋的這一番推論,放在任何一個火系魔法師的身上,無疑都是正確的。可是,這並不包括破軍在內。

    破軍不動,在他身後的強盜也不敢動。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勢氣息,連劉洋都萌生了一絲退意,但是,一想到他手指上的那枚火焰石戒指,劉洋就暗暗的咬了咬牙,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鋌而走險的一票如果成功的話,自己和這幫兇的們就可以移居到帝武王國的帝都,購幾處宅子。討幾個小老婆,過上富足的日子。

    就當劉洋要為自己的兄弟們做一個表率,提刀向破軍衝去時,在破軍的身前,整搜木船船頭下的水域裡,忽然翻起了一片滔天的浪花。隨著那浪花的翻騰,一隻身長五米有餘,獅頭魚身。還長著兩隻強有力後鰭的怪魚破水而出,向立在船頭的破軍撲來。

    「麒麟鮫」離破軍最近的劉洋最先看到那只怪魚,情不自禁的驚聲大叫起來。麒麟鮫石月神湖最出名的特產魚類,也是最為兇猛的肉食魚類。抓捕一隻麒麟鮫,通常都需要幾十個漁民一起出海,配備全套的精鋼絲網魚叉,也難保沒有人會傷亡。

    看著離破軍不過幾米遠的麒麟鮫,劉洋幾乎可以預見到他所垂涎的火焰石戒指,會被那畜生連人一起吞到肚子裡去了。但是,破軍只是隨便的豎起了一根食指。一根在劉洋看來沒有絲毫攻擊力的食指。

    一道細細的火焰在破軍的食指上燃起,讓劉洋對破軍的實力更加懷疑。這個火焰符文長到眼角處的法師想必只是一個花架子,這麼細小的火焰,恐怕連麒麟鮫的一片魚鱗都烤不焦。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就立刻瞪得比銅鈴還要大。因為,在破軍食指上的那道火焰的外圍,閃電般的附上了一層淡藍色的水光。那水光明明是流動的,卻在夕陽的餘光中發射出鋒利刃折射的光芒。

    與哪張著森森大口的麒麟鮫打了個照面,破軍微微皺了皺眉頭,瞬間長到兩米有餘的水光巨劍將那迎面撲來的麒麟鮫從中一剖兩半。漫天的鮮血與斷裂的腸肚在破軍的兩側飛灑下來,只有他周圍的那一片船板,乾淨的沒有染到一絲血跡。

    滿身鮮血,頭頂上還掛著一隻純白色魚鰾的劉洋徹底的傻了。不止是他,在他身後的強盜們也呆呆的愣在原地。每個人都一位自己在做夢。一定是做夢。這種神奇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中的。

    不過二十多米長的木船周圍響起了一片有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聽到這種叫聲的強盜們,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難道說湖裡也會有湖豬麼?破軍很好奇的把凝聚在周圍的神識放了出去,這艘木船周圍上千米範圍內所有的情況,都被他盡收眼底。

    怪不得說月神湖盛產麒麟鮫,僅僅在破軍的神識所能接觸到的範圍,就聚集了不下百隻,而且這數目還在不斷增加,似乎那些麒麟鮫,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分批奔赴到這艘小小木船的附近。

    不過,即使是來上萬隻,破軍也不會放在眼裡。他還是維持著與先前一樣的姿勢,悠閒的立在船頭的甲板上,而在他身後,那十幾個月神盜,則再也顧不得去打劫破軍,紛紛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幾個不負責船隻動力推動設備的,甚至抓起一旁的大槳,玩命地劃了起來。

    一時間,第二位面裡的木船,甚至發揮出第九位面裡核能潛艇都沒有的速度,乘風破浪的向著麒麟鮫較少的地方飛馳而去。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隨手解決掉幾隻不長眼的麒麟鮫後,破軍轉過頭去問劉洋:

    「以這樣的速度,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蠻神平原?」

    已經累得快要翻白眼的劉洋在心中暗暗詛咒破軍這個瘟神,但是在表面上,卻不敢露出一點點不恭敬的神態。左右張望了一下,又盤算了一番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絕望的苦笑,「大人,從剛才逃竄開始,我們就已經失去了準確的方向,現在大概在月神湖中央的某個位置。不過,我的兄弟夢非死即傷,即使沒有受傷的,現在也已經脫力了,有這麼多麒麟鮫追擊,恐怕我們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還沒等破軍說些什麼,木船突然出現了一陣猛烈的晃動,似乎是船身勾到了什麼,前進的速度頓時大為減緩。

    「那搜船是敵是友?是有的話,報上暗號來。」前方的黑暗中忽然閃現出點點璀璨的,那個嬌柔的女聲讓立在船頭的破軍心中一陣汗然,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土的方法,對暗號?

    「願月之女神無時無刻與我們同在。」劉洋的喊話更是讓破軍無語。如果他們的願望可以實現的話,那麼第二位面裡豈不是永遠沒有白天,只剩下黑夜了?

    勾在船身上的繩索被放開,木船立刻風馳電摯般向裡行去。那暗夜裡唯一的設立在一個高高的柱子上。在那柱子的另一側,是一座由木樁支撐的平台。一個全身包裹在漆黑*夜色*(**請刪除)裡的女人從平台的邊上顯出身形,面無表情的向破軍伸出手去,「令牌呢?」

    這女人很冷,可是,破軍比她還冷。實際上,破軍此時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神識的探測上,根本沒有搭理面前的女人。在他們船隻的前面,赫然是一座布著平台與鎖鏈的要塞。在破軍神識所能接觸到的最邊緣,似乎有一座小島。

    「把令牌給我。」那個黑衣女子神色微變,月神盜中還從來沒有過如此大膽的幫眾,到了總壇依然是這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可是,她剛說完這句話,就發現面前的破軍不見了。

    一個愣怔後,從她的腳底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破軍原先所在的那搜木船,在由下往上的一股大力下分崩離析,變成了油松木片。運氣較好的劉洋墜落在那黑衣女子的身邊,臉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個有三層樓房那麼高的黑影,從柱子上懸掛的燈光中現出身形來。那是一隻包裹在暗青色鱗片中的麒麟鮫,滿頭銀白色的鬚髮充分的說明了它的與眾不同。四周的麒麟鮫在它出現之後,立刻偃旗息鼓的潛伏在說下,不敢奪了麒麟鮫王的風頭。

    那麼,破軍到哪裡去了呢?

    早在麒麟鮫王像炮彈一般彈向破軍的坐船時,他就已經察覺到這個來勢洶洶的傢伙的敵意。可是,另一種非常特殊的感覺,從要塞那個漆黑一片的小島上傳了出來。那是一種心靈上的召喚,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力量,在牽引著破軍,要到那小島上去以探究竟。

    在破軍飛速靠近那個小島的同時,一個人影也自島上彈起,與破軍在空中打了個照面。

    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蜷曲的黑髮上還滴答著星星點點的水珠,身上披著的晨縷也沾染著些許水漬,服服帖帖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身體線條。那線條與破軍手中所持的青銅龍牌中央刻畫的線條極其相似,流轉著一種健美而充滿力量的感覺。

    一雙大二明亮的杏眼微微上翹,挺直的鼻樑好像刀砍斧琢一般,為她增添了幾許英氣。同樣略顯剛毅的紅唇下,是一道深深的美人溝。

    在這之前,破軍從來沒見過下巴上長著美人溝的女子。過深的美人溝,總會給人面目平添一股凶煞之氣。而在這個女人身上,這種效果似乎就只是一個陪襯而已。她本身所蘊含的孤傲凶煞之氣,就足以驚動整個天地。

    這個標記,別人也許不熟悉,但是對破軍來說,卻是再為深刻不過。因為,在好幾年前,他的額頭上,也有一個同樣形狀但顏色不同色澤的標記,擁有這種標記的人,就是讓位面中所有人為之色變膽寒的天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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