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9章 恨欲狂，長刀所向 文 / rox
第9章恨欲狂，長刀所向
馬長臉僵硬的站在原地，這滿場煉獄的景象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雖然看見之後仍然覺得噁心，可是卻絕對無法讓他產生畏懼的心理。而現在令他動也不敢動一下的，正是平時經常捉弄的那如同鋼錠一般的大張。
此時他還不知道大張早就已經死了，只是單純的懷疑這個大張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擁有如此強悍的氣勢。老劉身上的外衣已經被冷汗浸透，他的雙腿輕輕顫抖，似乎就要承受不了身邊傳來的壓力。
好半晌，破軍平靜的轉身，口中淡淡的說道：「走吧，看看別的地方。」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老劉和馬長臉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他們匆匆點點頭，然後快步走到前面帶路。老劉心中明白這個假裝成大張的人必定很不平凡，所以才會如此的敬畏，而馬長臉則純粹是憑借自己的直覺行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做。
一間房一間房的走過去，那一幕幕淒慘的景象刻在破軍腦海當中，揮之不去！他的心情卻奇跡般的越來越平靜，到最後根本連一點情緒都不剩，彷彿只是在看等待屠宰的豬羊。只是走在他前面的老劉和馬長臉卻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醞釀。
空氣似乎變得更沉悶了，周圍傳出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令人忍不住想要拉開外衣拚命的喘氣。當他們走到最後一間房的時候，老劉稍稍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到底應不應該把這扇門打開。
破軍冷冷的說道：「打開！」那如同驚雷一般的聲音在老劉耳邊響起，令他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喀！」一聲輕響，破軍伸手將門打開，卻看到了那些令優芽日思夜想的族人。雖然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慘，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精靈一族的長老被鎖在牆上，而他身後那象徵著榮耀的蟬翼已然消失，從牆上殘留的血跡上來看，正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
而其餘的精靈聽到巡防的聲音都是一臉驚恐，他們身上帶著各種各樣的傷痕，好在這些傷痕雖深，卻並不致命。只是現在沒有危險，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危險，可是如果帶著這些精靈，他的行蹤勢必就會被人發現，到時候也就失去了來這裡暗自偵查的意義。
破軍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到底應該怎麼做，就那麼站立在原地。那些精靈哀戚的看著自己的長老，為了拯救這些精靈不被當成實驗品，長老將自己的蟬翼折斷，交給這裡的主管，現在已經是彌留狀態了。
老劉彷彿看出些什麼，拉著馬長臉守在門外。現在已經不僅僅是為保全性命了，他們說不定可以憑借這個機會，離開這個地方，重回自己的家鄉。正是這個夢想，才使得這兩人豁出性命做現在的事情。
破軍輕歎一聲，走到精靈長老身邊。他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平和的氣息，令那些如同驚弓之鳥的精靈平靜下來。精靈長老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分明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精靈女王的氣息，那種純粹的月精靈的氣息。
他勉強伸出手，穿過琵琶骨的鐵鏈卻隨著他的動作撕扯著那巨大的傷口。鮮血再次從傷口當中流出，精靈長老的體力也隨著血液的流失逐漸消失。破軍連忙從自己的手鐲當中拿出妖靈一族的特質的靈藥給他灌下，隨即又將從龜長老那裡搜刮的龜涎倒在那傷口上。
經過這麼一折騰，精靈長老的精神顯然好了許多。他勉強開口說道：「快走，不要擔心我們，這裡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你身上有精靈女王的氣息，如果女王和你在一起，請回去告訴她，卡御有負重托，但求拚死保護剩餘的族人。」
破軍聞言頓時放下心來，他看到從長老背後穿過的鐵鏈，眼中閃過清晰的殺氣。他快速而平穩的說道：「放心吧，不會等很久，我很快便會來接你們，到時候你們的女王將會帶領你們將那些精靈一族的叛徒徹底擊殺。」
其餘的精靈聽到這句話彷彿被注入一管強心劑，整個人都振奮起來了。精靈長老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破軍的話奇跡般的撫平了他們的不安，令他們對未來重新產生嚮往。希望，大概就是他們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吧。
破軍將一些靈藥交到一個看起來比較沉穩的精靈手中，好讓他們用來治療傷口。而他則站起身，平靜的轉身離開，似乎剛才那一幕不過是眾人的錯覺而已。
站在門口等待的老劉和馬長臉看到他出來，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恭敬的神色。破軍根本不在意他們兩人的反應，實驗室的佈置大同小異，他逛完這一個就知道其他幾個和這些沒什麼不同，心中頓時失去了繼續探尋的意願。
他根本不擔心這兩個人會洩露自己的秘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到底應該怎麼做。而這裡的平行空間當中應該都有一些佈置，只是他此時已經失去了探尋的興趣。用腳趾想也知道，那些空間當中應該有改造成功的戰士，也有失敗的瑕疵品。也許有什麼隱藏的力量，不過不管是誰都比不上那個坐在大殿當中的男人可怕。
雖然之前他只是匆匆的一眼帶過，可是心中卻非常清楚，這個人的實力遠比他表現出的要高得多。而他纏縛在身上的鐵鏈恐怕也大有來頭，從那鐵鏈上散發出的氣息，令人莫名的產生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破軍覺得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人，他既然能夠坐在大殿當中，自然是逆星之魂當中比較重要的成員。只是那人身上散發出的傲視天下的氣息，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首領，逆星之魂的首領。
他呆在這裡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感覺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破軍在行走間迅速撤除了身上的擬形術，恢復自己原本的面貌。看到面前那人氣宇軒昂的樣子，跟在他身後的老劉和馬長臉頓時篤定了自己的判斷。
巡邏的時間已經結束，他們三人回到那狹窄的房間當中。破軍並不打算和這裡的人多加糾纏，雖然他可以直接殺了這兩個人以絕後患，可是卻並不願意這麼做。就像一隻獅子不屑於殺螞蟻一樣，他也不願意殺了這兩個人。
而且他們兩人的態度還算合作，不管怎麼說也幫了一定的忙。破軍自認不是君子，可也不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正是因為這種種的原因，他留下這兩個人的性命，和仁慈無關，純粹是原則而已。
就在他想要轉身離開之際，一直沉默的老劉開口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平凡人，老實說我們幫你也不是沒有目的。」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臉色看起來有些晦暗。
破軍眼中閃過感興趣的光芒，停下來準備聽聽他後面想要說些什麼。老劉下定決心般的開口道：「我們也不求別的，如果等到你們下次來的時候我和長臉還活著，就請你將我倆一起帶走吧，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馬長臉點點頭，臉色有些悲傷，他沉重的說道：「我們並不是自願來這裡的，不過來了之後也知道再也沒有回去的一天。本來抱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想法過一天算一天的，這次選擇幫你隱瞞算是我們哥倆唯一冒險的一次了。」
破軍自然早就知道他說的事情，他們兩人提出的條件也算是合情合理，如果這都不答應，就實在是說不過去了。他很乾脆的答應這個請求，畢竟這裡少了一個人，相信這兩個傢伙應該沒那麼容易擺脫干係，到時候他們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之數。
老劉在他走之前低聲開口問道：「大張，他……」
破軍乾脆的點點頭，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雖然知道大張也算是一個無辜的人，不過他卻並不會因此感到內疚。他們處於敵對的立場上，根本就無所謂什麼對錯。要怪，也只能怪逆星之魂為什麼將他們擄來了。
馬長臉失落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中響起：「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卻還是想要問清楚，兄弟，哥們對不起你！」
離開要比進來容易得多，不知道為什麼，破軍總覺得逆星之魂的防備變鬆了很多，彷彿有什麼陰謀在醞釀。不過此時他並沒有多想什麼，畢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回去商議，首先就是要告訴優芽，精靈一族並沒有覆滅的事情。
儘管著急離開，不過他卻並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逝的空間能量。破軍若有所悟的看了看周圍那堪稱鬆散的佈防，臉上露出了深沉的笑容。看來這個雙子暗星到底還是沒有按捺住，偷偷的跟著來到落神星上。不過看來她的空間技能還真是不錯，竟然能夠穿過那個禁制。
破軍忽然想到箬闋的樣子，眼中閃過深思的光芒。以那個人的修為，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不了卡莉婭的行蹤。想必她剛進入落神星的時候就被人發覺了，那麼這個雙子暗星探查到的一切，不過是一些虛假的佈置，眼前的一切也只是一個局而已。
那麼，他要不要將這件事通知黃道十二宮？雖說他並不在意黃道十二宮蒙受什麼損失，不過他們到底是擁有共同敵人的合作者，不管怎樣，這種時候起內訌總是不好的。
破軍迅速在在心中做出決定，下一刻身形便從落神星上消失。周圍的空間能量仍然湧動不休，只是這星光卻並沒有以往那樣暗淡，反而透露出一絲氤氳的寒光，彷彿在昭示著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一般。
暗魔城當中閃爍著溫暖的光芒，眾人雖然非常忙碌，不過卻過的異常充實。之前他們雖然也過的很快樂，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有一種空虛的感覺。原本青葉等人就屬於叱吒風雲的人物，大概是猛一清閒下來之後，才會有這種感覺。
不可否認，他們對不久之後的大戰還是非常期待的。每個人都想要驗證自己努力的成果，可是卻不能夠和自己的朋友出手。雖然約定了毫無保留，可是在對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保留幾分。能夠酣暢淋漓的戰鬥，大概就是他們心中最渴望的事情了。
眾女表面上都非常平靜，只是她們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沒有人知道了。破軍去逆星之魂的總部查探了，當她們知道那顆星球名為落神星之後，心中就一直帶著莫名的不安。雖然知道那個人從來就不將什麼神靈的放在眼裡，只是她們卻沒有辦法不去擔心。
與之相比，鐵軍的表現就要強多了。他們對自己的主公有一種莫名的信心，這些鐵軍始終堅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最後勝利的一定是自己的主公。也正是這個信念，才支持著他們一路走到這裡成為其他人仰望的存在。
就在眾女忐忑不安的情況下，破軍終於回到暗魔城當中。他身上的氣息又變得高深了幾分，眼中的神光也更加內斂，看起來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優芽等人自然不可能忽略這種改變，看到自己的愛人變得強大，她們同時露出欣喜的笑容。
破軍並沒有沉寂在和大家相聚的喜悅當中，他平靜的看著優芽，目光當中卻隱藏著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擔憂。優芽看到他的神情，心中忍不住輕輕一顫，她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怎麼了？沒有精靈一族的消息嗎？沒關係的，不用擔心我，你能回來我就很開心了。」
其餘幾女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她們很清楚優芽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她現在雖然說沒有關係，心底到底還是非常在意。破軍搖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我在逆星之魂的總部見到精靈一族其他的成員了，長老也在其中。」
他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將那個消息告訴優芽。要知道翅膀是精靈一族的榮耀，哪怕是自己的愛人，也絕對不能觸動那一對輕薄的蟬翼。而精靈長老為了保全精靈一族，竟然硬生生將翅膀從身體上剝落，這份勇氣絕對是常人無法比擬的。
破軍一向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他相信優芽有勇氣承擔任何事情，因為她不但是精靈一族的女王，更是他破軍的女人。
「長老的翅膀斷了，他為了精靈一族所有的成員不會被當成實驗片，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蟬翼折斷了。他們暫時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我也留了幾瓶藥在那裡……」他看著優芽蒼白的臉色，心中猛然出現滔天的怒意。
逆星之魂？敢叫他的女人這麼難過，管他逆什麼，照樣把它徹底滅了！破軍身上出現一股猙獰的殺氣，暗魔城周圍的空間也因為這股殺氣出現扭曲的狀況。
優芽身上的氣息變得異常詭異，她在眾人的注視下騰空而起，那血紅色的長髮無風自動，發出獵獵的響聲。霧隱的臉色有些凝重，她知道優芽心中已經作出決定，不管是誰都無法令她轉變主意。
破軍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他並沒有去阻止優芽的動作。不管走哪一條路，都必須由她自己選擇。然而哪怕優芽的身份再改變，也永遠都是他的女人。
儘管暗魔城當中的建築已經比之前堅固了許多，可是卻依舊無法承受從優芽身體當中洩露出的能量。破軍毫不遲疑的關閉這城市的防禦，謹慎的看著優芽飛離暗魔城的領域，堪堪停留在冥王星上空。
一朵血紅色的蓮花詭異的在她腳下綻放，那深紅色的氣息逐漸佔據她身邊的空間。優芽身上的咒文逐漸從身上飄起，她徹底放棄了元素精靈使的身份，再次轉化成為血精靈。只是這一次和原本不同，她再也無法恢復元素精靈使的身份，永遠只能以血精靈的身份生活。
那遊蕩在空氣當中的能量緩緩聚集，那血色蓮花緩緩合起，將面無表情的優芽包裹在中間。破軍毫不猶豫的飛上半空，伸手將自己的手腕劃破，任那金色的血液落在花瓣上。那血液當中包含的微乎其微的源的能量很快被蓮花悉數吸收，那朵蓮花也微微出現綻開的跡象。
那血液持續滴落，破軍身體當中游離的些微規則之力順著血液進入蓮花當中。天空中忽然大放異彩，一道粗大的光柱徑直將花蕾籠罩其中。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之下，那朵蓮花緩緩綻放，優芽帶著一身冷酷的氣息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她對著天空冷冷的發誓道：「我優芽以血精靈的名義發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絕對不會放過逆星之魂當中任何一個成員！精靈一族承受的恥辱，勢必要你們用鮮血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