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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129章 秦淮風月(1) 文 / 七月生我

    第129章秦淮風月(1)

    兩人來到青樓密集之地,臨河大街,大部分的妓院都是依河而建,大門面向街道,背靠秦淮河,在河面之上搭建水榭竹樓,入夜,河面處處笙歌,點點紗燈,說不盡的繁華景象,道不出的旖旎風光。

    秦淮風月之所以天下聞名,主要是這張燈結綵,河畔流光溢彩、槳聲燈影、歌舞浪漫的景象,引得文人騷客、名士才子繾綣逗留,吟詠不絕,自古才子們的詩詞就是最好的傳播方式。

    「百花疑吐夜,四照似含春,一園燈火從天降,萬片珊瑚駕海來,明燈初試九微懸,瑤館春歸不夜天,兩岸紅燈射碧波,一支蘭槳蕩銀河。」,就是最好的寫照,任何人聽了不神遊而至。

    臨河大街燈火通明,家家妓院是燈籠高掛,鶯歌燕舞,嬉笑打罵之聲絡繹傳來。

    李明蒙笑道:「易兄,好長時間沒出來,聽到這哥笑妹吟的歡笑聲,我是老毛病又犯了,這去那一家好呢?」

    易寒問道:「媚香院在這邊嗎?」

    李明蒙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原來易寒是惦記著今日在敬山亭見到的那幾個小娘子。」

    易寒訕笑道:「既然有約,也不能讓她們認為我與李兄一樣是個負心漢。」

    李明蒙哈哈大笑:「我有隋旖一人足矣,只是今日與你來逛妓院的事情,易兄可要替我保密。」

    見易寒點頭,李明蒙瀟灑道:「隨我來,讓你見識媚香樓第一紅牌李香君的驚艷。」

    來到燕橋南端,一間三進兩院式的樓院映入眼中,綠牆為基,紅窗、粉欄為輔,大門口吊著粉紅花式燈籠,橫匾之上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正是媚香樓,屋簷雕風畫龍,篆刻壁畫,人員進進處處,大多衣冠華麗。

    兩人走進大門,一明紗刺繡的立式屏風映入眼中,漆畫山水春色,進入大廳,堂上雖人群密集,卻依然顯得爽朗空闊,大堂上端點著數十餘對紗燈,左右各設二十多架蘭花,雖已打箭,燈光之下瞧那綠葉紛披,伴著暗香傳來,也讓人傾傾欲醉,數十張圓形大桌,桌上無一擺上了一盆晚香玉,大部分坐滿著人,空桌寥寥可數,一些桌子之上殘菜剩羹,空杯斜壺,人卻不知蹤影。

    剛一進廳,一位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就朝兩人迎了過來,熱情道:「哎喲,李公子,你可總算來了,這些日子想死媽媽了。」

    李明蒙訕笑道:「宋媽媽,我可不想讓你惦記,聽聞你年輕的時候在床上號稱狂濤大漩渦,專門收拾那些自稱浪裡小白龍的公子。」

    那宋媽媽給了李明蒙一個白眼,啐道:「你們三人就喜歡拿媽媽的陳年往事開玩笑。」,歎息一聲,「人老珠黃咯,想當年我可是這秦淮河上的一朵嬌艷的花……」

    「宋媽媽,你又來了。」,這些話李明蒙已經聽不知多少遍,早膩了,趕緊打斷道。

    宋媽媽手帕一揮,「不說了,這些往事是越想越傷心。」,看著李明蒙笑嘻嘻道:「李公子,你這些日子沒來,我們這裡的姑娘可是整天茶不思,飯不下,要死要活,總算今天把你給盼來了,哎,對了楚公子與趙公子沒跟你一起來嗎?」

    李明蒙訕笑道:「宋媽媽,我從良了,今日是帶好友過來。」

    「從良,李公子,你別逗了,我們這裡的姑娘才從良,你的風流性,媽媽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宋媽媽一臉笑吟吟,邊說著一雙手就往李明蒙胸口摸去,嫻熟的揉了起來。

    李明蒙頓感不消,薑還是老的辣,她雖人老珠黃,手段依然還在,輕易就能撩撥男人的**,連忙道:「宋媽媽,別這樣。」

    宋媽媽見李明蒙不領情,哼道:「別人還沒有這個待遇呢。」

    李明蒙笑道:「媽媽,我先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友,易公子。」

    這宋媽媽剛剛見了李明蒙,滿面春情就像螞蟻見了糖一般,卻沒有注意到他身邊的易寒,這時候才認真打量起來,丰神俊朗,長身玉立卻是一位不可多見的翩翩佳公子,眉毛眨了眨,朝易寒笑道:「易公子,我剛剛只顧惦記李公子這個沒心肝的,把你怠慢了,莫要見怪。」,終究因為不熟,不似李明蒙那般親熱。

    易寒卻是擅長與這些青樓的老鴇打交道,神色眉飛色舞,手指就往她那敷著厚粉的臉蛋揩去,訕笑道:「媽媽肌膚保養的很好,還是這般嫩滑。」

    這青樓裡老鴇就最不喜歡就是那些一臉正經的公子,見易寒與那李明蒙同是那種言語放蕩的公子,頓時滿面春情,嬌嗲道:「易公子,你嘴真甜,連媽媽都被你哄的心兒甜滋滋的,你若是個負心郎,我的那些姑娘日後可就苦了。」

    李明蒙哈哈大笑:「宋媽媽,你放心,這易兄是最多情了。」

    宋媽媽看著易寒,喜道:「那是最好,兩位公子隨我來吧。」

    領著兩人到一張空桌坐了下來,問道:「兩位公子,要怎麼安排呢。」

    李明蒙淡道:「香君肯不肯相見呢。」

    宋媽媽臉色為難,突然熟練的露出笑容,「真不巧,我家香君正在練小曲呢,準備應付花選,這幾天不接待客人。」

    李明蒙也是知道,這李香君是吸引客人的招牌,這宋媽媽也懂得奇貨可居的道理,越不讓你見著,越撓得你心癢癢,若是普通姑娘她豈肯如此縱容,想到這裡笑道:「那就請如酥姑娘來相見吧。」

    宋媽媽笑道:「如酥剛好有空。」,朝易寒看去,問道:「易公子第一次來,要不我給你推薦一下。」

    易寒微微一笑,「媽媽,請癡珊、醉波、憶香、妙眸四位來相見吧。」

    宋媽媽聽完一愣,這易公子一出口就個個是媚香樓的紅牌,看來他的品味不低,笑道:「易公子,你說的這四位姑娘都是要提前預約的,你突然來到,她們怎麼有空接待你呢?」

    易寒笑道:「那就隨便請一位過來吧。」

    宋媽媽微笑搖頭,「易公子,她們都在接待客人,要不我向你推薦幾位。」

    李明蒙頓時不悅,「媽媽,你難道怕我們沒錢,這麼不給面子。」

    宋媽媽陪著笑臉安撫道:「哎呀,李公子,你這是說什麼話呀,媽媽還不瞭解你嗎?實在是她們幾位都走不開,你也知道她們幾位可都是我們院裡的紅牌,光預約就要等到三日之後。」

    易寒淡淡道:「媽媽,你去告訴她們一聲,有位姓易的公子來找她們,望她們抽出點時間來相見,若是實在沒空就算了。」

    宋媽媽一臉為難,這臨時抽席而去接待別的客人可是極為忌諱的事情,李明蒙識相的抽出一張銀票遞到她的手中,「宋媽媽,煩你走一趟了。」

    看在錢的份上,宋媽媽點了點頭道:「我去說說看,她們若是不願意我就沒有什麼辦法了。」

    宋媽媽匆匆往樓上趕去。

    易寒笑道:「沒想到這妙眸等人竟是這媚香院的紅牌,如此受人追從,只是這如酥姿色也是不弱,為何她會有空呢。」

    李明蒙嘿嘿一笑,「易兄,女子每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這幾天除了熟客一般不接待。」

    易寒心知肚明,笑道:「哦,這來的早還不如來的巧。」

    宋媽媽來到二樓的一間廂房之內,推門進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正在一旁彈著琵琶唱著小曲,席中五六人,醉波正與其中一位公子飲酒作樂。

    那公子見是宋媽媽,猥瑣笑道:「媽媽你來的正好,陪我喝一杯,醉波不勝酒力了。」

    宋媽媽笑道:「馬公子,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是來跟你借一下醉波的。」

    另外一位公子笑道:「哎,這怎麼可以,醉波正與我們大哥喝的正歡,不行不行。」

    醉波起身,那馬公子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帶著醉意道:「醉波,像你這種人才,一晚須幾多身價。」

    醉波一邊提著酒杯遞他的嘴邊,一邊笑道:「公子玩笑了,人家都是賣笑不賣身的,待我跟媽媽說會話好嗎?」

    那馬公子鬆手笑道:「快去快回哦,沒你這酒也喝的沒意思。」

    醉波與宋媽媽走出屋外問道:「媽媽,我正接待客人呢,喚我何事。」

    宋媽媽從欄杆上往大廳上易寒的方向一指,道:「那位公子點名要找你。」

    醉波望去,喜道:「子寒哥哥。」,興匆匆的就要下樓。

    宋媽媽卻一把將她手捉住,問道:「你走了,這馬公子怎麼辦。」

    「媽媽幫我周旋一會。」

    宋媽媽見醉波一臉喜悅下樓而去,喃喃自語道:「怪了,這易公子難道有什麼魅力不成,把醉波迷成這個樣子。」

    如法炮製,卻是用同樣的法子將其她三位也請了出來。

    這邊李明蒙正與如酥閒聊起來,這如酥雖然身子不適,卻也時不時朝兩人敬酒。

    李明蒙抬手捉住如酥拿起酒杯剛要一飲而盡的手,頗為體諒道:「如酥,你身子不適,就不要喝太多了。」

    如酥微微一笑,臉上閃過紅暈,細若蚊音道:「你怎麼知道我身子不適。」

    李明蒙笑而不語,如酥笑道:「外面都風聞你人壞的很,我卻感覺你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細心許多。」

    半響,醉波匆匆趕來,從身後將易寒摟住,雄壯的酥胸重重的壓在他的背後,喜道:「子寒哥哥,你真的來看我了,人家好高興哦。」

    醉波驟然出現,大堂上,好多眼神齊唰唰的朝易寒這邊看來,這醉波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熱情了。

    其中一桌,一個嫵媚的女子見自己的客人癡癡的看著醉波,在身邊男子懷中一陣忸怩作態,嗲道:」公子看什麼呢?難道人家比不上醉波嗎?」

    那男子一訝,「真是醉波,我還以為我酒喝多了,看走了眼。」

    「不來了,陪我喝酒……」,說完將男子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處。

    醉波的出現引起了諸多男子的目光,一會這些男子被身邊麗人軟磨帶哄之下,又收回目光,恢復如初。

    待憶香、妙眸、癡珊相繼出現,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臉上均露出又妒忌又氣憤的表情,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個被四女圍在中間的男子。

    四女出奇的熱情,在易寒耳邊鶯聲細語,情哥哥,蜜姐姐叫個不停,看的大廳的其他男子眼冒紅光,恨不得搶一個過來。

    李明蒙笑道:「易兄,跟你坐在一起我感覺壓力好大,要不我們進雅間去坐。」

    易寒點頭,他也注意到朝他看來的不善眼神,雖然不在乎,但這樣被人盯著總是不舒服。

    四女二前二後領著易寒來到了二樓的一間雅房。

    坐了下來,話先不多講,四女每人先敬易寒一杯,一輪下來,酒已經去了半壺。

    李明蒙哈哈笑道:「你們幾個是不是想把李兄灌醉好拖著自個房間胡作非為。」

    癡珊靠在易寒手臂,嬌嗔道:「怕是子寒哥哥沒醉,人家早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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