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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198章 俗人多事端 文 / 七月生我

    第198章俗人多事端

    易寒久久不語,方夫人靜若止水的看著他,她的心中卻沒有像表面波濤不驚的冷靜,一個念頭頓時嚇了她一跳,她居然在猶豫,除了一開始有些震怒,她竟慢慢的習慣了,潛意識裡她承認這個小她幾歲的男子穿上這件衣服很好看。

    易寒突然褪下衣衫,換上方夫人給他準備的另外一件,柔兒的用心他明白,有些事情卻不能強求,特別是男女之情,這種東西要慢慢醞釀,當它真是到來那一天洶湧澎湃擋也擋不住。

    易寒褪的突然,方夫人也來不及避嫌,兩人倒均表現的很淡定,一個看一個換。

    易寒換好衣服,方夫人卻突然走進他的身邊,捉住他雙肩的衣領抖了抖,淡道:「有點皺。」

    易寒微笑道:「謝謝。」

    方夫人沒有接話,疲憊的坐了下來,幽幽的鬆了口氣,臉上並沒有笑容,易寒行禮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她出聲道:「我想找個人幫忙照顧我兩個孩子。」,卻是用詢問的語氣。

    易寒沒有回頭卻停下腳步,接道:「嗯,你早該這麼做了,你平時太忙,柔兒與雄霸是該有人來好好教導他們。」

    方夫人輕聲問道:「你覺的誰合適?」

    易寒愕然,這卻是一個他無法回答的問題,合不合適不是由我來講,而是你來說,他不知道,乾脆沉默不語。

    方夫人續道:「過幾天我想放榜招親。」

    易寒身子一震,想不到她淡淡的口氣說出的竟是這般驚天駭俗的話,易寒猛一轉身,凝視著她。

    方夫人強顏笑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子,不要把我想的太高貴了,少女時我曾幻想有一個優秀的男子出現,我便嫁給他,只是後來我漸漸忘記了,進入方家之後,每一個出現在我身邊的男子,我都要先試探出是敵是友,今天我又想起來了,你剛剛穿那件衣衫是我十六歲所做。」,卻是斷斷續續,無頭無尾的向易寒訴說自己的心事。

    易寒彎腰一禮,「勾起夫人的傷心事,深感歉意。」

    方夫人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是傷心事呢,這卻是遠久一個美麗的夢,當時我年紀善幼,將這些事情藏在心底羞於開口,卻怎知說出來竟是這般容易,就算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易寒道:「夫人,我們是朋友。」

    方夫人微微一笑,「我心裡最提防的就是朋友,我還是希望你是陌生人多一些。」

    易寒覺的她這番話說的誠懇,贊同道:「好吧,我們是陌生人。」

    方夫人岔開話題淡道:「放榜招親那天,我設下三關,只要能通過,我便親手替他穿上這件衣衫,嫁於他為妻。」

    易寒看著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問道:「假如有兩個人同時通過怎麼辦。」

    方夫人茫然搖頭,沒有說話,一雙優雅的眸子變得淒迷,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來,「也許一個也沒有。」

    易寒準備離開,剛邁出門口清音飄來,「你也可以來試一下。」

    返回玄觀歇息之處,玄觀盈盈立於院子之中,雅若紫蘭,給人一種寧恰安閒的感覺。

    易寒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捉住她的香肩,輕聲道:「久等了。」

    玄觀緩緩轉身微笑道:「你儘管多惹些風流債,看我還理不理你。」

    易寒輕輕搖頭,「再不會了。」

    「可發生的事情再悔悟已經晚了不是嗎?」

    易寒走在她的前面,彎腰行禮道:「小姐,我們該回府了。」

    玄觀嫣然一笑,也沒再問,兩人走出方府。

    大門之前,華麗的馬車走的差不多,李府的下人正在打掃,門口卻跪著一個男子,上身赤裸,背負荊條,定睛一看卻是趙博文,失聲喊道:「趙兄,你這是在幹什麼?」

    玄觀抬袖掩目,露出一絲嬌羞之色,低聲道:「我在前面等你,不要太久了。」,便高掩衣袖從一側離開。

    趙博文正嘴裡嘀咕罵娘呢,見到易寒卻露出喜色問道:「怎麼樣,你與博文誰勝了。」

    易寒啼笑皆非,忍住笑意道:「我們都輸了。」

    趙博文歎息一聲道:「這個女子果然非同尋常,連你們都敗在她的手下。」

    易寒卻無心與他扯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你這是幹什麼?」,連忙彎腰要將他扶起。

    趙博文卻連忙擺手道:「不能扶。」

    易寒一愣,「這是為何。」

    趙博文指著自己身後的荊條,一臉苦澀道:「沒看見嗎?負荊請罪,對方沒釋然如何能起來。」

    卻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我正在尋芳樓逍遙快活呢,大伯派人將我捉了回去,什麼話也沒問便將我痛打一頓,讓我背負荊條來向方夫人請罪,直到她肯原諒我為止。」

    易寒只是一想便能猜到定是方夫人向趙節告狀,問道:「你跪了多久了。」

    「好一會了,管家也看到了,我讓他去告訴方夫人一聲,他卻愛理不理。」

    易寒道:「我進去一趟替你求情吧。」

    趙博文一臉疑惑,「你替我求情,我大伯早就替我說情了都不管用,不然我也不會跪在這裡了,易兄你還是走吧,沒事的,我敢調戲她,早就意料到有此結果,甚至更嚴重,負荊請罪算是輕的了。」

    易寒沒有接話,轉身匆匆往方府大門走去,來到方夫人的房間,一路上倒有下人疑惑的看著他,卻沒有一人將他攔住。

    「夫人。」,易寒踏入房間。

    方夫人寂寂失神的盯著桌子上那件衣衫,聽到聲音猛抬頭,見是易寒,驚訝的眼神一絲喜色。

    「夫人,趙家公子背負荊條在外面跪著,你可知道?」

    方夫人聞言臉色一冷,若無其事道:「我知道,就讓他跪著吧。」,語氣之中沒有半點人情味。

    易寒一訝,他感覺這個女子應該是通情達理的,為何這般冷漠,愣在那裡,想好的說辭不知如何開口。

    「我說事不過三,今日是你第三次闖入我的房間了,你可知道擅自闖入我房間的男子我會如何對待他。」

    易寒見她臉色冰冷,不似玩笑,退出門外,敲了敲門,「易寒求見。」

    方夫人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不見!」

    不知為何,聽她話中似有惱意,易寒卻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了。

    「你為何發笑?」

    「我突然間覺得夫人很可愛。」,易寒將心中的感受真實說了出來。

    屋內久久沒有回應,易寒等不及,伸長脖子往房間裡瞄去,驟然迎接上了方夫人冷冰冰的眼光,「我不想見你,有膽你就再闖進來一次。」

    易寒道:「我看的見你,也能聽到你的聲音,夫人不准我進屋,我就不進去了,夫人我去而復返乃是提趙兄求情的,望夫人能寬宏大量,其實趙兄……」

    話還沒說完卻被她打斷,「夠了,我沒找你算賬,你還膽敢替別人求情,你可知道我埋過三個人。」,聲音冰冷的讓人心寒。

    易寒突然想雄霸講的那個故事,卻好奇問道:「其中一個可是叫熊膽?」

    方夫人猛的站了起來,驚訝道:「你如何知道?」看著易寒的眼神充滿警惕,一直有人在秘密監視著她,她做事一向謹慎,沒想到這人居然知道。

    易寒知道她誤會了,連忙道:「夫人,你誤會了,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可確實如實。

    方夫人如何能信,越想越是心驚,柔兒與雄霸對他如此依賴,若此人懷著不軌目的,後果不堪設想,眼神閃過一絲冷光。

    易寒察眼觀色如何能看不出來她暗動殺機,看來這些年她一個女子能獨自撐起方家,沒有狠辣果斷的手段卻說不過去,先聲奪人道:「夫人想殺我。」

    方夫人見對方已經知道也不否認,淡道:「沒錯,你卻不該窺視我方家。」

    事情變化突然讓他始料未及,本來是來向別人求情的,哪會想到居然荒唐的可以引來殺身之禍,問道:「難道夫人不怕玄觀那邊不好交代。」

    方夫人冷笑一聲,眼神充滿堅韌睿智,「我自然有說辭,就說你擅自闖入我房間,被我護衛誤殺,死人是不會辯解的,向來玄觀妹子也無法怪我。」,見易寒絲毫不怕,問道:「死到臨頭,你為何不怕,莫非你還有倚仗的資本。」,就算對方是個高手,她卻有絕對的把握能將他格殺。

    易寒道:「夫人,動手之前先說一聲,別搞一招斃命。」,他之所以不驚乃是因為自己還有殺手鑭未使出。

    「放心,我喜歡活埋。」,誰能想到幽幽清音,話卻如此冷酷。

    易寒莞爾笑道:「夫人你這樣子一點也不可愛。」

    方夫人愕然,心中強烈的殺氣卻被他隨意的一句話給化成煙塵,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當做敵人看待。

    「夫人,你誤會了,你殺熊膽卻是雄霸告訴我的。」

    「不肯能,雄霸如何知道。」,這個女子變得驚慌,每個女子都希望自己在孩子心中是溫柔賢惠的,讓孩子知道自己殺人,一時之間方夫人變的不知所措,問道:「怎麼辦,我殺人的事情讓雄霸知道了,其實熊膽是秘密潛入方家來監視我的,我又怎麼會亂殺人。」,卻向易寒求救起來。

    易寒於心不忍安撫道:「你也不必太過緊張,小瞧了柔兒與雄霸,他們年紀雖小卻懂事的很,十四歲就可以從軍上戰場殺敵,殺個人在他看來沒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方夫人弱弱問道:「他能明白我的苦心嗎?」

    易寒卻也不知,岔開話題道:「夫人,趙公子。」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迅速被方夫人打斷,此刻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易寒決然道:「我能!」

    方夫人惱道:「我又不關心你。」,話一出口卻知道說錯話了,想要挽救,囁囁幾聲卻說不出來,乾脆保持沉默。

    兩人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氣氛怪異,卻沒人前來打破這個僵局。

    「進來吧。」,易寒安然走進。

    「請坐。」,易寒從容坐下。

    「你都知道了,其實我只是個弱女子,冷酷漠情都是裝出來的。」

    易寒道:「好的很」

    方夫人看不慣易寒笑意盈盈的模樣,冷道:「就算如此,你想看我笑話也是不能,我林黛傲豈是……」看易寒手托下顎興致勃勃,一臉期待,卻突然閉口。

    易寒見方夫人說完了,「輪到我說了,夫人,這趙兄在外面跪的很辛苦,堂堂七尺男子都給夫人你跪下了,為何夫人不能網開一面呢。」

    方夫人幽幽歎氣,「讓你煩死了,本來我想讓他跪到天黑,以震懾那些對我想入非非之人,走吧。」

    易寒大喜,玄觀還在等著呢,兩人並行往大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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