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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士狂傲,各顯風騷博美人 第220章 惜別(1) 文 / 七月生我

    第220章惜別(1)

    易寒匆匆離開李府,這些日子沒有去洛游書院,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了,這一次去見她卻是為了向她道別,想來心裡不是滋味,自己要上戰場,她若知道了也許會有一點點的憂傷吧,勉強露出笑容,一會說幾個笑話哄哄她,笑話能哄得了她嗎?似乎有點自欺欺人。

    來到書院門口,覺的有點靜,胸口不由一悸,待突然聽到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緊繃的心情才鬆了下來。

    步入書院,便看見陳嬸在院子裡干的雜活,笑道:「陳嬸,女先生呢。」

    陳嬸抬頭看見易寒,放下手上的活埋怨道:「你怎麼才來,隨我來吧,我有封信要給你。」

    「信?」易寒一臉疑惑,也沒多問,便隨陳嬸走進屋子,陳嬸從抽屜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易寒,「這是女先生臨走的時候吩咐我給你的。」

    易寒腦袋一悸,立刻明白了,蘇洛已經離開了,她又故技重施,不告而別,易寒鐵青著臉,立刻要把信撕毀,信中無非像當年一樣,陳述了她迫不得已的理由,陳嬸見易寒舉動,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著易寒怒吼道:「不准撕。」

    易寒頓時冷靜下來,當年被她傷害過一點,現如今蘇洛很容易就能讓他失去理智,心性也變得跟小孩子一般,面無表情的拆開書信,他冷靜下來不代表他就不生氣,尊稱你一句姐姐,骨子裡還不是我的女人。

    娟秀的字體映入眼中,正是蘇洛手筆:

    易寒吾弟安:

    天上秋來,人間春曉。古道照人,落落無常。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便是夫妻父子也無常聚之理,聞洛離去之時,切勿悲感。

    之不告而別,乃非愚姐不念寒弟情真垂注,實乃洛無勇告之,落夜,孤燈剪影,洛尚心酸腸斷,一夜未眠,如與汝相遇,念及情深如何割捨,弟甜言相勸,姐必不忍心,旁觀悲可知,當局心何能解惑,借字遞訊,此法乃情非得已。

    洛浪跡天涯,無家寥落,偶遇寒弟此一解心人,似此良友,何可多得!此中之味,惟此中人知,不足為外人道也。無復有紅塵舊跡矣,圓我一生追求,離去之意,時耶!命耶?尚復多言!

    寒弟與洛,性情相投,綢繆已久,雙棲之願,洛同之。第恐後期難控,空花終附:蘭因絮果,一切茫茫無跡,洛之蹤跡,寒弟勿要尋來。

    弟之才人中龍鳳,若東風來,而落花不飛,必辜負之,他日之雄鷹振翅,可悟此時艱辛,有志者好事之多磨,惟恐弟喪志,區區寸心,足以對知己耳!

    挑燈作此,筆不盡意。附呈洛為寒弟求來姻緣簽一首。愚姐蘇洛手啟。

    易寒抖出信封之內的小籤條,念道:

    「心有餘,力不足,倚仗春風,一歌一曲。紅顏美,休掛懷,人在車裡,舟在水裡。」

    易寒將信與籤文裝回信封,蘇洛給他寫的信,淡化男女之情,重申姐弟之情,他卻如何也不明白,為何蘇洛要屢次避開他,難道男女之情真的有她想像的那般可怕嗎?她字裡行間明明情真意切,割捨不下,偏偏決然離去之意毫不動搖,紛紛復紛紛,何人伴我賞黃昏。

    如此也好,自己若戰死沙場,蘭因絮果也不必耽誤姐姐花期,她信中已經表明易寒不是她唯一選擇,季節一到,花自然會開。

    收拾心情,沒有絲毫猶豫離開洛游書院,來到自家的宅子,已是黃昏,敲了敲門,馮千梅前來開門,見是易寒,大喜:「公子老爺你回來了。」

    易寒淡淡應了一聲,走內屋方向走去,馮千梅緊隨其後,易寒突然回頭淡道:「我要出遠門辦一件事,若一年之內我沒有回來,就永遠不會回來了,這院子就當我送給你與千思。」

    馮千梅聞言大驚失色,聽易寒口氣,他還想要去做一件險及生死的大事,剛要問話,易寒擺手打斷了她,淡道:「不必再問了,就這樣吧。」

    直奔拂櫻屋內,拂櫻挑燈像上次一樣做著她的女紅,只是看她動作卻熟絡了許多,易寒進屋,她能知道是他,卻連頭都懶的抬起,依然一臉認真。

    「拂櫻。」,易寒柔聲叫了一聲,拂櫻卻連搭理都不搭理,「拂櫻。」,易寒又輕輕喚了一句,易寒莞爾一笑,原本以為自己到來,她會小鳥一般投懷送抱撲到自己懷裡,哪知道她竟會這般冷靜,想必她又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悶氣了。

    易寒安靜的坐在拂櫻身邊,靜靜的看著拂櫻,她倒淡定的很,真的就這樣把易寒當做一個透明人。

    「給誰做衣服,手藝不錯啊,我來看看做的好不好。」,說著就挪動椅子往拂櫻身邊近了近,見拂櫻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可眉毛卻輕觸了一下,這妮子難道等自己來哄著她嗎?

    易寒靈機一動道:「哎呀,有東西掉了。」,便鑽到桌子底下,他貓著腰,爬到拂櫻腳下,假裝在找什麼東西,身子卻越來越靠近拂櫻,頭往拂櫻坐著的桌子那端伸出,拂櫻低頭,就見易寒貓在自己身邊,冷道:「你是不是將我當做深閨藏嬌,寂寞的時候才來找我。」

    易寒笑道:「床這麼大,這幾日你一個人睡一定不習慣,我今晚是特意來陪你睡覺的。」

    拂櫻冷哼了一聲,道:「沒人跟我搶被子,不知道多舒坦」

    易寒呵呵一笑,依她對拂櫻瞭解,肯與自己說話就說明她一點也不生氣,女子就是這樣心裡想你想的要死,一見面卻冷冰冰的不欲搭理你,他敢保證自己若馬上離開,她必迅速將自己拉回去。

    易寒笑道:「那晚上一個人會不會感覺孤單寂寞,沒有伴呢?」,拂櫻冷道:「笑話,沒你的時候,我還不是日子照過。」

    易寒笑道:「你不要這樣子了,你如果心裡還有氣,便發洩出來。」,捉住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臉上笑道:「來,打我一下或許能解氣。」

    拂櫻冷若冰霜道:「現在懶的動,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吧。」,她一掌能讓人斃命,卻又如何捨得對易寒動手,便是打疼了他,心裡更難受,她心裡有怨,自己的白白身子剛給了他,就好幾天不見蹤影,難道真的像師傅所說的,男子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便不會再珍惜了嗎?要怨就怨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被他騙上床,她對人素來冷漠,剛剛已經打算狠心冷落他,易寒幾語,她那顆冰心便迅速開始融化。

    易寒道:「哦,你心情不好,有什麼煩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給你排憂解悶。」拂櫻真的又氣又惱,從小到大誰敢惹她生氣,她真想狠狠抽易寒一頓,看見他的笑臉心裡就來氣,可是心裡卻一萬個不捨得。她清心寡慾慣了,易寒卻每次都能搞的她心浮氣躁,想起那日像個小女子一般膩在他身邊,現在想來都不敢相信是自己。

    拂櫻淡道:「哥哥起來吧,大男子爬在桌底下成何體統,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易寒站了起來,莞爾一笑,好似回到兩人年幼的時候,陪著拂櫻在桌子底下捉迷藏,「我想起拂櫻小的時候一起求著我陪你捉迷藏,每一次你都是躲在桌子底下。」

    拂櫻嬌嗔一聲哥哥,「那麼丟人的事情不許再提了。」

    易寒見拂櫻撒嬌,笑道:「你不生氣了。」

    拂櫻卻淡淡道:「我可沒這麼說過。」表情語氣卻溫和了許多。

    易寒一臉回憶道:「我記得當時在樹林裡,拂櫻躲在草叢中,卻讓我替你把守,我過去一看,原來……」

    拂櫻羞紅著臉,喝道:「不准你說下去!」

    易寒走到拂櫻身後,從後面摟住她的纖腰,拂櫻並沒有推開他,見她此刻一身男裝打扮,笑道:「好俊的公子,臉蛋都可以捏出水來了。」

    拂櫻撲哧笑了起來,嗔道:「有你這麼形容男子的嗎?」

    她此時雖作男裝打扮,可是這個肌膚白皙的美男子卻實實際際是一個絕色美人,想到英俊的容貌下是那玲瓏浮凸的身體,易寒心中一陣異樣,特別是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不再冰冷,手掌輕輕摩挲著那光滑的俊臉,這種親暱的動作,頓時讓拂櫻臉蛋通紅了起來,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公子,世間上只有易寒一個男子能如此隨意碰到她的身體,也只有易寒能在她平靜的心湖蕩起一絲漣漪。

    易寒微微彎腰,靠在拂櫻耳邊低聲道:「拂櫻,你身上好香啊!」,拂櫻頓時不知所措,羞道:「我還未沐浴,身上有味道,你是故意來取笑我嗎?」

    易寒微微一笑道:「就是你身體的味道,所以才這麼香,像我,現在身上就全身汗臭味,你有什麼秘訣,能告訴我嗎?」

    拂櫻羞得耳根通紅,特別是易寒在她耳邊低聲說話的時候,輕輕的氣流吹拂著她敏感的耳邊,麻麻的卻刺激異常。

    拂櫻嗔道:「你莫要哄我,離我遠點,我要沐浴了。」

    易寒聽完大喜道:「哎呀,拂櫻公主要洗澡了,此等機遇卻是千載難逢,我卻需好好觀賞一番。」

    一會之後,馮千梅開始往房中送來熱水,易寒卻前去幫忙,拌了冷水之後,屋裡頓時煙霧繚繞,朦朧中,拂櫻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裡,看著易寒進進出出,有種難以言喻的受人寵愛的感覺。

    馮千梅送完最後的水,貼心的關上房門,易寒也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點點汗水,他擦了擦,拂櫻唯美的如一尊雕像,靜靜的望著易寒一舉一動。

    易寒哈哈大笑起來道:「小拂櫻怎麼啦,心疼了。」

    拂櫻卻一臉嚴肅道:「嗯,本來這些事情應該是我來服侍你的。」

    易寒笑道:「公主,就讓我來服侍你脫衣沐浴。」

    拂櫻柔道:「哥哥,不要叫我公主。」

    她那裡知道易寒一想到替身份尊貴的公主寬衣就有一股莫名的興奮,易寒問道:「拂櫻,你這內衣那裡賣的。」

    拂櫻反問道:「不是你送給我的嗎?」

    易寒旋即想到,當初自己進城的時候就賣了一大堆女子內衣,那夜她扮作男裝的時候也揭開包袱,看到了,沒想到她竟會穿上,點了點頭,笑道:「是送給你了,只是沒想到你會穿上。」

    拂櫻嗔道:「好啦,你出去了,剩下的我自己來。」這個時候易寒如何可甘心出去,他費了這麼多功夫,要求的可遠遠不止於此,他是想要與仙女來個鴛鴦浴。

    易寒低聲道:「我不走,我來服侍你。」拂櫻低聲道:「你可不能動手動腳。」易寒連忙點頭,內心暗笑,等一會,事情可由不得他控制的了。

    拂櫻警告道:「哥哥,我可跟你說了,一會你可不要動手動腳的,否則後果自負。」

    易寒表面雖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這是什麼話,美人沐浴,不動手動腳還是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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