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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將爭鋒 海內人才孰臥龍 第六十六節 沙漠風暴 文 / 七月生我

    半日之後,女孩終於帶領他們找到了水源,在沙漠中有水源就有生命,士兵痛痛快快的喝了起來,將昨日和今日對水的渴望一次性給滿足了,聽著將士們嘻嘻哈哈的歡笑聲,看著他們臉洋溢著愉快的表情,易寒將目光移動到女孩的身,不管如何心裡對她充滿感激,若不是她帶路,不知道水源位置所在的他們可就要經過

    她顯得很安靜,整個人陷入沉思之中,並沒有被周圍歡愉的氣氛所感染,易寒今日沒有虐待她,自己水囊所剩下的水幾乎都是被她喝了,他只是中途飲了一點點滋潤一下喉嚨,所以女孩雖然一頭汗,看去卻好似沙漠中被烈陽照射下卻不枯萎的薔薇,色澤明亮。[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易寒走到他的身邊,聲音有些沙,問道:「在想什麼呢?」

    女孩回神,轉過身朝易寒看去,冷漠的眼神中竟帶了少許的複雜情緒,她不是瞎子,一路易寒都是在她的周圍身邊,他所做的一切,她心裡都有數,她同時受到這個人的虐待和照顧,這是矛盾,就像她的情感一樣,與這個惡魔勢不兩立,同時接受別人的照顧,卻要給予回報,就單獨的兩個人,不涉及其它,都是如此的複雜。

    女孩出奇的主動開口回應易寒道的:「我幫你找到了水源」。

    易寒讚道:「你是個守信用的人,雖然我知道你心裡十分不願意幫助我,更恨不得我渴死了最好」。

    女孩將目光移動到遠在天際的太陽,眼神是那麼堅決又是那麼的嚮往。

    易寒並不太想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第一次放她一個人呆著,卻去關心自己的士兵,將與兵相處的十分愉快,易寒也受到了他們的感染,發出爽朗暢快的笑聲來,什麼時候,西夏的士兵早就把易寒當做故鄉的人看待。

    目光堅定的凝望著太陽的女孩聽到易寒的聲音,卻朝他所在的方向望去,她只對他的聲音感到熟悉,所能唯一分辨的也是他的聲音,她聽到他的笑聲很爽朗,因為赤誠而顯得動聽,他的笑容如沐春風,這讓女孩心裡很矛盾,為什麼惡魔會有這樣的笑容,心裡開始有些搖擺不定,就在這一刻,她想起了第一次看見他時,他的那種冷酷無情,耳邊似乎聽到部落無力反抗的人被殺死時發出的慘叫聲,惡魔是懂得迷惑別人的,這是她心裡最後的判斷,當做出這個判斷後,她的心情又恢復了平靜,目光離開易寒,迎著太陽,讓刺刺的光芒扎入自己的眼睛中,對她來說卻好像是歸宿。

    士兵在這塊小的綠洲休息下來,養足精神,所有的水囊都裝滿水,打算明日一早再出發,期間易寒想找女孩說些話,實話說,他對這個女孩並不反感,只有中間一次,他認為她在欺騙戲耍自己的時候,那時候他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憤怒,當然現在她幫助自己找到水源,看著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反而感覺她有的可憐,愛心往往容易在這個時候氾濫,說不清道不明,易寒的親近只是想讓她好受一點,並不想獲得什麼樣的回報,只可惜,女孩表現的十分冷漠,除了關鍵性的問題,其它的一律不作回應,自討沒趣的易寒也就不多做糾纏了。

    次日一早,部隊又開始新的行程,茫茫的黃沙中又留下了馬蹄的印記,什麼時候,就會消失無蹤。

    大漠黑騎的士兵愛馬勝過愛自己,寧願自己渴著,也不願意看著戰馬渴死,當然他們也收穫到了回報,因為馬的速度比人要更快,馬活了下來,他們才能有更快的行動,否則茫茫不見天際的沙漠靠著兩條腿要走到什麼時候,別說橫穿沙漠了,恐怕從前一個綠洲抵擋下一個綠洲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在這種環境下,馱重的戰馬是他們的夥伴也是他們的朋。

    行程似乎很順利,這一次易寒問清楚了女孩,一天半的路程就能抵達下一個綠洲,水的儲備還很充足,足夠應付一天半的時間了。

    突然戰馬嘶鳴起來,只見遠處的地方一片遮天蔽日,好似那邊是黑夜,而這邊是白天,但是距離卻不是很遠,有人都明白了,他們遇到沙漠風暴了,在沙漠中最恐怖的事情就是遇到沙漠風暴,被沙漠風暴襲擊的生存的幾率很少,而且這種危險是不可預知的,隨時隨地都可能遇到。

    所有人的臉色立即凝重起來,易寒雖然沒有在沙漠中遇到過風暴的經歷,可是常識讓他明白,這種自然災害比戰爭更加可怕,人在它的面前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有避和躲,若是避不了,躲不開,那只能熬過去。

    易寒心裡祈禱,希望這風暴不是朝這邊移動,他們可以暫時停下來,等風暴過去了,再選擇前進,但是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因為他可以清楚的辨別,風暴正朝這邊的風向移動過來。

    易寒當機立斷,下令部隊做好準備,大漠黑騎的士兵立即忙碌起來,他們懂得在沙漠中遇到風暴應該如何自保,士兵十人一對,確保在風暴過後,能更好的確定夥伴的位置,將夥伴從被掩埋的黃沙中迅速挖掘起來。

    易寒忙著指揮起來,女孩卻呆呆的看著遮天蔽日的沙塵暴朝這邊靠近過去,就好像夢中要將她吞噬的黑暗一樣,太陽的光芒卻驅趕遮蔽,她似驚弓之鳥一般感到畏懼,身子顫顫發抖。

    風吼!沙飛!暴風夾帶著細細的沙粒遮天蔽日,轉瞬間把晴朗的天空變成黑夜,當風沙席狂飆席地而來的時候,所有人頓時失去了視線,他們只有自己,卻看不多身邊的夥伴,士兵抱住戰馬,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的身子是橫著的,這樣一來就很極大的限制被風暴刮飛的可能。

    女孩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易寒給緊緊捉住了,他的一隻手壓在女孩的後頸,讓她的身子俯下,耳邊是呼哨的風聲,眼前是一片彌蒙黑暗,巨大的風力一邊要將她掀起刮飛,一邊沙子又落在她的身體,讓她感受到疼痛,讓人感覺窒息、疼痛、恐懼、無助,她覺得好痛苦,那種感覺就像夢中的黑暗一樣。

    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什麼包裹住了,疼痛消失了,恐懼消失了,加重的窒息感卻反而讓她感覺安穩,就好像夢中一樣,光明來了,驅趕走黑暗,驅趕走痛苦,讓她感到安詳,耳邊呼嘯的風聲,戰馬的嘶鳴聲,人的慘叫聲,這一切都似乎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聲停了下來,天空又恢復了晴朗,風暴過來,許多人頭從沙子中冒了出來,雙手挖掘自己被半掩的身子,陸續朝沙堆中鑽了出來,簡單拍掃身的沙子一下,就開始解救被困在沙堆內的夥伴,由於他們十人一隊,能很快的就確定這些被黃沙完全掩埋的夥伴的位置,用最短的時間將他們挖掘出來,那些連人帶馬被掀起刮走的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若沒有被黃沙所掩蓋還好,立即就能被人發現並且救起來,一旦被掩在黃沙之中,大多都是九死一生。

    大漠黑騎的士兵忙著解救搜索始終的夥伴,易寒從沙中冒了出來,身子直起,頭後背的沙子滑落下來,看看周圍,部隊被風暴襲擊的四零八落,許多物件都掉落在地,士兵正在開始解救搜索工作。

    低頭朝往自己懷中的女孩看去,她的身子卻一動不動,易寒心中一驚,立即將她身子翻過來,頭髮和臉都沾了沙粒,她的臉紅撲撲的,眼睛是閉的,易寒第一反應就是將手指探到她的鼻尖,鬆了口氣道:「還好,活著!」看來是剛才被自己壓的太緊,短暫的窒悶,不被深埋,沙子還是有空隙空間,不至於完全窒息。

    將女孩抱馬背,開始指揮士兵,風暴後的救援工作,不少士兵在被從黃沙中挖掘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呼吸,還有許多人卻根本找不到,這實在是令人歎息的事情,易寒顯得很平靜,因為救援而耽誤了不少時間,天色已經不早了,在沙中被埋了那麼久,就算能找到也是死了,易寒讓部隊放棄救援,開始趕路,士兵有些不忍的離開了這片被風暴襲擊過的地方。

    易寒來離開的時候也回頭看了一眼,口中吟道:「地下三尺埋著誰,漫天黃沙尋不見」。

    攬著女孩,騎著戰馬帶隊離開。

    或許受這一次風暴的影響,所有人的情緒都顯得有點低落,只是安靜的趕路,就連炙熱的陽光照在身,也是那麼的莫不在乎,氛圍肅穆。

    這時,易寒懷中的女孩有了聲響,易寒將水囊湊在她的嘴邊,女孩無意識的喝了幾口來,悶沉的腦袋得到了緩解,口中不知覺的發出了些聲音,人也從昏迷中恢復了過來。

    就在這時,她身子一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後背有一個寬厚的依靠,自己小腹的位置被一雙大手給攬住了,旁邊的小寶馬正舔著自己**的腳底,女孩猛的向後轉身,在非常近的距離看到易寒的那張臉,幾乎在一瞬間,女孩臉色大變,那表情就是遇到了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接受的事情。

    她掙扎起來,嘴邊嚷嚷著易寒聽不懂的北敖語,拽起的拳頭帶著她的憤怒捶打易寒的身體,接著又用指甲去撓易寒的脖子,這一切動作都是女子天生發洩憤怒的本能,這也是在安靜的外表,暴躁的另一面。

    易寒有些無奈,他心情不是很好,懶得跟她計較,更懶得解釋,像塊木頭一樣,不作任何言語動作的回應。

    女孩身體突然用力朝馬的一側墜撞去,易寒險些脫手,無徵兆的墜落馬下,可是有可能被馬蹄踩中的可能。

    他突然停了下來,將女孩抱下馬來,女孩雙腳一落地,立即蹲在地,捉去一把沙子就朝易寒臉摔去,目光無懼的瞪視著易寒,眼神中充滿輕蔑,厭惡。

    易寒臉無表情,口中卻吐出一句話來:「你實在麻煩!」

    女孩回應他的是,卻是又蹲下去捉沙子,易寒不想跟她費事,在她蹲下去的一瞬間,雙手托起她的臀兒,輕輕一舉就將她高高舉起。

    女孩敏感部位被襲,自我反應的尖叫了一聲,這個時候她卻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小寶馬馬背之。

    許多士兵聽尖叫聲,紛紛望來,心中暗忖:這個女孩發什麼瘋。

    女孩唰的臉就紅了,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她可不是個大呼大叫的女孩,卻感覺自己受了委屈,還被人冤枉,目光尋找那個始作俑者,這才發現他已經騎著馬,慢行跟在自己的後面。

    兩人目光一接,都沒有感情,就好像忽略了彼此,看到的是後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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