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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節 患得患失 文 / 七月生我

    見望舒這副模樣,易寒反而覺得好說話,最怕就是她一副在人前威嚴不容違抗的姿態,輕聲道:「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讓我自己來處理,否則被別人知道了,會認為我仗著你來耍威風,舒兒啊,可不要因為你的身份給我太大的壓力。」

    望舒沒有說話,依然背對著易寒,一副氣還沒消的模樣。

    易寒突然也沉默了,過了一會之後,望舒反而耐不住性子了,「那你這麼說,以後我是不是不管你的死活了。」

    易寒笑道:「這點你放心,我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了,想要來欺負我的人最後都是吃了大虧,我和你之間希望不要摻雜太多的外界因素。」

    「難咯。」望舒突然應道。

    易寒聽到她嬌柔的聲音,知道時機來了,輕輕的從背後擁著她。

    望舒冷聲道:「我現在氣還沒消,你最好老實一點,你沒聽過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嗎?」

    易寒哪裡會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只聽望舒突然冷喝道:「給我做好了。」

    易寒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了下來,嘴邊低聲嘀咕道:「怎麼時候變得這麼凶了。」

    望舒忍不住失聲淺笑,怒氣全消,見易寒突然朝她望來,輕浮不正經的笑容又從他臉上出現,望舒勉強露出冷冰冰的表情,「我說了我生氣了,生氣了就很凶!」

    易寒卻眨了眨眼睛,挑撥了她幾下。

    望舒緩緩吐出一口如蘭香氣,有些可奈何,冷聲道:「把衣服都脫掉。」

    易寒訕笑著照做,脫了外衫之後,望舒卻繼續道:「全脫掉,一件不剩!」說完卻不管易寒意外的表情,轉身往內寢的方向走去。

    易寒正猶豫要不要脫,腦子裡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望舒端著一個小箱子走了出來,看見易寒身上的內衫還沒有脫下來,惱道:「怎麼還不動手,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易寒看著望舒手裡拿著箱子,這才恍悟,原來她是想要給自己察看並醫治傷勢,三下五下就把身上的衣衫扒個乾淨。

    雖然兩人已經是夫妻了,往日纏綿交歡都是在黑夜,這會大白天的易寒**著身子在自己的面前,望舒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目光不敢多看,模樣頓時變得溫雅和藹,讓人忍不住要親近。

    望舒緩緩靠近,易寒看見她變得像一個嬌羞的少女,當望舒看到易寒身上的傷口,表情目光立即生了變化,不忍心疼。

    易寒溫柔的拉著她的手,輕鬆笑道:「沒事,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望舒看著易寒的身體,「你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每一次看見了都觸目驚心。」

    易寒剛要說話,望舒立即道:「不准你說話,你所有的辯解都是花言巧語的來哄騙我,我不想聽。」

    易寒閉嘴不講。

    望舒道:「你受了傷還浸水?」

    易寒只是露出微笑。

    望舒細心的為易寒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敷上藥,重新將他手臂上的繃帶拆除,重新上藥又重新包紮上,

    她精通醫理,易寒也不必過問太多。

    做完之後,她似個大夫一樣的坐在椅子上開方子,不忘說道:「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同樣是處理包紮傷口,易寒穿上衣服之後卻這一次感覺舒服自在許多,至少扭動手臂的時候不覺得不自然,賀蘭只懂簡單的處理,而望舒本來就是大夫,醫術高明。

    望舒道:「我開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草藥,吩咐宮令去熬製,你要老老實實一點不剩的給我喝完。」

    易寒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她語氣有些嚴肅,卻讓他感受到望舒的關心。

    望舒道:「我先忙去了,你在這裡待著,等宮令給你送來湯藥。」

    見望舒這樣就要走,易寒著急喊道:「慢著!」

    望舒停了下來,易寒輕聲問道:「你還生氣嗎?」

    望舒沉默不語,易寒走到她的身邊哄道:「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否則我接下來一整天會不安寧的。」男子說出這種話顯得沒有男子氣概,但是女子卻喜歡聽,只要想明白了,其實也沒有什麼。

    易寒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望舒這才笑道:「好了,我不生氣了,你好好在這裡給我養傷,今天不准踏出寢宮一步。」

    望舒離開之後,易寒便在寢宮閒逛起來,看看擺飾佈局,又看看各種珍寶,最後卻翻起藏來,他不善長西夏,一些用西夏所寫的籍他看起來卻生澀難懂,還有望舒還收藏有許多大東國的籍,其中最多的就是醫學方面的籍。

    易寒翻到了望舒的墨寶畫,都是他以前就看到的,看來後來望舒已經很少將時間花在這些上面,或許是因為她忙於政事吧。

    看著有些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拓跋烏沁端著湯藥走了進來,看見易寒竟這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輕輕走了過去,生怕打擾到他,可是這湯藥又必須趁熱喝下,只得輕輕的推了易寒的肩膀,「將軍醒醒,起來吃藥了。」

    易寒睜開朦松的眼睛,「宮令,是你啊。」

    拓跋烏沁笑道:「我按狼主的吩咐給你送湯藥來了。」

    易寒勺子蕩著熱氣冒的湯藥,拓跋烏沁在他身邊坐下,問道:「將軍,狼主沒對你怎麼樣吧?為什麼狼主會讓我給你送來湯藥,是不是你被狼主怒打了一頓。」因為早些時候的事情,她總是法接受自己和易寒之間大逆不道的醜事就這樣化之形了,自己可是和易寒生了關係,狼主怎麼一點也不在乎,沒有懲罰自己也沒有懲罰易寒,甚至連半點怒氣都沒有,狼主不是太善良了就是太可怕了。

    易寒笑道:「宮令,你覺得望舒是個會動粗打人的女子嗎?」

    拓跋烏沁好奇道:「狼主連殺人都會,怎麼不會動粗打人。」

    易寒道:「殺人只是下命令,不必親自動手,這動粗打人可不一樣。」

    拓跋烏沁驚奇問道:「我走後,狼主真的沒有找你算賬?」

    易寒道:「別說是你了,連我都不太敢相信,但這卻是事實。」

    拓跋烏沁道:「以後你和我保持距離。」

    易寒好奇的看著她,怎麼背著望舒的時候,她敢做出來,這會望舒不計較不在乎,她卻反而是這個態度。

    拓跋烏沁見易寒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淡道:「你先把藥給喝了。」

    易寒喝了藥之後,拓跋烏沁才道:「或許狼主是想給我們一個機會。」

    易寒問道:「此話怎講?」

    拓跋烏沁道:「難道你不內疚嗎?至少我很內疚,覺得對不起狼主,倘若狼主真的懲罰我,我心裡反而沒有這麼大的負罪感,或許這是狼主的一種手段吧。」

    易寒笑道:「宮令,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

    拓跋烏沁苦笑一聲,「你不常在宮裡,不知道狼主的手段,否則你認為這些年西夏從戰後恢復繁盛是誰的功勞,憑著她的柔善和處處讓步的本性嗎?」

    易寒道:「西夏的政事我不想管太多,我只知道我和望舒之間是沒有陰謀詭計的。」

    拓跋烏沁道:「或許狼主真的不會對你使用計謀,但是她會對我用手段。」

    易寒道:「你不是很瞭解她嗎?」

    拓跋烏沁道:「不,我只是瞭解她的一些皮毛,卻法真正看透她,上品大人曾說,狼主的智慧千萬不要自不量力的去低估她。」

    易寒笑道:「就算望舒對我使用手段,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拓跋烏沁笑道:「為了回報狼主的厚恩,我以後不會和你走的太近了。」

    易寒道:「雖然是一件惋惜的事情,但是我尊重宮令你的決定。」

    見易寒說的如此輕鬆,絲毫沒有半點羈絆,拓跋烏沁內心不禁有些失落,站了起來,「沒什麼事情,我先走了。」

    易寒道:「你不留下來陪我聊天嗎?」

    拓跋烏沁淡道:「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以後我不會單獨的和你呆在一起。」走出寢宮,心中有萬千惆悵,從前對男子,她安之若素,淡然處之,失與得並不放在心上,如今終於遇到對手了。

    易寒望著拓跋烏沁方向,心中暗忖:「宮令,你讓我小瞧了,或許她是受了望舒的氣場壓迫。」

    易寒這兩天倒是老實了在待在寢宮裡,拓跋烏沁也不出現了,這拓跋綽也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易寒白天就與瑞雪相處,暫時代替野利都彥教導瑞雪畫,只是換了個老師,瑞雪突然變得對畫充滿興趣,連練武也擱下了。

    晚上他就陪著望舒敘著話兒,日子倒也過得平穩溫馨,只是他知道這種日子不會持續太久,他並法永遠這樣呆在西夏皇宮之中,儘管這裡衣食憂,有望舒陪伴,有瑞雪陪伴。

    不知不覺的呆了十幾天,是應該返回天峰了。

    易寒向望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望舒頓時十分傷感,說道:」你好不容易來一次,這些天我卻沒有好好陪著你,我是想早一日卸下這個重任,永遠在你的身邊,我每日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易寒微笑道:「別說了,我明白,我瞭解,其實我這一次最大的收穫就是見到你和瑞雪,我已經很滿足了,明天我想花點時間見見老朋友好嗎?」

    望舒笑道:「當然可以,這幾天我讓你呆著宮裡,只是想讓你養好傷,並沒有約束你自由的意思。」

    易寒笑道:「那我們好好珍惜剩下這不短的時光吧。」

    來西夏都十幾天了,還沒拜訪沙如雪和蒼狼,實在對不住這些老朋友,他們應該早就從野利都彥教口中得知自己來到西夏了吧。

    隔日,易寒讓拓跋烏沁安排拓跋綽帶他出宮,而目的只不過想和拓跋綽見上一面。

    一會之後,拓跋烏沁返回,說拓跋綽不想陪他出宮去。

    易寒道:「烏沁你帶我去見拓跋綽吧,我來跟她說。」

    拓跋烏沁道:「將軍,請稱呼我宮令。」

    這些天拓跋烏沁的語氣,讓易寒感覺兩人變成初次見面的陌生,再沒有親密間的感覺,他知道拓跋烏沁是在故意疏遠冷落自己,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就算恢復了親密間的關係又怎麼樣呢。

    拓跋烏沁見易寒沉默不語,說道:「將軍,我帶你過去吧。」

    見到拓跋綽的時候,拓跋綽並沒有在房間裡,而是在院子裡擦著她的那把寶劍。

    見拓跋烏沁和易寒出現,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之後,又繼續擦著自己的寶劍。

    易寒走了過去,「今天我想拜訪沙元帥和拓跋將軍,後天就離開。」

    拓跋綽原本不打算理睬易寒,聽他即將要離開,猛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拓跋烏沁驚訝道:「這麼快就要走了,難道將軍你不是要在西夏定居下來嗎?你捨得了狼主和小王子嗎?」

    拓跋烏沁說出了拓跋綽想問的問題。

    易寒笑了笑沒有回答,對著拓跋綽道:「陪我走一趟吧。」

    拓跋綽點了點頭。

    一旁的拓跋烏沁不滿易寒冷落視自己,冷聲道:「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易寒還是笑了笑,有些事情是法回答的,更法解釋的,難道說他捨得了望舒和瑞雪嗎?

    拓跋烏沁有些忍可忍,怒道:「你倒是說話啊!」

    拓跋綽有些意外的朝拓跋烏沁看去,堂姐一向談笑風生,游刃有餘,極少見她惱火失去分寸的模樣。

    易寒笑道:「我會想念你們的。」聽口氣,好像把拓跋烏沁和拓跋綽當成他的女人。

    拓跋綽淡淡道:「走吧。」

    拓跋烏沁沉聲道:「拓跋綽你先避一下,我有事情要和易將軍單獨談談。」

    拓跋綽話也沒說一句,轉身走進屋子。

    拓跋烏沁怒瞪著易寒,易寒卻感覺這比冷漠疏遠的眼神好許多了,笑道:「宮令,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談?」

    拓跋烏沁問道:「你為什麼要離開?」生怕易寒再露出微笑沉默,沉聲道:「你必須回答!」

    易寒道:「我在這裡住了好些日子了,是該離開了。」

    拓跋烏沁怒道:「我知道狼主為什麼要休了你,因為你根本不把自己當做你的家,你說你有什麼事情非要離開不可。」

    易寒道:「你這麼生氣,又問這麼多,難道因為你捨不得我。」

    「我」拓跋烏沁氣的說不出話來,緩了口氣怒道:「就算是又怎麼樣?」

    易寒笑道:「你看我這張臉是什麼面相?」

    拓跋烏沁冷聲道:「桃花臉,四處招惹女人。」

    易寒笑道:「那你覺得我在大東國會安分守己嗎?」

    拓跋烏沁立即明白,低聲道:「你還有其她的女人,狼主知道不知道?」

    易寒道:「宮令,不說了,有些事情越說越亂,越說越煩,你就把我當做一個花心濫情的男子好了。」

    拓跋烏沁淡道:「我知道你是,這是男子的本性。」

    易寒道:「還有問題嗎?可以放我走了嗎?」

    拓跋烏沁嗔道:「你的行為是我能夠約束的了的嗎?能早點回宮就早點回宮。」

    易寒漫不經心道:「哦,有急事和我商量。」

    拓跋烏沁淡道:「你不是想見識一下鬼面嗎?早一點回來,我就如你的願。」

    易寒笑道:「你想讓我戴上鬼面陪你玩刺激的遊戲?」

    拓跋烏沁輕蔑道:「不敢!」

    「不浪費你時間了。」說著轉身扭動著動人的身段,散萬千風情離開。

    拓跋綽走了出來,淡道:「說完了嗎?」

    易寒道:「人都走了,你說呢?」

    拓跋綽淡道:「那走吧。」

    離開皇宮走在大街之後,一直沉默的拓跋綽突然道:「宮令是一個讓男人著迷的女人,她有數種手段讓男人為她魂牽夢繞。」

    易寒笑道:「你是想告訴我,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對嗎?」

    拓跋綽沉默不語,畢竟這是在背後說她的是非,雖然他只是在警示易寒,也沒有說她的壞話。

    易寒笑道:「似宮令這種絕色妖姬,我自然巴不得能好好很她親近一番。」

    拓跋綽冷聲罵道:「好色放蕩!」

    易寒反問道:「那你呢,你為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又怎麼說。」

    拓跋綽好奇的看著易寒。

    易寒笑道:「那是誰為我解了一品紅香之毒的。」

    拓跋綽輕蔑道:「你該不會認為是我吧,告訴你,你的身體我碰一下都嫌噁心。」

    易寒心中一驚,難道不是拓跋綽,看她輕蔑的表情卻不像在偽裝,若不是她,就只有賀蘭和紅綾了,不管是誰,這個結果都讓他驚訝。

    易寒內心狂濤駭浪,嘴邊卻淡道:「我知道了,看來我是誤會了,本來我還想好好感謝你的。」

    拓跋綽聽易寒輕描淡寫的語氣,內心一陣失落,看來他很慶幸救他的不是我,或許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連紅綾都比不上。

    看著易寒的笑臉,一想到他馬上就要離開,一時心亂如麻。

    易寒並不想和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有關係,他寧願能夠有一個人保持純潔的朋友關係,拓跋綽被易寒選擇,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

    一路上拓跋綽失魂落魄,話也很少,不知覺來到沙府門口,拓跋綽這才回神,讓門口守衛通報一聲。

    一會之後,沙如雪親自來迎,見了面就道:「進屋再說。」

    兩人進了廳堂,沙如雪這才道:「前些日子,我就聽內子說麒麟你來了,這些日子我生怕錯過你,一時在府內等候,怎知道你這會才來。」

    易寒道:「讓沙元帥放下公務來等待易寒,易寒心裡實在不安。」

    沙如雪曬道:「我們之間就不要說這些客套話,我們許多年沒見,論如何也要與你見上一面。」

    閒聊幾句之後,沙如雪突然問道:「和狼主的關係處理的怎麼樣了?」

    易寒笑道:「一切如初?」

    沙如雪笑道:「別人一聽說狼主把你休了都大吃一驚,我卻一點也不感覺到驚訝意外,因為我瞭解麒麟你和狼主之間的感情,知道狼主這麼做必有緣由,至於什麼緣由我就不向麒麟你追問了,一切如初那就好,那就好。」

    易寒笑道:「沙元帥,不知道拓跋將軍的近況如何?」

    沙如雪道:「這些日子我還和蒼狼及你呢,這老頭可是很懷念和你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我現在就派人請他過來一敘,免得你來回奔波,今天就在我府裡設宴,我們邊喝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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