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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三節 自我救贖 文 / 七月生我

    到底什麼事情讓易寒有了立即回國的念頭!

    寧霜的信中說席清得了重病,暴斃而亡,他是鎮南軍的軍心,其死訊卻一直被隱瞞著,因其受鎮南軍將士愛戴,還是有人違背了他的遺願將其遺體運回京城,大肆為其舉辦喪事,李毅和易天涯在其靈堂之上悲傷痛哭,席清之死終迅速傳播開來,如今國內局勢因為席清之死而變得十分緊張,他是鎮南軍的軍心,鎮南軍軍心一潰,何能再鎮守南疆,寧霜在信中並未多談,只是簡單陳述一些情況,讓易寒盡快回國在當面詳談。

    看完了這封信之後,易寒的心情是傷感而擔憂的,席老元帥一生保家衛國,從未停歇,李毅和爺爺還能在年老的時候偷的閒逸,可是他直到過世還在戰場的第一線上,席老元帥將自己的一生貢獻給大東國,這讓易寒對他充滿了敬佩,這才是真真正正的英雄名將,他易寒算得上什麼,北敖一戰之後,他甚至都不想再插手軍務,永遠退出戰場,易寒覺得自己與席老元帥相比是那麼羞愧啊!

    想到這裡,易寒竟傷感到眼眶有些濕潤,人必有一死,且將傷心一邊抹去,如今鎮南軍群龍無首,南疆雖然還有孤龍,但畢竟旁系有別,他孤龍不是席清,再如何奇才也無法代替席清在鎮南軍將士心中的地位,他想不明白的是,當年北敖一戰之後,孤龍率領鎮北軍遠赴南疆,兩軍完全可以重新整編,讓孤龍來代替席清鎮守南疆,何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沒有半點進展,鎮南軍依然是鎮南軍,鎮北軍依然是鎮北軍,易寒當然不會認為席清不捨的將大權交到孤龍手中,這其中必有原因,讓席清無法完全放下鎮南軍回到京城安享晚年,無論什麼原因,這一拖竟又拖了好多年,拖到一代名將老死戰場之上。

    席老將軍之死對於鎮守南疆的將士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紫荊國必定會趁機而攻,孤龍必是要承受重大的壓力,易寒心中想著這個並沒有深交,卻在心中把對方當做朋友的男人,心中深深道:「孤龍你一定要頂住啊,我易寒會與你並肩作戰。」

    易寒原本已經無心戰場,甚至在最後一次遇到寧雪,兩人也達成共識,他易寒大可以利用其人脈位居幕後,不必親自領兵打仗,如今因為席清之死卻讓他心中充滿愧疚,想要再入戰場,算是為自己這麼多年黯寂銷然的一種救贖。

    易寒沉聲問道:「佐子小姐,最快什麼時候你能安排我離開安卑?」現在無論什麼都不能羈絆他回國的決心了。

    田中美佐道:「磐親王邀我過些日子到其王府為其表演歌舞慶祝其大壽,磐親王的府邸在西石,從天會出發,大概需要三四天的路程,前去西石的方向剛好是你離開安卑的方向,你可以扮作我的隨從離開,到了西石,遠離天會,我再安排快馬西行,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能夠出發。」

    易寒點頭道:「那好,佐子小姐你先回翩躚苑準備一下,等夜深了,我會到翩躚苑與你會合,現在我還有一點私事要幫。」

    兩人分別,易寒要跟他在安卑認識的人道一個不能說出口的別。

    易寒借用了戚嫣的書房寫了三封信,剛剛寫完封好,戚嫣便端著甜水走進書房,「大哥哥,我給你熬的甜水。」

    易寒看著眼前這個溫柔深情的女子,心中的話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戚嫣輕聲問道:「大哥哥,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你的表情為何看起來如此怪異,是不是因為佐子小姐今日到來有關?」

    易寒點了點頭,「嫣兒,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我當著你的面我卻一句也說不出口,這封信你看完之後就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和我來安卑的目的。」

    戚嫣聞言,心中有股不詳的預感,表情變得嚴肅驚怯,「大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易寒想不到她立即就能看出來,點了點頭,「大東國發生了很大的事情,我必須回去,我知道你不捨得我離開,我也不捨得你離開,甚至你的母親也不會讓我離開,但是無論如何,我都馬上要離開,我現在無法向你解釋太多,只有等我離開之後,你看了我給你的信,你就會明白我的苦衷。」

    戚嫣悲傷道:「那我要和你永遠分別了嗎?」

    易寒露出笑容,輕輕招手道:「你過來。」

    戚嫣走到易寒的身邊,易寒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微笑道:「你不要悲傷,事在人為,只要我活著就不會和你永別,再遠的距離也無法分開我們彼此,今日的分別是為了他日的重逢。」

    戚嫣紅著眼眶道:「可是我一想到要和大哥哥你分開,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悲傷。」

    易寒笑道:「人人都說你威武不亞於幼虎,怎麼讓人小看了,笑一個,你開心我才能放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易寒邊哄著便寬慰著,才漸漸讓戚嫣暫時忘記了分別的傷感,開心的露出美麗的笑容。

    易寒見戚嫣已經抹去心中傷感的心情,這才認真道:「我這裡有兩封信,一封是給你的,看了這封信你就會明白我的苦衷,另外一封信是給你母親的,希望她能夠明白我的苦衷,原諒我的行為。」

    戚嫣想要馬上打開書信,易寒卻阻止道:「嫣兒你先不要看,等我離開之後再打開吧。」

    戚嫣點了點頭,易寒繼續道:「我此次回國是違背你母親的意願的,所以,另外一封信也等我離開之後再交到你母親的手中。」

    戚嫣道:「大哥哥,雖然我很不願意你離開,但是我能夠幫助你離開安卑。」

    易寒笑道:「不必了,我不想讓你插手此事,以免讓你母親遷怒與你,我已經安排好了。」

    戚嫣露出好奇的表情,易寒笑道:「我不便向你解釋,日後你就明白了。」

    戚嫣問道:「離開之事是不是有佐子小姐參與其中。」

    易寒道:「對了,嫣兒還請在你的能力之內多多幫助佐子小姐。」

    戚嫣問道:「大哥哥和她是什麼關係?」

    易寒哈哈笑道:「我與佐子小姐只是朋友,嫣兒不要多想了。」

    易寒離開書房,戚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道:「今日的分別是為了他日的重逢。」想到這裡才不那麼悲傷,卻多了一絲的期待。

    易寒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庭陵君卻不在房內,有些好奇,難道他還在留在奧雲塔娜那邊,想到奧雲塔娜,心中頓時苦惱,想不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安卑,他也會受情愛之苦,將書信放在庭陵君必定能夠發現的地方,離開屋子朝奧雲塔娜居住的偏院走去。

    庭陵君還真的在奧雲塔娜那裡又賴了一天。

    易寒走到偏院門口,停了下來,調整一下惆悵的心情,放空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更輕鬆一點,把這當做一次普通的見面。

    朝奧雲塔娜所在的房間走去,越是靠近房間,心中卻控制不住的忐忑緊張起來,腦海裡不停的浮現起奧雲塔娜那張讓人憐愛忍不住想要將她擁抱入懷的臉容。

    房間內傳來了彩雲和庭陵君愉悅的交談聲,聽對話,兩人的關係應該處的不錯,這讓易寒心裡寬慰,也因為兩人愉悅的交談,心情變得輕鬆起來。

    剛踏入門口,早就聽到腳步聲的彩雲卻早就把目光鎖定在門口處,見是易寒,旋即露出驚喜的表情,歡喜道:「你來了。」

    易寒露出微笑,淡淡點了點頭。

    庭陵君驚訝道:「項剛,你怎麼來了。」

    易寒笑道:「有些擔心公子你,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了。」

    庭陵君笑道:「你不必擔心,我好的很,若是能在這裡住一輩子,我寧願永遠重傷。」

    彩雲朝庭陵君笑道:「你放心,我會滿足你的心願的。」

    庭陵君臉色驟變,看來他是真的害怕彩雲,突然想到什麼,問道:「項剛,你與彩雲認識的嗎?」

    彩雲微笑著看著易寒,卻打算把這說謊的機會留給易寒。

    易寒笑道:「算是不打不相識,我還要感謝彩雲小姐手下留情呢。」說著朝彩雲施了一禮。

    雖然說得簡單,卻能夠讓人充滿的聯想到結識的過程。

    彩雲也是十分的配合,「項公子不必客氣,我可是很喜歡你。」

    庭陵君聽了彩雲的話,心裡沒有半分的妒忌,卻暗暗為他祈禱,「項剛,惹上了彩雲你就自求多福吧,怕是你還沒有真正見識到她的手段,等你再與她相處一段日子,你就知道什麼叫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折磨。」

    易寒道:「彩雲小姐,可容我與公子單獨說會話。」

    彩雲應道:「好的,我在外面等你。」說著離開房間。

    易寒走到床前,見他還躺在床上,關切問道:「公子,你的傷還沒好嗎?」

    庭陵君笑道:「什麼傷啊,早就好了,我是故意賴在這裡,你可知道奧雲塔娜的身份,她是北敖傳聞中的聖女,難怪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的聖潔所震撼住了。」

    易寒微微一笑,庭陵君雖然知道奧雲塔娜就是北敖的聖女,兩人的可能性極為的小,可是他卻沒有過膽怯的心態,反觀自己,與奧雲塔娜有一段情,卻畏畏縮縮不敢面對,庭陵君才算的上是真真的風流浪子,對於眼前的這個情敵,易寒心中沒有任何排斥的心理。

    易寒笑道:「公子,項剛很感激遇到公子你,並很幸運能成為公子的朋友。」

    庭陵君好奇道:「項剛,你為什麼突然間說這種話,我們的關係還用的著說嗎?你是我庭陵君最好的知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之間的友誼都不會變,彩雲甚至認為我們之間是那種關係呢。」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易寒好奇道:「什麼關係?」

    庭陵君附耳低聲說了一番,易寒聽完也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

    庭陵君笑道:「這說明我們的友誼夠深,彩雲小姐才會有這種誤會。」

    易寒卻不想談及彩雲,卻更想把心裡話向庭陵君說出來,「公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公子都是項剛最好的知己。」

    庭陵君哈哈大笑,「這還用說嗎?我知道了,我倒是發現你今天有點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不必掩掩藏藏的。」項剛的口吻確實讓庭陵君覺得項剛有事要求他幫助。

    易寒笑道:「沒有,我只是想告訴公子,公子在項剛心中的地位。」說著突然熊抱庭陵君。

    搞的庭陵君莫名其妙,「項剛你先鬆開,讓彩雲小姐和聖女看見了,說不定又要誤會我們的關係了,若壞了我的好事,我可跟你沒完。」

    說什麼怕什麼,奧雲塔娜突然走了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幕,失去了一貫的恬靜從容,竟有些羞怯的退了回去。

    庭陵君忙道:「聖女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和項剛真的沒有什麼?」說著就要下床追了出去。

    易寒攔住道:「公子不必擔心,我會向聖女解釋我們的關係,公子若是想繼續賴在這裡,可就不能讓聖女看出破綻來。」

    庭陵君立即恍悟,忙道:「項剛那你快去向聖女解釋。」

    易寒卻沒有動作,凝視著庭陵君,看著庭陵君心裡怪異發毛,「項剛,我可先說好了,我沒有那方面的愛好,我們只是知己好友。」

    易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轉身離開房間。

    易寒離開之後,庭陵君喃喃自語道:「項剛今日是怎麼了?表現如此怪異,就好像生離死別一般。」

    易寒走出屋子,發現奧雲塔娜並沒有走遠,盈立與走廊前的欄杆邊,恬靜的看著院子裡的景色。

    易寒輕輕的朝她走了過去,奧雲塔娜聽到他的腳步聲,身子輕輕顫抖起來,卻暴露了她心中激動的心情。

    易寒輕聲喚道:「奧雲塔娜。」

    奧雲塔娜沒有轉過身來,甜美動聽的聲音卻傳來,「我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

    易寒應道:「我是不打算再見你了。」

    奧雲塔娜驟然轉身朝易寒望去,神情黯然。

    易寒看見她那張端莊嫻雅而又清麗純淨的臉容,只感覺她全身散發著無盡的溫柔逼面而來,讓他好不容易冷硬起來的內心慢慢的被融化,他心中多麼想擁她入懷,可是他卻別過臉去不敢與奧雲塔娜對視。

    奧雲塔娜柔弱的聲音傳來:「你真的不願意見我嗎?」要知道她心裡多麼思念他,多麼想見到他,可是他卻不願意見到自己,竟說出這種讓他魂斷神傷的話來,心中控制不住的生出幽怨,他好狠心,好冷漠!

    易寒道:「奧雲塔娜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你知道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你是北敖的聖女,我卻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可能帶著你流浪天涯,四處為家。」這番話殘忍到了極點,這是奧雲塔娜的夢想期待,可是易寒的無情的扼殺她的夢想。

    奧雲塔娜驀地仰起俏臉,美目深注地凝望著別過頭不敢正視她的易寒,「倘若是我的身份讓你如此為難,我寧願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子,易寒,奧雲塔娜只想知道你心中是怎麼想的,你是無法面對我,還是不想面對我。」

    柔情似水的奧雲塔娜還是第一次面對易寒如此強勢,說出這般凌厲的話來。

    易寒痛苦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心裡很亂,奧雲塔娜,你還不瞭解我,還不瞭解我的生活,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或許等你瞭解我的生活,你就會覺得我是個混蛋。」

    奧雲塔娜深情道:「我只知道我愛你,這就足夠了。」

    易寒身軀一顫,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了,大的讓他無力反手,他抬起頭看著奧雲塔娜那雙滿懷期待深情的眸子,顫顫的舉起了手,他的動作是如此緩慢,如此的矛盾。

    奧雲塔娜突然主動朝他的懷中撲去,自然而然的落在他張開雙手的懷抱中去,她終於如願以償的再次回到他的懷抱中去,上一次在他懷中中是他在馬上抱著自己離開戰場,這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她等待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了,奧雲塔娜激動的流出淚水來。

    易寒動也不動,呆呆的盯著撲到在她懷中正在落淚的奧雲塔娜,這才緩緩的攏合雙臂,將她抱在懷中,至少這一刻自己能給她快樂和安慰。

    嗅到她嬌軀傳過來的芳香,神魂顛倒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奧雲塔娜深情道:「易寒,你是愛我的對嗎?你也跟我一樣在思念對方,對嗎?」望著易寒,清澈的眸子透著堅定不移的眼神。

    易寒凝視了她的眼神,許久才點了點頭。

    奧雲塔娜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答案,「那帶奧雲塔娜流浪天涯好嗎?只要有你在身邊,無論是哪裡都是奧雲塔娜的家。」她已經放下一切尊嚴,表白內心所有來懇求易寒。

    易寒臉上充滿痛苦為難,這讓奧雲塔娜心中充滿強烈的恐懼感,突然伸手摀住他的嘴唇,「你不要說話,你不要說話。」聲音是如此的傷感。

    易寒內心被她的柔情和深情融化成水,再沒有半分堅硬,那洋溢著柔情的情感在心中怒吼翻騰,他終於開口道:「奧雲塔娜,我願意!」

    奧雲塔娜聞言,表情驚喜到無法言語,瞪大美眸盯著易寒,不敢相信幸福來得如此之快,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易寒看著她的眼睛,不想讓她再有一絲的疑惑不安,點了點頭。

    奧雲塔娜綻放出美麗動人的笑顏,「奧雲塔娜願意一輩子跟著你,生死相隨。」

    易寒覺得這會說什麼話都是廢話,只是緊緊的將這個美麗動人的人兒擁抱在懷中,他的心已經被她征服了,再也無法冷硬起來,不管將來是什麼,就讓他們共同面對吧。

    輕輕的腳步聲打破了兩人的不分彼此的靜謐。

    奧雲塔娜見是彩雲,有些怯弱的輕輕離開易寒的懷抱,卻朝彩雲的臉容看去,怎知道彩雲表情沒有憤怒,卻朝她綻放出友好的笑容來,這讓奧雲塔娜心中驚訝。

    彩雲出聲道:「聖女看到你快樂,我也很開心。」

    奧雲塔娜驚訝道:「彩雲為何你突然間會」

    彩雲微笑道:「因為我剛才看到男女間真正的情愛,它不是一種佔有,更不該是一個**的**,聖女謝謝你,讓我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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