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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節 忘魂水(一) 文 / 七月生我

    易寒倒不是怕了紫鳳是女王,他怕是紫鳳乃是他未來的丈母娘的這個身份。

    易寒連忙起身,並沒做出借摔倒故意逗留帳內之嫌,摸著黑直到撞到桌椅這才停下。

    紫荊女王聽到易寒撞到桌椅的聲音,心中有數,他並還沒有敢解下蒙住雙眼的黑布。

    易寒心中暗忖道:「我這般失了分寸,定是讓她心生鄙夷了。」

    其實恰恰相反,易寒的這番侷促慌亂的舉止,反而讓紫荊女王感覺易寒似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女人都有天生的母性,倘若讓她感覺是一個孩子,這會讓她降低了對男人這個字眼的警戒心,而不由自主的心生呵護關愛之心。

    只聽見一陣索索的穿衣聲之後,紫荊女王輕輕的腳步聲朝易寒靠近過來。

    室內並沒有亮燈,紫荊女王盯著看著易寒模糊並不清晰的身影看了一會之後,親自點上燈火。

    再朝他看去,燈光照耀之下,這個雙眼蒙上黑布的男人不是麒麟又是何人,他身姿端直,表情嚴肅恭敬,額頭隱隱透著幾滴在燈光下顯得晶瑩的汗水,那是因為緊張而冒出來的冷汗。

    紫荊女王心中竟是莞爾一笑。

    紫荊女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比起上一次遇到麒麟,此刻她的內心反而是平靜而沉穩,她也覺得奇怪,上次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次卻是在深夜單獨相會。

    她想不懂這個原因,再次朝易寒看起,突然間她明白了,這與環境無關,而是與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關,他強自己便弱,他弱自己便強,此刻麒麟侷促緊張的模樣讓她沒有絲毫的壓力,就算是此刻深夜,兩人是單獨相處。

    「很熱嗎?」紫荊女王突然出聲道,在這一刻她居然有心情出聲調侃譏諷易寒。

    易寒見她終於開口說話了,緊繃的神經忍不住輕輕吐了一口氣來,輕輕應道:「回女王陛下,確實有點熱。」

    紫荊女王道:「麒麟將軍,這會已經是深秋了,你的冷熱感受可真與別人不一樣。」再一次出言調侃,紫荊女王本來不是這樣喜歡說風涼話的人,她的言語大多正式而威嚴,可眼下易寒好不容易露出破綻來,她卻忍不住的想好好痛擊一番,以發洩心中不快,她已經受夠了被對方欺凌。

    易寒應道:「易寒初到紫荊國,還是不太能接受紫荊國的環境氣候變化。」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果真變得彬彬有禮,卻怎麼也讓人生不出厭惡之感,莫非他真的變了,他真的變得收斂了,紫荊女王卻不願意接受這個設定,她今夜以身犯險與麒麟見面,就是要讓自己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讓自己對他心生厭惡,將他從心中拔除,倘若我這般冷漠,他必忌憚畏懼,什麼也不敢做,就似此刻一般畏畏敬敬,又如何誘出他的真面目來。

    突然她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來,那就是誘惑麒麟,一想到這裡,紫荊女王心頭怦怦直跳起來,有些緊張,可是她又不得不逼迫自己這麼做,為了達到目的,她都以身犯險和麒麟單獨見面了,若今晚無法達到目的,不是全功盡棄了嗎?她的性格讓她不會讓自己做事情半途而廢,就似她曾經對青鳳說的那句話一般,手段並不重要,目的才是關鍵。

    對,就這麼做,紫荊女王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可是突然間她卻不知道如何誘惑麒麟,她不是青鳳,她並不擅長此道。

    「坐下吧。」紫荊女王聲音柔和道,她所謂的對易寒做出誘惑,就是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溫和一點,若是青鳳知道了,定會發笑。

    易寒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情緒還算很穩定,並沒有發怒。

    易寒也不敢解開蒙住雙眼的黑布,雙手小心的摸索著椅子,紫荊女王見他雙手摸索的方向正朝自己的大腿處靠近過來,立即將身邊的椅子朝易寒踢推過去。

    易寒被椅子撞到,也就不必再摸索了,坐了下來,出聲問道:「不知女王陛下深夜召見易寒是有何要事相商?」

    紫荊女王冷冷道:「久未見你這張醜陋的嘴臉,怕把這個忘記了,特讓你前來,好加深這個印象。」出口之後卻有些後悔,我不是要誘惑他露出真面目來嗎?怎麼卻說出這般冷冰冰的言語來。

    易寒苦笑道:「陛下,那本來就是個誤會,何況有句話不是說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嗎?」

    紫荊女王聞言忍不住再次想起當日白水巖她並不願想起的一幕來,冷聲道:「我就是厭惡你,我就是不想解這個仇結。」

    這哪裡是要誘惑易寒,這簡直就是要把易寒嚇破膽子,可是紫荊女王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對易寒做出勾引之舉,就算在程鐵風面前,她也沒有半點放.蕩,處處顯得高貴端莊。

    易寒應道:「只要陛下心裡痛快,那易寒無所謂。」

    紫荊女王咬牙切齒道:「我看見你,心裡怎麼痛快得了,我是恨不得將你」突然卻停了下來,她發現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連忙冷靜下來,壓抑住心頭膨脹爆發的情緒來。

    易寒心中暗忖:「難道犯了一次錯,就再沒有彌補的機會嗎?他原本以為這些日子他與紫荊女王的關係已經改善了許多,沒有想到紫荊女王心裡依然積怨很深。」想到這裡易寒不知覺的歎了一聲,「唉!」

    紫荊女王聽到他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奈,語氣溫和了許多,問道:「你為何歎氣?」

    易寒聞言,這才恍悟他剛剛自然流露出內心的情感來,應道:「我歎息我不能和女王陛下解了這個仇怨。」

    紫荊女王沉聲道:「你想都別妄想!」

    易寒倒只是報予微微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不准笑!」紫荊女王突然變得像一個任性的小女孩一般,對易寒提出無理的要求來。

    易寒心中暗忖:「看在你是我未來丈母娘的份上,我就忍你到底。」收斂笑容,保持沉默。

    突然又安靜起來,紫荊女王認真的打量起易寒來,看著看著,目光卻情不自禁的變得柔和,甚至她沒有恍悟到這是一個女人看著一個男人的目光。

    心情卻變得輕鬆愉悅,他的那張臉似乎在安撫自己煩躁的情緒,讓自己變得平靜安寧下來,突然感覺只要跟他這樣待著,就算不說話也好。

    這好像並不是她想要的,為何她的心卻控制不住呢?又有誰會主動去抗拒輕鬆愉悅的心情,這些天她的情緒一直處於暴躁之中,反而是這一刻獲得了難得的安靜平和。

    「女王陛下。」易寒見紫鳳久未說話,出聲喊了一聲,莫非她打算讓我這麼呆著一直到天亮嗎?

    紫鳳不應,易寒又出聲道:「陛下,看夠了嗎?」

    紫荊女王聞言心中一顫,他怎麼知道我在看著他,冷聲道:「你一直在偷看?」

    易寒好奇道:「女王陛下召我前來,不正是為了看我這張醜陋的嘴臉嗎?我方才詢問陛下看夠了沒有,因為我有些困了。」

    易寒的話又激怒了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紫荊女王,這個嚴肅的時刻,他居然還提「困」這個字眼,難道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只要自己一個不悅,完全可以將他砍頭,居然還有心情發困,這讓紫荊女王不能釋懷,冷聲道:「你若是困了,這裡有的是床。」

    易寒忙應道:「那是女王陛下的鳳榻,易寒不敢沾污。」

    紫荊女王冷笑道:「你連我都敢動,一張床卻反而不敢碰嗎?」吐出這句挑釁的言語,紫荊女王心中又忍不住怦怦跳了起來。

    易寒從容應道:「我記得,自從我知道陛下身份之後,似乎從沒有做過絲毫非禮陛下的舉動來。」

    紫荊女王冷笑道:「麒麟將軍你的記性好像不怎麼樣,那我就提醒你一下,當日我領你去與鐵風見面,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不說那日,就說剛才,你又對我做了些什麼?」若不是易寒此話,她倒是把易寒剛才親吻她額頭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突然驚訝,他如此大逆不道之舉,為何我內心一種也不生氣。

    易寒應道:「那日是因為陛下有險,易寒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不理,至於剛才」說著卻停頓了下來。

    「剛才又是什麼原因呢?」紫荊女王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

    易寒應道:「剛才,我錯把女王陛下當場子鳳了。」

    紫荊女王冷笑道:「麒麟將軍,你不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嗎?」

    易寒道:「我嗅到了紫荊花兒的香氣,以為是子鳳,沒有想到卻是女王陛下你。」

    這一次紫荊女王倒信了他的這個理由,因為她在睡前都要沐浴一番,浴桶內放滿紫荊花瓣,浴後身上散發著紫荊花兒的香氣,而子鳳也有這個習慣。

    紫荊女王冷冷道:「不管如何,你卻是做了出來。」

    「是的!錯就是錯,卻不是理由。」易寒也坦蕩承認。

    紫荊女王冷聲道:「那你說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易寒脫口而出道:「要不陛下你也吻我一下,我們就扯平了。」話剛出口,易寒心中一顫,我這張嘴怎麼到關鍵時候就發癲了呢,他習慣了與別人用這種方式交談,可眼前坐著的是紫荊女王,一個對她話都不能說錯半句的女人。

    果不其然,紫荊女王憤而站起,「啪」的一聲賞了易寒一個巴掌,「你也配!」

    這會易寒心中隱隱有了些火氣,這樣下去,自己非被她活生生折磨死不可,你若厭惡我,卻為何要安排我來見你,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我好端端的,你卻非要來撩騷我。

    易寒站了起來,「陛下,夜深了,易寒告退!」說著扯下蒙住雙眼的黑布,轉身打算離開。

    「站住!」女王突然喝道。

    易寒停下腳步,但卻並非因為紫荊女王的喝聲,卻是因為他對這裡的環境並不熟悉,在看看屋門在何處。

    紫荊女王見他停住腳步,出聲道:「這裡是寢宮,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你信不信你一旦踏出寢宮半步就死無全屍。」

    易寒無奈轉身,「女王陛」突見她未帶上面具的一張臉容,卻是一呆,只見她頭結宮髻,氣度高貴雍容中透出幾分楚楚動人的憐弱,與當日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感受相同,剛剛他徹徹底底的感受到紫荊女王的強勢威嚴,可眼前的這張迷人之極的臉容又與她的強勢威嚴如此的矛盾。

    紫荊女王看見他呆呆盯著自己的目光,心頭竟湧出一股動人心弦的蕩漾,這種奇異的感覺又再次掀潮襲來,讓她不能自已,有些迷戀。

    兩人的對視就似吻合了人世間的某種至理,一觸即合。

    紫荊女王臉上露出痛苦黯然之色,卻是側過臉去,打斷了兩人對視的一幕,只見她美麗的一對秀眸掠過痛苦為難的神色,一邊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嚮往,另一方面卻是道德倫理的阻隔。

    易寒突然間也似乎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紫荊女王,她也是一個女子,女王的身份漸漸淡去,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上,他應該說些什麼:「人生短短百年,十有**不如意,若是暢快愉悅之刻且還不能盡暢,那活著可真是沒有半點趣味和意義。」

    紫荊女王輕輕應道:「你不會懂得的。」說著輕輕坐了下來,背對著易寒。

    易寒輕輕朝紫荊女王走去,「陛下的人生不應該如此惆悵,至少陛下得到了程鐵風這樣一個知心愛人就應該心存滿足。」易寒怎會想到竟是演變成和紫荊女王談心了。

    原本易寒一句寬慰點悟的話,卻反而戳中紫荊女王心中的要害,就是因為紫荊女王發現她與程鐵風之間並不是男女之愛,而是另外一種感情,她才會如此的痛苦。

    紫荊女王聞言冷聲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卻就在這裡誇誇其談。」

    易寒聞言一愣,卻不知道自己又那個地方觸怒她了。

    一語之後,積鬱甚深的紫荊女王卻控制不住打開話匣子,發洩道:「麒麟你就是太自以為是,以為什麼都懂,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

    易寒輕聲道:「女王陛下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易寒願意成為一個傾聽者。」

    「你」紫荊女王突然喉嚨卻似乎被堵住了,話說不出口來。

    一頓之下,改口道:「你到底對我使了什麼妖法?」

    易寒疑惑道:「易寒不知道女王陛下你的意思?」

    紫荊女王沉聲道:「你不要裝傻!」

    易寒認真道:「易寒確實不知,若是易寒真懂什麼妖法,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要讓陛下開心,不要對易寒心存怨恨。」

    紫荊女王心頭一蕩,只感覺有些口乾舌燥,慌亂的伸手去拿杯子掩飾自己心中的情緒波動。

    杯到嘴邊才發現杯中空空如也,半點水都沒有。

    易寒見她眉毛一翹,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要發怒,忙疾步上前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水壺道:「陛下,我來為你倒水。」,心中卻暗忖;「真是一個愛發怒的女人。」

    紫荊女王確實正要發飆,只感覺無論什麼事情都是那麼不順,都是故意和自己作對一般,易寒細膩而又貼心的舉動卻安撫了她的情緒。

    紫荊女王手拿著杯子冷冷看著易寒。

    易寒微笑道:「女王陛下,跟個空杯子計較幹什麼,你要喝水,易寒來給你倒就是了。」說著低頭看著她拿在水中的杯子。

    紫荊女王輕輕的將杯子平放在桌子之上,易寒似個下人一般的往杯子裡倒水。

    紫荊女王看著易寒自甘卑微的舉動,只感覺自己的身心被包裹在一處最溫暖最溫柔的地方,這種奇異的感覺又再次襲來,他並不是程鐵風,但卻能給自己帶來深入靈魂深處的溫暖滿足,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紫荊女王在心中暗暗責問自己。

    我一身專注於國家強盛,以此為任,可這一刻,我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有一個男人,這或許並沒有錯,可是讓自己有如此深刻想法的男人卻不是程鐵風。

    「登」的一聲,水壺輕輕的落在桌子上,聲音雖輕,但是此刻的紫荊女王來說,任何的聲響都是極為敏感的。

    紫荊女王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清涼的水入喉,讓她感覺舒坦輕鬆了許多,似乎一切煩惱都在這一刻完全放下。

    易寒什麼話也沒說,又將杯子倒滿。

    紫荊女王瞥易寒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又是一杯清水入喉,她現在除了做這些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兩杯清水入喉,紫荊女王沉寂了一會之後,出聲道:「當日在白水巖,你不該侮辱我。」

    易寒點頭道:「是的,易寒對此深感後悔,有時候一時無心之舉卻會釀成不可饒恕的大錯。」

    紫荊女王道:「不,你不應該出現在白水巖,我們也就不會碰見了,我也不會心存報復你的想法,甚至我們根本不會見面。」

    易寒道:「人生的相遇有時候確實人力所不能夠控制了,就算相遇也不一定有瓜葛,就似我行走在人群擁擠的大街之上,一日所見只見成千上萬,卻不是人人都有交際,既有交際卻必定有其原因。」

    紫荊女王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今晚想見你嗎?」

    易寒道:「易寒願意傾聽。」

    紫荊女王道:「青鳳和才紅袖都讚你是個正人君子,可在我心中你卻是一個卑鄙下流的小人。」

    易寒微微一笑,並不介意。

    紫荊女王朝易寒瞪去,俏目厲芒閃掠,冷聲道:「不准笑。」

    易寒道:「那我哭好了。」說著嘴角下掠,露出不喜的表情來。

    紫荊女王見他神態舉止像極了一個孩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易寒見狀表情一呆,紫荊女王冷冷道:「看什麼?」卻沒有絲毫發怒的樣子。

    易寒笑道:「突然間被女王陛下美麗的笑容打動了。」

    紫荊女王心頭一陣甜蜜,她貴為女王,一生不知道聽過多少盛譽,可從沒有似這一刻聽了,內心如此甘甜,竟嗔道:「貧嘴!」

    易寒猛的一愣,他沒有聽錯看錯吧,紫荊女王似乎就是跟在她**一般,小心翼翼的問道:「女王陛下,你怎麼了?」

    紫荊女王冷聲道:「你看出我有不好的地方嗎?我好的很,可不會讓你心裡痛快得意。」

    這話說的就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從紫荊女王口中說出來的,易寒只感覺紫荊女王突然變得怪異無比,怎麼喝了兩杯水的空隙,這性情和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易寒認真的看著紫荊女王的臉容,希望能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紫荊女王見易寒沒有說話,朝他望了過去,剛好與易寒盯著她的目光觸碰交匯,如玉般的臉頰突然浮現出一絲紅暈來,竟示弱的避了過去。

    易寒突然間感覺氣氛變得曖昧,他不再能夠坦蕩蕩的將她視為尊敬的女王陛下,卻有些小心虛,見女王沒有說話的意思,他覺得自己應該打破這個沉默的氣氛,輕輕道:「女王陛下,夜深了,還是早點休息的好。」說著巡視了周圍一圈道:「也請女王陛下讓才大人帶領易寒回去。」

    紫荊女王道:「難道你想讓別人看見你從我的寢宮大大方方的走出來嗎?」

    易寒問道:「那我是怎麼來到陛下你的寢宮的?」

    紫荊女王道:「從司禮院有一條直達寢宮的暗道。」

    易寒恍悟道:「原來如此,我說呢,我明明在司禮院,怎麼突然間就來到陛下你的寢宮了,那請陛下讓才大人帶領領易寒原路返回吧。」

    紫荊女王淡淡道:「在凌晨到來之前,才紅袖不會出現的。」

    易寒立即問道:「為什麼?」

    紫荊女王漲紅著臉,惱怒道:「我說她不會來就不會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這個問題讓她怎麼回答,難道說才紅袖不會突然冒出來破壞他們歡好交.合的好事嗎?她卻說不出口。

    易寒道:「女王陛下你的意思是說,我必須在這裡一直待到凌晨。」

    「是!」紫荊女王回答的乾脆利落。

    易寒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道:「這有些不太好吧,再說我也有些困了。」

    易寒的這句話再次讓紫荊女王惱火,這個時候,他卻老想到睡覺,可真敢想!嘴邊卻淡淡道:「困了是嗎?」

    易寒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

    紫荊女王朝自己的鳳榻指去,淡道:「那裡有床。」

    易寒心頭一顫,嘴上卻笑呵呵道:「女王陛下就是給易寒十個膽子,易寒也不敢上陛下的鳳榻。」

    紫荊女王冷聲道:「有你麒麟不敢做的事情嗎?」

    易寒道:「的確有,易寒心中對陛下敬若神明,玷污了陛下的鳳榻就跟玷污了心中的神明一般。」

    這話說的實在太動聽了,動聽的紫荊女王不得不承認自己被打動了,朝易寒瞥去,其實他也並不是很可惡,很令人厭惡,當初在白水巖,自己一開始就對他印象不錯,就似現在一般彬彬有禮,又貼心入懷。

    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便開始為他的過錯尋找借口。

    易寒突然發現正看著自己的紫荊女王向自己展露微笑,這這怪異的讓他不敢置信,紫荊女王瞪著他就不錯了,他豈敢期盼她能夠對自己和顏悅色。

    易寒低頭道:「女王陛下,夜深了,請陛下上榻休息,易寒就在這椅子上將就一夜,易寒向陛下你保證,若易寒有半點不軌之舉,定讓易寒不得好死!」為了讓女王陛下放心,他甚至都發了毒誓。

    「和我多呆一會就真的讓你這麼不耐煩嗎?」聲音竟透出幾分幽怨。

    易寒心頭猛的一顫,這可真比紫荊女王**全身站在他面前都要讓他震驚,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發顛,倒是紫荊女王先發癲,莫非她受什麼事情困擾而導致性情大變,對,一定是這樣的,易寒心中暗暗為這一些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易寒道:「尊卑有別,易寒乃是為陛下考慮,今夜易寒願意當陛下的護花使者。」

    紫荊女王聞言,嫣然一笑:「除了你,別人豈敢對我有絲毫的念頭,你這唯一的潛在危險卻要來當護花使者,麒麟將軍,你難道不覺得這很可笑嗎?正是因為你在,我今晚注定無法安心睡下。」

    易寒忙道:「陛下,這可真是冤枉易寒了,易寒對陛下你從來沒有過不軌念頭。」

    紫荊女王突然起身,靠近易寒,飽滿的胸脯一挺,理直氣壯道:「你敢否認你沒有碰過我。」

    低著頭的易寒突然看見那圓潤飽滿的胸脯近在眼前躲都躲不過,抬頭必須與她對視,低頭卻瞥她的胸脯,這抬頭不是,低頭也不是,手心冒汗,竟不知所措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只感覺完全不能接受這個設定,他不怕紫荊女王對他又凶又恨,就怕這個模樣的紫荊女王,她的話,她的語言就似一個向她追討情債的女人。

    「回答我。」紫荊女王有些氣急敗壞。

    「我罪無可恕,陛下你殺了我吧!」慌亂之間,易寒脫口而出。

    紫荊女王聞言心頭黯然失落,充滿了怨恨的眼睛看了垂下頭不願意看著她的易寒一眼,心中一陣迷糊,只感覺似乎被鬼魂俯身喪失了自我意識,突然拔出頭上簪子朝易寒凶狠有力紮了進去。

    易寒只感覺一股劇痛透胸而入!

    紫荊女王呆立當場.鬆開自己還扎入他胸口簪子的纖手,不能自信地看著,神情復復離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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