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戰鬥在萊恩子爵領 89、老騎士的疑惑 文 / 慎獨行
三名士兵被赫爾伯特的樣子嚇呆了,這位年長的騎士全身籠罩在一片耀眼的鬥氣光芒之下,每一根白髮似乎都在散發著威嚴無比的氣息。站在他們面前的赫爾伯特宛如神明降臨,聲音如同重錘一樣,狠狠敲擊在他們的心防上。
「三刀……」一名士兵不由自主的開口說,話音剛落,他就感到背後傳來了一陣如同灼燒一般的激痛,隨之一把閃爍著灰色光芒的利劍從他的胸口穿了出來,劍鋒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士兵支撐身體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他的身體向前傾倒,重重的仆倒在地,視野隨著鮮血的噴湧迅速縮小。就在士兵的意識沉入黑暗深淵的瞬息之前,他看到了他的兩名同伴也步上他的後塵,一左一右的倒在地上。
「坦伯頓騎士,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赫爾伯特身上的鬥氣光芒越加熾烈起來,年長的大騎士長手按劍柄,怒視著剛剛把長劍從最後一名士兵身上收回的坦伯頓。
「非常抱歉,赫爾伯特大人,我的做法有些衝動了。但是您應該可以理解的,這是被手下背叛時的那種憤怒感,促使我做出了這種冒失的舉措。」坦伯頓騎士一面說著,一面把手裡的長劍收了起來,身上綻放出來的灰色鬥氣光芒也黯淡下去。然後他朝著首位上的萊恩子爵單膝跪倒,大聲說:「子爵閣下,我的手下士兵裡面,居然出了這種害群之馬,這實在是莫大的罪過,身為騎士的我難辭其咎!我願意付出我名下的一個莊園,以及100枚金幣,補償被害者的家人!」
剛才發生的變故讓萊恩子爵嚇得目瞪口呆,赫爾伯特的怒吼聲、坦伯頓騎士的突然發難和三名士兵的死亡,讓這位子爵老爺感到震驚無比,直到坦伯頓騎士跪下大聲請罪的聲音,才讓他的呆然的思緒恢復轉動。
「赫爾伯特,這是怎麼回事?」萊恩子爵沒有理會坦伯頓騎士的請罪,逕自大聲詢問年長的大騎士長。
「子爵閣下,這就是我的疑問。」赫爾伯特身上綻放的耀眼白光逐漸消散,一頭白髮也隨之停止了飄動,他冷冷的看了跪在腳邊的坦伯頓騎士一眼,向萊恩子爵行禮說:「使者的屍體是今天早上,被那三個人發現的,如果他們所說的都是真實的話,那麼使者應該在昨天上午之前,就在難民營地的地方被害了。」
「那又怎麼樣呢?赫爾伯特大人,使者完全可能是在難民營地被殺,然後那個傢伙的手下把他的屍體用馬匹馱過來,丟棄在城堡附近的荒野上。」一名坐在會議桌末席的年輕人有些失禮的大聲說。
赫爾伯特白眉下面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那個年輕人與老騎士的目光相對,頓時打了個寒噤,急忙低下頭去。
「帕米,這裡是什麼地方?哪有你這小兔崽子說話的資格,馬上閉嘴,然後滾出去!」站在萊恩子爵身後的老管家特裡恩臉上失去了溫和的微笑,他厲聲呵斥那個年輕人。然後轉過頭來,朝著年長的大騎士長露出甜蜜的微笑。
「赫爾伯特大人,請您接著講,不要管那個不成器的小兔崽子。蒙子爵老爺的恩典,他這是第一次列席只有騎士才能參加的會議,都興奮的不知所措啦。」
「說自己的兒子是小兔崽子,那他不就是老兔崽子了嗎?」切斯特騎士朝著身邊的人小聲說,頓時激起了一陣低沉的嗤笑聲。
赫爾伯特威嚴的目光掃了過來,頓時笑聲全部平息下去,所有的騎士都正襟危坐,目視前方,一副洗耳恭聽的莊嚴模樣。
「剛才帕米軍士長的話,可能正是很多人心中,想要問我的問題吧?在這裡我要向諸位解釋一下,從我宣誓效忠萊恩家族那時候起,已經有30年的歲月了,我見過無數流血、受傷或是死亡,沒有人比我更加能夠清楚的看出,一個人究竟死了多長時間。」
赫爾伯特說著,走到了使者那淒慘的屍體身邊,從腰帶上拔出一把短刀,輕輕在屍體的手腕上劃了一下。一股粘稠的黑紅色血漿頓時沁出來。
幾名騎士發出了小小的輕呼聲,聲音中充滿了詫異。
「赫爾伯特,你這麼做,有什麼用意嗎?」萊恩子爵有些不太愉快的問。實際上他十分討厭這麼近距離的和一具屍體同處一室,當赫爾伯特割開屍體皮膚的時候,那種血腥的味道驟然濃烈起來,讓萊恩子爵忍不住皺緊眉頭。
「子爵閣下,您看,如果是昨天上午之前,這個人就已經死了的話,血液的粘稠度和顏色都不對勁,太新鮮了。而且現在的氣溫雖然不高,但經過是一天半的時間,也絕對會讓屍體發出濃烈的屍臭味道。而現在……一點都沒有。」
高階騎士利德宛走了過來,在屍體旁邊嗅了一下。「哎,這個傢伙的味道好聞不到哪裡去,不過……赫爾伯特大人說的沒錯,的確沒有屍臭味道。」
會議桌兩邊的騎士們頓時爆發出一陣嘩然,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稱得上是身經百戰,對於屍臭並不陌生。在赫爾伯特提出來這個疑點之前,也有幾位心思比較細膩的騎士有些不對勁的感覺,但是都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把疑問藏在心裡。
「使者的確是死於我手下的那些惡徒手中,這已經是他們承認的事情了。對此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單膝跪在地上的坦伯頓騎士又一次大聲請罪,然後話音一轉說:「可是對於使者懷裡的那卷被撕成碎片的赦免令卷軸,又要怎麼解釋呢?我手下的人裡面,可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領悟鬥氣種子的奧妙啊。」
赫爾伯特點了點頭,「不錯,赦免令的羊皮卷軸,是被一位即將達到鬥氣散華水平的騎士撕裂的,而且這種鬥氣肯定不是現在城堡中的諸位,因為這種鬥氣我並不陌生。子爵閣下,您還記得幾個月前,出現在您的領地之中的那位大騎士馬汀嗎?」
萊恩子爵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記得,當然記得,當時我想要招攬他,還被你給阻止了,說是這位馬汀騎士的背景不一般,我是招攬不到的。」
「確實如此,馬汀騎士的背景很深,他所修習的鬥氣也不一般,是一種某個我不能說出名字的古老家族,所流傳的特殊鬥氣。」赫爾伯特說到這裡,稍微頓了頓,然後有些不解的說:「把赦免令的羊皮卷軸震碎的鬥氣,與馬汀騎士的那種鬥氣一脈相傳,別無兩樣。只不過是境界稍微低些,還處於鬥氣種子萌發狀態,差了一步才能踏入鬥氣散華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