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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踏上貴族的階梯 157、殘酷陽謀,致命陷阱(上) 文 / 慎獨行

    157、殘酷陽謀,致命陷阱(上)

    蒼白的陽光從密佈天空的鉛灰色陰霾之中透下,北風颼颼呼嘯而過,宛如從永夜國度吹來的冰冷氣息。本書最新最快更新來自王都菲爾梅耶的大街小巷的行人出奇稀少,偶爾有人經過也是腳步匆匆,久未清掃的陰暗角落裡面佈滿落葉和其他垃圾。鐘聲迴盪不休,讓整座城市彷彿都沉浸在一片淒涼的氣氛當中。

    強種大公勞爾?亞當斯獨自佇立在府邸的天台上,只有一尊古老的石雕勇士陪伴身側。他的身體ting得筆直,任憑寒風激烈的吹拂著花白的頭髮,雙眼一動不動的凝望著王宮方向的天空,彷彿目光可以穿透距離的阻隔,看到在那裡發生的一切。[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當標誌著國王陛下駕崩的鐘聲響起的時候,勞爾大公的心臟不由自主的一陣緊縮,眉宇之間露出一陣痛苦的神色,隨後發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

    「王兄,如果你不是那麼狂妄自信,想必我這一次不會有任何機會吧?可惜……」他喃喃自語著,似乎像是在對某個存在為自己做出辯解,「這個王國需要的是一個強有力的聲音,你已經失敗了,就不要繼續留戀在那把黃金寶座上面了,記住吧,是那把椅子所代表的權勢殺了你,可不是我這個一直仰望著你的背影的弟弟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殘劍爵士阿爾?阿迪爾快步從樓梯口走了上來,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不安的神色。他帶來的顯然不是好消息,看著勞爾大公默默佇立的背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勞爾大公手扶著身邊的石雕緩緩轉身,動作遲緩一如他扮演的衰弱老人,「阿爾?阿迪爾爵士,鐘聲響起,我盤算著你也應該到了。」隨後他看到了殘劍爵士臉上的惶恐,不禁皺起了眉頭。「怎麼,計劃出了什麼意外嗎?難道……我那個王兄……沒有死?」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雖然勞爾大公極力鎮定,但是一絲驚恐依然從語尾的顫音之中流露出來。

    亞瑟十二世雖然對勞爾大公的背叛行為容忍了一次,但是絕不代表他還能容忍第二次,實際上就是龍王所謂的容忍,也是要把勞爾大公手中的權力全部剝奪作為前提的。如果不是勞爾大公早已買通王都守衛軍,恐怕阿爾?阿迪爾等大公府邸衛隊都會被斬盡殺絕。預感到自己的計劃出現意外,頓時讓勞爾大公感到一股寒流直透心底。

    「不,國王陛下……已經按計劃駕崩了。」阿爾?阿迪爾的聲音顯得有些艱澀,畢竟他現在述說的是弒君的事情,「但是……原本應該被當做替罪羊的獅鷲領主李維?史頓子爵大人衝破了王都貴族、恐怖堡獄卒和王都守衛軍的重重阻攔,已經從北men離開了菲爾梅耶」

    「該死怎麼會這樣?」勞爾大公並沒有因為國王的死訊而稍感安慰,反而更加怒火中燒起來,他按在石雕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一聲不易察覺的破裂聲響起,原本就已經嚴重風化剝蝕的石雕勇士從腰部斷裂開來,上半身滾落在天台上。「他是怎麼從暗影……哦,那些刺客手中逃脫的?而且埃德溫?裡維斯侯爵幹什麼去了?他不是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一定可以解決掉獅鷲領主這個麻煩嗎?」

    阿爾?阿迪爾爵士用殘缺的右手擦了擦額角沁出的冷汗,「剝皮侯爺丟了一條胳膊,現在正在光耀神殿接受治療。不過他的傷口上面附著天華巔峰的鬥氣力量,即使是樞機主教伊諾克?塞巴斯塔閣下親自出手,恐怕也沒辦法恢復如初。本書實時更新lvse」

    「是誰傷了他?」勞爾大公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獅鷲領主的劍術教師,羅德裡格斯爵士。」

    「裡維斯侯爵難道是和羅德裡格斯爵士單打獨鬥嗎?歐西裡斯侯爵去了哪裡?如果是他去追李維的話,獅鷲領主根本沒有可能離開王宮。」

    「不,不,歐西裡斯侯爵當時和裡維斯侯爵在一起,他們聯手對付羅德裡格斯爵士一個人,並且殺死了他,但是代價是裡維斯侯爵的一條胳膊,以及歐西裡斯侯爵的傷勢再度惡化。」殘劍爵士一面回答,一面對自己當初曾經向那位強大的持劍伯爵提出挑戰而後怕不已。即使是天騎士受傷未癒,能夠在兩名持劍伯爵的夾攻下還重創其中一人,羅德裡格斯爵士的實力也堪稱超一流了。

    「大公閣下……」殘劍爵士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他雖然是立場堅定的站在勞爾大公一方,但是對於李維?史頓的觀感卻並不差,甚至對於他的善良和正直頗為欣賞。「李維子爵大人堪稱一位真正的騎士,又受到風暴神殿和大地神殿的支持,現在王國面臨的重重災難遠未結束,如果能夠把他爭取過來的話……」

    「沒有可能的。」勞爾大公哼了一聲,打斷了阿爾?阿迪爾爵士的勸說,「李維?史頓絕對不會同意我們的做法,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些計劃的主謀是我們,我敢斷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劍相向」

    「但是……大公閣下,您原本不是和獅鷲領主的關係還算不錯嗎?」阿爾?阿迪爾爵士固執己見的說,「而且還有您的女兒弗萊希爾小姐的那層關係,即便您和李維大人在某些事情上面存在爭執,但是比起能夠爭取到北境守護者的支持來說,一些必要退讓難道不是可以付出的代價嗎?」

    「我和李維?史頓之間不存在爭執和退讓,他要的是正義,我要的是權力,我可以讓出部分權力給他,哪怕是很大一部分也在所不惜,但是正義……不能打折。」勞爾大公表情猶如石雕一般嚴峻,然而眼神卻流露出些許落寞,「弒君者永遠沒辦法讓一名真正的騎士成為他的手下,李維?史頓如此,歐西裡斯也是一樣……惟一的區別在於,前者對於我們的計劃已經知道了很多,而後者還蒙在鼓裡。」

    「也就是說,和獅鷲領主之間的對抗不可避免了?」阿爾?阿迪爾輕聲問。

    「對抗,或者說是一場爭鬥……」勞爾大公默默點頭,「恐怕正是這樣。」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阿爾?阿迪爾爵士,你去集閤府邸衛隊,準備前往王宮,我們現在要把我的那個小外甥推上國王的寶座,順便把權力接掌過來。

    殘劍爵士點了點頭,「遵命,大公閣下。」他轉身剛要走下天台,突然眼神一動,完好無損的左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藏在哪裡?」

    「是我。」回答的聲音出人意料的屬於女性,隨後從陰影之中走出了一位侍女打扮的年輕女子。阿迪爾爵士的長劍鏗然出鞘,鋒利的劍刃筆直的指向女子的胸口。然而那名女子卻顯得從容自若,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長劍,臉上帶著輕淺的笑意,向勞爾大公走了過來。

    阿爾?阿迪爾爵士獨眼中利芒一閃,他的心性並不算惡毒殘忍,但是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對於勞爾大公的忠心讓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向著fu孺揮出長劍。本書最新最快更新來自而看到那名shi女的異常表現之後,殘劍爵士沒有絲毫猶豫,箭步向前,用力揮出一道亮如閃電的劍光。

    那名侍女看上去皮膚白皙、容貌姣美、身材勻稱修長,一頭細密潤澤的長髮在她頸後如同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堪稱一位迷人的尤物。如果她真的像外表那樣柔弱的話,必然會在殘劍爵士的凌厲砍劈下倒地身亡,阿爾?阿迪爾爵士絕不認為會這麼順利,然而令他心中猛烈震動的是,那名侍女舉起手中的木製托盤,輕而易舉的擋下了這迅猛的一劍。

    強大的反震力傳來,阿爾?阿迪爾爵士險些握不住劍柄,這讓殘劍爵士心中驚駭不已。他剛剛的那一劍雖然沒有施展出全部鬥氣力量,不過換做是實力一般的稱號騎士都未必能夠接的下來。而這個看上去纖纖弱質的侍女卻輕描淡寫的擋住,看樣子尚有餘力反攻,那絕對不是柔弱女性的纖細身體所能發出的力量,那絕對不屬於自然範疇

    不過阿爾?阿迪爾爵士身經百戰,自然不會因為心中的驚駭而輕易放棄,他輕快的後退兩步,隨後長劍亮起鬥氣光芒,身體也像是獵豹一樣弓了起來。shi女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伸出皮膚白皙柔嫩、指甲上還塗著紅色蔻丹的右手,不過那抹笑容依舊沒有從嘴角消失,反而顯得更為妖yan魅惑。

    「阿迪爾爵士,停手吧,這個女人不是敵人,而是我們的盟友。」勞爾大公突然發話說,表情顯得有些陰晴不定,「你的任務是集閤府邸裡面的衛隊,然後在庭院裡面等我下來,現在就去,馬上。」

    「大公閣下,那您的安全怎麼辦?」阿爾?阿迪爾爵士有些遲疑的問,不過還是服從命令,將長劍收回劍鞘。「那麼大公閣下……請多加小心。」他最後帶有警告意味的看了那名奇怪的侍女一眼,隨後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這個醜陋的傢伙實力還不錯,勞爾?亞當斯。」看著殘劍爵士離開,那名侍女秀美的眸子裡面突然燃燒起兩團詭異的血焰。她丟下已經斷裂成兩半的托盤,看著手心那道細如髮絲的血痕,從潤澤的雙唇中間吐出了帶有濃烈殺意的誇獎。「不過你選擇手下的品味還真是有問題呢,我剛才在下面看了一下你的那支衛隊,其中一多半的傢伙即使是在深淵地獄裡面,也堪稱第一等的醜八怪哦。」

    「阿爾?阿迪爾爵士的確相貌不佳,不過你到這裡來找我,肯定不是為了專程評價我手下一名侍衛隊長模樣是否俊俏的吧?」勞爾大公瞇起眼睛說,「我們彼此已經交談了好幾次,但是我可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好姑娘的名字可沒有那麼容易讓人知道。一上來就問女性的名字,強種大公,你的這種習慣可是要不得的喲。」侍女輕描淡寫的將問題岔了過去,「這次我來,是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畢竟你和我們簽訂了盟約,算得上是盟友哦。」

    「多謝你的提醒,不然我恐怕真的忘了。」勞爾大公的口氣裡面含有些許憤懣,「那麼我的忠實盟友——高階魅魔女士將會把什麼樣的事情告訴我呢?」

    「事情有好有壞,你想要先聽哪一個。」那名偽裝成shi女的魅魔的態度顯得從容不迫,然後沒等勞爾大公作出回答,就自己微笑著說:「算了,反正兩件事情之間存在關聯,就一起說出來好了。暗影刺客們成功的刺殺了亞瑟十二世,那傢伙被割開喉嚨的時候,表情據說十分有趣呢。」

    「王兄……的表情,很有趣?」勞爾大公的胸口急促起伏了兩下,雖然龍王是他登上權力巔峰的最大絆腳石,必須搬開,然而聽著魅魔用這樣輕蔑的口氣調笑,他依然感到了一陣難以遏制的憤怒。「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當然是好消息。」魅魔淺笑著回答,「壞消息嘛,就是似乎有人在其中作梗,暗影刺客在刺殺亞瑟十二世之後,就立刻返回了,所以可能有個你不願意看到的人活了下來。」

    「李維?史頓,你的運氣可真好」勞爾大公幾乎忍不住要咆哮起來,不過他十分清楚現在的局勢,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空氣,強自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這麼說,那些暗影刺客根本沒有動手,就讓李維?史頓順順利利的從國王寢宮裡面逃走了嗎?」

    「暗影刺客直屬於惡魔領主,他們的行為本來就不是我們所能夠控制的。」魅魔聳了聳肩,微笑的表情下面滿是冷漠無情的味道:「惡魔領主的指令是讓他們殺掉亞瑟十二世,他們也很好地完成了,至於是否順便殺掉李維?史頓,完全由這些傢伙自己做主。」

    勞爾大公狠狠的瞪了魅魔一眼,「這可和我們事前的約定並不一樣。李維?史頓必須死既然那些暗影刺客沒有在王宮裡面完成任務,那麼就派出他們去專程走一趟,刺殺李維?史頓。」

    「那可要說抱歉了,強種大公。」魅魔聳了聳肩,態度很沒誠意的道了個歉,然後口氣乾脆的回絕說,「派出暗影刺客去刺殺李維?史頓,這是不可能的。」

    「什麼?你說不可能?」勞爾大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惡魔領主手中最為鋒利的匕首,也會在區區一個毛頭小子面前折損鋒刃嗎?」

    「沒有人躲得開暗影刺客的刺殺,即使是當年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也在無聲之刃下隕落數人」魅魔挑起線條姣好的眉毛,冷笑著回答說,「李維?史頓也不會例外。」

    「既然可以做到,那麼為什麼惡魔要拒絕盟友的提議,寧可違背之前的約定,也不去彌補這個錯誤呢?」勞爾大公口氣輕蔑的問,「也難怪,獅鷲領主在北境、昆士蘭城和聖白石堡都狠狠挫敗過你們,死在他手中的惡魔成千上萬,連克萊努斯將軍和伊弗裡特侯爵這樣的強者都殞命在他的劍下,你們很有理由去畏懼他的威嚴。」

    「別拿那兩個蠢貨舉例子他們輸給了區區人類,令所有惡魔都感到名譽受損」魅魔發出了一聲凌厲的尖叫,看著勞爾大公的雙眼裡面跳躍起憤怒的血焰,「惡魔不怕任何對手,獅鷲領主算不上什麼,難道他比當年亞瑟王的圓桌騎士還強嗎?只要暗影刺客動手,他根本別想保住自己的腦袋」

    「成功了,這個胸大無腦的惡魔妞已經被激怒了。」勞爾大公心想,嘴角微微露出狡猾的笑容,然而下一刻,魅魔的話就把他的微笑凍結在臉上。

    魅魔很快壓下了大半怒意,口氣變得緩和下來:「但是暗影刺客不能出動,只有惡魔領主才有資格命令他們,而負責指揮這次行動的三位惡魔大公之一,地獄晨星塞拉?法爾娜閣下已經明確表示,暗影刺客不會再次出手。」提到那名惡魔大公的名字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畏懼,剩下的憤怒也因此而煙消雲散。

    「總之,獅鷲領主現在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勞爾?亞當斯。」魅魔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宣佈說。

    「為什麼?為什麼那位惡魔大公要這樣做?」

    「那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勞爾?亞當斯。」魅魔冷冷的拒絕說,「塞拉?法爾娜大公這樣做自然有她的理由,但是你無權質問。」

    「這就是你們身為盟友的態度嗎?」勞爾大公表情憤怒的低吼起來,如果光看表情,很容易認為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而實際上他心中的憤怒還不到表現出來的一半,而另一半則是難以掩飾的冰冷戰慄感。「李維?史頓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巨大的破壞,他必須死,必須死而且你們曾經對我許諾過一定會殺死他」

    「沒錯,我們許過諾,但是現在這個許諾取消了。」魅魔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勞爾大公的表情,「如果你實在很介意的話,那麼要不要也把我們之間的盟約一同取消呢?」

    看著勞爾大公的憤怒表情變得僵硬起來,魅魔發出了一串柔媚清脆的笑聲,「看來你並不願意取消盟約啊。」她用挪揄的口氣指出,「你很需要來自惡魔的幫助,對不對?」

    「當……當然……」勞爾大公咬著牙,艱難的吐出了他的回答,「需要,我需要……你們這些盟友的幫助。好吧,既然如此,李維?史頓這個問題就由我來解決,你們只要完成其他承諾就可以了。」

    「三位惡魔大公正在重新商討與你結盟的利弊,勞爾?亞當斯。」魅魔的得意笑容越來越大,最後連嘴角都為之開裂,露出了鋒利的細碎白牙和可怖的猩紅牙齦,額頭左右的皮膚也在同一時間裂開,從下面生長出一對細白的尖角。眨眼之後,那種極富誘惑力的美貌一下子從她的身上褪去,留下的完全是那種高階惡魔的恐怖感,「你這個盟友的價值,未必有你自己想像的那麼高昂,好好珍惜目前的時光吧,勞爾?亞當斯,然後再想一想,你要用什麼東西來換取永恆的生命?」

    巨大的蝙蝠翅膀從魅魔身後展開,托著她向天空飛去,尖利的笑聲在勞爾大公府邸的上空迴盪著,讓不少人都忍不住抬頭張望,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雖然嘴上說著要重新考慮盟約的威脅,但是惡魔一方畢竟還需要勞爾大公這個盟友,所以魅魔在表達出輕蔑的態度之後,還是小心謹慎的使用了隱身術之後,才離開府邸的天台。

    「怎麼會……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魅魔的身影剛剛消失,勞爾大公臉上冷靜的面具就完全崩潰,他急促的在天台上踱了幾步,然後飛起一腳,將身邊的一尊沉重的石雕人像凌空踢飛,一直落到天台之下,同時發出了憤怒的咆哮,「這些該死的惡魔,這些背信棄義的傢伙我一定要……一定要……」

    一陣劇烈的嗆咳突然襲來,打斷了他剩下的自言自語,這陣咳嗽來的是如此猛烈,以至於讓勞爾大公深深的彎下腰去,臉上浮現起一層病態的嫣紅。直到幾分鐘之後,他才停了下來,一面喘息著,一面用手擦去了嘴角流下的絲絲鮮血。

    「時間,諸神該死,我需要時間。」勞爾大公嘟囔著,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或許我真的做錯了呢,王兄,那把位子真的不好坐,讓你能夠這麼輕鬆的步入永夜國度,而我則要為你抗下這一副重擔。」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隨著腳步繼續向下而漸漸消失,大公府邸的天台又一次恢復了平靜,只有巍然佇立的古老石雕人像無神的雙眼依然注視著一切,包括所有的罪惡與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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