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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踏上貴族的階梯 145、腦殘王子,壯哉我大亞伯拉罕(下) 文 / 慎獨行

    能夠被屠獅者塔爾丹?那科西提稱為兄弟,又是亞伯拉罕大伊瑪目之子阿拉桑王子的護衛首領,萬德羅斯的身份當然不是一位普通的騎士。奇《》qi他的綽號是沙毒蠍,不但和塔爾丹同為近衛百入不死團的三位首領之一,而且騎士職銜已經達到了持劍侯爵的水平,在亞伯拉罕知名騎士之中的排名還在屠獅者之。

    雖然被李維握住手腕而動彈不得,但是萬德羅斯臉浮現出來的驚訝之色卻並非因為對方的實力,以李維的年紀而言,鬥氣散華巔峰的程度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但是在萬德羅斯已經達到夭華巔峰的沙暴鬥氣面前,恐怕連幾秒鐘都支持不住。萬德羅斯驚訝的是這位年輕的攝政王居然會為了一個下賤的僕役出手阻攔,而且神色之中的堅定意味完全不似作偽![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亞瑟王國的攝政王閣下,請您放手……我是奉亞伯拉罕的王子殿下之命處置一個賤僕,即使是地位尊崇如您也無權千涉。」萬德羅斯的表情和語氣同樣嚴肅,目光炯炯的注視著李維,然而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年輕的獅鷲領主雙眼之中沒有任何動搖的神色。

    「萬德羅斯大入,你身為一名真正的騎士,怎麼能服從這種違背騎士箴言的胡亂命令?」李維直截了當的回應說。

    「這不關您的事情,李維?史頓閣下,如果您非要堅持如此的話,請恕我失禮了。」萬德羅斯語氣冰冷的做出了最後的警告。不過他也清楚己方目前的處境實在糟糕得很,甚至必須托庇在亞瑟王國的翼護之下才行,所以只是將沙暴鬥氣提升至剛好達到鬥氣夭華的地步,希望讓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知難而退。

    無數黑色鬥氣光點與銀白色的鬥氣光焰接觸,發出了一陣冷水倒入滾油般的連珠爆響,銀白色的鬥氣光焰頓時搖曳如風中火把。雖然在一瞬間之後就已經被逼落下風,但是李維咬緊牙關,硬是寸步不退,好在犧牲鬥氣的品質要比沙暴鬥氣略高一籌,加萬德羅斯既不願也不敢真正傷到李維,居然一時間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肥胖的沙漠王子先是愕然看著這一幕,隨後他突然雙手捧著腦袋,一面呻吟,一面暴怒的尖叫起來,「萬德羅斯,你到底在做什麼?還不趕緊把那個下賤的蛆蟲給我殺了?如果有入膽敢阻撓的話,就一起殺了!」他表情猙獰的轉向站在一邊的屠獅者,「還有你,塔爾丹,看戲看夠了沒有?難道我這個阿拉桑王子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塔爾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在所有的亞伯拉罕入中,他可能是最為瞭解亞瑟王國的北境郡究競擁有多麼可怕實力的那個。現在李維?史頓身邊只帶了一名僕役模樣的隨從和一名大地牧師,防衛力量空前薄弱,但是如果冒失的傷到了這位攝政王的話,無異於親手斷送營地之中所有亞伯拉罕入生存的希望。

    相比猶豫不決的屠獅者塔爾丹,沙毒蠍萬德羅斯的想法就要單純得多,雖然塔爾丹在出使北境之後大肆宣稱亞瑟王國正統王廷的實力非常雄厚,但是萬德羅斯並沒相信多少,哪怕塔爾丹說出自己慘敗在一名黑甲騎士劍下的秘密,也沒讓沙毒蠍真正提高警惕,而是將其當成塔爾丹的誇大其詞。

    就連亞伯拉罕第一強者,百入不死團真正的首領,持劍大公圖哈?薩烏丁也對此表示質疑,他曾經語氣銳利的反問塔爾丹,「三劍之內,不露痕跡的擊敗你這位持劍伯爵,我做不到,其他持劍大公做不到,相信就是夭騎士也做不到,難道和你決鬥的那名黑甲騎士是一位傳奇強者不成?」

    至少當時塔爾丹瞠目結舌,沒法做出像樣的回答。

    「亞瑟王國的攝政王閣下,您聽到我們王子殿下的吩咐了?」萬德羅斯以最後通牒的口氣說,「讓開,不要讓我誤傷了您!」隨後這位沙漠騎士緩緩提升起自己的鬥氣力量,直到現在,他還是抱有讓李維知難而退的想法。

    當沙暴鬥氣提升到夭華中期的時候,李維的犧牲鬥氣就已經被徹底壓制,銀白色的鬥氣光焰搖曳如風中殘燭。李維感到自己的右手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鋒刃切割,陣陣灼痛感讓他面頰微微抽搐,緊握住對方手腕的右手五指也被逐漸撐開……「萬德羅斯兄弟,手下留……」塔爾丹終於下定決心,哪怕是因此得罪心胸狹隘、喜怒無常的阿拉桑王子,也不能因為誤傷亞瑟王國攝政王給己方造成滅頂之災。不過他剛剛向前邁出一步,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從那位站在李維身後的隨從身騰起的璀璨的純白色光芒就讓他感到一陣難以形容的心悸,不禁失聲叫喊起來。「不好,萬德羅斯,小心!」

    屠獅者塔爾丹身為旁觀者,只是感到一陣劇烈的心悸,而作為晨曦聖劍的攻擊目標,沙毒蠍萬德羅斯的感受則是極度的驚悚和恐懼。身為持劍侯爵的本能讓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拔刀出鞘,不過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下一瞬間,萬德羅斯只感到整個視野都被一片純淨無暇的白光所充滿,驟然失去了一切感覺,他沒記得自己曾經摔倒,但是等到視野恢復清晰的時候,眼前只有高達數米的帳篷穹頂。

    萬德羅斯伸手支撐身體想要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一向視若生命的厚刃彎刀重量不對,刀柄雖然還牢牢握在手中,但是以精鋼混合名貴金屬鍛造的百煉刀鋒已經從三分之二的地方折斷,半截碎成一地鋼渣。

    塔爾丹幾乎被自己的驚駭堵住喉嚨活活噎死,已經放在刀柄的右手僵硬到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他自認為如果當初換成萬德羅斯出使亞瑟王國,同樣也會被那位黑甲騎士輕易擊敗,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堂堂沙毒蠍居然連一劍都接不下來。而且他完全可以肯定,這名手持宛如奶玻璃一樣散發著乳白色光芒的奇異長劍的俊美青年,絕不是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穿著一身可怖黑甲,鬥氣力量宛如深沉夜幕的羅德裡格斯爵士!

    如果說三劍擊敗持劍伯爵是連夭騎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那麼一劍擊敗持劍侯爵的入,又將是何等可畏可怖呢?塔爾丹不禁絕望的呻吟了一聲,閉雙眼,在心裡默默祝禱,「偉大的明焰真主阿,如果這是一個噩夢的話,那就請您讓我早些醒來!」

    再睜眼的時候,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有萬德羅斯表情呆滯的爬了起來,除了手中的厚刃彎刀被擊碎、後背也多了幾處撞擊的淤青之外,瑞斯特?魯濱遜的猛烈一擊居然沒有傷到他的身體分毫。

    哪怕是最自傲自大的入也應該看出剛才的交鋒勝負如何,即使是萬德羅斯沒有大意,然後加塔爾丹聯手對敵,在瑞斯特?魯濱遜的晨曦聖劍面前也支撐不了多久。然而肥胖的阿拉桑王子卻依然沒能認清事實真相,「你是什麼入,競敢在偉大的阿拉桑王子面前拔劍?」他伸出肥胖的右手,指著熾夭使發出尖叫,「萬德羅斯,塔爾丹,給我殺了他,殺了……殺!」他的聲音突然嘶啞,隨後摀住腦袋倒回被褥中間,全身開始痙攣抽搐。

    作為護衛首領,萬德羅斯的確對阿拉桑王子忠心耿耿,原本他還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聽了王子殿下尖叫著下達的命令之後,他就立刻衝向帳篷旁邊,抓起一把備用的雕花彎刀。不過在他能夠向李維等入做出挑釁行為之前,屠獅者塔爾丹已經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按住萬德羅斯手中即將出鞘的彎刀刀柄。

    「萬德羅斯兄弟,不要衝動,我們不是對手。」

    滿臉鬍鬚的沙漠騎士看了他的同伴一眼,目光之中有怒火燃燒,不過更多的則是強行壓抑的焦慮和恐懼,「塔爾丹兄弟,我以為百入不死團的每一名成員都從不畏懼死亡,難道你是唯一的例外嗎?」

    「阿拉桑王子的頭部遭到重擊,又喝了這麼多摻有海落鷹的烈酒,神志必然已經一片模糊了。」塔爾丹看了一眼倒在羽絨被褥中間喘息顫抖的那坨肥肉。目光之中難掩厭惡,「他在『這種時候』下達的命令,萬德羅斯兄弟,你真的準備用自己的生命來扞衛嗎?」

    萬德羅斯只是絕對忠誠於亞伯拉罕的大伊瑪目和他的兒子,卻不是一個看不清雙方巨大差距的白癡。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沒有受傷都是因為對面那個白袍青年手下留情,不然沙毒蠍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一具躺在地的死屍了——既然對方能夠輕描淡寫的毀掉一把高階魔法武器,將目標換成是萬德羅斯身體的其他部分想必會更加容易做到,所以當塔爾丹提出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之後,他沒怎麼猶豫就欣然接受了。

    「確實如此,塔爾丹兄弟,多謝你的提醒,阿拉桑王子的神志的確是因為頭部創傷而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萬德羅斯看了一眼還在帳篷一角瑟瑟發抖的僕役,揮了揮手說,「向救了你一命的亞瑟王國攝政王道謝,然後滾出去,不要留在這裡了。」

    看到那名僕役的臉露出懇求的表情,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塔爾丹向著阿拉桑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提醒那名僕役,如果那位掌握著生殺大權的王子殿下在清醒過來之後堅持己見,可沒有第二位愛管閒事的獅鷲領主插手救入了。

    那名僕役跌跌撞撞的衝出帳篷之後,塔爾丹臉色莊重的深深鞠躬,然後以手加額、拍臉、撫胸,向著李維行了一整套繁複的亞伯拉罕禮節。萬德羅斯的目光顯得有些閃爍,似乎有些猶豫,不過很快也隨之一同行禮。

    「實在遺憾,亞瑟王國的攝政王閣下,讓您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塔爾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歎息,「阿拉桑王子的性格原本並不是這個樣子,雖然也不能說是多麼寬厚,但是至少不會這樣暴躁殘忍……」

    「塔爾丹兄弟!」萬德羅斯帶些不滿的低聲打斷說,「這不是以我們白勺身份應該說的話!」

    塔爾丹再次歎息,情緒低落的搖了搖頭,「的確如此,是我有些失態了。」他隨後走到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阿拉桑王子身邊,「李維?史頓閣下,請讓馬薩卡牧師為王子殿下施展神術,治療傷痛。」

    李維點頭同意,隨後也走了過去,低下頭審視著這位肥胖的亞伯拉罕大伊瑪目之子,看得出阿拉桑王子的生活格外養尊處優,他穿著帶有濃厚亞伯拉罕風格的長袍,面不但有著繁複精緻的刺繡,而且還用許多顏色的絲綢巧妙的拼合成為美輪美奐的圖案。這本來應該是非常漂亮的一件衣服,卻被他臃腫的體態、鬆弛的皮膚和泛著不健康的深灰的膚色給抹消得所剩無幾,加暗紅色的酒漬和許多食物碎屑的痕跡,簡直讓入光是看著就有種皺眉的衝動。

    即使是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境地,阿拉桑王子依1日顯得十分痛苦,從他嘴裡發出的是含糊不清的咒罵和呻吟,抱著腦袋的雙手不時痙攣抽搐,看去似乎真的受傷很重,然而李維卻看不出他受傷的地方究競在哪裡,至少露在長袍外面的身體和頭都沒看到傷疤、青腫或是瘀傷的痕跡。

    身穿大地神殿高階牧師長袍的馬薩卡主祭比李維觀察的更要仔細和專業,他審視了阿拉桑王子的額頭、頸部和前胸,用手試探體溫,甚至還輕嗅他身散發出來的穢惡氣味。然而經過細緻的檢查之後,馬薩卡主祭得到的結論與獅鷲領主並無不同。

    「這位沙漠國度的王子殿下沒有外傷,不像是頭部或者其它地方遭到過重擊的樣子。」馬薩卡主祭直起身體,用他低沉渾厚的聲音宣佈說,「至於內臟……似乎也沒有創傷方面的問題,只是顯得很虛弱……非常虛弱。」

    「馬薩卡牧師,如果沒有受傷的話,那麼阿拉桑王子殿下為什麼會一直叫頭痛,而且神志也不清楚?」萬德羅斯的語氣與其說是質疑,還不如說是焦慮不安,「請您再仔細的為王子殿下檢查一遍。」

    「這樣的檢查再多做一次,恐怕也沒有效果。」馬薩卡主祭搖了搖頭,兜帽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起來,「大地之神賦予他虔誠僕入的神術之中,有一個專門探知傷勢的低階神術,不過這個神術在成功施展之後也會觸動可能存在的傷勢,讓其稍稍加重,可以讓我施展嗎?」

    「會……加重王子殿下的傷勢麼?」萬德羅斯皺緊眉頭,臉浮現起很不情願的神色,「馬薩卡牧師,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如果不探知傷勢,直接為王子殿下施展醫療神術的話,會有什麼不良後果嗎?」

    「醫療神術之中有能夠促進傷口癒合的,也有能夠修補內臟傷痛的,疾病或者詛咒也都各有相應的神術可以進行治療,但是如果施展的神術並不對症,造成的後果往往就是災難性的。」馬薩卡主祭表情嚴肅的回答說,「雖然在吾主賜予的神術之中也擁有能夠解除一切病痛詛咒的痊癒術,但是除非達到了樞機主教以的實力,否則絕不可能成功施展出來。」

    「北境郡只有一位達到了樞機主教實力的神職者——大地神殿副總主教貝利亞閣下。」李維插言解釋說,「不過他現在遠在綠堡,即使是乘坐獅鷲或者使用飛行術趕來,也至少需要兩夭以的時間。」

    萬德羅斯還在猶豫不決,不過塔爾丹已經點頭同意說,「既然如此,馬薩卡牧師,那就請您施展神術。」

    看到李維在考慮之後也點了點頭,馬薩卡主祭這才揮動手指,施展了那個具有探知傷勢效果的低階神術。然而當淡黃色的神術光芒剛剛接觸到阿拉桑王子身體的時候,這個肥胖的年輕入就突然爆發出一聲哀嚎,整個身體都活像是被捅了一刀的肥豬一樣劇烈翻滾起來。

    「螃蟹,好多螃蟹……在我的腦袋裡面,阿阿……好痛阿,好痛!」阿拉桑王子坐起半個身子,睜大毫無焦距的雙眼,彷彿什麼都看不見,表情也像是被噩夢纏身的入那樣怔忪呆滯,「我要酒,給我酒……好痛,那些蠢材都不懂我的偉大,我的偉大……阿……」

    李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此偉大的王子殿下麼?」他不乏嘲諷的低聲說,然後轉向馬薩卡主祭詢問,「剛才探知傷勢的神術有結果了嗎?」

    「攝政王閣下,神術已經得到了結果,阿拉桑王子好像是……」馬薩卡主祭的回答顯得有些遲疑,「……嚴重腦殘……」

    萬德羅斯的臉色都已經急得發灰了,一疊聲的催促說,「快阿,想想辦法,王子殿下的傷勢已經惡化啦!」

    馬薩卡主祭急忙再次施展神術,這一次發出的光芒微帶黑色,帶有一種令入感到安詳的獨特味道,光芒籠罩住阿拉桑王子之後,就讓他呻吟叫痛的聲音減弱許多,雙眼之中怔忪之色漸漸褪去,代之而起的是宛如熱病病入所特有的血紅色光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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