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 第二章：超級破爛王(4) 文 / 追夢者
埔東人民醫院的外科急診室裡，三名值班醫生正在聚精會神地進行著手術。幾名護士不停的往返於手術台與垃圾箱之間，將乾淨的醫療器械送上去，又將沾滿血的棉球拿出來丟掉。手術台上躺著一個十**歲的男孩，他赤裸著身體，渾身上下都是鮮血。頭髮已經被剃光，一個醫生正在幫他縫合一條約六厘米長的刀口。而另外兩名醫生也沒閒著，一名在清洗他肩膀上的傷口，另一名在為他大腿上一條剛縫好的口子上消炎藥。
孩子的衣服被扔在垃圾箱旁邊的地上。那衣服極髒，好像幾年沒有洗過。領子和袖口已經分不清顏色，褲子上有大片泥水凝固後的痕跡。褲子上破了幾個洞，褲兜還不錯，用新布打了個補丁。衣服旁邊還扣著一個帶豁口的唐瓷碗，一張骯髒捲曲的兩毛錢票子被碗底壓住一半，錢上面沾著一些黑糊糊地東西，看不清楚是什麼。
阿緯和大同趴在手術室的窗口向裡看，大同一邊看一邊向阿緯解釋：「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那樣子比現在還要恐怖十倍。他渾身上下最起碼被人砍了十幾刀，到處都在流血啊。我當時嚇壞了，以為他死了，可剛走近他，他卻一把將旁邊的那個破瓷碗抱在懷裡，抱的好緊，我那時候才看出來，他是個小叫花子。後來救護車過來的時候，怎麼拽都拽不出那只碗，而那碗裡只有幾毛錢……」
「嗯，這個人有意思，要錢不要命的……」阿緯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你們哪個是病人的家屬？拿這單子去交錢。」一名帶著口罩的女護士從手術室裡走出來，聲音柔柔的，讓人怎麼聽怎麼舒服。
「家屬沒來，交錢的在這裡……」大同一把將阿緯推了過去，阿緯莫名其妙的接過單字，本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可看著那漂亮的女護士，到嘴邊的話卻又說不出口了。
「劃價在大門的左邊，教費在劃價的對面。你要快點，這邊等著用藥。」護士交代了一句轉身進去了。阿緯轉過身來，用火辣辣的眼神盯著大同：「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讓我付錢？」
「錢都在你那裡，你不付誰付？」大同被他問楞了，他好像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豬頭啊！他跟你什麼關係你就給他拿醫藥費？咱們賺那點錢容易嗎，要給你給，我不管。」阿緯內心其實也挺可憐那個小乞丐，如果是他遇見了這事情，也會挺身而出。只是大同那種自作主張的行為讓他很不舒服。雖然自己的小實體現在只有三個人，但他必須保證，自己才是有決定權的領袖。
「可是，那是一條命啊！……」大同有點不理解。
「又不是你把他弄傷的！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老子家裡都成一團糨糊了，哪還有心情來管這些事情？」阿緯把單子塞還給大同，轉身就要走。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又開了，那個漂亮護士見兩人還在那裡，便驚詫地問：「你們怎麼還不去交錢，病人等著用藥呢！」
護士一邊說一邊將口罩取下來，露出一張清純絕美的面孔。柳葉眉毛，俏麗乖巧的鼻子，櫻桃小嘴，皮膚嫩的能擠出水來，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清爽。阿緯看得呆了，竟忘記了說話。
「算了，我帶你去吧。小孩子辦不成什麼事情的。跟我來。」那漂亮護士轉身就走，阿緯回過神來，一把搶過大同手裡的幾張單據，緊緊地跟了上去。
「護士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阿緯邊走邊問。那護士見他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卻裝出一副成年人的樣子，不由得想笑。
「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幫我弟弟治病，我問問你名字，將來好感謝你啊！」
「他好像比你還大吧，怎麼成了你弟弟了？」
「我發育晚……」
兩個人邊聊邊走，轉眼就到了劃價室。這裡排隊等著劃價的人挺多，漂亮護士擠進去打了個招呼，說明是手術用藥，裡面的工作人員就提前把單子接了。算了一下價格，遞出單子。
「一共是一百四十一塊！」漂亮護士對站在人群外的阿緯喊了一聲。阿緯從口袋裡拽出厚厚一沓十元老頭票，瀟灑的數了十五張遞進去。旁邊排隊的病人都看呆了，紛紛感歎。
「這小孩子真有錢啊，那一沓怎麼也要有一千多塊……」
「哪裡，我看有兩千多……」
「誰家的孩子，這麼闊氣！他父母肯定是當官的……」
護士交好錢，又拿了藥，急急忙忙地向手術室趕。阿緯象條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面，找著借口跟她說話。
「你好像挺有錢啊……」護士問了一句。
「我媽是萬元戶。」阿緯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他從小就知道財不能外露的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說護士姐姐，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我都問了三遍了。」
「小孩子家家怎麼這麼囉嗦啊！」護士想裝出生氣的樣子，可臉上還在笑：「牌子上有工作人員的介紹，你要是認識字的話，就自己去看。」
阿緯這才發現，手術室門口有一塊巨大的木牌，上面貼著十幾張照片，每張照片下都有名字、年齡、職務。漂亮護士的照片被貼在最後一排，名字是林菲，1971年出生。上海衛小校中專實習生……
「這丫頭長的真漂亮，勾的老子心都動了。」阿緯看左右無人，掂起腳來迅速將林菲的照片撕下，寶貝似的藏進衣服內兜，一溜小跑逃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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